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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二哥气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若非得执意要买,那你就给我写一个可行性的报告,我看可以了再给你拨款。”
二哥又语重心长的说:“若是你的项目稳妥,我自然支持的,可是汤逊大街上这块地不好整,我不能眼看你跳坑。
陈怡玢没辙,只得真的给二哥写了计划,并写到她将来想开一个奢华娱乐场所,一些大方向的操作等等,二哥看了之后更是觉得陈怡玢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飘,这哪里是可能性报告,这是在吹牛吧?
二哥拿着她的报告晚上又来说她:“嘉和,你若是缺钱花二哥给你。”
陈怡玢见二哥还不太信她,她真是没辙,当晚也没再说什么,第二天拿着沙弗几处房产的产权书直接去了中枢银行去办理,结果最后业务经理不敢接手这么大额的借贷,还是将她引荐到二哥的办公室里。
二哥一看到陈怡玢,就说她:“胡闹!”
业务经理还以为二哥在说他呢,刚想说什么,陈怡玢喊了一声二哥,让业务经理忽然想起来,听说他们副总裁有个妹妹特别有才华,没想到陈副总裁的妹妹竟然还这么漂亮,而且还这么的,有钱。
业务经理想到陈怡玢拿来的几处沙弗地产的产权,现在银行圈的人都知道了亚德里安码头的地产飞涨,陈副总裁的妹妹能在那里有这么多的房产,真是让人不可貌相啊!
等业务经理出来之后,副总裁妹妹的八卦就开始在中枢银行里流传开了。
陈怡玢这回很认真的跟二哥说:“二哥,今天我是特意来找你,公事公办,若是你不管我,我就去别的银行了,你知道的,就算你能通知到所有你的朋友不贷款给我,我大不了把沙弗的地买了,我相信东半城那边的沙弗洋人有很多人想接手我手里这几块地的。”
给二哥气得,恨道:“怎么那么固执呢!”
陈怡玢道:“二哥,你想想,虽说我不是什么人物,但是我能从当年在异国他乡被人抛弃到今天我挺直腰板的在平城里做生意,哪一步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她又继续说到自己当年炒股和后来在亚德里安码头买房产的事,说:“二哥,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后来二哥到底还是贷给了她三十万,紧接着陈怡玢又跟黄薇甜商量这件事,黄薇甜也立刻出资入股,同时走李少雍在外交部的门路,联系到东半城沙弗大使馆里的一位跟李少雍关系还不错的中层官员,由这位中层官员的关系,一路在工部局开绿灯,最后顺利的将那块地买到手。
因为搁置时间太久了,当年要价不到三十万的地产,如今花了二十三万块大洋就买了下来,黄薇甜跟陈怡玢去看那块地的时候对着地面上破烂烂的楼体说:“这破烂烂的地方怎么想到花二十三万买下来?”她也是一个不操心的,跟着陈怡玢走,只要掏钱就好了嘛,别的让她去操心好了。
陈怡玢很快联系到了一家德国的建筑设计洋行,德国设计师还带了一位华语翻译,陈怡玢却直接用德语对话,上辈子她对德语是无比熟悉的,德国设计师一听她会说德语,俩人交流起来就更顺利了,撇下翻译俩人说得热火朝天,黄薇甜虽然会一点德语但是也不流利,基本上她和翻译都沦为了陪衬。
陈怡玢和设计师叹了半天,初步定了一个拆改方案,然后才和昏昏欲睡的黄薇甜出来,找了一家老字号饭馆吃饭,结果遇到了同样来吃饭的邵兴和杨苒苒,只见一个多余未见,却见杨苒苒整个人丰润了一点,她身上穿着的旗袍也是有点紧绷了,尤其是小腹的地方也比往日明显了不少。
杨苒苒见陈怡玢扫了一眼她的腹部,冷哼一声没吱声,邵兴倒是跟她俩打了个招呼,黄薇甜跟陈怡玢小声的说:“我看杨苒苒好像怀孕着呢?而且像是有三四个月的样子。”
陈怡玢点点头,黄薇甜又说:“随庆不是说她堕胎了么?”
陈怡玢不想再多管,能说一次已是她十分出格的时候了,再也不会多说什么,晚上李少雍和王绶云来陈怡玢家里吃饭,王绶云自己说了:“杨苒苒堕不了胎,因为如果这次堕胎了,那她就可能会终生不孕,所以决定留下。”
陈怡玢心想,起码小生命是无辜的。
其实王绶云在说服杨苒苒无望之后,去找过邵兴一回,跟他谈了一番,邵兴也是同意杨苒苒生下来的,一方面称“他们愧对随庆”,一方面又说:“苒苒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失去一个孩子。”
后来邵兴又劝了杨苒苒,杨苒苒听到邵兴这样关心他的身体,心里又感动极了,更是跟邵兴爱得痴狂,最终也同意了生下孩子,只说:“生下来就立刻马上抱走,不要让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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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因着杨苒苒的事,王绶云托了黄薇甜的奶嬷嬷每周都去看杨苒苒,一方面是看孕妇的状态,一方面是看有没有什么缺的,好给杨苒苒买来添上,结果黄奶嬷回来之后坐黄薇甜家的小客厅气呼呼的跟他们说:
“小姐啊,我真是没见过这么当孕妇的,杨小姐怀了孕也不忌酒和烟,我看到了在旁边劝她不要抽烟喝酒,这对胎儿不好,杨小姐还说‘洋人怀孕的时候也都照样喝酒抽烟不耽误,这是时髦的做派,你一个老婆子懂什么?’”
陈怡玢正好刚从新员工的宿舍回来,要跟黄薇甜聊一聊,刚听到黄奶嬷的这一番话,只听黄薇甜说:“这杨苒苒真是心狠啊。”
黄奶嬷非常气愤,继续控诉道:“不仅抽烟喝酒,杨小姐还节食,说她不想因为怀孕让自己太胖太丑,而且还打算晚上去参加沙弗领事馆的舞会呢,我的劝阻她都不听,好像那不是她的孩子一样!我活这么大岁数了,真没见过亲妈这么对待自己孩子的!”
黄薇甜颇为无奈,跟黄奶嬷说:“嬷嬷,晚上你就把发生的情况跟随庆说一说吧,不用添油加醋,照实说就行了。”
黄奶嬷点点头,晚上将看到的事很平实的跟王绶云说了一番,王绶云虽然没有当过父亲,但是也知道正常人家的孕妇是个什么样子的,杨苒苒这样哪里是一个好样儿?
第二天王绶云亲自上门说了一句:“我是怜惜孩子不容易,一出生双亲就离婚了,我之所以还想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好歹是一条生命,也是我王绶云的一点血脉,可是看你毫不怜惜、不替孩子考虑的样子,这个孩子,我不要也罢,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走了。
杨苒苒在屋子里又骂王绶云不知道体谅孕妇,说:“也不用他十月怀胎,他怎么能理解我的辛苦!”
邵兴在旁边劝她,到底还是说:“蕊蕊,随庆说得也对,作为孕妇你应该注意到孩子,应该有正常的作息和饮食,当年佟敏怀孕的时候饮食方面就很注意的。”不提他的前妻还好,一提到佟敏,杨苒苒立即十分敏感,俩人于是也开始吵起了架。
后来还是杨苒苒妥协了,因为她觉得她很爱邵兴,一切都可以为了邵兴忍耐,第二天邵兴又去找王绶云打圆场,王绶云趁机提出条件:他的人贴身伺候杨苒苒,务必保证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否则的话这个孩子他也不会要了。
杨苒苒没想到王绶云变得这么狠心,大骂他:“饿狼心性!”可是在邵兴的劝说之下,还是同意了王绶云的条件,王绶云随即将他自己的奶嬷从乡下接来,贴身住进了邵兴家里,又从黄薇甜这里借来两个女佣人,每天伺候杨苒苒汤水吃食。
王绶云有时候觉得上辈子一定是欠杨苒苒的,其实这个孩子他可以不要的,可是一想到那是跟自己血脉相连的生命,自幼失去亲生母亲并且在后母的苛待之中长大的他就觉得很想留下这个孩子。可是随着杨苒苒这么不安分的在闹,王绶云却在觉得自己好像做出了一个不太明智的决定。
为此,王绶云找杨苒苒和邵兴做了一番长谈,王绶云那天穿着少将的军装,军衔上的星星闪亮,他身后跟了几个亲随军人,杨苒苒对于这些军人已经是习惯,但是邵兴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王绶云。
王绶云用很淡的语气说:“这个孩子是你想要的,除非你不想将来跟邵兴再生下孩子了,否则你可以随时堕胎,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我能接手这个孩子是出于可怜孩子的角度,但是你若是这么闹下去,我的这一点怜惜也没有了,对你们也不会客气,杨苒苒,我明白的跟你说,你若不能好好的做一个省心的孕妇,我就会将你跟邵兴结婚了但是孩子是我王绶云的这件事登报,同时我也不会让邵兴在大学里混下去,我这人,虽然在你和邵兴这件事上心软了一下,但是我是什么样的人想必这几年你还是有数的。”
说完,也不管邵兴的脸色不好,起身就走了,又对杨苒苒说:“你尽可以试试,试试看你的名声和邵兴的前途。”
王绶云从房间里走出来还能听见杨苒苒尖锐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王绶云,你这个混蛋!”
王绶云特意留下几名士兵在那里看守,跟他的奶嬷配合起来,对杨苒苒一点都没有心软。
陈怡玢这边的新事业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学校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又安排了几个人来教授这些女工们新技能,针对她和黄薇甜要开的新店,根据各人岗位不同,学习处理食材,制作食物,烹饪,前台结账,服务等等。
黄薇甜笑称:“这还是什么上岗前学习了,分明是一个小型的学校了。”
这个戏言忽然给陈怡玢一点灵感,说到:“你这个倒也是一个好提议,不如办成一个学校吧,向社会各界广招学生,学习成了之后可以安排到工厂里工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可是学成之后的下游接收工厂是一个问题,因为我们没法为他们提供那么多工作。”在军阀连年混战,华夏人和西洋人、东洋人的矛盾越来越激化的情况下,平城里的就业情况也不太乐观啊。
黄薇甜说:“可是好歹也算是一个方向啊。”
陈怡玢道:“是啊,得慢慢琢磨,第一期暂时先这样吧。”
黄薇甜道:“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我们不如我们就当一个学校来经营吧,我们起一个响亮的名字,比如‘蝶恋花技能学校’?”
陈怡玢道:“我们开设这个学校的初衷是希望能让更多人学习技能,将来有稳定的生活,可是我们的国情摆在那里,怎么稳定呢?不如犬国家安泰,民生和乐’之意,叫‘安和技能学校’吧?”
黄薇甜拍手道:“‘安和’这个名字好!就这个名字吧!”
晚上黄薇甜将俩人想开一个学校的想法跟李少雍炫耀,李少雍还戏言道:“我家娘子将来要做一位大慈善家咯,心怀百姓,大爱啊。”
黄薇甜佯怒道:“净取笑我!”说着上前去要捏李少雍的痒痒肉,俩人一下闹做了一团。
陈怡玢还将这个想法跟薛仁爱详细说了,薛仁爱十分高兴,说到:“钱不够使跟我说,我手里还有几个积蓄的。”虽然她跟周永成离婚的时候是净身出户的,但是她这些年入股的公司不少,到了时候就会将分红给她送来,不过这也是沾了张少白的光,因为有张少白挺她,所以她在离婚后也能收上来这些粉红,否则现在平城满城的宣传周永成和晓秋月的疼爱,哪个会理她这个昨日黄花啊。
她最大的一份入股是当年跟张少白入股的当时帮会开的公司,也就是现在张少白实际掌管着的那家烟土公司,几乎占据平城烟土生意的十之八九,可不是挣钱嘛。
陈怡玢也没有客气,自然是邀请薛仁爱一起入股,就说:“美食铺子这边我跟黄薇甜俩人现在也不过才掏出一千多块大洋,现在公司建立之初还比较小,若是发展势头好的话我们再扩大。”
薛仁爱本来也就是想着给自己找点分散注意力的事罢了,不拘多少,再说她们几个开店的初衷就是为了能帮助那些难民罢了,这些钱去做慈善都也就是一封感谢信而已,薛仁爱很干脆的又掏出了一千块大洋,作为入股。
陈怡玢说:“那我们三人每人一千块大洋吧。”
薛仁爱却道:“我们起步订在五千块吧,我占一份,你俩各两份,我一个老婆子几乎不管事,不想白占你们便宜,否则我可不干了啊。”
陈怡玢和薛仁爱其实都不差这几个小钱,她们的初衷也都不是为了挣钱,想一想也就这样吧,便于今后管理和发展,也就接受了。
她又邀请薛仁爱在学校开幕的时候一起去,结果薛仁爱却说她出现的话就太显眼了,她们的学校建立之初还没有定数,不要太大肆宣传为好。陈怡玢好顿劝她,薛仁爱也有自己的坚持,到底还是没去。
几日之后, ‘和安技能学校’挂牌了,俩人一起将牌子挂上的时候,只简单的放了几挂鞭炮响亮一下,并没有太声张,第一期入校的人也都是她俩新开的美食铺子要用到各个岗位上的人,也只有七十多人,待以后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到这所学校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