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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啊!也就是说,你把这种能力拿来当武器使用,而不是当成一种沟通思绪的工具。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月人,你再不节制一点,当心没朋友了。”
“多谢你的好管闲事。”
凯伊不悦地吊起眉毛,三四郎不理会,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依然把凯伊的手掌抵在自己的颈动脉上。
“那么,我们继续吧!从小我就一直搭太空船飞来飞去,所以实际年龄跟看起来的应该差很多。乍看之下你好象比我大,不过,我想我应该比你早出生。”
三四郎指的是在以光速飞行的物体当中,时间的流动较正常缓慢的乌拉西马效应。在不断做时空跳跃的太空船中成长,三四郎的一年比在一般正常的时间流动环境中出生成长的凯伊而言,其所经过的时间要更长一些。这种迥异,因速度而有大小的差别,大致说来,三四郎过的一年,大概是凯伊的三年或五年之久。
“就因为我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所以佣兵这种生意相当适合我的个性。等这趟任务结束了,我想再回去干佣兵的活儿。”
〃三四郎,我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不管你再怎么表明,我就是没有办法感受你是不是说谎。“
“没关系,反正都已经说到这里了,你就让我有始有终的自我介绍完毕吧!或许你真的无法感知我的谎言,可是,你总可以读取我的感情吧?多了解我一些,对你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凯伊想阻止三四郎再继续说下去,可是三四郎却反过来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
“这次我接受联邦的征召有两个理由。第一,很显然的是希望落空了,虽然我原本是想藉这个机会,和最契合的美女好好地相处一段时间的。第二,为了了解联邦最先进船舰的机能。”
“那个?”
凯伊闻言,眼睛倏地眯细了,而三四郎的声音却依然充满了生气。
“机密是可以高价出售的。”
“你想贩卖焦耳伯尔努的机密?那是严重违反规定的!”
三四郎的话让凯伊难以置信地大叫出来。三四郎竟然可以这么泰然地说出要贩卖被列为极机密的最新进船舰焦耳伯尔努的功能,凯伊对他越发不了解了。
三四郎原本说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所以才执意要做自我介绍,偏偏又一脸天真的夸口要贩卖军事机密。这么一来,根本就成了反效果。
凯伊细微地在原本只是抵住三四郎颈子上的手中,注进了力道。
“啊,在发功之前请听我把话说完。”
三四郎敏感地察觉出凯伊原本压在他颈动脉上的指头,微弱地加压,三四郎赶紧将抓在手中的凯伊的手从脖子上移开。
“你仔细想想嘛!这艘船所执行任务,往返长达六年耶!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这艘最先进的太空船的配备、机能,或许已经是联邦军队中随处可见的标准装备了。可是,航空宇宙局是很小气的,到时候,他们对民间可能还是以绝对机密处理,不外泄。
但迟早总是会有人泄漏出去的。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提早将机密公开,提升民间太空船的性能,我还可以有一点赚头,这种事情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三四郎若无其事地说道,凯伊不禁愕然地看着他。
“……你的伦理观念到底在哪里啊?”
“你不妨探测看看,我到底在想什么!”
三四郎明显的以打趣的语气说道,然后将刚刚拉开的凯伊的手,再度压上自己的颈项上。
“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去感受。你的脸上已经清清楚楚地写着你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哈!说得好!这就是佣兵之所以为佣兵的理由所在。我对联邦军队一点点的忠诚之心都没有。只要有比较好的工作,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转行。”
三四郎轻轻举起两手做投降状,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足以让那个决定让三四郎登上这艘船的联邦人事负责官员听到会昏死过去的话。然后三四郎看着愕然地望着自己的凯伊,对他眨了眨眼。
“话是这么说,不过目前我还没有意思找洽谈的对象。为了那么一点点钱还要劳动整个联邦四处找我,那实在是非常不划算的事情。所以啊,我绝对不会做出你现在担心的麻烦事的,这件事就暂时请你在珊德拉她们面前帮我保密吧!”
说完,三四郎一副自我介绍到此结束的样子,把原本压在他颈动脉上的凯伊的手拉开,然后站起来。
三四郎轻轻拍拍膝盖,一边一如往常般将松散的头发重新绑好,一边看着凯伊。
“我看过你的诊断结果了。下次的轮值时间你大概就可以进行一般的任务了。看你那么细瘦的样子,原本以为要花上更长的时间才能复原,没想到,你的身体比外表看起来要强壮多了。”
三四郎很无厘头地改变话题,凯伊一时会意不过来,只是愕然地抬头看着三四郎,再看看刚刚还被拉去压在三四郎颈脖子上的自己的手掌,然后又看看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三四郎。
留在他手掌上的有三四郎身上的余温,以及三四郎那比体温更热的情感。
对几乎没有从事过感受对方情感训练的凯伊而言,三四郎非常郑重其事的自我介绍,并没有发挥他预想中的效果。凯伊感受到的只有从三四郎体内散发出来的,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活力,一如情感的洪流般奔腾。
“怎么样?现在你总知道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了吧?”
》三四郎突然凑上来看着凯伊,这使得一直定定地看着自己手掌的凯伊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跳了起来。在极近距离看着凯伊的三四郎,扬起嘴角露出他的犬齿。
刚刚他人还明明站在墙边,重新绑着头发的,没想到听到他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到三四郎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几乎就要跟自己的脸贴在一起了。他有着酷似他父亲的眼睛和头发,那东方人特有的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正看着凯伊。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一开始我不就告诉你,思绪和情感是两码子事啊!”
》原本应该对人的气息很敏感的,偏偏却未能察觉已经欺身过来的三四郎的动作,这已经让凯伊感到很憾恨了,再加上自己并不打算原谅三四郎的,可是却又在不知不觉当中被三四郎牵着鼻子走,凯伊不禁对自己感到生气,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作动下,凯伊的语气比平时还要坚决三倍。
“第一,我不想用‘感受’这种不科学的方法去判断你。我打算询问联邦,调查你的档案,确认一下他们对你在这次的任务之前所做的每一项工作的评价,然后再下个综合的评断。”
凯伊以他那柔和而沙哑的声音,用极不相配的坚定语气说完话之后,看着三四郎仍停留在极近距离的脸孔,然后突然皱起眉头。
“这个房间很热吗?”
已经完全恢复平日神态的凯伊发现,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并耸耸肩的三四郎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汗水。
三四郎自己好象没有发现,所以露出一脸不知所以然的表情来,但是在发现凯伊的视线之后,他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已冒出斗大的汗珠,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因为我跟你的距离近到你随时可以构到我呀!连我这么勇敢的人,一想到自己可能跟一条电鳗或者箭猪什么的同处在一个栅栏里,说实在的,难免也是有点胆颤心寒。”
“电鳗?箭猪……你是说我?”
凯伊瞪大了眼睛,三四郎笑也不笑地点点头。
“没错。只是我不知道你干嘛这么怕我?”
“谁说我怕你了。”
凯伊以没有任何抑扬顿挫的声音回答话带嘲讽的三四郎。三四郎一点也不在乎,露出尖尖的犬齿对凯伊笑着说。
“是吗?要照我的说法嘛……你的态度就像一条有被害妄想症的电鳗,或者一只患有自闭症的箭猪。”
看到凯伊的瞳孔瞬间散发出红色的光芒,三四郎不由自主地缩起了身体,可是那道光芒很快就消失了,凯伊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三四郎很夸张地皱起眉头对凯伊说道。
“又是那种表情,如果不高兴,就爽快地表现出来嘛!你老是用这种方法在自己四周筑起一道墙来,这种态度就是所谓的被害妄想症、自闭症。你啊!如果老毛病不改,小心得内伤。铁打的身体也禁不起整天紧张兮兮的,神经迟早会被你绷断的。”
伊那万花筒之眼,瞬间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银色阴影,头也跟着低了下来。另一方面,三四郎却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这些话,对凯伊的内心造成多大的影响!话说完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他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之后,就把勾在他指尖的护目镜,丢到低着头的凯伊眼前,然后站了起来。一副事情已告一个段落的态势,踏踏踏地横过房间一脚踏出门口,随即又停下来。
“对了,我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了。”
三四郎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一脸正经八百的表情回过头来。
“你有没有姊姊或妹妹?”
三四郎又像以前一样,突然改变了话题,凯伊实在跟不上他脑子转动的频率,只得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三四郎。但是看到三四郎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凯伊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不禁也绷紧了脸抬头看着三四郎。
“我没有兄弟姊妹,你问这个干什么?”
“啤!真是有够不幸的。那么,你老妈今年几岁?”
好不容易才搞清楚三四郎究竟怀着什么鬼胎,凯伊的视线倏地变尖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三四郎对于这样的话题,当然是兴致勃勃的。
“那还用说啊?难得有机会认识月人,趁这个机会要你介绍美丽的姊姊或妹妹给我认识,又有什么不对?可是,偏偏你却是独生子,这可就没戏唱了。哪……你那美丽的妈妈今年几岁啊?
我对女人是不大挑的,年纪比我大也无所谓。不然,朋友也可以,没有你那么漂亮也没关系。“
“我可没有同族的朋友,我母亲也在我小时侯就过世了!别再胡说八道了!赶快滚!否则……”
凯伊愕然地听完三四郎胡说八道!不禁吊起眼睛大吼。他气势汹汹地骂完,便拨开毛毯,就要从床上跳下来。只看过凯伊平常那太过冷静的理论家脸孔的洛德和珊德拉,此刻若在场的话,看到他这样子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你也不用因为我不要你,你就气成这个样子啊!”
“有种你就站着别动……”
三四郎简直是越描越黑,凯伊带着决一死战的微笑,像猫一般滑溜地靠了上来。三四郎发现他那漂亮的长指甲,像鹰爪般张了开来,才惊慌失措地跳向门外。
“你别走!”
凯伊对着就要关上的门大叫。
“别开玩笑了!我还要留着这条小命游戏人间啊!”
三四郎从正要关上的门外吼了回来。
凯伊一副就要扑过去抓人的态势,门就在这个时候关上了,只留下激动地喘着气的凯伊在房里。
五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怎么尽想这些个事情……”
拢起散乱的头发,凯伊怒火难熄地瞪着房门喃喃说道。
凯伊深深地喘着气,企图平息自己的情绪,可是眼里仍然燃着红光。这时他还没有发现到三四郎是第一个敢这么靠近自己的人。
凯伊愤怒地耸着肩,踩着因为高烧尚未完全消退而有点踉跄的脚步回到床上,忽然想到什么,又回头看着三四郎刚刚离去的房门口。
三四郎那有什么说什么的率直性格,令凯伊感到焦躁,而他那分不清是开玩笑或当真的态度,又把生性严谨的凯伊耍得团团转。可是,凯伊这时候终于发现,自己有多少年没这么大声地怒吼了?而以前也从来没有人在看过他的眼睛,或碰他、被他碰过之后还能保持原来的态度的。
“三四郎……三四郎……牧野……”
凯伊在嘴里念着被断定是错误组合的搭档的名字。这个时候,凯伊第一次觉得三四郎这个拥有仿佛还不熟悉人类的野生动物一般,单纯而性格强烈的人实在很不可思议。
“所以我说,干嘛这么劳师动众呢?”
交班时间快到之前,珊德拉提早来到舰桥,一打开隔开舰桥和通道的厚门,她就听到一声怒吼,珊德拉不禁缩起脖子。
“要我说几次你才懂?我不是告诉过你,当舰桥内的零件损坏时,不管是再小的东西,都要向联邦提出报告,这是义务,懂不懂!”
一个交杂着敬语和粗言粗语的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声音,另一个却是柔和的沙哑声音配上不搭调的措词。
不用说,当然是三四郎和凯伊了。
从站在门外的珊德拉的角度来看,她只看到凯伊站在主荧幕前,露出半边侧脸的细瘦肢体。他那隔着护目镜的视线似乎正瞪着从珊德拉的位置上看不到人影的三四郎。
“现在地球的标准时间跟今后将要在这艘船上过好几年的我们,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就不要再为一个时钟唠唠叨叨个没完了。如果你要抱怨,就去找那些安装手法笨到一碰就让时钟掉下来的装配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