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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种功夫,以后怎么跟着四爷办事!”我取出腰间的藤条,一下挥上他赤裸黝黑的背部,他肌肉一紧,脸上说不出的沮丧!
“归队!”他从地上爬起来,慢慢走向队伍,等我再看向他们时,一个个都收了脸上的怨气,神情肃穆起来。
院外传来马蹄声,我给他们一个继续站好的眼神,转身出了院门,就见四阿哥带了几个亲随风尘仆仆而来。到跟前时,四阿哥翻身下马,站定了看我:“这几日,训的如何?”“回四爷的话,还需给奴才一些时间。”我略一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带我去瞧瞧!”他转身走了进去。我稳了一下情绪,跟了过去。
太阳西沉,天边红霞弥漫
“你……不跟我回府?”四阿哥抚着马身,漫不经心的问我。
“奴才跟这住得挺好!”我看着那远处的红日,心中漾起微小的波澜。
“胤祥昨日被指婚了。”他静静的看我,“尚书马尔汉家的,听说是他自己向皇阿玛求的这门亲事。” 我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听见心底某处碎裂的声音。
“是吗?这样挺好。”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如花般的笑颜。真是……相配啊!
我听见四阿哥微叹了一口气,转身正准备上马。突然,我转头盯紧小路旁一团杂乱的草丛,那里有着微小悉索的声响。
我一个纵身飞窜进去。里面顿时窜起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向荆棘丛中隐去,我拔出靴中的匕首,手指一抖,匕首直直插入他的肩胛,只听一声闷哼,他便到地,我拨开草丛,向他走去,他见我过来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我一脚踩住小腿,我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惨叫,我拖着他走出了草丛,将他重重的摔在四阿哥面前。
我扯开他蒙面的黑纱,“说,谁派你来的?”见他神情一凛,我心中顿感不妙,手指忙掐住他的下颚,一个使劲,他的下颚骨便脱臼了。
“哼,竟然是个死士!”四阿哥冷哼着,动手搜他的衣衫,却一无所获,转眼看向他。他脸部痛苦的扭曲着,前襟已让口水湿了一片。我蹲下来看他:“是不是八阿哥?”见他没有表示,一拳捶向他肩部的匕首,他言词不清的嗥叫着,不住的点头。我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双手置于他头部两侧,使劲一挫,就听“咔嗒”一声,他便断了气。我抽出匕首,起身看向四阿哥身边惊魂未定的亲随:“把他埋了!”转眼看向四阿哥,见他眸中微微闪着兴奋嗜杀的光,但也只是转瞬而已。再看时,他已恢复平常淡漠的表情,“以后,我尽量不会过来,你定期向我汇报即可。”说完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深夜 养心殿
“最近听说你都在帮老四办差,都忙些什么?”
“回皇上话,只是帮办训练几个身手好的侍卫而已。”
“哦?仅仅如此?”
“是”
他捧起一杯茶,坐下看我,眼神说不出的凌厉。我低头跪在地上,等待这次汇报的结束。
“你今年多大了?”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低沉而有力。
“回皇上话,19了。”
“是嘛!19?已经20年了!”他的嗓音变得沙哑起来。
“你还记得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心理“咯噔”一下。
“回皇上话,奴才母亲在奴才5岁时就死了,奴才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真的不记得了?”我将头压的更低,沉默着。
“呯”茶碗在我跟前碎裂开来,有几片碎瓷飞进我的衣服褶子里。
“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他站起身,一手捏住我的下颚,强迫我看向他。他左手拿着当年我递给他的短刀,我一惊,这次看来真的要摊牌了。
“朕这么多年一直等着你!”他将刀掷在我面前。“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伸手拾起短刀,摸索着刀柄上所刻的字迹:君心似我心。我不禁冷笑。真是讽刺啊!
“你真名叫什么?我听老十三叫你‘七夜’?你连名字都是假的,还说什么都不知道?”他在榻前来回地走着,说不出的愤怒。
我咬咬牙,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是,我叫‘七夜’,是我那病死的娘取的,两夜的难 产,三夜的逃亡,一夜在他人屋檐下受尽凌辱,一夜她最终放下不切实际的幻想,委身于一名龌龊的男子,只为了给我换回活命的奶水。我叫‘七夜’,这里面是我娘亲全部的委屈和屈辱,是老天给她那进了水的脑子的一种惩罚!”
我看着他露出惊恐,痛苦的表情,嘴角扬起嘲弄的笑。
“你知道吗,我娘恨我,因为我给她的心灵和肉体带来无尽的疼痛,她不愿和我说话,不愿见我,但她错了,她恨的不该是我,而应该是同她寻欢作乐生下我的那个不负责任,没有胆识的男人,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个龌龊的产物罢了。”
我就这样淡漠地看着他,看着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在我面前变得慌乱而无助。除了我,这辈子不会再有人会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他伤心了,愧疚了,为了他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他蜷缩在龙塌上,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朕……对不起你们,朕……”他用手扶住额头,痛苦地不能言语。
“你要补偿我吗?让我做公主?做格格?”我冷笑着看他,他看向我眼神里有着祈求。“我不稀罕,这辈子,身上留着爱新觉罗家的血,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我走向他,俯身看他,“我娘也不会被追封妃嫔,贵妃,因为一个妓女是不配的!对不对?”我笑着问他。
“你想要什么?”他脸色苍白地问我,“难道你要朕为了自己地过错去死吗?”
我笑了,整个养心殿似乎在我的笑声中颤抖着。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直到我停下来,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扑通”一声,我双膝跪下,给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皇上,我要的是事业,要的是兵权,我要这紫禁城的男人们都看着,他们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
“你凭什么认为朕会答应你?”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我立在殿外的台阶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风狂乱地吹着我的发。我伸手抚向心口,那里一阵冰凉。原来不论在哪一世,我都是孤独的。我是谁?我曾经是一个杀手,一个编号,或是一个孤女,一代名臣,我甚至还是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我,一缕孤寂的幽魂,带着冰冷苍凉的心,寻找那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第十七章 婚礼
“打,给我往死里打!”一个身材肥胖的男子,一手叉着腰,一手握着皮鞭指着地上那个正被六七个家丁狂殴的少年。
我本打算去四阿哥府,不料这不宽的小路竟被这些个人堵了个水泄不通。
“呵,我说九哥,这唱的是哪出啊?”我一怔,真是哪都躲不了这些瘟神,寻声望去,街面茶馆上小二楼探出一个华贵男子的身影,不是十阿哥又是谁。
跟着出来看的是九阿哥,我下意识的往人群里躲了躲,见他俩看得津津有味的,不禁心生厌恶。我看向那少年,手脚还带着铁链,蜷缩成一团,一声不吭地任他们打骂,双眼闪着桀傲的光。本应该是俊朗的脸庞,此时却是血污一片。
看着这样的他,我不由的欣赏起来,我一直想拥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帮手,也许,他就是适合的那个人。
“嘿,九哥你瞧那是谁?老十三,你也过来瞧瞧。”我心中一顿,竟没闪过那獐头鼠目男子手中的刀子。左臂殷红一片,我听见楼上一阵混乱,似有人急促下楼的脚步声。手臂的疼痛惹火了我,抽出匕首挑了几个喽罗的手筋。
“你竟敢伤我的人?你可知我是谁?”那肥硕的男子气急败坏的嚷着。
“我不管你是谁,我要的是这个孩子,今天就一定把他带走!”我淡淡地说着,眼光越过他的身体落在身后那个锦衣少年的脸上,他正盯住我流血的手臂,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痛苦与担忧。
“我们家老爷是护军统领,今天不过是教训一个逃跑的辛者库贱奴,真是他妈的倒了八辈子霉了,遇上你这么个多管闲事的。”
我看了一眼那个胖子,没理他,伸手去拉地上的少年。他睁着漆黑的双眸不解的看我。突然身后一个喽罗执着刀砍来,我看见胤祥大喊着“小心”拼命想挤过人群。我正想躲闪,不料地上的少年竟然跳了起来,双手拉紧铁链帮我挡住了刀子,我见势一脚踹上那人的心口,竟将他踹出十来米,倒在地上不住地吐血。
“我年羹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皇上钦赐的四品二等侍卫,你们家老爷要是不服,尽管来抓我。”说完拉起那少年的手,大踏步的离去。
四阿哥府
“去,把那架子上的外伤药给我拿过来,青花瓷瓶的那个。”他瘦弱的身子敏捷地在屋内来回移动着,
“有名字吗?”我脱了外衫,只着小褂,坐在桌前清洗着伤口。
“我叫博硕。”我接过他手中的伤药,看了他一眼,见他脏污的小脸略有羞涩。
“多大了?咝……”该死,这药上起来还真他妈的疼!
“十五。”我一口叼着纱布一端,一手正往臂上缠着,听了他的话,不禁瞪圆了双眼。我把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怎么看也是个十一、二岁的小鬼。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难怪他要脸红。
“出去!”我暴喝一声。
四阿哥进门前,就见一个身材瘦小、全身脏兮兮的小鬼被我扔出门外……
“你又惹祸了?”四阿哥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无奈的问我。我披了件衫子,坐在他对面,满不在乎的吃着手中的苹果。
“那个小子是谁?”他把玩着我装药的瓶子。
“以前是谁我不管,以后就是我的人。”我看着他,嘴里塞满了苹果,说话的时候,竟然有些许喷到他的袖子上,我尴尬的帮他擦着。他皱着眉头看着我的动作。沉默了许久,他又道: “这段时间都没见你今天这样开心过。”我一愣,随即转过身收拾桌上的东西。开心吗?为什么?是因为见着他了吗?心中一阵酸涩,今天离开的时候,我刻意不去看他。我总想,不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考虑他的立场,既然他选择逃避,那么我就会离他远远地。但如果反过来呢……
我回头四阿哥正在看我,“为什么会是胤祥?”他淡淡的问道。
“我宁愿是你。”我放好最后一个瓶子,淡淡地回答,双眼望向他漆黑的眸子。
我和他都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门外传来敲门声,“进来!”四阿哥应了声。进来的是青蓝,他身后跟着那个小鬼。我站起身将他拽到身边,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尴尬,此刻的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的伤也打理过了,虽然依旧瘦弱,但的确是个英俊的孩子。
我将他推向四阿哥:“他叫博硕,是我从街上抢来的,这小子有种,我看上了,你帮我想想办法。”
四阿哥似笑非笑地看我:“你在外面闯了祸,凭什么总让我给你收拾?抢来的?你当他是什么?阿猫阿狗的?”
我并不理睬他的话,知道他这种态度就算答应了,低头检视着那个小鬼的伤势,发现有几处处理的不太好,起身从架子上找药。
“明个是端午节,皇阿玛设了宴,你也去吧!”手里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我没说话,低头帮博硕包扎伤口。
五月初五,各宫房檐上插上了艾蒿,康熙在御花园设宴大会六宫,全家团聚,连带着还有几个亲近的大臣,我杵在那,有些碍眼,也不知赴宴是四阿哥的意思,还是康熙的意思,总之我觉得像被人耍了。我索性退了出来,找了个凉亭待着,远远地还能瞅见花园里热闹地情景。康熙身边立着白晋、张诚两位洋师父,我平时没机会见,今儿个见着了,倒也觉得新鲜,以前一辈子都跟着这些“洋人”生活,到了这里,真正见不着了,也多少有些不习惯。
天气有些微热,风吹得我懒懒的,我坐靠着凉亭的石椅上,想着有的没的。那个白晋长得和《简爱》里罗切斯特的扮演者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想着就好笑,不禁自言自语起那里面的经典对白:“confide in me like this? What are you and she to me? You think that because I’m poor and plain; Ihave no feelings? I promise you; if God had gifted me with wealth and beauty; I would make it as hard for you to leave me now as it is for me to leave you。 But He did not。 But my spirit can address yours; as if both have passed through the grave and stood before heaven equal。(简:您为什么对我讲这些?您和她跟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