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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和平年代,在没有金融大波动的时候,陈怡玢想要做到这种程度的浑水摸鱼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就奇在她本身就专门学习过这个,而且她本人对数字像是有天生的敏感一样,她在国内读过的时间不长的女校生涯中,她的数学是非常好的,如果不是为了嫁给陆云鹤而中途休学了,也许毕业了后也会像时髦女郎那样出来工作也说不一定呢。所以说,有很多时候,命运让你一步错,步步都错。
煤炭股辉煌了十几年,整个沙弗都是建立在煤炭业之上的,此时的沙弗虽然已经被煤炭污染所笼罩,但远没有十年后那场巨大的黑霾给人们带来的影响巨大,所以煤炭仍然是沙弗乃至整个E国的支柱产业。
一个礼拜之前,如果有人说,沙弗金融城的煤炭股会崩掉,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跌落,那个人会说你疯了么?
可是一个礼拜之后,煤炭股如山崩一般的跌落下去,煤炭股从最鼎盛时期占比金融城证券45%的江山到一战期间跌落至30%,到战后现在的20%,虽然跌落是它不可挽回的事实,但是没有人能想到,它最后的落幕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只有陈怡玢这个死过一次的人知道,最后的结局是它占比更少,甚至只占据2~3%的比例。
而不起眼的光电传播股,从最开始的1%,到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会占据25%,只因为那条连接了大洋彼岸的海底缆线正式落成,使华夏这个大洋彼端的古老国家也能通过一根细细的缆线连接到列国,而同时,金融城里一条最新的条例:《外国借款人发行证券管制条例》的颁布,正式掀开了沙弗金融城萧条的开始。
这两件事,一个促成了金融城外资证券发行业务从此旁落华尔街,一个直接导致了光电股的崛起,落成缆线的布林兄弟电话公司的股票瞬间暴涨,这件事的偶然性和机遇性太大,是金融史上一个非常有名的特例,陈怡玢的钱早早就开始买进这只股票,满仓之后,她开始紧张的等待着,每天早上都看着报纸,一天一天的看着这支股票一点点的涨,虽然她是知道历史的人,但是当身临其中的时候,还是紧张得好像在做过山车一样。
有很多一夜暴富的人让人觉得这是神话,神话是有,但是在这个社会里几乎渺茫,陈怡玢的神话只在于她与所有人不对等的讯息。
谢夫在看到陈怡玢赌了这么大的,仿佛有一种孤注一掷的气魄,谢夫非常哈皮的让自己亲人也跟着买了这只股,在这几个月对陈怡玢的观察之中,谢夫甚至对她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和崇拜感,谢夫将他全部的积蓄一起也压了进去。
结果就是,那一天早上开盘的时候,造就了很多很多一夜返贫的现象,但是也同时造就了很少很少的一夜暴富神话。
当开盘的一瞬间的时候,陈怡玢才露出激动的表情,但是这些都不如之前焦急等待报纸对于布林电话落成大洋缆线这件事情的报道让她觉得激动和焦虑,此刻仿佛是知道了最后答案,享受完了过程,顺利的迎来了那个早已知晓的结果。
陈怡玢成功了。
周围崩落的失败股民映衬着她挺直的脊柱,她仍旧穿着那件褪色的浅绿色工作服,坐在人群之中,挺直着腰背,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冷静的人她在这两天做出了什么惊人的举动,除了谢夫,谢夫从二楼狂跑出来,抛下那些狂响的电话,不去理会那些震天的铃声,谢夫在一楼找到陈怡玢,陈怡玢却越是成功时刻越冷静。
他觉得喉咙都干涩了,他跟着陈怡玢押对了!他看见她,特别想拥抱她,虽然陈怡玢不知道这一切。然后谢夫真的这么做了,忽然上前一把抱住陈怡玢,吓了陈怡玢一大跳。
看到谢夫这种激动的神色,陈怡玢忽然知道他激动的原因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翘起唇角,看着谢夫激动。谢夫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说:“你知道么,NO、NO、NO,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你,你太厉害了,太牛了,我太崇拜你了!”
周围的股民那么乱,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奇怪的人。
黄老爷显然也关注着这场波动,一发现这个情况,想到陈怡玢之前从他手里拿走的那一大笔钱,他也心里很痒痒想知道陈怡玢究竟会怎么用,他派人在交易所里时刻关注着她的举动,当出现这个情况之后,黄老爷立刻驱车前来,他看到门口的股民,有一些甚至是他炒股时认识的老面孔,此刻这些老面孔也没有心情理他,因为大部分人都赔得很惨,黄老爷看到这些人的惨状,心里虽然是相信陈怡玢的,但是也还是跟着揪心,忽然他觉得,这种刺激的行为可能不是他这种老人家能承受得起了。
陈怡玢也从交易所里走出来,她的一身褪色的工作服看起来仍旧很整齐,仿佛她穿得不是最低下的工作服,而是一身高级定制的西服一样,她看见黄老爷的时候仿佛松了口气,如释负重的说:“黄伯伯,不负众望啊。”
这时候,一直跟在交易所里的人走到黄老爷耳边,激动的将这一切告诉了他,黄老爷素来见过大场面的人,在一刻都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他以为陈怡玢那天说的那些颇有些夸大,没想到陈怡玢说的那么准确,好像她已经提前预算好了这一切一样!
黄老爷拉着陈怡玢说:“好、好、好,跟我去庆祝一下!”
陈怡玢也累,这些天心里的煎熬和等待,在这时都有了好的结果,精神松懈下来之后,她也想睡觉吃饭休息,做一切轻松享受的事情。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陈怡玢的领班奥贝娜从大厅冲出来,她在二楼的时候先是看到谢夫抱住了陈怡玢,然后又看到陈怡玢擅自离开工作岗位出门,现在竟然连假都不跟她请就离开!
“你要去哪里?站住!你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陈怡玢回头,道:“我辞职,不干了。”
奥贝娜连教训她的话都在嘴边要说了出口,忽然被她这句要辞职给噎了回去,转而说到:“你从这里离开就再也进不来这里了。”
陈怡玢没有理她,疲倦的嗯了一声。
奥贝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使劲跺脚!这个该死的东方人!
陈怡玢跟着黄老爷来到了莎士比亚公园的白色洋房,在他的安排之下在客卧深深的睡了一觉,睡之前她特意跟黄老爷说:“只让我睡12个小时,我要看明天早上最及时的报纸。”然后她就在黄家软绵绵的鹅毛枕和蚕丝被里深深的睡了过去,好久没有睡在这么柔软的大床之中了,陈怡玢仿佛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国内,她在睡梦之中甚至觉得在云朵里翻滚一样。
12个小时后准时被叫醒之后,陈怡玢看上了早上第一份报纸,放下报纸跟黄老爷说:“再过一天,我们就抛售手里全部的股票。”
黄老爷现在简直将她当成了散财童女啊,这简直太长脸了,他之前还夸她陈家的女孩当男孩用,现在看来这个陈怡玢比她两个哥哥也不遑多让啊!
但是黄老爷来不及嫉妒陈父会养孩子,紧张的就第二天开始了,陈怡玢来不及换衣服,黄薇甜的衣服她穿都有些短,只将就着那身工作服再一次赶到交易所,虽然早上就给谢夫电话让他抛售,但是陈怡玢还是不放心,早早就来了。
谢夫得到陈怡玢这条指令,一大早上开始就立刻运作起来,因为他们有这种隐隐的同盟感,一切进行的特别顺利,谢夫顺道将亲属的股票也一起卖了。
大笔的款项转入到陈怡玢的账户,陈怡玢果断将钱申请提出来,但是她这么大额的提现需要比谢夫更高级别的管理员来复核,谢夫为陈怡玢打出提现申请之后,跟她说:“第二天多带点空袋子和人来。”
当天晚上,黄薇甜也从康顿大学回来,看到陈怡玢,这些天她虽然跟陈怡玢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俩人也算是认识了,听到自己老爸那么夸奖她,她的心里是有点嫉妒的,但是听过她的事情之后,对陈怡玢的嫉妒感又不是那么强了,毕竟陈怡玢的经历对于一个21岁女孩而言实在是称不上美好,甚至是一种惩罚。
陈怡玢那天晚上实在没有心思,虽然第二天要提现了,但是她就是紧张,看到黄薇甜回来也仅仅跟她简单打个招呼,就回到房间里躺着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怡玢换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被拿来一套黄薇甜的衣服,应该说是不像黄薇甜平常那种大小姐范儿的衣服,反而是一套简洁的西装款式,高腰的长裤衬托着她将近一米七身高的大长腿,脚上一双中跟皮凉鞋让她的腿显得更加修长,上身一件多层蕾丝的喇叭袖高领衬衫将她纤细的脖子包裹着,而那件从男装改良来的修腰身西装更显得精英范儿,而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当陈怡玢穿着这样一身来到交易所的时候,那些曾经的同事都惊呆了。尤其是在一楼巡查的奥贝娜,她看着陈怡玢仍然露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偷偷的跟旁边的同事说:“看那个东方人,不在我们这里干之后,竟然开始做起了偷有钱人衣服的买卖,真是可悲哦。”?
第012章
?奥贝娜说完讽刺陈怡玢的话之后,周围的几个曾经的同事有的发出配合的笑声,有的直勾勾的看着陈怡芬,说:“她那身衣服是塞维尔街定制的哎……”
奥贝娜:“那又怎样,偷的就是偷的。”
陈怡芬自然也听到了奥贝娜讽刺她的话,她微微翘起唇角,露出微不可见的微笑,矜持而充满着巨大的阶级感,其实陈怡玢没有想可以做出屌丝逆袭的样子刺激奥贝娜,可是陈怡玢老太太作为一个上辈子养尊处优的老太太,有时候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她的身份和地位要求她做出的样子,所以像这种矜持的淡笑什么的,简直就是对人礼貌的微笑一下的感觉,可是奥贝娜心里认定了陈怡玢刺激她、讽刺她,立刻就冲陈怡玢道:“你给我站住。”
陈怡玢微微回身,她身后跟着十个穿戴整齐的黄家的忠仆来确保她今天顺利的将取钱这件事情办成,这十个男仆穿着统一的黑西装,只有走在前面的陈怡玢穿着制作精良的米白色的女式西装。
她一米七的身高穿起这种从男式改良来的女式西装一点压力都没有,这个年代,连女式的裙子都才开始慢慢变短,女士穿裤装也是才开始流行的潮流,但是在从后世过来的陈怡玢眼里,这都普通得很,她没有当自己在这群曾经的同事的眼里是多么的扎眼,甚至是耀眼,她一手夹着女士公文式手夹包,脚下的高跟鞋踩在交易所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声音,可是这种声音好像昭示着,从此以后,她和曾经这群同事的巨大差距。
陈怡玢仍旧那么平静的冲奥贝娜道:“什么事?”
奥贝娜看到陈怡玢身后整齐的一排黑衣忠仆也跟着停下来,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好像理智一瞬间回归一样,她忽然明白了现在的陈怡玢已经不是她能随便教训的人了,现在的陈怡玢泰然自若的站在那群人面前,没有一点局促感,好像她天生就是站在人前的一样,跟以前在她手下当清洁工的时候截然不同,甚至那群人好像都是听从她的吩咐的,奥贝娜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陈怡玢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奥贝娜心里想着就是因为眼前陈怡玢忽然从一个底下的小人物变成一个连她都要去巴结的人物,这种落差让她变得不理智的。不过她转而一想,陈怡芬也许是不知道从哪里借来这么几个人来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造成一种发达的假象而已,离开了交易所,她陈怡玢又算个什么东西呢?一个东方的无能女人而已,跟她一个高贵的血统纯正的沙弗人怎么会一样呢?
这么一想,奥贝娜瞬间觉得心里平衡了很多,对陈怡玢说:“你忽然辞职了,没到整个月,所以工资不能给你开了。”
陈怡芬微微点了下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接着又转身往前走了。
奥贝娜颇为不甘心的看着陈怡玢领着一群人离开,看着她慢慢的走上三楼管理办公室,奥贝娜嘟囔着:“怎么可能,这种无能的东方女人,她怎么可能变得那么、高高在上……”
可是下一刻,奥贝娜的三观又再一次被击碎,那个每次走过大厅都昂着头颅的鲁迪经理已经在陈怡玢没走到三楼的时候就迎了出来,带着热情的笑脸,甚至对陈怡玢张开了双臂,热情得仿佛认识了多年。
奥贝娜旁边的女人说:“看看她那一身,是塞维尔街出来的,那个昂贵得把我卖了也做不起一套西装的地方。”
奥贝那没有说话,而已经被鲁迪请到办公室的陈怡玢客气的跟他一起喝了一杯咖啡,就拿着一张巨额的支票转到渣打银行了。
鲁迪面对陈怡玢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当初他不知道陈怡玢的实力,如果早知道的话他也可以做那个黄老爷啊!
陈怡玢跟鲁迪寒暄两句,起身离开,离开的时候正好休息的铃声响起,谢夫和理查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