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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粥碗小心喝着,一面听姚爷接着电话说:是,她昨晚烧,可能着了点凉,现在烧退了。昨晚想通知你,但她说不用。初夏是有来过。
看来,老公消息灵通,还是知道了。
“你昨天白天做了什么事那么累?”君爷问,冷冰的嗓子寻根到底。
她能说是因为连续两天帮父亲搬家整理东西吗。
没有忘记他那句警告,嘴唇抿紧,成一条不会被任何撬动的缝。
此刻的她,像极了宁死不屈的战士。
冷眸在她闭紧的牙关一扫而过,只是在眼底留下一层深深的暗色。
……
清晨五六点,接到迟来的消息,蒋衍赶回家看媳妇,快到自家大院门口前,遇到了今早赶着去参加太太们早会的蒋母。
“妈。”面对面遇到了,蒋大少只是很客气地叫了句母亲。
母子间的冷战不会结束,只要母亲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不仅是因他媳妇的问题,是母亲的为人处世方面出了偏差,他这做儿子的不能惯容。
听到儿子的口气不是很好,而且儿子像是打算这么叫一句就走了,蒋母冷了脸:“你不是在学校吗?三天两头回家做什么?她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整天叫你回家?做军嫂就要学会自立。”
眉毛一挺:“蔓蔓她这是病了,病了都没有告诉我,别人告诉我的。”
“不是杂货铺老板的女儿吗,怎么这身体娇贵得像个千金,三天两头病的。”蒋母说到这,忽的想起什么,抓住儿子问,“你们做过婚前检查没有?她身体弱能不能生孩子的?”
“你这胡说什么。蔓蔓只是小感冒。”蒋大少气得无话可说,甩开蒋母,紧接一个顿脚,回头警告母亲,“你不要到处去乱说话。还有,我爱的是她,不是她能不能生孩子。”
蒋大少这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想说明老人眼里的孙子没有他的老婆重要。
但在蒋母耳朵里听来,好像这蔓蔓真不能生孩子一样。
刚好,和蒋母同去聚会的一个太太,就和君爷同住一个大院子里,对其她太太说起了昨晚上:6上校出门一夜守着个病人没归,听说是蒋中校的媳妇。
真是这世上没有不穿耳的墙。
“你说这年纪轻轻的,什么病?要6上校守一夜?”
“6上校那是大医院里的大医生都要请着过去帮忙的。”
蒋母越听这心里越慌:这不是说她小儿子刚过门的媳妇身体不行吗?
“蒋夫人,我看你,回家最好给你小儿子媳妇煲点汤,蒋中校年纪不小了吧,你不想快点抱孙子?”
此话说到蒋母心里的痛处了。大儿子蒋飞结婚时,有二十九了,几年婚姻下来,没有子嗣,说是媳妇年纪还小,金美辰其实年纪不小,和蔓蔓差不多大。她没法逼金美辰早点生孩子,因为金美辰老爸老妈的官大,她得忍着点。小儿子晚婚,到三十,娶了蔓蔓。现在到处在说蔓蔓身体弱,不会是不能给她抱孙子吧。
但蔓蔓那里,上次和老公、儿子都闹翻脸,她不敢去。只好托了二女儿蒋梅。
蒋梅接到母亲电话说要给蔓蔓进补,以为母亲这是回心转意了,连忙应好。替弟弟和蔓蔓高兴,跑到菜市场挑鸡鸭鹅。
正挑中了一只老母鸡,旁边一个女人喊:“我先挑中的。”
两人互对上眼,都吓一跳,喊:
“大嫂?”
“小姑?”
金美辰知道这小姑性子懒,一年到头煲汤次数不到三次,问:“没有听说你老公回来,小姑,你这是煲给谁喝的?”
有意替蔓蔓挽回面子,蒋梅得意地说:“妈让我煲点好汤给蔓蔓喝,让蔓蔓早生贵子。”
“是吗?这结了婚马上有孩子,不怕马上被孩子给捆住了手脚吗?”金美辰暗中磨牙切齿的,对那卖鸡的老板说,“这鸡我要了,我给你两倍价!”
“哎——”蒋梅诧异地大叫。
拎起脱了毛的鸡,金美辰一个甩头,走人。
蒋梅望着她气冲冲的背影,眼镜里满是疑惑:这大嫂是怎么了?气蔓蔓生孩子?她自己生一个不是一样,是她自己不想生呗,有什么好气的?
金美辰哪是不想生孩子,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吃太多避孕药了,近一年来和老公没有避孕,却迟迟没能怀上孕。
听到蔓蔓可能怀上孩子,她这心里不就急了。
……
蒋衍同志回到家,没有急着见媳妇,先问两个爷这是怎么了,媳妇怎么会突然起烧。
姚爷不好当着君爷的面说蔓蔓是被君爷给气的病,偷拉蒋衍同志到一边说话:不是感冒,可能上回摔伤后没有养好,反正我们也不敢给她感冒药吃,因为知道你们没有避孕。
想到蒋母那话,蒋衍同志淡淡的一声:喔。
媳妇喜欢小孩子,他当然会努力让媳妇怀上。但是,一想到母亲说的那话,好像只有孙子,连儿子的心情都不顾了,他这心里头火。
两个爷守了一夜病人,真是累了的,将棒子交给了蒋大少,离开。
听到脚步声,蔓蔓立刻坐起来。
“你躺着,他们说你最好再躺躺。”大步过来,按住媳妇的肩头时,看见了媳妇手心死拽着某样东西的样子,眉头一皱,“有心事?”
呼,悄悄换口气:“没有。”
“你手里抓着什么?”
面对老公不一样,蔓蔓的手犹豫了片刻,打开。
蒋大少只要看一眼,记起了温浩雪那天在饭堂向两个爷炫耀的玉佩。
怔,俊脸刹那真是怔住了。
不是因为知道这块玉佩可能代表了6家千金的身份,而是媳妇将这块玉佩苦苦隐瞒,连他都隐瞒。
“阿衍,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我爸叫我决不能给别人看的,因为你知道我那些家人,一个个贪财,要是知道这块玉佩在我这里,说不定让我爸难堪。我爸和我不是贪钱,是因为这块玉佩听我爸说,是我奶奶给我求来的平安符。”蔓蔓一五一十地说。
听了她这话,再看回这块玉佩,这种雕工,这种上乘的玉质,怎么可能是温家拥有的宝物。如果有,温家为了生计,可能早也变卖了。
一阵,无语。
看老公好像不相信她的话,蔓蔓这可急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奶奶。”
……
许玉娥趁老公不在家时翻箱倒柜,果然没能找到那块传说中能生金蛋的玉佩,叹起气来:怎么办?真是翻墙去大女儿家里偷?会不会被守门的兵哥哥们一枪毙了?
“妈。”温媛叫许玉娥不要白忙活了,法子不能这样想,“或许玉佩在姐手里,但我们不能逼着向姐要,你忘了,爸警告过了,如果再给姐添麻烦,会立马把我们送回老家的。”
这新房子住的挺舒坦的,老公心情好的话,她可以向老公继续要钱,许玉娥不想让温世轩赶自己回家,但不为难蔓蔓,怎么找那块玉佩的下落。
“妈,我们先要知道的是,那块玉佩怎么来的?爸说玉佩摔了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能下金蛋的玉佩?不先调查清楚这些,不是让我们白忙一场吗?”温媛一步步诱导母亲往自己设计的路上走。
许玉娥心里对小女儿的话,百依百顺,道:“照你这么说,我们该怎么办?”
“浩雪姐说,是爷爷奶奶分给每个房的,出因在爷爷奶奶身上,爷爷早过世了,剩下奶奶,我们是不是该问问奶奶呢?”
说到温家那个孤僻的老祖宗,许玉娥黑着脸:她和婆婆的关系,是糟糕透顶,水火不容。老人家说是耳聋,但她总觉得婆婆是老妖精,故意装的。
“我想打个电话到奶奶村里,问奶奶几句话。”
“你奶奶聋的。”
“妈觉得奶奶聋吗?”
许玉娥没了气。
温媛眼中闪过一道光,让母亲出面先打电话到村里的村委,因为大人出面比她小孩子好说话。接下来,等奶奶接上电话了,她支开了母亲,对着电话对面号称耳背的老太太阴阴地低声道:“奶奶,我是媛媛,我无意中听到爸说起你的秘密了,你是不是把我的姐姐杀了?”
【75】杨乐儿下场
睡了一早上,中午老公说不要她下厨,自告奋勇去买菜。舒嬲
老公那厨艺是,厨房失火都有可能。心里担了几分,披了件毛线衫,起来到厨房,听到里面刀子拍刀板子的噼里啪啦。里面说话的声音不止老公一个,夹了个女声。
“二姐?”蔓蔓听出是蒋梅的声音,愣住,走进去问,“二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蒋梅回过头朝她笑笑:“听说你病了,早上去菜市场买完东西过来,阿衍说你事儿不大,在睡觉,我没有进去看你。”
“小东子呢?”
“今天不是周末,我向单位请了假,他去上学。”边说边在洗手盆里洗了手,手背手心抹抹围裙弄干,蒋梅走到她面前,靠近些仔细瞅了瞅她脸色,“看起来还好。”
本来就不大事,不过是累了,连感冒都算不上。
哪知道,蒋梅见她没事,倒是说起了件趣事,哈哈笑起来说:“我们院子里都传着呢,说你病若西施,策动6上校出马。”
三颗大汗从蔓蔓额头掉下来:“话不能乱说。他只是因为过门来看见。”
说起来,她这病有一半是被他气的。
“我知道。”蒋梅别富深意地望着她,“6上校有未婚妻的,他是什么人,谁都不敢乱嚼耳根子。”
一句话两个含义,一是君爷为人众目有睹,诽谤不成,二是君爷脾气,众人皆畏,除非是不要命了,才敢像条狗乱吠君爷的流言。
蔓蔓装作没有看见蒋梅眼底含的另一种疑问的眼色,越过蒋梅的肩膀,是看见了一只老母鸡搁在刀板子上,老公是满头大汗地揪着那个鸡脖子,不知往哪里下刀。
“你们是想炖鸡汤?”蔓蔓研究眼前看到的情况,问。
“是这样子的。妈说你身体弱,要我买只母鸡给你补一补。”蒋梅有意抬出蒋母的初衷,想告诉弟媳,婆婆其实没有那么糟。
然蒋大少知道蒋母心里装的是什么心思,本是想直接把老母鸡扔回蒋母家里,但是钱是二姐出的是二姐买的,他不方便扔,当做是二姐送他媳妇的。现在蒋梅提起蒋母,他眉头一挑,打断道:“快来帮忙吧。”
蒋梅的厨艺,是和弟弟一样,走到弟弟身边,接过弟弟手里的刀子,对着那只老母鸡的脖子闭着眼一刀斩下去,脖子没有能砍断,却是吓得蒋大少和蔓蔓齐声喊:你砍哪里啊!
见这情况,蔓蔓卷起袖子,立马把他们两个都撵出厨房。
最终,这只母鸡只能由蔓蔓自己来砍。
蒋大少是很心疼媳妇的,害怕媳妇像姐姐一样不小心会割到指头,要在旁边守候。
蒋梅是想学点厨艺,站在门口垫着脚尖子看。
蔓蔓没有高高举起刀子学侩子手的姿势斩脖子,而是刀尖挨着骨头,轻轻一敲一打,鸡头立马掉了下来。
什么叫天生的厨师,什么叫一辈子都成不了厨师的,蒋大少和蒋梅两姐弟算是领悟到了。
“弟媳,你这技艺十八样样样精通,画画得好,厨艺又好。”蒋梅边夸,边是帮起蔓蔓打小算盘,“即使你不画画了,我觉得你开饭馆照样赚大钱。”
“得了。”听到二姐这话,蒋大少不悦,挥打手,“她做饭是做给我吃的,不是做给外人吃的。我赚钱都能养活她,她需要去开饭馆吗?”
话刚完,耳根子被媳妇的秀手一拧,月牙儿眼一唬:“你说什么?我需要你赚钱养我吗?”
“蔓蔓,我的全能媳妇,我知道错了。”在战场上绝不会举手投降的蒋大少,只在媳妇面前举白旗求饶。
见着他们两人在厨房里说说笑笑,蒋梅羡慕的:新人新婚,就是甜蜜。哪像她和自己老公,都快到了七年之痒了。
母鸡熬完汤,需到晚上了。中午三个人简单炒了几个菜吃,不无意外,都是蔓蔓操手。蒋梅炒的那个鸡蛋,盐放多了,咸得都苦了。
蒋大少吃了一口蒋梅炒的鸡蛋花,苦得眉头大皱,不得说姐姐:“你得练练,不然姐夫回来,你做的饭他都没法吃。”
“他爱吃不吃。”蒋梅无所谓的姿态夹着几条青菜,说,“我嫁给他不是给他做饭的。再说,我要带小孩,要工作,有这么多功夫研究这个吗。”
见老公还想说什么,蔓蔓拉拉老公的袖子。
吃完饭,蒋梅走的时候,小声拉着蔓蔓到一边说:“你注意点你那小日子,若是迟了,和我说一声,我带你去我们单位查。”
蔓蔓的脸都红了,薄薄的一层如初升的朝霞:“二姐,有这么快吗?”
“怎么会没有?现在刚结婚就有的新人一大把。”说着蒋梅拧一把她脸蛋,笑道,“你们俩是纯洁人士,婚前没有乱来,不得什么病的,要有这个,很容易的。”
蔓蔓只道蒋梅是为自己好,点点头,一边送蒋梅下楼梯,心里第一次要当妈妈,好奇地想多了解这方面的事情,问:“二姐,你当时是怎么怀上小东子的?辛苦吗?”
“怎么怀上?”蒋梅被她的问话逗乐了,像是有意逗逗她,说,“真想知道孩子怎么来的。我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