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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第9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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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白露姐姐想,果然如严雅静说的,生意圈里头的玄妙,她白露没做过生意还真不清楚。

只见郑沅洁听了她后面这些话之后,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脑袋醒了。

说句不好听的,严雅静出的这招,等于是直接从她这家公司还没孵出蛋之前,先吃了她这家公司。

郑沅洁纠结地指头纠缠着。好不容易,让自己这家公司找到了一线曙光。甚至让她看到了大赚一把的希望。现在,人家要先把她这个成果吞了,化为己用。谁心头里愿意割舍?

自己创建的公司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是要她做出拿孩子做抵押的决心。

可是她别无选择,不是吗?因为她在生意圈里由于郑二叔的围堵,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如果不是有高氏这样的大佬在她背后支持她,还真无法抵御郑二叔的攻击。

“今天就要做决定吗?”郑沅洁问。

白露点头:“是。”

郑沅洁目光陡然坚定:“行。”

她郑沅洁输得起赌得起。

白露倒没有想到她的决定做得如此之快。接着回想到君爷在那边先答应了严雅静时,毫不费力,毫无犹豫,像是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君爷这样的信任,与其说是信任她白露,还不如说是信任她白露这个妹子。

别看君爷好像与郑沅洁见面说话的次数不过几,可是,了解郑沅洁这个人到骨子里去,似乎并不需要费君爷多大的气力。

郑大嫂在旁边听她们说话,听得是有些糊里糊涂,直到郑沅洁与白露谈妥,回头告诉母亲是怎么一回事时,郑大嫂是又惊喜又感动的。因为她知道女儿的公司被郑家人逼迫是濒临破产,要不是没有白露帮这一把,明儿她们母女怕是要睡在大街上还周身欠债。

“白露——”郑大嫂感动到直握住白露的手没放。

白露只好轻轻地安抚对方,接着,走到外面打电话和严雅静沟通接下来双方见面的细节。再接下来,就是带郑沅洁去和严雅静的公司团队洽谈。两个人向郑大嫂打招呼要走,郑大嫂连忙摆摆手:“你们快去!我这手都好得七七八八的,不用人服侍照样能行。”

等到女儿随白露走了,郑大嫂一个人在病房里激动着,好久不能平息心情。比起女儿嫁不嫁出去,郑大嫂是个开放的妇女,更明白如果女人不自立,找个什么样的男人都白搭。

女儿傍大款,还不如女儿的公司傍大款。

太高兴了。郑大嫂躺不下,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结果只会坐起来,坐了起来,还是按捺不住,只好到外面走走。

走到了医院楼下的院子时,见着苗爸的看护推着苗爸的轮椅,趁着今天天气好,带苗爸下楼来晒太阳。

距离上次在电梯里遇见苗爸,已经有些时间,可郑大嫂觉得怪,再见到苗爸,总觉得好像认识了好多年一样,反正看着不知哪里面熟,有印象。

郑大嫂在一张长板凳上坐下来,苗爸距离她这儿不远。因为苗爸现在能简单开口说话了,苗爸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了郑大嫂的耳朵。

苗爸说的是:这,这个花,叫什么名字?

看护感觉他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笑嘻嘻地耐心告诉他,这是栀子花。

郑大嫂只听苗爸的嗓音,宛如从头顶处劈下了一道雷,要把自己劈成了两半,接着从脚底蹿起来的寒气,让她身体直打摆子。

这个声音,是让她终于,终于是想起来了,记起来了。

她怎么可以忘记?不,是一辈子都没法忘记。那年头突然听说那家公司破产,郑大伯带着她,两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开车从保定直飚京城,路中超速不知道被罚了多少次款。

终于找到破产公司的老板时,那老板正好在家里被检察机关的人带出家门。一群债主围着老板,水泄不通。她和郑大伯两个人,犹如水里头的浮木在人群里头挣扎,因为靠近不了,只能远远地看那个老板和老板的家人长什么样子。她相信,除了她和郑大伯,其余要债的人,都和她与郑大伯一样,必须要把这个人和他家人牢牢印在脑海里。

所以,她会看到苗莘时感到面熟,看到苗爸时更感到面熟。苗爸当年被带出家门,对着债主们低着头,或许脸被人看的不清,声音却是很清楚,苗爸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对不起?!

苗爸不说这句对不起还好,郑大嫂全身打着哆嗦:他说一句对不起难道是想从此摆脱责任和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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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君爷的盘算

冲过去,把手掐在他脖子上,要他还债,如果他不肯还债,也要他付出代价,偿还他们家这么多年因他造的孽到如今……郑大嫂呼哧呼哧鼻孔里喘起粗气。身边的声音,天空,白云,全部像是慢慢地消失。

苗爸的看护推着苗爸,在楼下的庭院转了一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推着苗爸回病房。

郑大嫂却是一直在长板凳上坐着,在旁边路过的人眼里,她像个木头人,手脚始终动都没动,连一双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谁都不知道她在干吗。或许是睡了,睁着眼睛睡了。

直到她上面病区的护士,发现她离开病房太久,匆匆跑下楼来找人,找到她说:“阿姨,该回去了,都是打饭的时间了。餐车把你的饭送来,我扶你回去吃晚饭吧。”

郑大嫂在对方说了好长一段话之后,好像才慢慢地回了神,眼珠子动了动:“你说什么?”

“我说该到点吃饭了。”护士搀扶起她说。

郑大嫂宛如在梦游之中,被她扶着上了电梯,回到自己病房。护士觉得她有些奇怪,但是见她气色如常,又不像生病,于是给她端来晚饭,叮嘱她吃。看到她拿起筷子吃了,护士才放下心走开。

食之无味,郑大嫂现在嚼着口里的米饭和肉菜,是这种感觉。她知道苗爸走了,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冲上去把这人掐死。这人把她家里害的多惨!害她还被她老公打!

要不是她家欠这么多外债,她老公怎么会越变越可怕。刚开始和她结婚的郑大伯都不是这个样子。

越想,这口气越没办法平复。郑大嫂忽的站起来,摔了筷子,急匆匆套上拖鞋,走出病房外。

他没认出她是不是?

她找他算账!会让他想起来的,一切都想起来的。他别想指望能把自己一身的罪责摆脱。

走到了电梯处,想着他可能住在哪几个科室,一个个根据医院里的指示牌寻找过去。最终是在神经外科,她找到了那个刚在楼下给苗爸推轮椅的看护,抓住对方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苗庆康的?”

被她拽着袖口的看护,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你找他做什么?”

“他住在哪间病房?!”

对方被她眼神吓到,给她指了个房间。

郑大嫂气汹汹地走了过去,走到门口,没来得及一口气冲过去掐住苗爸的脖子,里头站着的人,让她停滞在了门口。

苗爸背靠个枕头,斜靠坐在床上,刚吃完晚饭,半眯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打盹。

陈孝义没有走,是和来给苗爸做语言康复训练的物理治疗师谈话。

郑大嫂眼珠动了动,一时分不清陈孝义与苗爸是什么关系。如果她没有弄错的话,陈孝义是骨科医生,和神经外科没有多大关系。苗爸又没有骨折。

而且,看这情况,陈孝义也不像是来给苗爸看病是苗爸的主治医生,因为,苗爸在这家医院的主治医生走了过来,在她背后问她:“你来找人吗?你是哪个科室的病人?”

疑问的声音,吸引了病房中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到了郑大嫂身上。

除了陈孝义,苗爸和物理治疗师对于郑大嫂这个人,都表现出陌生的表情。

他没能认出她,没有能认出她!对上苗爸那双看着陌生人的眼睛,郑大嫂周身又是一股气,从脚心蹿起来,直奔头顶,快冒起了乌烟。

陈孝义开口:“她是我在骨科的病人。”

可能是陈孝义这句话,让濒临疯狂边缘的郑大嫂瞬间拉回了理智。

这件事看起来有点复杂,不能一蹴而就,要慢慢来。首先要搞清楚,苗爸有没有钱可以还债。如果苗爸有钱,要该怎么做才能不被苗爸发现她是债主,以防苗爸逃了。

郑大嫂脑子里闪过一串盘算后,说:“我是来找陈大夫的。”

这下,其余人似乎都弄清楚了是这回事。

陈孝义走出病房,带郑大嫂到病房外走廊里头一边上站着,问郑大嫂有什么事。

郑大嫂犹豫地咬着嘴唇问,大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在这里住的有些烦了。

陈孝义听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吃惊,很多没有多大毛病在做康复的病人后期都有这种情绪,于是耐心回答她,最好是在医院里再住几天时间。再说了,她们现在母女不是在外面也没有住处。

两个人就着无关紧要的问题聊了一阵,郑大嫂终于忍不住问起他和苗爸之间的关系,说:“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陈大夫不是骨科的大夫。”

由于没有怀疑到郑大嫂与苗爸的关系上,想着可能是郑大嫂想找他问了病区里的医务人员,医生或是护士告诉了郑大嫂他在哪里,所以郑大嫂找了过来。陈孝义坦诚地告诉郑大嫂:“我是骨科大夫没错。这个病人,说起来是和我家里人有点沾亲吧。”

“是你亲戚?”郑大嫂的眼珠子一瞬间瞪圆了。

这事说起来不算家丑。而且郑大嫂与白露沾亲呢,迟早也都是会知道。陈孝义说:“我二伯的儿子去世了,留下一个遗孤。因此,这人是我二伯的亲家。我侄女的姥爷。”

弄清楚了,又好像没有弄清楚!

郑大嫂在陈孝义带来的这一团冲击波中努力地只想弄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苗爸究竟有没有钱。

这个问题似乎不用陈孝义或是苗爸自己来回答她,只见一个护士拿着医院的报账单走来找陈孝义说:“陈大夫,不好意思,苗先生那个住院的费用,又超额了,麻烦你再交一下。”

眼看陈孝义必须为苗爸支付医药费,郑大嫂好像不敢相信,也不死心,问:“他女儿没钱给他交医药费吗?”

“他家经济困难一些,所以,都是亲戚,我们尽自己所能接济一点。”陈孝义道,至于接济苗爸里头更深的玄机没必要和郑大嫂说了。

可只是这句简单的事实,已经足以击垮了郑大嫂。

他们这是找了苗爸找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结果,苗爸没钱,别说要苗爸还几百万,一文不值的苗爸现在是连一分钱都掏不出来,住着医院还得别人给垫医药费,他们怎么向苗爸讨债!

郑大嫂有些站不稳,趔趔趄趄,在陈孝义与护士对医药费账单的时候,一步步往后退去,像是要钻回某个地洞里。

怎么走回到自己医院病房的,郑大嫂也不清楚。女儿给她手机里发来条短信,说可能今晚不回来吃饭和陪她了。郑大嫂想幸好女儿没有回来,她不想女儿看见她现在这副样子。女儿的公司现在找到了大树抱,是该高兴的时候,不应该和她一样被苗爸的消息打到沮丧。

只是没过多久,想到女儿的公司现在是被谁支撑起来的,郑大嫂止不住突然打了个寒战。

在知道苗爸没钱的时候,郑大嫂是有想过逼着苗爸让苗爸的亲戚朋友帮苗爸还钱。可是,苗爸有点钱的亲戚,看来是陈孝义没错了。陈孝义又是给她疗伤的主治大夫不说,而且,是君爷的兄弟。君爷是白露的老公。

一串关系解析下来,她怎么可能向陈孝义要债?更不可能向君爷和白露要债!

显而易见,可能连她和苗爸住在同一家医院,都是人家早安排好了的。因为早知道了她和苗爸的债权关系。

不知为何,郑大嫂突然间很笃定这一点。因为这一切说凑巧,也未免太凑巧了不是吗。她女儿的公司被白露和君爷推上了轨道,她和苗爸住同一家医院君爷和白露早知道她会向苗爸讨债,刚好陈孝义给她当主治大夫。

郑大嫂手里的手机滑落到被褥上,闭着眼,只知道很显然,今后她都别想向苗爸要钱了。

在苗爸病房里的物理治疗师,看着苗爸像是睡了,走到了角落里给人拨电话。

君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到对方的电话。

“陆队,我想她是认出来了。”

说的是郑大嫂将苗爸认出来了。

君爷同时听出了另外一点,郑大嫂本想找苗爸算账,结果没有。

为此,对方都要夸起君爷神机妙算。怎么算准了郑大嫂不会有。

当然不会有。君爷早看出了郑大嫂这个人是个蛮理智的人,一个头脑清楚的人,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君爷说白了,一开始早计算好了,要分裂郑大嫂与郑家。郑大嫂与郑家唯一共同处只剩下苗爸这块。而苗爸这块是重中之重,因为牵扯到了陈家他兄弟。只有先分割出了郑大嫂不会因为苗爸站回郑家阵营,才能让白露姐姐安心。

“苗庆康现在能说话了,有透露出些什么吗?”君爷问。

或许苗庆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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