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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玉佩,她显得激动,不停抚摸,也拿起自己玉佩双双凑在一起,昔巳情境一一浮现,欢笑甜美,以至于后来的血腥武林而天人两隔,她喟然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回忆中惊醒,冷道:“这玉佩谁给你的?”
“奇幻女。”
“你真是奇幻宫宫主?”
郝宝本想说是暂时性,却怕玉女不服,只好承认:“不错!宫主已传位予我。”
“怎么传?她已仙逝已久。”
这本是难题,郝宝绝顶聪明,脑袋一闪,已想妥答案:“宫主留有遗言,我本也不想接管宫主一职,只是情势不同,只好接下它了。”
玉女追问:“你们当真在无意中跌入奇幻宫?”
这可是事实,宝贝兄弟承认的很爽然。
玉女不得不相信冥冥中早已注定,自己虽去过奇幻宫,但后来宫主为了怕秘密泄露,早已将出入方法改变,自己探查十数年皆无下落,这两兄弟一跌竟然跌入神殿,若非奇迹,怎会如此。
她将玉佩交还郝宝,想要拜礼,却又觉得两人小毛头一个,就此拜为手下,两人若使起孩童性情,事情岂非不可收拾?
她冷道:“虽然宫主传位予你,但你仍未正式行过大礼。”
郝宝也未指望这老太婆能听他多少,已笑道:“放心,我不会拿宫主来压你,我只是要你知道我是奇幻宫弟子,以后见面不必逃。”
“老身哪有逃?只是不想理你们。”
“现在不理,也该打个招呼吧?”
玉女冷哼,未再说话。
郝宝轻轻一笑,事情还算顺利,问道:“我想知道本门弟子还有多少人?”
“不知道!”
玉女回答甚是冷绝。
郝宝眉头直皱:“你怎会不清楚?跟着你的那些人……”
玉女冷道:“当时失散,也不知剩下多少人,所以我不知道,跟着我的只有三个人。”
郝宝终于明白玉女口中的不知道是指所有弟子而言,然而他却认为除了玉女之外,似乎已无其他弟子了。
他瞄向郝大,问道:“我爷爷呢?他是不是?”
玉女冷哼:“奇幻宫从不收男弟子。”
郝大干笑:“我只是跟班的,不是你们弟子。”忽然庆幸笑道:“要真如此,现在可惨了,爷爷要跟孙子拜礼!”
郝宝讪笑:“爷爷早就知道她是奇幻宫弟子,这笔帐我们慢慢再算。”
郝大干笑:“奇幻宫不是需要我这种能够保密的朋友吗?”
“连你孙子也要保密?”
“防亲人是保密的第一要件,呵呵!”郝大笑的更干。
郝宝瞪足了眼,一时也真拿他没办法,他得先将奇幻宫事情搞清楚再说,遂问:“另外两名弟子是谁?”
玉女冷道:“说了,你也不认得,到时你们自会碰面。”
她不说,郝宝也没办法,眉头皱了皱,道:“不急就不急,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别太刚烈,否则事情会越闹越大。”
玉女冷道:“天下武林全是奇幻宫仇家,岂能放过他们!”
“这正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郝宝道:“宫主并不想要你们替她报仇。”
“难道就此让仇家逍遥法外不成?”
“宫主遗言交代要你们放弃仇恨。”
“不可能!”
“宫主只想把本教堂堂正正立教于武林,并不想杀戮。”
玉女突然哈哈大笑:“你以为凭你二个人就能立教于武林?”
“我知道很难,但可以慢慢来。”
“你以为我们放过他们,他们会放过我们?”
“只要日子久些,我想他们会了解本教用心。”
玉女笑的凄凉:“要是他们那么仁慈,也不会两次围剿你们,没想到你还执迷不悟。”
“我没有,这是宫主遗言!”
“是遗言,却不实际,要是宫主早听我的话,也不会死得那么惨。”玉女激动万分:
“就是宫主太仁慈,凡事忍让,才会被人骑到头上,最后想挽回已不可能,你知道她死得多冤枉?多惨烈?多失望?多不甘心?她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先杀了那些人,反而让那些人给逼死了!”
郝宝默然了,他听过宫主死得悲惨,也知道她太仁慈才处处陷入危机,然而这恩怨岂可越结越深?
“宫主已牺牲了,我们应该替她完成立教遗言,并不是要报仇……”
玉女大喝:“不报仇岂能立教,要立教岂能不报仇,杀了他们!你跟宫主一样,说好听是仁慈,说难听是软弱,吃了大亏还异想天开,上次围剿若非我救了你们,你们焉有命在?
你根本不了解那些仇人全是狼心狗肺,不杀他们,迟早你会断送奇幻宫前途!老身不跟你苟同!”
“你先别激动,咱们好好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玉女激动之余,已然掠出窗口,大有拚命之势。
郝大心急了,叫声玉女也跟着追出去。
宝贝兄弟则静立屋中,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老太婆可凶得很……”郝贝喃喃自语。
郝宝道:“不幸她却是奇幻宫弟子。”
“她说的对吗?要是宫主先杀了那些人,她就不会死的那么冤了。”
“话是不错,可是宫主心情谁又能了解?”
郝宝长叹。
郝贝道:“她是想牺牲自己来完成立教,只是天下武林却不接受。以前如此,现在呢?”
郝宝苦笑:“所以我也不敢阻止玉女想法,毕竟仇恨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而不顾一切去拚命。”
“那宫主遗言……”
“还是照着去做,不过要小心些,若逼得急,也只好见血了。”郝宝长叹。
郝贝也感受出开宗立派的辛酸,默然不知所言。
沉默中。
郝大已叹息走回来。
郝宝未见玉女,急问:“玉女呢?”
郝大一屁股坐于长凳,叹道:“走了。”
“走了?她去哪里?”
“不清楚。”
郝贝道:“爷爷不会把你女朋友留下?”
“爷爷要是能留下她,也不会负罪二十年,直到今天还弄不清!”
宝贝兄弟似能了解玉女性情刚烈,她想走,任何人也别想留下她。
郝宝闻及郝大所言,已把目标转向他,问道:“爷爷为何愧对于她?是不是因为她是奇幻宫弟子?”
郝大老脸微红:“你这个贼孙子,难道就不能为爷爷保存一些秘密?”
郝宝讪笑:“都泄了底还保留什么?”
郝贝道:“爷爷一定是抛弃人家,才会惹来一身报应。”
郝大窘笑:“当时爷爷也没办法,是受了爷爷的爹逼迫,只好舍弃她了。”
郝宝道:“这么说她是你初恋情人了?”
“嗯!”
郝贝追问:“那你们现在还在谈恋爱吗?”
郝大困窘,不知如何回答。
郝宝敲了郝贝一个响头。叱笑道:“光看爷爷的殉情记也该知道他们还在谈恋爱,”
郝贝抚头干笑:“我只是问问而已,呵呵!爷爷你的恋爱谈得如何?是甜蜜蜜还是苦哈哈?”
郝大窘笑着,毕竟感情问题也让他窘涩。
郝宝逗笑道:“一个恋爱谈了六七十年还在你追我赶,当然是苦恋了。”
郝大窘笑:“不错,不错,一谈就是六七十年,当然很苦。”
郝宝笑道:“还好没谈成,否则有了这种奶奶,我们不死定才怪?”
郝贝担心道:“可是爷爷仍未死心,还在谈,若有一天开花结果……”
郝宝笑道:“放心,看样子爷爷还有得谈,就算开了花,我也不会让它结果,以前有太祖爷爷逼迫,现在可有我这个开发宫主看着,效果自是差不了多少。”
郝大苦笑:“你太祖爷爷逼我,是因为她是奇幻宫门徒,你也是奇幻宫门徒为何还要逼我?”
郝宝道:“这个嘛……因为我们都是奇幻宫门徒,所以要禁止你也变成本宫门徒,所以只好如此啦!”
郝贝道:“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不想要这么一位凶巴巴的奶奶,否则迟早会被她克死。”
郝大叹笑:“年头变了,连孙子都有替爷爷选择老婆的权利。”
郝宝笑道:“爷爷这是为你好啊!否则你连十全老人都得改成算盘老人,天天跪算盘子。”
兄弟俩己大笑。
郝大抽抽嘴角,实是瘪透了,干瘪道:“就算你不替爷爷着想,也该为你们奇幻宫着想,多多看着玉女吧!”
说及此,宝贝兄弟才将心神收回。
郝宝问:“爷爷,上次在无名山救我们的人当真是她?”
“不错。”
“她早已知道我们的身份?”
郝大道:“她不知,不过当时你爹跑来找我谈及奇幻宫的事,我就觉得不妙,马上通知玉女,结果她认出奇幻女用的正是奇幻神功,所以她才出面救人。”
“那她为何要将杀死九大门派弟子的事揽在身?”
“当时情急,她不得不如此说,以能转移罪状,好让你们脱身。”
“可是她却替奇幻宫多顶一条罪名。”
“奇幻宫罪状何其之多,多一条也差不了多少。”
“她想以仇报仇,当然差不了多少,我可就差多了,她有没有瞧见凶手?”
郝大摇头:“要是瞧见,也不会让那人逃脱,你也不会身陷重围了。”
郝宝问出此问题,已发现自己问得很傻,也瘪笑两声,改问其他:“后来你为了保护奇幻女才上了少林寺?”
郝大困窘:“不错,我是为了你。”
“我看是为了玉女成分比较大吧?”
郝大窘笑:“两者都有,可惜却被人给耍走了。”
“是令佳玉弄走奇幻女,你不是去我人,结果找到哪里去了?”
“找了许久找不着,只好回到仙岛跟玉女商量,后来又听到你们放出风声,所以又赶往两望峰,接下来的事你都清楚了。”
郝宝满意道:“算你还老实,哼!把玉女的事瞒了那么久,要不是你孙子贼头贼脑,又不知要被你瞒多久?”
郝大干笑:“你是怎么抓到毛病的?我以为处理得很好。”
郝宝得意笑道:“你以为在山坳那些话能让我相信?我只要稍微动个脑筋就想到你和玉女必定有关,也一定跟奇幻宫脱不了关系。”
郝贝接口:“所以我们赶回喜悦洞找你,你不在,又找到千心之毒秘方,所以就一路杀到仙岛,结果还算满意,收获颇丰。”
郝大困笑:“果真一代不如一代……”
郝宝截口道:“该说老一代不如新一代,哪是一代不如一代,传到后来可要变成一呆不如一呆了?”
郝大苦笑,他实在拿郝宝没办法,也就由他去了。
郝宝戏言几句,想到千心之毒,已把戏言收回,问道:“昙花又病了?”
郝大点头:“当初要赴两望峰之约,她已有征兆,但玉女不想错过机会,我也得回去拿些药材,遂将她以金针麻醉,没想到她还是发病,连指甲都抓裂五六片,实让人触目惊心。”
宝贝兄弟瞧往昙花已包扎双手手指,仍渗出淡淡血水,不敢想象当时她挣扎的痛苦情境。
郝宝道:“她真的无药可救?”
郝大摇头:“除非找到她娘的血,或是另外创出其他解法。”
“一定要她娘的血?”
“不错,千心之毒养在她娘身上,解药也得以她娘血液来养。”
“她自幼为孤儿,哪知她娘在何方?”
郝大叹息:“就因为她娘早已不要她,才会下这千心之毒,而母亲能狠心下这毒药也必定伤透了心,通常都不想活在这世上,尤其是下毒的婴儿,一生下来就得夭折,所以千心之毒至今无人能解,昙花能活到现在已是个奇迹,只是太折磨她了。”
郝宝走向昙花,虽然一口像石榴子的暴牙露凸外面,却也掩不了她那纯真无助的脸容,暗暗祈求上苍赐福于她,希望奇迹能再次降临她身上。
夜已深沉。
海风萧萧,呼嚎中透着凄凉。
郝宝问道:“爷爷,玉女走了,你怎么办?”
郝大叹息:“明儿一早再回内陆查探,希望她能自制才好。”
“你走了,那昙花呢?”
“我们等她醒了再走,她已熬过发病时刻,两三个月内该能相安无事,此处正好适合她养伤。”
郝宝心想自己也有事未办妥,也只好如此了。
祖孙俩再聊一阵,已各自找地方窝身,等待晨曦升起,以能放洋回内陆。
次日清晨。
昙花先醒来,乍见宝贝兄弟前来,自是欣喜非常,昨夜蚀心之痛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赶忙往厨房奔去,做起早膳。
不久,宝贝兄弟和郝大相继醒来,闻得厨房传出香味,已知昙花早醒一步,三人过意不去,乃要昙花休息,以免操劳过度。
昙花总是任劳任怨,她似乎习惯于自己淡薄生命,仍心甘情愿地为三人做完美味佳肴。
三人对她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