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孝义继续低声说:“我这堂兄弟是独子。本来没有孩子留下的。如果这孩子真是他遗孤,对于他父母来说,是最幸运不过的事了。”
“等检查结果出来,打算告诉他爸妈吗?”君爷问。
“应该会告诉。不然那两个老人太可怜了。”陈孝义道。
“不打算问问孩子母亲的意见?”
阿芳听到君爷这句话时,忍不住的,牙齿咬了下筷子头。
如果问的话,苗莘肯定是不同意的,不用想都知道。苗莘说不定还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这样也好,与陈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知为何,她在心里竟然不顾他家里那两个老人,这么盘算了起来。
陈孝义垂下眸子,俊颜上那抹坚毅,至少在阿芳看来,像是前所未见的,他像是豁出去了一切那样说:“不是为了我叔父和婶婶,而是,我不能见着我兄弟的孩子流落到这样的一个境地里。据说户口都没能上,幼儿园没能上,在家里一直和一个中风的老人在一块。现在又脚被烫伤了。她不是个负责任的母亲,我不能让我兄弟的孩子继续受到伤害。”
在他看来,不,可能在所有人眼里,苗莘绝对不能算是个好母亲。或许苗莘有这个心想做个好母亲,但其实没有能力能做这个好母亲。最让人诟病的是,苗莘并没有想过如何改善孩子这个状况,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是逃避,再逃避。以她现有的能力,也确实只有逃避。
“她其实可以找孩子的爸,孩子的亲人,找社会上的慈善机构,来帮忙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她不想,她其实很自私,她只想霸占这个孩子,而实际上她并没有能力给予这孩子健康的成长环境。”陈孝义昨晚没有见到彤彤,但是只听说那孩子的脚被烫伤成那样,都觉得没法原谅孩子的母亲。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都好,每个只看到孩子无辜受这种苦的人,都没法原谅。
阿芳感觉自己的牙齿,突然狠狠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今天的表态,如此坚决的表态,想必,都出乎她和她表哥的预料。
到底,他是那孩子的叔。
血缘骗不了任何人。何况,他与那孩子的爸,照他今日的说法,貌似关系不浅,以前的感情是深的。
陈孝义的说法,在所有其他人脑子里,只能想到个词,要打仗了。
陈家会和苗莘抢夺这个孩子,用尽手段,和君爷与温家抢自己妹妹那时候一样吗?
姚爷皱起眉头。想着,在君爷和温家抢人的时候,最难做,受到的伤害最大的,却是蔓蔓一个。
当然,不能说君爷和陈孝义有错。只看苗莘现在这个环境,如果苗莘不愿意改变,不愿意接受陈家的帮助,继续一意孤行,陈家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把孩子抢过来,也不能说完全错误。再说了,苗莘是这孩子的妈,那对老人还是这对孩子的爷爷奶奶呢。到了法庭上辩论,如果苗莘没有这个抚养能力,法官把孩子判给爷爷奶奶带的可能性更大。
陈孝义道:“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然,我很希望她能和陈家达成协议,这样对我们两方都好。她在这其中,不会没有受益。”
君爷安静地喝了口茶,微夹的眼睛,显得颇为高深。
有些事情,看起来很简单,当真正做下去时,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尤其是亲戚这种,理不清理还乱的事儿。反正,他君爷这个苦头已经尝过很多遍了。
姚爷只要想到自己老婆那颇为复杂的一家,同样很是感慨。赵文生则是想到蒋家的丈母娘了。虽然,蒋母后来有所收敛,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蒋母时不时给他老婆找点麻烦已经是常事了。
君爷道:“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议论不迟。”
这话是提醒陈孝义,他们两夫妻是有这个商量的时间的。
阿芳默默地低下头,说起她的陈教官,没有比她更了解他的人了。所以君爷不了解。她的陈教官,是那种,下定了决心去做之后,绝对不会被旁人意见左右的人,包括她。
他能和她商量什么?除了告诉她他想做的事,她根本影响不了他。
陈孝义说:“我会和她说清楚的,相信她会理解。”
一群大男人听他这话,突然找不到话说。
白露姐姐早就旁听着了,这越听越来气,走过来,当着老公的面,说了两句:“阿芳怎么想,你不问问她?”
陈孝义微怔,表情明明白白写着:这用问吗?那是他堂弟的孩子,阿芳能不同意?若是不同意,岂不是不近人情,可以当好他媳妇吗?
白露直想翻白眼。这就是男人的想法了,自以为是的想法。不过,若是换位来想,若换成阿芳在陈孝义这个位置,陈孝义也不敢说不对。因此,阿芳这个哑巴亏绝对只能吞了。谁让她是他老婆,嫁了他,等于要一块包容他整个家。
“不说了。”白露道,事已如此,废话多说也没用,结婚这么多年,她自己一样不是看透了不少。
众人只觉白露姐姐近来风风火火的,是像点更年期综合症。白露走去房间里陪儿子。
阿芳放下手里的大碗,终于能说出句话,道:“我吃饱了。”
“放这儿吧,我来收拾。”姚爷说。
阿芳抬起的头,眼里分明写了一抹吃惊。没想姚爷对洗碗这种事儿竟然这般主动和热衷。
姚爷收完所有碗筷,进了厨房清洗。赵文生帮手挪完椅子。想这个事,既然陈孝义都和君爷解释清楚了,阿芳在这里都听清楚了,他赵文生插不上其它话,是该回去了。
回头,问句表妹:“要不要去看看孩子?”
之前不敢叫表妹去看孩子,是怕表妹看了触及到自己没孩子的伤心处。现在,只想带表妹走。
阿芳迅速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说:“我很久没见表嫂了,刚好见见。”
陈孝义听她说话,好像才忽然记起,她也有亲戚也有孩子。于是,起身说:“我也很久没见嫂子了。”
君爷难得一次不扮演黑脸公,当起了和事老,劝起他们几个:“一块去吧。对了,今晚再饿肚子,到文生家里蹭吃的,也不到我家里来。”
几个人听君爷这冷笑话,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阿芳只好勉强接一句,说:“嫂子的厨艺听说大有长进。”
“嗯,你嫂子是向蔓蔓这个大厨学了许多。”赵文生说起蔓蔓时,突然才记起蔓蔓和君爷是兄妹,心里感慨,这厨艺还要论遗传基因的。可以预见,他家里两个孩子厨艺将来是要饿肚子的了,因为自己和老婆都没有这个优秀基因。相反,君爷的小包子,或许将来是个了不起的大厨呢。
君爷看着他们三个人离开自己家,这清官都难判家务事。他已经算是处理到很不错了。自我可以满意一下。路过厨房,监督洗碗的姚爷:“洗干净记得放消毒碗柜消毒。”
姚爷白了他一眼:放心!
做饭或许姚爷没信心,洗碗,姚爷是一流。
吃完午饭,君爷躺在书房的沙发里头假寐会儿。
白露睡在儿子的小床上。小包子好奇地看着她手臂上的疹子,不敢用手摸,只是用小眼睛看。儿子这表情,还真像极了君爷老爸。白露突然有感觉,这儿子,八成基因有百分百都是遗传了君爷,她白露这儿,怕遗传不到一分。
“征征以后想像爸爸那样吗?”白露转过脸,问儿子。
小包子不假思索,点点小脑瓜:君爷老爸是小包子崇仰的对象。
白露对着天花板,郁闷地吐了口长气。她能把指望交给谁?可能只有小外甥女南南了。
几天后,检查结果出来了,显示:彤彤与陈家有父系关系。
陈父立刻打了电话,通知自己弟弟和弟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34】回来
陈家里突然来的一场风波,不需多长时间,赵家、陆家、蒋家、姚家等几个比较亲密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王凤坐在蒋母家里嚼起了舌根说:这都是没有孩子惹出来的祸。
蒋母听完心有戚戚然。想到那会儿为了孩子,自己两个儿子儿媳妇之间都不知道闹了多少矛盾。到了他们这个年纪,都退休了,没有事业,在家里呆着无聊,和人聊天话题不离孩子孙子,所以,要让陈母遗忘孙子没有抱上这事是不可能的。
陈母受到了些刺激。
想之前,因为有老公二哥一家凄惨的遭遇放在那儿作对比,陈二伯是因为儿子一死是断子绝孙了,哪里像她儿子儿媳妇,至少人都活着,要生个孩子怎么都有个指望。现在可好,冒出陈二伯一家没有断子绝孙,后代都有了,虽是个女娃也好,到底是个后代。陈家三个兄弟,只剩下陈父一家还没有第三代了。
陈孝义这年纪绝对是不小了。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不会是儿子或是儿媳妇不育不孕?
这样一个念头突然在陈母脑海里闪了出来。不得说,怀疑小两口是哪方面出的问题,陈母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过是每次都自己压了下去。因为,如果事情走到这地步,想都不用想,陈母无论如何都是不允许抱不上孙子的。
陈二伯一家住在石家庄,接到消息后,立马带了行李来到了三弟家里住。陈二伯随陈孝义到医院抽血去了,要再一次确定彤彤的血缘关系。
陈二嫂是留在了陈家里,这个意外而来的喜讯,让她自从儿子死了以后几乎灰暗的日子突然间都明亮了起来。由于再次血液鉴定的结果没出来,陈二嫂是不敢当众高兴,陪陈母时,和陈母聊起了其它话题:“听说孝义和他媳妇不住你这儿?为什么?”
陈母眉头立马都皱了起来,这话用问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陈母挑剔儿媳妇搞到婆媳不和。
“现在哪个年轻人结了婚是愿意和父母一块住的,你见过吗?”陈母的口气都指到了陈二嫂是大惊小怪孤陋寡闻。
陈二嫂面色陡然一沉:是,自己的儿子都来不及娶媳妇已经死了,她都没有陈母这个机会呢。
陈家几个妯娌之间关系本就一般,开始的话题都卡到了彼此的疙瘩上,于是,接下来几乎是没话可说了。
陈二嫂借口说要去探望京城里其它亲朋好友,向陈母借了张公交卡,出了门。陈母在她背后念其抠门,出个门连公交卡都借。
由于公公的邀请,阿芳在陈二伯到医院抽血时,来到了医院先见着老公的二伯。说起来,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和老公的亲戚见面。只是陈二伯一家不住在京城里,平常很少有机会见到。
陈父向自己二哥介绍:“这是阿芳,你见过的,孝义的媳妇。这次,能发现彤彤,都是她的功劳。”
是她第一个察觉孩子与老公之间的相似。陈父因此把功劳都归结给了她。阿芳对此又能如何,几分无言以对吊上眉梢。
“谢谢,谢谢。”陈二伯连忙站起来,用九十度夸张的鞠躬姿态,向阿芳行礼。
阿芳愣了愣,没有想到,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对于陈二伯竟然这么重要。
孩子真的那么重要吗?阿芳想,在学校里遇到过由于各种原因一生都没有孩子的夫妇,也都很好地过着日子,并没有对此特别大的情绪。是因为那些人早看开了而陈二伯没有看开,或是说,她看到的那些人压根算不上社会的主流,主流应该是陈二伯这种,一个孩子比什么都宝贝。
陈二伯进去检查室抽血了。趁这个时候,陈父对儿媳妇轻声说:“你和孝义年纪都不小了,是该考虑考虑下一代了。不是我和他妈着急,是想,若老年得子,到时候,累的是你们,因为我和他妈都没有这个精力可以帮你们带孩子了。你们孩子将来长大后,还得靠你们抚养提携。”
陈父这话是几分道理。阿芳都听进去了。让她张口莫辩的是,她和陈教官是很努力在造人了,只是这人迟迟造不出来,为此,是连专家都去看了。结果,好像没有出来。陈教官还没有和她说。
见她没有答声,表情茫然,陈父也就不敢把话往下说了。
陈二伯抽完血,出来,和陈父一齐先走。阿芳留在原地,等着陈孝义出来见一面。由于等的时间稍微有些长,阿芳坐不住,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走。刚好,前面是彤彤在这儿住院的病房。
陈父带二哥走时,由于陈二伯的强烈要求,是故意路过了彤彤的病房。苗莘不在病房里,只有彤彤一个人。孩子坐在病床上,无聊地像是抬起脚,好奇地打量自己脚上覆盖的几块纱布。
陈二伯只是望过去一眼,立马喜欢上了这个孩子,说:“这孩子长得好看。”
陈父想,陈二伯之所以说出这话不假思索,一方面可能或许是血缘关系作祟,另一方面,这小女娃,确实有些与其他孩子不同的地方。
自小是跟随单身母亲长大,彤彤是要比一般温室里的花朵要来的坚强些独立一些,表现到这孩子很乖巧。同时,一双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富有灵气,让孩子在乖巧之余并不显得呆板。
在陈家两位兄弟看来,这孩子的眼睛,分明是遗传了他们陈家优秀的基因。只可惜,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