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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在他身后道:“我不给小石头医病了。”
沧海马上停下脚步,沮丧的走回来坐在温软的棉垫上。
神医有些受伤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沧海气哼哼道:“那是你自找的,从小到大你有哪天不欺负我?”
神医急切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沧海眼圈红红的,“才不是!”
“怎么不是?”此刻的神医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他看,望着他可怜巴巴的大半个后脑勺,又道:“谁让你长得一副想让人欺负的样子啊。”
沧海红着眼睛回过头来瞪他。
“天呐!”神医仰天长叹,垂下头看着他道:“说那个你不信,说这个你就信?唉我真是没法说你了。”从一堆家什里挑出一把绸伞,打开塞到沧海手里,“举着。”
沧海奇怪的接过来遮在自己头上,“干什么?又没下雨。”
“啧,遮这边,”神医将他手里的伞移到自己头上,掏出一面小铜镜,道:“我不能晒太久太阳。”把铜镜塞到沧海另一只手里,调整好镜面的角度,“这样拿着。”
沧海不甘道:“凭什么让我做这些事啊!你不能晒太阳就到那边树荫底下啊。”
“哎别动,”神医稳住他拿镜子的手,道:“不行,树荫底下很冷的。”对着镜子照了照左脸,看着沧海的眼睛认真道:“就凭这个。”指着自己高肿的脸颊,抬起右腿架在沧海两腿上。
沧海一手举着伞,一手拿着镜子,只得道:“你又想怎么样啊?”
“不想怎么样啊,”神医打开一个小盒子,挖了些白色的药膏涂在左脸上,疼得呲了呲牙,却道:“这样呆着舒服。”
啊,我快疯了。沧海对着伞顶大翻白眼。
神医照着镜子搽了不知道多少种药膏,喃喃道:“你可真够狠的啊,开个玩笑嘛,至于这样么,唉真是的。哎?”抬起头来看着沧海,“你是不是心理有疾病的啊?”
“你说什……”及时住口,跟他废多少话都没用,最后被欺负的那个永远都是自己。瞪了他一眼,看向水流。
神医见他不说了,又道:“长成这样又不是你的错,你那么大心理压力干什么?啊,我知道了,小孩子很容易受伤害的哦?不过你这样也挺好啊,男人秀气点好,长得那样虎背熊腰才有碍观瞻嘛。你说是不是?呃……你干什么全身发抖啊?我又没说你长得像女孩子,其实呢,你比以前好太多太多了,别担心,迟早你都会加入我们的嘛……啊!”
沧海把镜子绸伞都狠狠扔在神医身上,推开他的腿扭头就走。
“喂,喂!”神医跟上去拉住他,瓶瓶罐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干什么啊,随便说说嘛……”
沧海被他拉住就休想走得脱,冰冷的看着他,道:“容成澈,你还想怎么样?!”
神医笑嘻嘻的亮出一颗黑珍珠,道:“你掉了东西哎。”
沧海头一甩,道:“我不要!”
神医一对凤目眯起,笑得更加灿烂,“你敢。”
沧海固执的使劲撇过头,神医将黑珍珠塞到他手里,又拿着他的手把珠子放入他带钩下垂着的小锦袋里,满意的笑道:“收好哦,我抽查的时候发现不在你身上就要你好看。”
忽听身后有人唤了声:“公子。”
神医回过头,却是小黑。沧海见有人来了更使劲想掰开他的手,可是他越攥越紧。小黑走近前,颇了然的望了望拉着手的两人,向神医略垂了垂首,叫了声:“爷。”又对沧海道:“公子,刚才有个人叫我交给你的。”递过一个竹筒,一封信。
沧海一手被攥着,只得单手接过来,道:“他人呢?”
小黑道:“东西给了我就走了。”
沧海点头道:“谢谢。”神医摆了摆手,小黑躬身退下。
沧海看那竹筒上烧着完整的瑞兽纹火漆,而信封上却没有署名。沧海蹙眉甩开神医,拆看信函,神医赖皮赖脸的又勾住他臂弯,伸头要看信中写些什么,沧海却已将信纸捏皱垂下。神色凝重悲愤。
神医一呆,不禁问道:“怎么了?”
沧海低声道:“罗姑姑过世了……”尾音哽咽,瞬间泪凝。
神医大惊道:“怎么回事?!”
第三十章超一级机密(中)
沧海掩唇而泣,听不进也说不出。神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信,一目十行,“可恶!他们也太……”回头见沧海已然摇摇欲坠,神医惊道:“你敢晕我就敢不管你……喂!”却及时接住他失去意识的身体。叹了口气,打横抱起抱着火漆竹筒的沧海回屋,他的脸上泪痕还没有干。
小壳他们聚集在方才那间屋子里,或站或坐,各个拧眉不语。圆桌上正摊着一张被捏皱了的信纸。信尾钳着一枚大篆“雅”字印章。
神医坐在床沿,望着沉睡的沧海。啧,瘦了吧唧的,真是难看死了。
午时刚过。死气沉沉的屋中,小壳叹气的声音都有如生命复苏。小壳道:“他怎么还不醒?”
神医道:“他这身子,什么药都不能下重了。”
石宣侧首看了看沧海,担心道:“我只怕他醒过来哭闹,他这么重情义的人……”
小壳又叹了口气,“没有办法,让他哭吧。”
神医挠了挠头,眉头深深蹙起,道:“……要不我们把他打晕了吧?”
屋里所有人,包括紫菂,全都一脸鄙视的将目光投在神医脸上。
石宣极其疑惑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当大夫啊?”
“这个……嘿嘿嘿嘿……”神医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猥琐的笑起来。
屋里所有人,包括紫菂,全都一脸鄙视的将目光移开。
沧海醒了。
仰躺在温柔的丝被中,身下舒软如云的床褥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只有一对棕色的眼珠缓慢无意识的滑动,看看床帐,又看看床顶。
众人心里,开始担忧了。
然而他还是长久的仰躺。没有悲伤的神色。眼神无聊,还有一点无辜。
忽然他将双手从杨妃色的丝被里伸出来,慢慢滑向头顶。掐丝小银冠还被两只巧细的宝顶银簪束在头顶,略向枕下坠去,想是拉得头发痛了,伸根手指穿入冠下,按一按头皮。两手一齐拔下对簪,银冠拉着头发掉到枕后。那人痛得五官都皱在一起。
众人默默看着,都有点不想打扰此刻的宁静。
那人眼睛努力翻着,却肯定看不到被抓住的银冠,他把头发不算小心的拉出来,随手把银冠扔到一边。
灿灿的小银冠在软褥上小幅度的左右滚了滚,不动了。
两枚小小的宝顶银簪横斜抛弃在枕畔。
荣华,富贵。
他忽然毫无征兆的坐了起来,掀开丝被。
众人吓了一跳。
床尾的神医立刻道:“你要去哪?”
他没有说话,看着自己身上青色的缎合衣出了一下神,缩回脚,扒了两只袜子。
愣愣坐了一会儿。
解开外衣。脱下外衣。团成一团。紧紧抓住。伸出床外。松手。
掉在地上。
站得最近的捭躲犊戳算躲兜闹谌艘谎郏屯诽嫠岩路衿鹄础2缀3逅戳斯词种福屯房醋抛约毫硪恢皇帧-‘洲想了想,把衣服交到他手上。他接过来。
丢在地上。
众人其实很想群殴他。只是看着他就忽然懒得动。
他又勾了勾手指。
没人理他。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也许他也这样觉得了。挠了挠头,用两根食指比了一段一尺左右的长度。众人猜着哑谜。
“啊。”紫菂忽然省悟,指了指凳上的东西。
神医和石宣同时瞪大眼睛。石宣将小凳上的火漆竹筒抄起来送到沧海手上。沧海没有抬头,愣着神,接过竹筒,另一只手准确的拉住石宣将移开的手,上下晃了晃。
果然只有紫菂了解他么。
石宣察觉到他的冰冷,不觉拽起丝被包住他的上身。他没有动作。
等石宣回到座位上坐好。他一把扯起丝被丢在地上。
众人再次想群殴他,但还是看着他懒得动。
只一小会儿的功夫。
他猫下腰捡回丝被,披在身上,揪紧开口,团成一个球。
小壳抬手捂了捂脑袋。
又过了一会儿。
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过竹筒,隔着被子用两只脚夹住,摸索着从身后抓过小银簪划开瑞兽火漆。拔开盖子,抽出一卷卷宗。
摊在床上,翻开第一页。一个字也没有。
众人忽然觉得松了口气。又忽然觉得不可思议和恐怖反常。
神医站起来,轻声道:“你们也累了,回房歇吧,我在这里陪他。”
等人都走干净了,掩上门,神医提过一笼炭火搁在床边,自己坐在床沿,沧海身旁。背抵住床头,过腰的长发散落在丝褥,奢华旖旎。
沧海盯着空白的第一页愣了会儿神,慢慢转回头茫然的看着神医看他。
神医温暖的笑了笑,轻声道:“还冷吗?”
沧海仔细描画了神医的容貌半晌,手掌反抵在他脸上,一推。神医的脸被推得扭向床外,略背对着他。
沧海收回手,翻开第二页。
神医翻了翻眼睛,转回来睨着他。沧海明明看着卷宗,还是立刻伸出手推转他的脸。神医第三次转回来时,沧海将手肘架在他肩上,手推着他的脸不再收回。
神医的医术也不错,挨打的脸颊已经消肿。
神医无奈的撇了会儿脸,刚要转过来脸上的手又加了劲。神医叹道:“我知道我不看!可是我这样脖子很难过。”
沧海看了看他像被扭断的脖子,放了手,提过一只袜子。神医惊道:“你想干嘛?!”
沧海顿了顿,抛开袜子,弯腰从床下捡起一条细绫腰带,盖在自己眼上试了试,才抓过神医来蒙上他的双眼。
神医也由着他,最后只是撇了撇嘴道:“就这么不相信我?”
本来只是随口抱怨,没有期待什么,谁知沧海忽然回答道:“你还罪不至死。”
“什么?”神医的嘴撇得很远。什么也看不见,伸着手摸到沧海裹着丝被的肩头。
沧海道:“这是最机密的火漆印信了,除了我,谁看谁死。”
过了一会儿,神医耸着肩膀哼笑道:“你说这是诅咒?还是规矩?”
沧海道:“你要在这呆着就闭嘴,要不就出去。”
神医闭嘴了。
「超一级保密卷宗
闻:十月中,雪山派经长白山,流连月余不去。
十一月初,江湖疯传长生不老之‘乾坤混元红升丹’现于长白,传其别名即为‘回天丸’。」
第三十章超一级机密(下)
「超一级保密卷宗
闻:十月中,雪山派经长白山,流连月余不去。
十一月初,江湖疯传长生不老之‘乾坤混元红升丹’现于长白,传其别名即为‘回天丸’。」
神医两臂伸直两手乱摆,“啊我看不见了!天呐我这么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
「武林各派有所秘闻,秘而不宣,然此事仍不胫而走,遍扬天下。今不知何人何日始传言于何处。真玄不辨,而雪山派可疑之最也。」
神医左手攀沧海丝被而上,摸到他的头,来回抚着他的头发,道:“咦?好软的毛啊……这是什么动物?呃……兔子?可是好长的头发……没有长耳朵……哇,软软的脸,啊我知道了!兔精!”
「武林各派皆遣翘首前赴长白,虽力瞒行踪,而尽在意料,故各派心照不宣,各显其能,口不言而意切,明不争而暗夺,使尽解数,迫查真伪。雪山派尤甚,二死三伤,不见偃旗,据传二死者生前曾染指真相,终抱憾身亡。」
神医继续摸索着,“哎……鼻子热乎乎的……嗯,还活着,这是……嘴巴,嘿嘿好软好——喂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算了,还是看看有没有尾巴好了……”
沧海将银簪尖朝上放在神医手下。
神医笑嘻嘻摸着摸着,“嗷——!好疼!是不是流血了?!”抬起另一只手抓上蒙眼的腰带。
沧海冷冷道:“不许摘。”拿过他的手看了看,语声依旧冷冷的,“没流血,只是一个小洞。”将那个小洞放入口中吸吮一下,舌尖随意一卷,扔开他的手,“别捣乱,老实呆着。”
神医震惊。
对于他也许是无意识的举动,可是神医心里忽然五味杂陈。啊啊,该怎么说呢?唉,是“可爱的家伙”吧。
神医在下一刹那不知道为什么竟会突然想起了罗姑姑,怅惘的愣了好久好久。如银釭月影般璀璨的笑容,温柔的语声像冬日里呵在你冻手上的一口暖流。
小澈吗?快进来。啊,又长高了啊。
温暖的手指轻轻抚摩着他的头,一直暖到他的心里。
小澈很喜欢情儿吗?呵呵,是啊,像小兔子一样呢。
不是啊,小澈是很善良的孩子啊,只是有些淘气罢了。
小澈去道歉吧。情儿心那么软,一定会原谅小澈的。
小澈啊,喜欢的东西是需要保护的呀。其实情儿心里,真的很希望和小澈做朋友呢。
是真的,姑姑怎么会欺骗小澈呢?情儿说小澈的头发很漂亮啊。
呵呵,姐姐?姑姑做小澈的娘亲还差不多……
真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