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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不要拉我,我要走!”沈佳慧和自己母亲打起了战。
“佳慧,你听妈的话。先回老家,再做打算。你别急。或许,那男人知道你走了,会感到心急,会到老家追你要和你结婚,这样,整件事都真相大白了。你也可以风光嫁进豪门了。”许秀琴苦口婆心劝着女儿,就是不让女儿走。
自始至终,就在旁看着妈和姐姐动作的沈晓贵,好像看厌烦了这场戏,而且看到母亲居然屈服了沈奶奶,这让他幼小的心灵很不服气,道:“奶奶,你这是偏心。”
“我偏心?”沈奶奶今儿就是要全部人教训,刚好沈晓贵再次触动了她神经,回过头来看这个孙子。
“是,你不止偏心佳音姐,也偏心冬冬。”
“我偏心冬冬?”沈奶奶感觉听了个大笑话。或许,她有些偏心佳音,因为佳音从小跟着她长大的。可偏心沈冬冬,那就是绝对的无中生有。沈奶奶对二儿媳妇尤二姐经常戒备在心上,怎么会偏心沈冬冬了。
“是,上回你给冬冬买了盒彩色铅笔,我和冬冬一样上小学,但是我没有,冬冬有,不是你偏心冬冬吗?”沈晓贵有根有据地说。
沈奶奶听完这话,感觉要吐白沫了,为老三不争气的这一家:“上回冬冬是拿到了学校奖状,我才奖励他的。你,成绩和你姐姐一样烂,我怎么奖励你?”
“为什么我非得和冬冬一样成绩你才东西给我?我不是你孙子吗?只要是你孙子你买给冬冬没有买给我,就是偏心!”
沈奶奶不和这群已经扭曲了的老三一家说话了,赶紧先都赶回老家去,不要在京城里丢人现眼。于是吩咐了沈二哥到火车站买车票。
听完这些,沈佳音等人面面相觑。老人家是给气到了,火气挺盛,但同时斗气旺盛了起来。
沈二哥对沈佳音说:“你们现在先不要过去。一群人,全被老人家困住在那里。你们过去,你三嫂他们要把矛头对准你们了。”
听沈二哥这话有点道理,沈佳音和姚爷小两口暂时打消了去沈奶奶那里的打算。
姚爷接着问沈二哥:“二叔,你去买票?”
“是。”
“打算买哪天的?”
“可能就这两天,因为老人家逼的急。”
“这样的话,二叔你把票买成两批,分成两天。让奶奶和你家,坐第二批的车慢一天走。”
“为什么?”
“其实是这样。”姚爷委婉地说,“我爷爷奶奶,一直想和佳音的奶奶一块去喝早茶,再聊聊天,拉近两家关系。但是,佳音的奶奶好像不喜欢早茶这种模式,或许也是怕亲家浪费钱。如果奶奶非走不可,让爷爷奶奶请奶奶喝杯早茶送行吧。”
姚爷这几句话,听进沈二哥心窝里头,沈二哥舒服极了,连忙答好。
沈佳音拉住老公的手,知道老公这是体贴她奶奶,知道她奶奶这一气,心头肯定不舒服,不想奶奶怀着气回老家,所以搬出了自家的爷爷奶奶。
等沈二哥走了后,她悄悄拉老公的手问:“会不会麻烦你爷爷奶奶吗?”
“不会。”他伸手捏了下她好像皱起来的脸,笑眯眯说,“怎么会呢?你忘了,我爷爷奶奶可喜欢你奶奶了,经常说是一见如故,巴不得能多在一块说多点儿话。可也不能碍着你奶奶喜欢清静的性子。所以,我刚说的话没有一句谎言。”
沈佳音仰起脸,冲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尽是幸福的漩涡。
君爷一路看他们小两口卖弄恩爱够多了,上前先去抢着拦车,赶紧回家,眼不见为净。
终于是劳累了几天几夜,可以回家了。
三个人坐在出租车里头,路上堵塞时,已经都打起了疲倦的瞌睡。然而,回到家时,姚爷不忘走到对面和白露打招呼,要她帮忙操办手信的事情。
等姚爷走开,君爷对白露说:“不用给他买太好的。”
第一次见老公与姚爷置气,白露好奇地挑了眉问:“是怎么回事?”
“他好意思说,说征征吃了他从温泉旅馆带来的金鸡蛋。”想到儿子被坑这事儿,君爷心头就一把火。
包子听到爸爸提起自己,走了过来,对妈妈说:“姚叔叔给的鸡蛋,爸爸也吃了。”
经儿子说的话记起自己吃了金鸡蛋的一半,君爷怔了怔:原来被坑的不止是儿子,还有他自己。
白露看他们爷俩一块陷进了圈套里,笑不拢嘴,拉着儿子的小手说:“没事,你爸爸吃了半个呢。”言外之意,是说儿子聪明,知道把自己爸爸一块拉下水。
单纯的小包子哪里懂得这些,只记得说:“爸爸,爸爸吃了我给的鸡蛋。”小包子只要爸爸愿意吃自己给的东西,都觉得无比幸福。
冲着儿子这幅幸福样,君爷不想追究姚爷了。
这头,姚爷与媳妇回到家里,收拾收拾,就打电话给姚爷爷姚奶奶,说起和沈奶奶一块喝早茶的事来。正如姚爷所说,姚爷爷姚奶奶,是巴不得和沈奶奶多聚聚餐。原因不为其它,他们为沈奶奶的来历一直很好奇。
“行啊,行啊。”姚老头用力应着孙子的话,“喝早茶的地方,你不用找了。你肯定没有我和你奶奶熟悉。这个我们来订,钱我们来出。你负责把佳音的奶奶带来就行了。还有,把佳音打扮的漂亮一点,给我们看看。”
任务下来了,要把老婆打扮的漂亮一些。姚爷挖苦心思,翻箱倒柜,给老婆找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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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叶老倒下
拉开长长的衣柜,里面悬挂的衣物,一半以上是自己的,老婆挂的,太多军装了。他自己看着都不好意思了。打了电话给上回带她去试过衣服的那家制衣店,让那里的设计师先送一套现成差不多码数的过来。
衣服送过来,沈佳音见又是新衣服,皱了眉头,说:“要很多钱吗?”
“我觉得挺好的,人要精神,就要穿好的新衣服。”说着,他把新衣服放在她身上比划就是没说钱的事。
沈佳音坐了下来,这都结婚好多天了,是时候说说持家的事情。在她看的那些结了婚的家庭,比如她二婶,结婚后,最重要的是家庭开支怎么筹划。
“子业,以后,我们要正常上班,正常过日子。家庭账本你知道怎么做吗?”
姚爷原以为她坐下来是哪里不舒服了,结果听到她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微微吃惊,继而眉头一挑:“生活费是吗?每个月我会固定给你。我妈告诉我大概一个月家里开支需要多少,我到时候直接打进你账户。”
大丈夫,只有能养家糊口,才叫大丈夫。
沈佳音听他这样说,有点晕:“你打钱不问我花多少,怎么花吗?”
“我知道你比我节俭,说实话,我是怕你不花钱,把我打的钱给存起来。”姚爷以一眼看穿老婆心事的口吻说。
沈佳音理所当然的语气:“没花完的钱肯定要存起来。不过,如果你想投资到其它地方,也可以的。”
伸手把她脑袋拍拍:“行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唯一条件,不要太节俭,该花的要花,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只吃到咸菜和白粥。”
“这,不会的。”沈佳音摇着脑袋保证。
姚爷说回衣服上的事:“如果你觉得这衣服贵,我们借来穿。等哪天,我让我妈带你去一些衣服批发市场,挑一些你自己喜欢,又觉得价格可以的。”
沈佳音听到他这话,突然抬起头,感到他有点变,变得——益发对她体贴和温柔了。
“子业,你变了。”
记得第一次,他带她去看衣服,说话可不是这个口吻。
姚爷其实也想了很多,是想到了自己很久以前,和家人一块下乡的事。那时候的那段艰辛和痛苦。钱,说起来,是个很微妙的东西。有人把钱当成钱,就是一样流通的货币。有人把钱,当成一种身份和价值,为的是彰显。更有人,像他媳妇一样,觉得赚到钱了,但是,如果乱花的话,会很对不起那些赚不到钱的。就像对不起以前自己过的那段艰苦日子一样。
有钱可以做很多事情,不必要非要去彰显。
他坐了下来,坐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道:“如果你有存款你想做什么?告诉我。”
“我想,如果家乡经济好了,有条件了,想拿点钱,回家乡做点事情。”沈佳音说。
“这个想法好。落土归根。”
今天似乎很不一样。不需要费多大的劲儿,就和他说的很好,话语之间的融洽出乎她的所料。以前,她都一直以为,他终究是在城市里出身的,她是从农村里进城的,两人的价值观肯定会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很喜欢他,他很喜欢她,这也就够了。
她真的很喜欢他。曾经多次想过放弃,最终放不了手。只要他开一句口,她会想永远留在他身边。所以绝对没法容忍有第二个人代替她进入他心里面。
感觉到她的小手抓着他衣服,微微的,是都抓出了层汗出来。他伸手搂住她,嘴唇贴住她的脸。
到了那天,沈二哥买完车票,把沈毛安许秀琴和沈佳慧沈晓贵先第一批送回老家。沈毛安本来不愿意走,非要跟他们第二批,是怕他们骗她让她先走,自己留了下来。沈奶奶发话,说如果自己不第二天走这条老命就赔给她。母亲都说出这样重的话,沈毛安没办法,只好先和许秀琴他们一块走了。
沈奶奶穿上一身得体的衣服,和老二一家人,接受姚爷爷姚奶奶的邀请,坐上来接他们的车,到茶楼喝早茶。
姚爷和沈佳音一早就到了。这一回,姚书记姚子宝都没有空没能来,只有姚夫人来了。有姚夫人在,沈佳音还是安心不少。
一早来到茶楼,沈佳音坐在自己婆婆身边,听那些家庭主妇拉家常,说着说着说到生儿养女的事。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的肚子,对姚夫人说笑:“我看,这个应该很快会有消息了。你这儿媳妇明显比结婚那会儿发福了。”
沈佳音近来是些微胖了些,穿裤子都大了一个码数。她自己都不大好意思。但是说这样就是有了孩子,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因为她老公防范工作做的很好。只是姚爷不外漏,没人知道,只有她这个需要配合的知道。
被人家一说,姚夫人也含笑地望着她,目光里都是温柔的色彩。
有人见了又叹:“要么,都生儿子,要么,都生女儿。”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现在的人,自己有女儿的,肯定是儿媳妇做的多好,都比不上自己亲生女儿好。以后,家庭矛盾大了。都生女儿呢,几个女婿孝道也不错,不用和儿子争。”
其实这话就是在说,姚夫人能对儿媳妇这么好,都是因为自己没有亲生女儿,如果有,又是不同的情况了。
姚夫人对这话不赞同,撇了撇嘴。
可其他人,又都议论起了陆家。说白露那么好的媳妇,也不见陆夫人疼白露能疼过自己女儿。
说起来,沈佳音是要比白露还幸运一点。
沈佳音听到这个话,眼皮跳了跳。因为白露今天也来了,是受到姚奶奶邀请过来的。
前面议论的话白露没听见,到后面,白露进来茶厅的时候,一群在背后议论的人,通通关住了嘴巴。
白露刚踏进来,见到她,就立马走了过去,坐在了沈佳音和姚夫人旁边。姚爷爷姚奶奶那群老人家是另外坐了一张桌子。
姚夫人问两手空空的白露:“征征呢?”
“他在他奶奶那里。天气冷,我怕带他出来会冻着了,感冒不好。小孩子这个年龄阶段最容易生病了。”白露说。老公是个当医生的,她比普通人更注意孩子的健康。
怎么看,白露都绝对是个十全十美的完美媳妇。
沈佳音对这位白露姐姐,一样是打从心底钦佩的很。
热水拿来,白露熟练地帮大家洗着杯子。姚奶奶走了过来和年轻一伙的打招呼,说:“今儿是我们两老请客,你们年轻人吃多一点,我们年老的,要戒三高。”
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
姚奶奶一只手搭住白露肩膀,一只手搭在沈佳音肩头,道:“你们俩,现在是面对面的邻居了,有什么事,邻里要和谐,彼此多交流。”
言外之意是要她们两人多交好。
沈佳音结婚都这么多天,隐隐约约对于陆家与姚家亲密的关系有些察觉,因此对老人家的话点了点头。
姚奶奶很喜欢她这听话的样子,和白露悄悄地说了两句:“她这个人乖,所以,可能被子业欺负了都没出声,你要多帮着她。”
“奶奶放心。”白露一口答应。
姚奶奶又拿精明锐利的眼睛瞅了瞅白露,拉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怪不得陆家老头子说压根不用担心你。”
君爷那是什么人?说句不好听,虽说别人给安了个可怕的名字叫做君阎罗。但实际上,外面多的是女人瞅着这样的黄金男人。不管这男人是结了婚还是没有结过婚的。君爷洁身自好一回事,如果媳妇没有一定本事让那些女人知难而退,烦恼的事情肯定在他们家庭内部不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