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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爱拉着王斌出了房子,对着大狗叫道:“老板,你好兴致啊,堆这雪人蛮不错的,这是我老汉,大名叫王斌。”
大狗过来冲着王斌笑笑说道:“王斌你好,老听小爱说起你,回来了就好,多陪陪小爱。”
王斌也笑着说道:“刘老板你好,谢谢你照顾小爱。”
大狗说道:“其实是她照顾我,哦,她做的哨子面特好吃,我就喜欢她做的哨子面,我老婆的手艺都不如她,王斌,你娶了一个好老婆啊。”
吴小爱笑了一下说道:“你们两个聊,我去做饭了。”
大狗说道:“去我房间里吧,我房间里暖和点。”
王斌跟着大狗到了大狗房间里,大狗拿出烟让王斌,王斌说道:“哦,我不会吸烟。”
大狗自己叼了一根点燃说道:“以前,我也不吸烟的,可生意上要应酬,不吸烟不喝酒不行,这瞎毛病都沾上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渐渐投机起来,越说越热乎,王斌被大狗小了一岁,论过年龄后,王斌就一口一个大狗哥,两人就好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
王斌说道:“大狗哥,我和小爱这牛郎织女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过完年,我就要带着小爱一起到我们单位去,我和领导说好了,给她找了一份临时工。”
大狗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继而笑着说道:“那好啊,这下你们夫妻就能常在一起了,我提前先恭喜你们了。”
王斌说道:“过两天,我和小爱想回家一趟,我们家里还有两个老人,过年了要给他们买点年货,本来,我是想让小爱一起回家过年的,可她惦记着你没饭吃,就执意要留下来在这过年。”
大狗的心思还在想着王斌刚才说的要带吴小爱走的话,最后王斌说的这些话就没往心里去,当下敷衍着说道:“好啊,好啊,这样最好。”
王斌见大狗说话没一点客气的意思,心里多少有点不高兴,就想结束谈话,说道:“大狗哥,你先坐着,我去上趟厕所。”
大狗说道:“哦,你去吧,厕所在院子拐角那里,路滑小心点。”
王斌出门去了厕所,吴小爱很快端了两碗面进来,说道:“他人呢?”
大狗说道:“去上茅房了。小爱,刚才你们两个干啥啊?就像拆房子一样,你那叫声,知道了以为是你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养了一只小狗呢。”
吴小爱把一碗面递给大狗,笑着说道:“咋啦?你听的也动心啦?我就是要叫着让你听的,就是让你受点罪。”
大狗笑了一下说道:“确实让我受罪了,王斌挺猛的嘛,把你都弄哭了,看来,我还是比不过他。”
吴小爱看了一眼门外,小声说道:“你们俩各有特点,你的是快刀斩乱麻型的,他是慢工出细活型的,不过,我都喜欢。”
大狗说道:“我提议,我在的时候,你们两个以后小声点,别忽略了我的存在,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就行。”
吴小爱瞥了他一眼继而笑着说道:“这出了你的权限范围了吧?我和我男人的事,用不着你来指挥吧?你要是想了,你放心,等他睡着了我就偷偷过来陪陪你。”
大狗急忙说道:“这可不敢,我再胆大,也不敢,你还是一心一意把你老汉陪好就行。”
吴小爱背对着门口,还想说啥,大狗喉咙里嗯了一声,吴小爱多聪明的人啊,急忙改口说道:“老板,你快吃吧,吃完了我再给你们下。”
王斌走了进来,看到吴小爱手里端着的哨子面,就用手去接,说道:“快给我,我的前后心都要粘在一起了。”
吴小爱在她手上打了一下说道:“去洗手,刚上完茅房不洗手就想吃饭,脏不脏啊?”
王斌憨笑着去脸盆那儿洗过了手,从吴小爱手里接过饭碗,吃了起来。
大狗说道:“王斌,小爱这哨子面确实不错,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薄细筋光,如果有肉,还得加上一个字汪,以后可以自己开一个面馆,就专卖哨子面,我估计,生意一定会很火爆的。”
吴小爱笑着说道:“我要是把面馆开起来,以后你就到我的面馆去吃哨子面,我保证不收你钱。”
大狗说道:“那不行,我每天都去,你不收我钱,那你还不赔本啊?唉,你咋不吃呢?你也去吃。”
第18章:他不要这个家了
吃过饭后,王斌就回吴小爱房间去了,大狗也准备出门,他还有自己的事呢,十多个人礼品他要送出去,如果今天运气好能送完,他在去车站碰碰运气,如果有回镇上的车,他就想回桃花沟去。
吴小爱过来收碗,看到大狗要外出,说道:“你的事还没办完啊?这些人是人,咱们也是人,为啥非得要给他们送礼啊?”
大狗说道:“同样是人,可他们手里有权嘛,今天礼送不到,以后他们稍微卡一下,那就让我得喝半壶,他们挠我一下我就得笑半天。”
吴小爱小声说道:“那你就听不到我的叫声了,你不后悔?”
大狗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说道:“咋啦?你们还要?”
吴小爱笑着说道:“我是不想要了,可他不得行啊,我要是不把他管饱,那他还不无事生非啊?”
大狗感慨地说道:“我服了,我真服你们了,只要记住,别把房子拆了就行,好了,我也该走了,现在正是下班时间,估计他们都在家里。”
大狗说完就到了门口,吴小爱一把拉住他,顺手把门关上,随即就抱住了大狗。
大狗有点紧张,急忙说道:“小爱,你男人就在隔壁,你快放开我,千万别让他发现咱们之间有啥事,不然真会出人命的。”
吴小爱嘴巴贴上了大狗的嘴巴,跟他亲了几下,说道:“大狗,我跟他在一起,我的心里还想着你,闭上眼睛,想着跟我在一起的不是我男人,而是你。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大狗动情地说道:“我明白,小爱,其实我心里很喜欢你,就像喜欢桃子一样,可我今天见到了王斌,他是多么老实的一个人啊,对你又那么好,我就感觉对不起他,觉得自己是个畜生。”
吴小爱说道:“快别这么说,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做我们喜欢的事,不用管对得起谁,只要能对得起我们自己就行。”
大狗说道:“我知道了,小爱,我要走了,你过去陪王斌吧。”
两个人分开,大狗拉开门走进了雪地里,吴小爱站在大狗的房门口,一直望着大狗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才叹了一声,收了大狗的空碗去灶房了。
这天大狗的运气还是不太好,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送出了四家,他回家的计划又破灭了。
今天他还专门去了一趟车站,车站剩下寥寥无几的几辆车,几乎全是通往省城的,去他们镇上的车早上就停运了,看来,只好在县城里过年了,想着不能回家和家人团聚,他的心里就酸楚的难受。
大狗回到了建筑队,吴小爱房间里没有亮着灯光,估计吴小爱和王斌已经睡下了,他打开自己房门,拉亮了电灯,一个人默默坐在了火炉前,寂寞和痛苦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他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可怜的人,这世上最最可怜的人。
大狗坐了一会,躺进被窝里,眼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屋顶那个蜘蛛网被以前的大了一点,那一只肥大的蜘蛛安静地爬在蛛网上。
看着蛛网和蜘蛛,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像粘在蛛网上的小飞虫,让寂寞和痛苦包围着,再也无法挣开了。
他望着吴小爱那边的墙壁,想象着吴小爱和她男人在一起疯狂的情景,他忽然有一个想法,盼着吴小爱现在能过来,好赶走他这可怕的寂寞和痛苦,可是,自己房门始终没动,希望看到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雪,桃花沟的山川沟壑村庄一片雪白,就像一个巨大的冰窖,人们都躲在了屋里御寒。
柱子他们回到桃花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了,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回来了,给这个死寂般的村子增加了一点生气,一进村子,柱子先去了桃子家,他惦记着大狗托他带给桃子的那封信,大狗人不能回来,把这封信一定要带到。
入冬以后,桃子几乎每天都在自己的炕上,屋里滴水成冰,在地上根本不能待,给一家人拾掇吃过后就坐到了炕取暖,天气寒冷后,二狗就把电视机搬到了桃子房间,桃子执意不肯,怕刘茂根和贾彩兰说啥,但最后二狗还是把电视机搬进了桃子房间。
电视机搬进了桃子房间后,村里人几乎就不来了,也只有小翠和枣花来,三个人坐在桃子的床上,说着笑着看着,还有那个不爱说话的秀秀也爱来,她对桃子突然间多了依恋,总想套她的近乎。
桃子房间有小翠和枣花的时候,二狗还过来看电视,等只剩下桃子一个人的时候,二狗就不去了,这时候,桃子倒想着二狗能陪她一起看着电视。
天气寒冷后,桃子再没有脱光了在房间里洗,二狗开始时候还雷打不动透过木板墙那个小洞看着桃子这边,最后看了一段时间,感觉没有好看的东西了,也就懒得去看了。
就这么着一个大冬天就过来了,这场雪刚开始下的时候,桃子的心就开始揪了起来,她在担心着大狗,盼着大狗能早日回来,谁知道这场大雪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她就越发担心大狗了。
这一天,她和往常一样坐在床上,靠在墙上看着电视,眼睛瞅在电视机上,可心一会就飘走了,想着大狗,把自己想的难受了,就又看一会电视。
柱子一身雪白到了屋里,扑打着身上的雪叫着:“我的妈啊,这么大的雪,我们要是晚走一步就回不来了,桃子?桃子!”
桃子听见柱子的声音还以为是大狗和柱子一起回来了,急忙下了床,惊喜地到了外屋,她只看见了柱子一个人,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柱子,大狗人呢?”
柱子说道:“我们今天走的时候,他说还有事情没办完,还要耽搁几天,看这雪下的,我估计他办完了事也回不来了。”
桃子听了这话,心一下就凉了,委屈地说道:“有啥事还能比回家重要?柱子,你给我说,大狗是不是不要这个家了?不要我了?”
这时候,二狗也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第19章:心凉
柱子急忙说道:“桃子,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大狗真的有事,他现在是建筑队的老板,他就要为建筑队操心,马上要过年了,一些要害部门的领导,他都要去给人家拜年,只要给他们送过礼了,以后他们才会照顾大狗,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桃子使劲甩着头哭着说道:“我不明白,我就知道他不要这个家了,不要我了,自从他上次走后,快一年的时间就没回来过,他要是心里有这个家,心里还有我,再忙都能回来,大狗,我恨你!”
柱子见她伤心成这样,知道自己无法劝说桃子,叹口气说道:“桃子,大狗让我给你捎了一封信,你看看吧。”
桃子接过信后歇斯底里说道:“我要他的人回来,要他的信有啥用啊?”
桃子说完,几下就把信撕成了碎片,扔在了地上,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柱子无奈地对着二狗说道:“二狗,你劝劝桃子吧,我也该回去了。”
二狗到了桃子身边,桃子还在小声地哭着,他心里也感觉到很难受,说道:“嫂子,别哭了,你就是哭瞎眼睛,我哥他也不能回来,好了,回房间里去吧。”
桃子抬起一张泪脸上的:“二狗,我要去找你哥,我现在就要去。”
桃子说完就向门口走去,二狗急忙跟上一步抓住桃子的一只胳膊,说道:“嫂子,外边天已经黑了,雪这么大,哪儿有去县城的车啊?你冷静点好不好?”
桃子胳膊使着劲,想挣开二狗的手,说道:“我不管,我就是爬,都要爬到县城去,你放开我,二狗,你听到了吗?我让你放开我!”
桃子使劲一挣,就摆脱了二狗,冲到了院子里,二狗急忙追了上去,拦腰抱住了桃子,抱起她回到了我屋子里,放下她后关上了门。
就在刚才二狗抱上桃子的时候,桃子吃了一惊,顿时安静了下来,任凭他抱着,她没想到二狗会鲁莽成这样,也没有大喊大叫,怕惊动了柴房里的刘茂根和贾彩兰。
二狗看着桃子说道:“嫂子,咱们这去县城,要一百多里路,不等你到了县城,就怕要冻死在路上了,我哥那个没良心的东西,值得你这样对他吗?”
桃子委屈地说道:“那他为啥不回来啊?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啊?他是不是喜欢上了县城里的女人啊?”
二狗安慰她说道:“嫂子,你放心,我哥他不是那种人,他就是为了建筑队的事,你现在埋怨他不回来,那他当初要搞建筑队的时候,你为啥不拦着他?”
桃子渐渐止住了啼哭,她蹲下身捡起地上信的碎片,二狗过来给她帮忙,把自己捡到了的都递给了桃子,桃子手里攥了一把碎片回到了自己房间。
二狗看着桃子的房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