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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顺着他的眼神,看到我敞开的衣襟,吻痕凌乱。随手整理一下,“坐吧。”拍拍床边。用一个手掌支撑着自己的脑袋。
“来了也好,陪我讲讲话吧。”
“说罢,你以后想做什么?”听风楼我知上个月他已经赢回来了,“娶一房媳妇好好过日子,怕是以后再也不用回我的风月楼了呢!这样也好。”随手把玩他的发尾,漫不经心地说道。
“百晓生!”他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有更深的意味。我装作看不到。
“还是后悔了,卖给我的尊严想要讨回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倒是可以以后不用再卖了。”我笑道。顺手将他搂下来,亲吻他的唇,很甜,但是有了感情的意味,就不好玩了。
一把推开他。
“百晓生。”他再度叫我的名字,却也不说什么。
“好了,侯先生。”我冷然,“现在是我不想再玩了。你是想娶妻生子还是想留恋花丛,走出风月楼的门就随便你了。下次再来风月楼,见一次百晓生就是三百两的银子——若是可能,还是不要再见到我了。”
头也没有抬,翻身睡去,“我累了,你自己出去吧。”虽然隐约知道侯勉的意思,但是我不要。侯勉,我对你尚且是很仁慈的,你也莫要再做出格的事情,免得我手下不留情。
若羞再进来的时候一脸淡然。
“怎么,侯勉走了?”我问。
“恩。”她淡淡地答道,“欢颜,我嫁。”说话间没有半点的情绪。
“想好了?”我把玩着手中的杯盖,不抬头。
“想好了,每天能看西湖,也不错。聊胜于无吧。”她道,看向窗外。
“若羞,你相信我,嫁给他,你会幸福的。”我轻声道,“比你嫁给名欢会幸福很多……虽然也平凡很多。”
“我信你欢颜。”她说道,显然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先回房了。”说罢转身,背影落寞。
大婚
若羞的婚期很快就敲定了下来,次月的十五是佳期。媒婆笑得嘴都和不拢,李员外大方,风月楼自然也不小气,赏金足够她一年的衣食无忧。
若羞的嫁妆,我精心准备过,这些年,求我见面的人少不了些金银珠宝玉器首饰。只是带着面具的欢颜,并不需要。挑选得体的算是我给若羞的礼金,风月楼是若羞的娘家,嫁妆自然也是不少的。
期间名欢找过我一次,按照答应我的话,没有报名字没有进风月楼,叫了一个小乞儿到楼下徘徊。不消片刻,小乌就带来了消息。
老地方,金玉满堂的包厢里面,见到名欢的时候他眼睛晶亮,“这就打算先把若羞嫁走?免得受我的要挟?”他道。
我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有人可以威胁我,哪怕是你。”我道,没有挑衅的意味,这个是事实。
“是么?”他眯着眼睛笑,靠近我的时候嗅着我身上的熏香笑道,“你用什么的香料?真好闻。”
我不理睬他,“有事么?”
“也没有什么。”他道,把玩手中的杯子,“葡萄美酒月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说着一壶美酒倾斜在最终,颇有风华绝代的意味。
是很美,但是我不欣赏。起身要走,却被名欢抓住了手。
“我有礼物给她。”说着眨眨眼睛,将我推辞的话堵在喉咙口,随手从衣襟里面抽出一件小肚兜。
“你不替我送,我可是要亲自送给她的。怎么说,都是相识一场。”他道,眼神飘逸,定是没有打好的注意。
我冷哼一声,接过那肚兜,式样普通得很,花色平凡没有一点的出彩的地方。
“怎么?质疑我的品味?”他笑,“我就是喜欢平凡的普通的东西。但是可能,这个并不普通的呢!”他说,斜眼看我,“你不也是么?外表那么平凡,其实,个中滋味却美妙。”越说越下流。
“好,我替你送。”我道,同时起身,“你没有事情,不要找我,我不想见到你。”说罢摔门而出,没有理会门内人的嗤嗤笑声。
平平安安地等到了下个月,什么都顺利,名欢什么都不好,唯有守信用还是值得相信的,倒是真的没有在我的面前出现。与他随行的几个异乡人都已经回云南,所有的人都以为那天领头的男子是名欢,一起会云南了。
恐怕只有我知道,名欢的名字下面有一张艳丽的脸和诡异莫测的心机。他换了身份,却像鬼魅一样不曾离开。
“公子,小姐都装扮好了。”小婢过来敲门道。风月楼给若羞办的婚礼,却并没有惊动什么人。本来么,成亲是自己的事情,与他人和干。况且一路走来,风月楼和所有的人都是点头之交生意关系。
所以,我们一个人没有请,只是让若羞打扮靓丽了,命李朗在风月楼和若羞先拜一次堂。我总是要看到他们成亲方才满意。
本来也是可以随他们再去一趟杭州的。但是名欢左右暗示威胁就是不允许我离开京城。罢了,为了若羞太平地出嫁,我暂时忍下这口气。
大婚的时候却有点想念子楚,我擅自主张,却将若羞嫁走,不知道是福是祸。长叹一口气。礼成,新人已经送入了洞房,我却一个人站在庭院里面吹风醒酒。
今日是若羞大喜,不知觉竟然多饮了几杯。若羞是新人不便劝我莫饮,小婢是新招来的下人自然不敢多嘴。若羞一走,这个风月楼就真的不是当年我来的时候的那个风月楼了。
这几年走了多少的人?清哥儿走了,子楚走了,现在若羞也走了。
恐怕以后是愈加的寂寞。
但是寂寞就寂寞吧,我何时没有寂寞过?
胸口却阵阵地发疼,胃中翻江倒海的绞痛,果然不能贪杯,自己的身体尚且是受不了的。无助地蹲下,却叫一个人拍了肩膀一下。
“谁?”我转身警觉。
“欢颜,最近可好?”那人笑颜依然,明媚灿烂。
“子楚……”我喊她,却是万语千言不知何时说起。
寂寞
“怎么,就这么想我?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她笑道,笑颜灿烂仿佛就在昨天。只是时间,竟然已经缓缓向前推进了那么久。
我侧头看着这个女子。初见面的时候只是觉得她和若羞一样是少有几个对我好的人。现在回头,才发现她或者和名欢一样有不一样的特质。通灵,或者是吧。
“我在想我这么将若羞嫁走,到底是对是错。”我道。
她站稳了身子,微笑看着我,却不言语。
“子楚,你很早就来了吧?为什么不着若羞,你了解她,所以你有权利终止或者结束这场婚姻。”
“有句古话叫做关心则乱,欢颜,你想必是明白的吧。”子楚苦笑道,“若羞从十一岁开始跟着我,一转眼若干年。虽然知道这个结局是她最好的结局,但是……”她看向远处,“这样不是落入世俗的轮回了么?若羞是我少数见到的有灵气的女孩,看她平凡着实是不忍心的。”她道,转头看我的时候面色戚戚,似乎有感而发,似乎发自真心。
“但是,欢颜,你这个做很对,一个平凡的未来,才是最好的结局。”她道。
“所以,你离开也是将一切交在我的手上了吧。”我道,并没有看她。
“欢颜,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你,活这么久,似乎只有你才能看穿我的心思。”
“我只是看过很多……”我喃喃道。
“别误会,不是责怪你。”她道,拉着我的手在石阶上坐下,“从前小时候跟着师傅学古诗,‘天街月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当时只觉得奇怪,明明很冷,为什么不在有暖炕的屋里面躺着,要在这冰冷的石阶上坐到天明?后来渐渐明白了,人时间,最可怕的不是寒冷,不是疾病甚至不是死亡。”子楚眼神飘远,我突然很想知道她的故事。
这么不寻常的女人,虽然没有绝世的容颜,但是她的故事,定然是不平凡的。
“欢颜,你知道是什么吗?我这辈子最害怕的东西?”她问道,晶亮的眼神看着我。
我沉默,不愿意出声。
“欢颜,其实你比我聪明,也比我勇敢。你嫁掉若羞,何尝不是断了我的念想。我就是自私的人。我害怕寂寞,所以我希望你们都陪在我的身边。即使是受伤了痛苦了,最好也不要解脱。永远地陪着我,在这个风月楼里面,歌舞升平、举杯明月。”
“但是你终究是放过她了。”我道,盯着她的眼睛。
“若不是你,恐怕我还是会纠缠下去。若羞干净纯洁,像极了我的恋人——那时候的他也是干净纯洁,只可惜,是我毁了他。我想,你和我怕是同一种人。所以当年我把风月楼交给你,也是把对若羞的处置权一并交给你了。”子楚缓缓道,“所以我说,你莫要感谢我。我救你,却不是为了你好……我救你,却再一次将你带进来这个污浊的人间。”
苦笑的意味。
“现在呢,怕是不那么感谢我了吧?”她道,并不看我。
“不。”虽然有点伤心失望,但是子楚,依旧是我生命中的贵人,“你救了我,这个美妙的花花世界我才最终看到了。当然是必须感谢你的。你终究是救了我,不论目的动机,终究是救了我。”我缓缓地说道,没有丝毫的疑惑。
子楚略显惊讶地看着我,随即一切恢复了平静。
“欢颜,我现在觉得当初花一点点的力气救你,简直是太值了。”她笑道,“只是欢颜,经历这么多,我去了一趟江南,终于知道有的事情尚且是不能强求的。你……若是可以幸福可以被救赎,又为什么不要呢?”她道,并没有说明白。
“幸福?”我冷笑,“在我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是罪恶的了吧。从来没有幸福的可能。”冰冷得好像山泉水。
“欢颜。”子楚掰过我的脸,“莫要固执。我现在放弃我原先的想法,若是可以,还是不要寂寞的好。你给若羞找了一个好的归宿,我何尝不希望你也幸福。若是有人……”
“没有人。”我粗暴地打断子楚,起身往里屋走去。
“子楚,你莫要瞎说,我是欢颜,欢颜……”心潮起伏,只能勉强压着,用这个名字捍卫自己的心跳。
次日,若羞要随同李朗离开。子楚终究是现身了,当下忍不住的一阵抱头痛哭,风月楼终于有了一点娘家人的意味。
我笑着对若羞说,“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做什么伤心。”
她娇嗔地看着我,“欢颜,你定是不疼我。子楚明明是舍不得我嫁人的,就你,巴不得我早点出去似的。”
“胡说,欢颜也是很疼你的呢。”子楚掰过她的脸,“若羞,你记住,我和欢颜,只是为了你好。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莫要怀疑我们。”她说道,意味深长。
“恩。”若羞点头答应,随着李朗上了马车,从此虽不是天涯相隔,风月楼终究已经不是你的归宿。我感叹,不忍直视。
“子楚,你呢?”我淡然,问道,想得到一个解脱。
她不说话看着我,似乎我也能够明白。只是我的归宿在哪里?这冰冷的楼房,少了若羞,同样没有子楚,还有意义么?
或者,我终究是适合孤独的人。
三更
子楚是三天后走的,这三天的时间我不知道她去做了什么。只知道每天回来的时候子楚几乎是、倒头而睡。动过让小白跟着她的念头。但仅仅是念头,一闪而过,随即打消,子楚是什么人?她拥有我不知道不能预知的能力和洞察力,她要避开我,我定然是不能发现的。
她若是想说……则自然会说。
第三天的时候我走进子楚的房间,里面却已经没有了一个人,纤尘不染的房间。于是我终于知道风月楼,终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没有若羞没有子楚没有清哥儿,没有我熟悉的所有人,只有空空的一个壳。
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错觉,我再也见不到子楚了。
我愣愣地坐在子楚的房间内,突然间明白了子楚那天对我说的话——她有私心,我又何尝没有?要是再晚一点,我可能真的不会把若羞嫁出去,把她一辈子困在风月楼,一辈子都是,不得解脱……
我狠狠地想,子楚你又是何其的残忍,将这个难题推在我身上,自己却飘然不知所踪。
我开始钻牛角尖,但是时间并不容许我这么做。中午的时候,名欢不期而至。
收拾好心情,我换上冷漠的面具。冷暖自知,一旦让别人察觉,便是自己的失策。不但输了里子,还输了面子。名欢在大厅里面等我,小婢送上的茶水显然入不了他的口,敷衍地抿了一口,随手放在桌子上面。
“柳先生来是做什么?”我淡然,看着他,“还是你已经决定实施你的计划?”我道,“你的计划又是什么?我就当真不能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