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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后,果然现出一个从未到过的房间——第七个房间“哇。”沧海象征性的叫了一声,耸耸肩膀,全无挂碍的迈入这千呼万唤始现之地。从侧面看来,清癯的身影只是在暗黄的烛光中神奇的钻入柜子里,消失了。
第七个房间借助柜外的光亮,只看清一个轮廓。
当沧海的双脚迈下墙内的唯一一节台阶时,壁门又无声的在身后升起,映在第七个房间内橘黄色的光亮一寸一寸减少,直至销声匿迹。
沧海叹了口气,自语叫道:“大哥关什么门啊忘拿灯了”扭头站上台阶,壁门再开,面前却是黑乎乎的又一道门,只听整齐“唰”的一声,此门才开,便就是嵌满抽屉的柜门了。出此门,入香炉之屋,墙上药王并未启户。
沧海心下已然明白这机关所伏。香炉内铜环便是启动之键,环下铁线分入香炉三足,穿过供桌桌腿,埋入地下,与药柜机关相连,又与墙上药王居相连,是以拉铜环则抽屉出,放铜环则药王现,推药王手或直接关暗门则药柜门开,壁门乃现。站壁门前木框上,体重使门下沉,离则门升,门内台阶理同。
立门内台阶,壁门关,药柜门亦关。复立,壁门开,药柜门亦开,而药王居不开。这里一切机关都掩饰很好,所以才会在药王居的小门上贴一张药王像以达完美。
沧海端了烛台再次进入第七个房间。屋内摆设平常,中心一毯,毯上一桌六凳,靠墙又有桌椅等物,只一点特别,便是这间屋子共有六面墙壁。
这间屋子根本就是个六边蜂巢形状。这恰好证实了沧海的推断,整个房子确实为六边房基,只以特殊手段掩人耳目为四边;七个房间正似“两个同心圆”之说,只不过不是同心圆,而是同心六边形。
六面墙壁上却有五扇窗户,除入口壁门没有以外,各墙皆有一扇,却只是一个窗框,并不能开启,也不能透视。然而这窗却陷入墙壁少许,沧海猜,以前这些窗子都是可以起通风和看视的作用的,且在此屋能够同时窥探另外五个房间的动静,后来却将另五个房间壁上的窗子腻死了,只有这里保有窗框。
可是,为什么其他帐幔坐褥之类全部收起,唯有此毯仍铺在地?
第一百零五章幼猫逢凶犬(二)
方才壁门全沉地底,难不成这房子地下也是空的?可有门路?又通往何处?沧海秉烛下蹲,见毯缘尘土似有移动迹象,不禁搬开桌凳,将地毯掀起。毯下地板,果现暗门一鼓作气,沧海提起暗板一照,其下石阶赫然伸入黑暗之中,不知长短方向。
石宣乃鲁水勺独传弟子,精机关,通建筑,长轻功,旁的罢了,这间房正是出自他父师之手,无论如何他总该看得出吧?就算不明就里,也该提醒我提防小心,却为何对我只字不提?
难不成平日里对我的心意竟是逢场作戏?接近我只为入楼?入楼只因另有目的?思及此处瞬间热泪盈眶,却牵唇仰天而笑。喉部滚动如吞,银牙暗咬似忍,露齿,却又是一笑。
利落提起烛台,衣摆搭肩,直入地室。留海遮额,加之一灯如豆,唯见修颊坚毅,不见悲戚。
当是时,那妖冶绮丽的女郎晚妆已毕,又精心调饰过后,难掩羞急,眼望手中平时随身收存的镶宝石的带鞘匕首,思虑再三,最终仍是离身锁在了柜中。又避了西域侍女,只身急赴观海亭带钩之约。
沧海步下一十三极石阶,秉烛照看,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这暗道只有一条路,不然就这房子的转向劲儿,我看我得自己挖个出口出去了。掏出削铁如泥的小匕首攥在手里,一边走一边在壁侧轻拖,哼,谅你再诡异,我这记号也是举世无双。藏剑老人给的小剑天下独此。
山庄底下有暗道一点也不稀奇,但是令人期待的却是结局,这整齐铺设的石板走廊到底会在何处终结?是不是在谷外?那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这里,再也不用看人渣的脸色做人。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条暗道真通世外,那么被移动过的地毯是否表明有人曾经潜伏彼处?他偷听过什么?又到何处去了?这个罪犯的范围已不仅仅限于武林,而是整个天下。
沧海的心中却已隐隐猜出端倪。所以反而平静,结果再坏也坏不过这个了吧?但是当他爬出出口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他并不是一个神算子,且就如一只怕人的猫偏偏遇上一条狼狗的讶与惧。他甚至恐惧事情今后的走向已不在他的掌控。
暗道不太长,只转了几个几不可见的小弯,便又现出十三极石阶。出入口石阶的相似程度一度让他以为自己又被耍了在地底转了一个大圈。但是他仔细分辨方向之后——还是觉得应该上去看看再下定论。
于是他步上阶梯。
第一百零五章幼猫逢凶犬(三)
名医老师的家绝对没有危险,但是这地道出口之外,是杳无人迹的荒野?还是人声鼎沸的厅室?当你从出口刚刚冒出一个头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有一把刀撕空而下,斩在你的脖子上,让你身首异处血溅三尺,而你连敌人的脸面都没有窥见?沧海不由得攥紧了手中匕首。
站在第五节台阶上,伸长右臂,以匕首轻托出口石板,松动而未起,遂便加力,石板上升露出一条缝隙,从出口外面投进的一线光亮将沧海的眸内倾满琥珀佳酿。
一双雪白细腻,脚趾纤长的莲足,修剪得整齐美丽的足甲染着鲜红的指蔻。这对比一些女人的脸蛋还美的脚,正从淡绿色的草席上踏过,足踝上飘荡的一截莺黄裙摆从一张落地的长方矮桌边擦肩,又飘出门口去了。只有桌上的白瓷莲花盖碗映衬锦带绿席。
莺黄色裙角搭在同地板一样大面积草席的边沿的时候,席上的矮桌忽然跳了跳。裙角消失的时刻,矮桌下面的整片草席从贴墙的边缘掀起了一条缝。又塌平。等了一会儿,草席才再度鼓胀,竟从边沿长出了一只手。
一只皙白修长略嫌伶仃的手指上带着一只镶宝蓝色晶石的银戒指。这只手只长出了一下,又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又像乌龟的头一样慢慢伸了出来。接着,是手腕、手肘、上臂。
沧海从和地板一样大面积的整张草席底下艰难的钻出了半个身子,一手撑地,一手扶墙,左颊紧紧的贴在壁上,嘴唇被迫高高撅起,出口石板重重的压在他的腰后,那块被紫幽的窗户砸到的地方,生生的痛。却忍耐住未发一声。
他已运尽可以调动的所有内力听过,确定这附近几丈之内没有人声。便略略放心的喘了口气,但是脸色依然痛苦。将脑袋艰难的转动一下,改为右颊贴壁,嘴唇依然被挤成一条缺氧的鱼,却能让发疼的左脸休息一下。
幸亏从密道里以这种极其难拿的姿势拱出来的人是他,不然就凭这窄小之处,任何一个腰部稍硬的人都不能将腰身后弯成如此角度,又能以什么样的办法爬出来呢?
沧海实在很想回头看看,但是他几乎与墙相黏的双肩根本无法支持头颈的更多一些扭转。于是他只好努力的将臀部从石板里面拖拔出来并想办法将身体水平翻转,然而他不敢用力上拱,因为在他颈所能及的转动之时,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草席之上还压着一张长长方方的矮桌,桌角放着一盏悬而又悬的白瓷莲花茶碗,正随着他每一次用力不断倾斜颤动。
偶尔用力稍大,白瓷碗盖便会如一场仲夏急雨不停敲打它的碗沿儿,发出抵死秋虫长鸣一串,还不带喘气。
这个时候沧海只能忍着后腰生痛双臂酸痛右颊麻痛苦着脸憋着气等待那只秋虫彻底死去,之后再通过努力,让另一只秋虫诞生。
第一百零五章幼猫逢凶犬(四)
因为担心手上灰尘弄脏摆设,还要时刻惦记把两手缩进袖中。整块草席很有弹性的窝在他的头后。当他的臀部以上的部分与墙壁平行紧贴,与臀部以下的部分折成直角的时候,他终于腾出脖子往后看了一眼。
这是一间不小的客厅,铺着同地板面积一样大的草席,席上放着一张矮桌,就是他现在背上顶着的像乌龟壳的那张,桌上的莲花茶碗像龟壳上寄生的贝壳,贝壳下面垫着一条金虹锦带。桌旁四周除了摞着几块锦垫之外,只有对面堂下摆着一张小矮几,比背上的这张不知要轻薄多少倍。沧海不禁郁闷为什么这密道的出口一定是在靠墙桌下,而不是在这这么大房间的中心,哪怕就是那张矮几下面也好。
身后矮几之上的墙壁挂着一幅宋朝李唐尺八屏的青绿山水真迹,匾额提着二字——“画堂”
沧海猛然一震。这密道竟然通向……?思绪未终,他惊得忘了处境,微一抬身已将整张矮桌同桌角的茶碗一同掀翻在地,发出“哐啷”一声大响。一连串碎步小跑声紧跟响起。
沧海连忙掩盖密道,他的手按在刚刚铺设完毕的草席上的时候,一对白生生的玉足出现在他低垂的眼前,他抬眼,足踝,红裙摆,规矩叠放的柔胰,两掌宽的腰带,冰山的容颜一一映入眼中。
二人四目惊对。
一道柔哑如沙的女声忽从厅外传来:“莲生?你看了没有?什么事啊?”
沧海跪坐于地,对着冰山一样却美眸惊诧的莲生频频摇手,焦急之态溢于言表。莲生看看沧海,向外叫道:“没事的,小姐。是大白撞了桌子,打翻了茶碗,奴婢正在收拾,请小姐安寝。”
静了一会儿,又静了一会儿。没有人答言。
沧海朝外望了望,听了听,松了口气。他却忘了之前为何把双手缩进袖中,伸起右手便捋了一把被汗水贴在额间的留海,抬着泥泞的脑门对莲生拱了拱手。
莲生不禁闪电一笑。仅如电速,却也耀目如电。沧海一愣。
莲生右手将衣摆一拢便膝坐于地,轻轻拾起翻洒的茶碗,沧海已将矮桌扶了起来,二人又是四目相对。沧海便凑过来在莲生耳边道:“我……”
“嘘。”莲生将食指竖在嘴唇中间,拉起沧海的衣袖,直带他从四通八达的回廊穿过,送出后门。
清爽的夜风吹去沧海身心的紧张,吹来牡丹花田的芬芳。沧海忽然在后门木阶上坐下来。
莲生愣了愣,轻声道:“你不是要走了么?”
沧海拍拍身边位置,惬意笑道:“你也坐。”
莲生似有焦急,细细的眉尖靠拢,催促道:“哎呀你快点走吧,要是被小姐发现了我会很惨的。”
“怎么惨?”沧海颇无赖的仰首睨她,将她裙摆拽了拽,“那正好,现在就跟我走,你和你姐姐一起。”
莲生又愣了,“那小姐怎么办?”
“管她呢。”
第一百零五章幼猫逢凶犬(五)
手指从她裙角移到腰带,使劲坠了一下,笑嘻嘻又去拉她的手,直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并坐方才罢休。
莲生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向前倾身,手肘抵在膝上,眼望迷离的牡丹花田,发丝微乱,却看不到表情。屋内的烛光些微透出一些,映在二人联袂的背影上。
莲生道:“你和小姐吵架了?”
那人弯着眼睛回过头来,对她大大一笑。莲生厌恶气闷无可奈何的蹙起眉头,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
沧海又望向牡丹田,道:“你不是想问我怎么进去的么?”
莲生大眼睛一亮,“对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的?”
沧海侧首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嗤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在自己屋子里的,然后不知道怎么‘呯’的一声就在那里了。”又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信么?”说完又眯眸而笑。
莲生居然带着眼中常有的茫然点了点头。
“哈你信?”沧海瞠大了眼珠,“你竟然会信?”
“信啊,为什么不信,在东瀛就有这样的功夫呢。”
沧海愣了愣。只好耸了耸肩膀。
莲生又只能望见他小半个侧脸了。过了一会儿,莲生道:“白公子。”
“嗯?”没有回头。
“我家小姐其实是个挺好的女人。”
沧海忽然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拨转了脑袋,看了认真的莲生一眼,无言,又转回头去。“什么意思?”
莲生道:“小姐的美貌与智慧举世难寻,我听说有好多的王孙公子在追求小姐,可是小姐只喜欢你,这不是天作之合么。”
沧海哼道:“你懂什么,我们汉人最重德行,光有美貌管什么。”
莲生又道:“可是小姐没什么不好啊?”
“呵。”沧海忽然笑了笑,“你说这个到底什么意思啊?”
莲生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认真道:“你会娶小姐的,是吧?”
沧海一愣一怒,却笑了。上下来回将莲生看了几转,大大“哦”了一声,挑起左边眉梢调笑道:“想做红娘啊?”
“红?娘?是什么?”
“是中土一个故事的人物。简单点说,就是一个叫红娘的小丫鬟怂恿她们家小姐嫁给了一个?”见莲生点点头,又笑道:“你猜,小红娘是想她家小姐有个好归宿呢?还是想她自己有个好归宿?”
莲生未答,想了一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