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物资、人员的补给非常的困难,再加上他们是以光速在几乎未曾采查过的星域航行,所以太空船必须彻底的机械化和省力化。因此,焦耳伯尔努将成员缩减到最低限度,以节省维持生命所必须的动力、物资,平常作为成员居住空间的地方也都改成了物资的收藏库和电脑的设置场所。
另外,并尽可能地将原本以人力管理的各种机械交由电脑管理,而成员则在舰桥操控电脑。
当然,成员必须一人负起多项工作,而要操纵高度机械化的太空船,除了一般的飞行技术之外,也必须要通晓电脑。
轮值的四名成员基本上是以两人一组为单位值勤,全面的相互合作,维持太空船的顺利飞行,一直到巨大的太空船到达目的地为止。
这就是称为搭档的两人一组成员……
“怎么了?”
三四郎头也不回地对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像一阵烟似的走近的凯伊问道。他的声音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那么地冷静,凯伊微微蹙起眉头。
他原本以为三四郎突然就被推出门吃了个闭门羹,一定会闹情绪,要不然就是会极力辩驳。“什么怎么了?”
凯伊掩饰住内心的惊异,不动声色地走到三四郎放躺着他那修长身躯的机械旁问道。
原本眺望着以光速飞掠而过的星群的三四郎闻言瞄了他一眼,他就着躺着的姿势抬起视线,落在凯伊那遮住眼睛的护目镜上,一脸不悦地皱起眉头。可是,三四郎似乎暂且不打算去唠叨这件事,对护目镜的事只字不提。
“你是不是科学家啊?这么迟钝!你不是跟洛德谈过了吗?关于轨道偏离的事。”
三四郎的语气不若字面上那么严厉,凯伊这回倒是毫不掩饰惊讶地扬起了眉毛。他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三四郎会听到自己和洛德之间的谈话。
三四郎敏感地察觉了凯伊瞪大眼睛的样子,苦笑着歪了歪嘴角。
“我听到你们的谈话真有那么不可思议吗?”
凯伊也不说什么,同样地回了一个苦笑,又靠三四郎更近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足以让他在毫无招架的情况下遭受三四郎的突袭,可是他可以感受到三四郎的情绪没有先前那么暴乱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就好说了,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设定好的座标和我们实际的前进路线有一点点偏差。”
凯伊的话让三四郎倏地挺起了身体。
“你是说座标和实际的路线有偏差?那么,找到原因了吗?”
三四郎抬头看着凯伊,凯伊摇摇头。
“和前任者交接工作时并没有提到这种情况,而且机器方面都呈绿灯状况。叫出电脑来问也说没有异常现象,而且用手动方式修正路线时,太空船也会按照指令作动。”
三四郎将修长的双腿缩了回来,手肘支在膝盖上思索着。
“你是说交由电脑操控的话,就会产生偏差?是计算上的误差吗?”
“他们刚刚大概就是要查清楚这个问题,所以才放下防护罩检查机械的。结果,舰桥的一般装备都没有什么异常,最后能想的就是……”
“你是说自动控制的电脑系统出现异常?”
凯伊话还没说完,三四郎就接着说道。
“这可有点棘手了……”
三四郎将一致落在钔飞系耐贩⒙赝下#酉呷赐蚱岷诘奶罩小?
凯伊那亮晶晶的眼睛隔着护目镜观察着陷入沉思的三四郎的侧脸。
那浮现在常夜灯中的侧脸看起来非常的年轻,或许比自己年轻吧?那有着明显阴影的轮廓给人的印象,跟刚刚那种吊起眼睛盛气凌人的样子截然不同。那微微上扬的眼睛散发出比第一印象理性得多的光芒。仔细想想,身为佣兵却可以取得时空跳跃驾驶特A资格,不就足以表示这个男人的优秀吗?
他虽然看起来性子烈了点,但是却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粗野,凯伊稍微修正了恶劣的第一印象。
“什么事!”
原本一边口中喃喃自语,一边思考着事情的三四郎,大概发现了凯伊的视线,猛地抬起了下巴。那满是虚空的黑色瞳孔仰视着凯伊,和凯伊那隐藏在不透明的护目镜后面的万花筒之眼碰个正着。
由于三四郎笔直地看着自己那应该不会被看见的眼睛,凯伊一个不防,不由得说出了心中想着的事情。
“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跟刚刚完全不同……”
听到这句话,那对仰望着凯伊,眨都不眨一下的眼睛突然柔和了下来。三四郎将手指头插进绑成一束的直发中,一边自然地往上拢,一边在喉咙里干笑。
“我刚起床的习性不佳,就是人们说的下床气。”
三四郎三言两语把事情带过,凯伊不禁扬起了眉毛。他不认为刚刚三四郎那种难以捉摸的脾气是可以用下床气就解释清楚的。
换成一般人,可能会被他的气势所慑,从此就不敢再靠近他了吧?那种猛烈的气势与其说是不高兴,不如说暴怒要来得贴切许多。不仅如此。如果当时珊德拉和洛德不在场,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就能了的。
尽管如此上一个人现在却又好象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地笑着。
这个男人的气性之烈,不是一般人可以摸透的。
想到今后在漫长的航行当中难免和三四郎时起争执,凯伊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
“你一定在想,想不到自己竟然跟一个棘手的家伙组成搭档,对不对?我虽然性急了点,可是也不是随便爱找人麻烦的,刚刚是你不对。”
三四郎好象看透了凯伊为碰上麻烦人物一事而叫苦的心思,带着笑意说道。他保持原有的姿势,打趣地仰视着辛苦地挺着背站在面前的凯伊。
“谁叫你对今后将要相处一整年的同伴话里带刺?你啊,也不让大家看你的脸,不但如此,连个正式的招呼都不打就想交代过去。”
“如果你希望人家做正式的招呼,是不是该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词?”
凯伊很直接地顶了回去,三四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然后笑了起来。
“你也是……”
“我叫凯伊。”
三四郎也不再反驳凯伊那柔和而沙哑的语气!只是率直地更正道。
“凯伊你也比外表看起来暴躁的多啊!”
三四郎把视线从凯伊身上移开来,制止他回话,嘴角浅浅的笑意也消失了。突然变得正经八百的三四郎把下巴搁在放在膝盖上的两手上。
“得把机械拿出来玩玩才知道细部有没有出什么毛病,等我们轮值时再检查一次吧!”
“我就是来跟你提议这件事的。”
凯伊一时跟不上三四郎突然改变话题的脚步,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色彩,随即又了解到三四郎是在讲电脑反常的事情,便点了点头。
“对了,关于今后的事情……怎么办?”
凯伊正想提检查机械方面的程序问题,三四郎却很自然地接着说道。
“今后?什么意思?”
凯伊不明白三四郎到底想说什么,疑惑地问道,三四郎焦躁地咋着舌,将挺起的上半身又平躺了下来。他在行李堆上伸直了身体,抬眼瞪着站在旁边的凯伊。
“你还真是钝耶!我们一定是错配的搭档!”
“你说的没错。”
凯伊不懂三四郎到底想说什么。既然彼此都确认了是程序上的错误,他相信这件事就不会是个问题了。
“不管是弄错或者怎么样,今后我们还是得一起工作一整年。”
“所以?”
这种事不说也明白。凯伊觉得这个叫三四郎的男人或许在性格上有些问题,但是技术应该是不差,只是他不明白,三四郎现在为什么还提这件不言可喻的事情?
凯伊虽然戴着护目镜,但是或许是他怀疑的表情还是透露出他的问题吧?只见三四郎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轻巧地起了身。他把手指头插进光亮的头发当中,也不管头发被皮绳绑着,就开始胡乱地乱抓起来。
三四郎似乎在找适当的措词,咬着嘴唇沉思了好一会儿,可是忽又觉得这样太麻烦那样太罗嗦,索性瞪着立正站好的凯伊。
“所以,如果我们彼此有共识,那么今后我们就分开进行工作!”
凯伊好象还是不懂三四郎的意思,歪着头看三四郎。三四郎为对方反应之迟钝感到不耐,正张开嘴巴想要做进一步说明的瞬间,凯伊那细瘦的身体倏地僵硬了。
“这种事……手册上应该是没有注明……”
在一段异常的沉闷之后,凯伊似乎终于搞懂了三四郎的意思,说出了一句跟现实有些抽离的话。
另一方面,三四郎只有张大了嘴听着凯伊那抓不到重点的答复的份。
三四郎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呆滞的拒绝方法了。面对凯伊这种惊钝的拒绝,三四郎的惊愕感超越了愤怒,他只能定定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那戴着护目镜的美貌青年。
“手册?喂!梦话等上床睡觉后再说吧!这种事情还要上面的人一一向你下指示吗?你听着,我们就这么约定了。如果以你喜欢的说法那就说是习惯了,也就是说,这是让我们尽快了解彼此的方法。”
凯伊没有说话。
凯伊把最容易表露出自己情感的眼睛藏在不透明的护目镜后面,端正的轮廓和单薄的嘴唇,散发出一抹希腊雕像般的坚硬质感,人一动也不动。
可是,三四郎那灵敏的鼻子却从凯伊那过分挺直的背,和僵硬着身体听着他说话的态势中,嗅到了凯伊混杂着几许畏怯和强烈拒绝的反应。不只是这样,他还发现到凯伊企图抬出规则来模糊真正的理由。
在不知道凯伊为何如此抗拒的情况下,他那不说出任何理由的顽固沉默态度惹火了三四郎。
人一旦被惹毛了,语气自然就变得严厉。
“不要管手册怎么说,说你自己想要怎么做!你总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是不能用规则来束缚的,对不对?”
再怎么说,自己的态度都没有错。三四郎自称自己绝对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虽然他极力忍住已经涌到喉头的怒吼,焦躁地搓揉着头发。
又是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就在三四郎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的时候,凯伊终于开口了。
“如果可能的话……这种事情……”
凯伊用三四郎几乎听不到的微弱音量说了这几个字,然后就低下头咬住嘴唇。
“你这个人,难不成你把自己当成被害者了!”
真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绪的家伙啊!
三四郎为凯伊的突然改变感到愕然,他用食指搓着太阳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见面时还觉得这个人太过冷静,印象并不好,没想到,现在竟然像个脆弱的小姑娘一样低着头不说话。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看到已经全然泻了气的凯伊,三四郎既焦躁又惊愣,他叹了一口气,转着自己的脖子活动着筋骨。
“我说啊,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喜欢抱男人的人吗?我可要言明在先,我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被害者哪!”
看到凯伊仍然无意把头抬起来,三四郎心想,玩笑开到这种程度应该还可以接受吧?于是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脸上带着恶意的浅笑,高吊起眼睛看着凯伊。
“你放心吧!除非你求我,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睡的!”
凯伊闻言果然把头抬了起来,他好象听到不可思议的话似地抬起下巴,紧抿的单薄的嘴唇,隔着护目镜的万花筒之眼睨视着三四郎。
搞不好这家伙可有趣得紧哪!
发现凯伊不像第一印象中的那么冷静,以及问得几乎要让人跳脚,三四郎不禁微微扬起嘴角。他根本就不喜欢凯伊好像有所隐瞒的样子,再说对三四郎而言,他依然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不过以目前看来,应该还不至于那么无趣才对。这倒是让两人的关系获得了舒缓。
三四郎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他心里正想着的事情,凯伊不禁蹙了蹙眉头。
尽管如此,三四郎还是轻巧地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过凯伊身边。
“唉,一切就有劳你了。话又说回来,就算要拒绝人家,你好歹也说得好听一点嘛!你真的是在月球上出生的吗?”
“我叫凯伊。首先我要对你产生误解一事向你道歉,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报告上去了,不久之后应该就会有连络进来。第二,我在哪里出生跟你无关,是吧!”
凯伊好象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他用平板而不带感情的独特说话方式对着渐去渐远的三四郎反驳道。
“你怎么就只会摆这种臭架子说话?轻声说一句对不起、我们的运气都不好不就得了!”
三四郎的声音在阴暗的甲板那端飘了过来。
“可恶!未来一年都得当和尚了,什么极乐飞行?!”
接下来的这句话好象是他的自言自语,凯伊则笑也不笑地听着他的抱怨。
窗外尽是以光速快速掠过的遥远星球。
暗淡的常夜灯将正专心于思考的凯伊那挺直了背站着的身材,投射成了纤瘦的影子,朦胧地浮在阴暗中。
焦耳伯尔努就这样载着每个人不同的思绪心情,在漆黑的宇宙中快速飞行着。
接下来几天平安地度过了。
在宇宙中持续飞行的太空船虽然没有昼夜的区别,但是人体内的生理时钟却顽固地忘不掉出生星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