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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姑姑怎么会欺骗小澈呢?情儿说小澈的头发很漂亮啊。
呵呵,姐姐?姑姑做小澈的娘亲还差不多……
真高兴啊,以后我就是小澈的娘亲了……
我的愿望么?嗯……我希望小澈和小治可以和情儿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哈哈哈……
姑姑笑得那么开怀。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姑姑那么开心呢?我和治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白……有东西在我的眼睛里……”
“闭嘴。”
「东厂近年觊觎江湖大权,也已闻讯调动,不知实情。想其必假手‘醉风’,而传神策在外,已多时不曾回部,左右侍者亦极少现身。另:‘醉风’杀手银朱离部,目的不明。」
神医甜蜜刺痛的手指动了动,长呼一口气。捅了捅他,又忍不住低声道:“生气啦?我不是没怎么样嘛……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愿望,不过我知道今生一定实现不了了。这个愿望和你有关,你想不想知道?啊?啊?”
沧海不回答他就一直像条猪一样拱来拱去,沧海只好道:“不想。”
「朝廷打压东厂,亦忌讳武林,而如今动向不明,不知其内幕明晓巨细,却接报有心腹离京,不知名姓几人。」
神医唇边带着遥远的微笑,轻轻道:“可是我想告诉你啊。我的愿望就是把你打扮成一只棕色眼珠的白兔子。嗯……头上装两只长耳朵,装两颗大门牙,还有还有,一定要有一条短短的毛茸茸的像毛球一样的尾巴……你觉得怎么样?”
“……喂,干什么不说话?”
「倭寇。十一月中,东瀛贼寇流窜至卢龙、渤海,而浙江倭乱仍时有发生,人数不少。卢龙渤海之寇劫船越货杀人,极有纪律,来去无踪,传言武功犹高,尝败多路武林高手,此前从未现身江湖,来历待查,而其目的或为‘回天丸’。浙江之寇则各面皆下于此寇,纪律松散,人员混杂,每逢打抢必混乱不堪,实无作为,难有野心。盖卢龙渤海之倭与浙江之倭乃二系者也。」
沧海蹙了蹙眉。忽觉耳朵被人扯住,晃了晃,神医道:“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我说要把你变成一只兔子!”
沧海不耐回道:“……啊。”
「明教。」
沧海凝眸,看得极认真。
「中土明教势渐衰弱,而波斯总教日渐强盛。圣女密斯儿奉教主之命,托言闭关,实则秘密离教,选汉民教众一百三十,昼夜兼程,已达边关。为波斯明教取得‘回天丸’,回归总教,即刻接任教主之位。」
看至此处,略停了一停,想到无邪绝美的容貌和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情义,心中一阵甜蜜一阵愁苦一阵怅惘。此生难为情,此世无以报……
或者,我可以助你取得教主之位……?
出了会儿神,埋下思念,强看下去。
「波斯明教得此,将奉为总教传袭之宝,除教主外不得近瞻,代代严守,俟某任教主习成‘乾坤大挪移’终层心法,服此药,可长生不死,直捣中土分教,二合为一,使总教下派圣副使为分教教主,终生效忠波斯总教。一鼓作气,统中原武林,成就大业。」
哈,口气不小。沧海暗哼一声,根本没放心上,只是又想到无邪。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的模样……那么我还应不应该助她取得教主之位?
意兴索然。随手翻了翻后面几页,都是各门各派动身的日期与人员,倒还详细。忽见括苍派名下录着一人,作“竹取新之介”,甚是奇异,此后还缀着一行蝇头小字,道:
第三十一章之外的线索(上)
「明嘉靖二年四月,东瀛大内氏与细川氏两方争贡于宁波,细川氏贿而得胜,大内氏愤即作乱,杀细川氏使,烧嘉宾堂,抢东货库,追杀至绍兴城下,又折返宁波,大肆杀掠抢劫,夺船而去。后被朝鲜守卫军诛杀三十,生擒二十,缚献大明。
竹取新之介,即为被追杀之细川氏家臣,逃入浙江绍兴城,辗转投入括苍门下。」
沧海眨着眼睛看了半天,愣没明白什么意思。只是知道这家伙是东瀛人,偶然的机会留在大明,投入括苍门下,但是,那又怎么样?这样看来,那天在渤海被打劫的时候,括苍派紧闭的舱门中一定有一个人就是这个‘竹取新之介’,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发觉颊侧痒痒的,微一偏头,心差点被吓出来。
“容成澈你果真是有病吗?!”
神医的头几乎贴在他的脸侧,双唇就差一根头发的距离就挨上他的脸!
神医被狠狠一推,也吓了一跳,等了会儿忽然嘿嘿傻笑起来,“怎么了啊?”
沧海缩在床角,就快心肌梗塞了。被吓到的程度和被恶心到的程度不相上下。“你说怎么了?!你给我出去!”
“……什么啊?”
“滚出去!”
神医伸出手又开始乱摸了,“到底怎么了嘛?我又看不到……嘿嘿嘿嘿……”
你不知道怎么了才怪!沧海大口喘着气,努力遏制着惊怒,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神医听着他的呼吸声,准确捞住他后颈,抓过来,笑道:“谁让你蒙着我的眼睛啊,你难道不知道当人失去某一种感官的时候,其他感官会特别敏锐吗?我刚才只是觉得一个东西暖暖的香香的,所以忍不住凑过去而已嘛,很久了哦,你难道没有感觉吗?你在想什么?”
沧海被抓住脖子像一只蹬腿的兔子,两只手以降龙十八掌掌法为依托生发出一套独一无二的“雪花乱坠掌”,神掌合一的不停拍在神医身上,诚可谓是有拍无类。相对应的还有一套拳法,被普遍称为“王八拳”。沧海一边运功一边气运丹田喊道:“你放手!变态!人渣!你有病!离我远点!啊——”神医手下忽然加力。
“你说什么?”看不见危险眯起的凤眸,但瞧得出唇边的狞笑,那四个字刚被咬出来,又大叫一声:“啊——!疼!”
沧海已捋起神医的袖子,咬住他的手臂。不管神医怎样掐住他的颌骨,他就是不松口。
忽然有一滴清水掉在神医裸露的臂上,又破碎弹开,神医的感觉那么清晰以至于他误认为那其实是幻觉。神医放松了捏住他两颊的手,发觉他已咬得没那么用力,臂上的肌肉随着他的抽噎被轻轻扯动。又一滴清水落在隐隐作痛的胳膊上。清水在下落的过程中已快速变冷。微微冰冷的清水不停坠下,滑过他的皮肤,碎在丝被。
神医愣忡的扯下蒙眼的腰带,看着那家伙可怜兮兮的红着嘴脸,咬着他的胳膊比谁都委屈。神医叹了口气,略略发笑,无奈道:“你咬我,你哭什么?”
那家伙围着丝被,像一只包在粉红色蛋壳里的白兔子,两手拉着他的手臂咬着,哭得凄凄惨惨,想起来就用点力,想不起来就那样叼着,无论怎样就是不撒嘴。
神医推住他的肩膀,稍一用力就把手臂从他口中解救出来,上面有一圈湿乎乎的紫红色小牙印,神医撇了撇嘴。换了一个坐姿,抽回手臂,沧海忽然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别走……”
神医愣了愣,“我不走啊……”
“别离开我……”沧海靠在他手臂上,无声的流泪。轻阖的羽睫一颤一颤,似在诉说心中的悲戚。
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的人又岂止是无邪。
神医看着他的泪不停洗刷皙白的脸颊,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但至少他知道他不是为了咬了自己而悲伤。他颤抖的双臂紧紧搂住的不是自己的手臂,他温热的心胸怀抱的也不是自己的躯体。他想要挽留的,更不会是自己。神医眼中忽然流露伤痛。白,你真的病得不轻。
默默坐了一会儿。
他的泪也似乎慢慢流干。就在神医觉得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轻轻说道:“我很想念罗姑姑。”
这句话差点又让神医哭出来。神医缓了很久,才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也轻声道:“晚上想吃什么?”
沧海闭着眼睛静了一会儿,才低声道:“灰老鼠。”
“……什么?”神医眉头一皱,忽然看见了自己一身的银灰衣裳,用力叹了口气,道:“就这么决定了,晚上吃面,给你接风。”
沧海睁开眼睛,抬起头看了看神医,抽嗒了一下,竟然乖乖点了点头。神医被那双分明的清澈眼眸击中了心脏。
那人低下头,望着神医带下温润的如意白玉,用小兔子一样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澈……”
神医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忽然间受宠若惊,一开始他竟以为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嗯?”
那人柔声道:“……这次不算。”
神医愣了一下,忽然大翻白眼,半天才道:“……我知道了。”这家伙果然病的不轻!
那人依旧柔声道:“……你要是永远像现在这样,那该多好。”
神医道:“那你会永远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沧海道:“……不会。”
“所以呀,”神医道:“你凭什么要求我永远这样?”
沧海沉默了。
“白。”
“……什么事?”
“你只要偶尔对我好一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神医呓语般说完,又道:“其实,你想让我永远对你这么好也行,只要你让我把你变成一只兔子。”
那人懒懒的,并没有发脾气,“……你真的可以把我变成一只兔子吗?”
神医震惊,“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真的可以把我变成一只兔子吗?”
“……啊?”神医拉起他,警惕的抓着他的双肩,审视道:“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害我呢?当我没说过行不行?”
沧海茫然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把‘蓝叶’的脸变成过‘佘万足’?”
第三十一章之外的线索(下)
神医愣了愣,又愣了愣,再愣了愣,终于道:“干什么这么问?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他哎。”
“是么,”沧海垂下眼帘,眼珠转了转,“难不成……真的是‘相由心生’?”
你也不用觉得不甘,所谓“相由心生”,我虽初次见你,但也知你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我喜欢你,也并非只爱你的颜色。
我喜欢你……
神医蹙眉撇嘴道:“你干什么摆出这种表情?好恶心……”
沧海将温馨怀念的眼光投向神医,见到他的鄙视立马回神,敛了笑容。“那也许就是他坏事做多了,改变了原有的良善容貌吧,最后就连他那么亲近的父师都认他不出。所以说,人不可以做坏事,而且‘相面’之学必有其理,不是说唐朝宰相裴度一心修善改变了少年时潦倒的面相吗?”
神医挑眉道:“我又没问你这个。哎,照你这么说,你应该长得很弱智才对吧?那我这么帅就一定是个大好人了!”
沧海端详了他一阵,道:“帅也分很多种。”你属于最找抽那一种。“济世救人的中医一直秉承‘天人合一’的理念,医术精湛者,也多是道德高尚、胸襟博大与怀有爱心之人。如果你依旧不知悔改,‘神医’之‘神’必将被他人所超越,‘神医’之名必将为他人所取代,而你早晚有一天会变成……”
神医不耐打断他道:“行行行,变成丑八怪是吧?唉,一说起这个你就没完没了,真招人烦。”还是哭的样子可爱啊,或者给我吸吮手指的时候,虽然看不到,但是触感岂非更加敏锐了?
沧海不明显的嘟了嘟嘴巴,轻轻道:“澈,你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改跪坐为坐,拢了拢丝被,“澈你冷不冷?”抓起一个小被角搭在神医腿上。
神医拧起眉毛,不知道这一点点能起什么保暖作用。“什么时候搬来的啊?这个……十一月三十?三十一?三十二?记不清楚了。你是不是终于意识到我的好处了,开始关心我了?”
沧海道:“你从哪里过来的?”
神医道:“什么叫从哪里过来的?我以前住在函谷关的嘛。”
“不是,我是说你有没有取道‘渤海’?”抬起眼来看着他。
神医瞄了眼阖起来的火漆卷宗,凤眸微迷,“问这个干什么?”
沧海眉心微蹙,道:“最近渤海倭寇泛滥,我在船上的时候还被他们打劫,你那么热衷于跟踪我,应该知道我没有说谎。”
神医别扭道:“什么‘跟踪’啊,我那是关心你嘛。”
沧海淡淡道:“我只想问你,有没有碰到那群倭寇?”
神医摇了摇头,“我走陆路的。”
沧海点了点头。思索一会儿又道:“那你有没有查查那群人的底细?”
神医愣愣摇头,忽然觉得他有点兴师问罪的语气,不禁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查啊?”
沧海垂眸没有看他的眼睛,低声道:“看看是什么人要伤害你关心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神医一下子哑口无言。半天才道:“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证明我一点都不关心你?”
沧海点了一下头,抬脸看着他的眼睛。
神医心头火忽的窜起老高,却还极力平静的望着他,所以只是稍稍有一点狰狞。“那好,你跟他们正面交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