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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说呢,让那个暴脾气的陈皮老祖见见你也好,要是看出你是奸细,就一掌毙了你。”说着从窗口伸出右手,想做一个手刀的动作,却用过了劲扯痛了左肩。
石朔喜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嗤笑了一声。琢磨了下,又喜滋滋的笑了笑。
“真是的,那么开心干嘛?”沧海说着,自己也笑了。
半山腰的时候,沧海下了轿,吩咐轿夫们在原地候着,便同石朔喜和小壳一起徒步上山。
因为运动的关系,左肩后的伤口隐隐作痛,加上出了点汗,伤口周围更是有点痒痒的。沧海不安的扭了扭。
小壳道:“要不要歇歇?”
石朔喜也停下来看着沧海。
沧海道:“不了,到了再歇吧。”
说话间,行路庐的那个不高不矮的小牌楼已经出现在眼前。石朔喜以前没有来过,睁着双闪闪的眼睛好奇的望来望去。看到鞋冢和挽联碑时轻轻一叹,看到“行万里路”的楹联时又不禁发笑。
进了正屋,陈皮老祖还是像上次那样坐在靠墙的椅子里。李帆和寂疏阳正在桌前翻看卷宗,见有人来便都站了起来。
小壳当先给陈超磕了个头,请师父安,两人相视一笑,陈超已猜到了打赌的结果。随后,小壳又给石朔喜做了引见,也与李帆和寂疏阳相见了,彼此拉了拉手。
陈皮老祖说道:“小子,站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沧海捏着把扇子,远远站在堂下,虽未冠带,却是风采翩翩,器宇不凡,一团贵气萦绕眉间,淡然而笑,清雅已极。有那么一种气质,仿佛清绝得让人忘怀,清静得恍若无存,而再见他时,心中一悸,深自痛悔,为何竟可以将这样一个人儿轻易遗忘。
听了陈皮老祖的问话,屋中众人这才回头注意到他。
沧海笑了一笑,道:“站在这里可以了。”
“怕什么?今天鞭子不在这里。”
“哦,是么。”沧海镇定一笑,往前走了几步。
陈皮老祖忽然道:“你受伤了?”
石朔喜吐了吐舌头,轻声道:“这也能看出来?”
陈皮老祖已然飞身而起,身形迅捷无比,五指箕张抓向沧海腰间,拇食二指随意一捻,已解开了沧海的腰带,又伸手在他襟侧挥动了几下,将他身子一旋,背向自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电光火石之间,已褪下了他上半身的衣物,露出背脊和一道狰狞的伤口。
“啊!疼疼疼疼疼……”
陈皮老祖脸色郑重的看了一会儿,啧啧道:“缝得真难看。”
“什么?”众人尽皆一愣。
陈皮老祖一呆,马上严肃道:“谁干的?”沧海挣了挣,陈皮老祖才放开向后扭着的他的手臂。
沧海上半身的衣物都挂在臂弯,只穿着两只袖子,一脸痛苦的嚷道:“那么粗鲁干嘛!痛死了!”
陈皮老祖已坐回椅子里,仿佛他从没动过一样,悠然道:“不这样你一定不会让我看的。”沧海的腰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叠好,放在旁边的柏木桌上。
小壳连忙上前帮沧海穿好衣服,扣上腰带。沧海还抽空回头瞪了石朔喜一眼。石朔喜的双目正放着莹莹绿光。
陈皮老祖又问了一遍:“谁干的?”
“佘万足。”沧海在堆满卷宗的桌边落座。
“他?妈了个巴子的……”陈皮老祖又开始天南海北骂了一遭,仔细分辨,竟然跟上回骂的都不重样,也把初次听闻的石朔喜给惊着了。最后,陈皮老祖拍着桌子道:“小子!用不用为师去帮你报仇?”
“哼哼,那倒不用了。”沧海扯了扯嘴角,“我倒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怎么讲?”
沧海就从用计陷了唐秋池开始到引来佘万足、又被卢掌柜吓退为止的经过叙述一遍,然后道:“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内情,论武功,佘万足与卢掌柜似在伯仲之间,但为什么佘万足只接了一招就退走?他在怕什么?”
陈皮老祖跟着问道:“嗯,他在怕什么?”
“我怎么知道。”沧海把玩着扇子随口道,不经意的一松手,扇子“吧嗒”一声掉在桌下。“哦?小石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捡一下?你知道,我的伤……”
当时小壳正站在陈皮老祖身边,隔得远,李帆和寂疏阳虽离得近却不是很熟,那么只有麻烦石朔喜了。
石朔喜毫无怨言的走过来蹲下,在桌底摸索。沧海一叠连声的道谢。石朔喜摸到了扇子,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头巾被下桌沿挡了一下,按说没什么关系,但是呢,石朔喜现在不比平常,头巾又大,结果,当头巾被碰掉落地的刹那,身后的寂疏阳小小惊呼了下,然后陈皮老祖那大嗓门拍着大腿开始狂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小壳也是头一次见到灾后惨况,本来不好意思笑,但见陈皮老祖那么毫无忌惮,他也忍不住了。寂疏阳只管发愣,李帆却有憋笑的嫌疑。
石朔喜连忙捡起头巾戴好,瞪向沧海,沧海肃容道:“意外,意外。”一等石朔喜转身,便开始爆笑。
寂疏阳还是一脸不能置信的神色,瞪着眼珠喃喃道:“你……被炸了?”
众人加码狂笑。
石朔喜握紧双拳,垂首道:“这是意外。”
陈皮老祖擦着眼泪对小壳耳语了几句,小壳抚掌道:“太对了!就是这么回事!”说完两人又笑。
也许是伤口痛不能久笑的缘故,沧海最先缓过来,问道:“怎么没看见罗姑娘?”
寂疏阳答道:“她在后面陪着伯母呢。”
“哦。那你们这些天从卷宗里看出了什么线索?”
“没什么大事,只是应天附近有两起人口失踪案。”
沧海想了想,扇骨敲在手心。“也许这就是线索。任前辈侠心义胆,听说了这事八成会插手,我们或许可以从这条线追查下去。”
“那么你今天来?”
“我是来接你们的。”
寂疏阳和李帆一愣,又喜道:“已经解决了‘醉风’么?”
沧海一笑。“还没有,不过今晚就有分晓了。我猜你们应该会想亲眼看看。”顿了顿又补充道:“尤其是罗姑娘。”
寂疏阳兴奋的呼了口气,李帆也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膊。
“那么,请罗姑娘出来吧,我们该走了。”
沧海和小壳走到院子里时,其他人还在屋里磨蹭。两人相视一眼,只得站在院中等候。
秋风吹了吹,沧海忽然道:“有人?”
两人同时转头,大白天的,忽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脚也站不住眼也睁不开。
一只鬼。
一只披头散发的夜叉鬼。
仿佛带着冲天怨气,无声厉吼——
凭空出现!
#####楼主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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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幻夜临之章
夜叉鬼缓缓抬起了头,双目泛着嗜血的红光,灼烧而又冰冻,从蓬发的缝隙中激射而出,勾魂一般抓住沧海面容。右手一动一顿,谨慎的抽出一柄寒刃,刀口倒卷如犬牙交错。
夜叉鬼厉吼一声,寒刃扬起——
小壳大喊躲在沧海身后。沧海无处可躲。
厉芒一闪而没!
沧海尖叫。
屋里众人闻声抢出。陈皮老祖一马当先。
不算旧伤,沧海和小壳完好的站在院里。
夜叉鬼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呲着白森森的獠牙,低声嘶吼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唐——颖——”恨不能咬碎吞噬。
沧海瞪着眼珠子。小壳哆哆嗦嗦道:“嘘嘘嘘嘘薛、薛……昊?”
劈劈啪啪几声轻响,厉芒扫过之处,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拦腰齐断,轰然倒地!
地面震动。众人皆惊。薛昊尤其震惊。
陈皮老祖窜了出来。指着薛昊,“啊!你你你你你……”又去地上看那切口整齐的大树,想抚摸又不知从哪落手,抬眼瞪着薛昊,运气咆哮道:“你竟敢砍了我的核桃树——”拳脚相加,如雨点一般的王八拳拳拳抡在薛昊身上,薛昊被打倒,又挨了几十脚。陈皮老祖激动得连骂街都忘了,只是不停的在重复:“竟敢砍了我的核桃树……竟敢砍了我的核桃树……”
“啊!啊!哎呀啊……”薛昊惨叫,“救命啊救……命……唐、颖……救命啊……大、大哥!唐颖大哥救我——”
其实在场的都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只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而已,沧海一听薛昊那声凄厉的“唐颖大哥”,赶忙叫道:“快拉开他!快!”其余三个男人一拥而上,抱住陈皮老祖的腰,拖住他的腿,拉开他的双臂,把他往后拖去,陈皮老祖还蹬着那条没被抱住的腿,向着地上的薛昊空踹了两脚,人没踹着,但脚上的鞋子却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掉在薛昊脸上。
“啊呀——”薛昊又叫了一声。小壳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扶到屋里去。
众人在屋外安慰着痛失爱树的陈皮老祖,沧海见他情绪逐渐稳定,便进屋来看薛昊。
薛昊正坐在桌边喝茶,看沧海进来扔下茶杯就扑了过去,给沧海一个大大的拥抱,简直都要痛哭流涕了。也不知道他上辈子跟这师徒俩有什么仇,徒弟把他踹下悬崖,好容易爬上来又被师父痛打一顿。
“啊!疼……”沧海叫道。
薛昊马上关心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呃……”若是跟你比……
“小伤而已。”沧海弯着眼睛笑了笑。
薛昊兴奋的道:“大哥!我错怪你了!那招真管用!我爬上来以后内功果然又精进了!你看我随便一下就把那棵树……啊……”扯痛了脸上的淤青,又讪讪的。
“哈哈,是么,那恭喜你了。”沧海咧着嘴笑得有点勉强。
小壳已忍不住掩嘴。酒窝一闪。
“刚才大哥又救了我一命!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呃,不用客气。啊,你坐,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薛昊拉着沧海一起坐下。众人已经把陈皮老祖送到罗佩琼房里,都进来听沧海和薛昊说话。
沧海道:“想当年皇甫绿石从参天崖掉下去,还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从原路爬上来,可是你却用不到一个月……”
“我不是从原路爬上来的啊,”薛昊睁了睁眼睛。“那天我掉下去,摔到了水里,上来后发现岸边有很多草药,就想反正一时半会也回不去,还不如先治好伤再说,下面有好多野果子,也不愁吃的。后来伤口渐渐愈合了,却被我发现了另外一条路,虽然也很陡很难走,但比摔下来的悬崖要好得多了,我从那里爬上来,上了小路,就到了这大屋前,刚进了院子就看见你们了。”
“……啊,原来是这样。”
虽然薛昊说得轻描淡写,但看他那一身破烂的样子就知道此行必定艰辛。众人沉默着。
出其不意,毫无预警,沧海突然爆笑。拍着大腿,笑得连气也喘不过来,从凳子上笑得蹲在地上,又从蹲在地上笑成坐在地上,估计后背的伤又痛了,他皱着眉咧着嘴哎哟着还是在笑,眼泪都笑出来了还是停不住。
“喂,你怎么了?”众人不解。
“啊哈哈哈哈哈……”沧海依然在笑,坐在地上拍着地面,笑个不休,脸颊通红。
“喂!你到底怎么了?”他不会就这样笑死过去了吧?众人都开始觉得慎得慌了。“喂喂!你到底在笑什么呀!说话!”
“哈哈哈哈……他……哈哈哈哈……哎哟疼死我了……哈哈哈……”
“喂。”众人无奈。但见他笑得那么开心都不自觉弯了嘴角。
沧海依然在笑。“哈哈……那个,还有另外的路是吧哈哈哈哈,不用从原来的路……哈哈……不用从原路爬上来……对吧?”沧海撑在地上笑得都快背过气去了,强自忍耐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众人莞尔道:“没错啊,薛捕头刚才说过了,那有什么好笑?”
“哈哈哈哈,皇甫绿石……皇、甫绿石……前武林盟主哎……哈哈……我一直、一直以为……哈哈他是个聪明人……哈哈哈哈……”
众人笑。“难道他不是吗?”
“他……哈哈……他不知道……哈哈哈哈……再另外找条……哈哈好走的路……哈武林盟主哎……哈哈死、死脑筋!哈哈哈……所以……”
众人已经笑不可支。“所以?”
“哈哈哈哈……所以……”
“……皇甫绿石是个大笨蛋!”沧海“吧唧”一下侧躺在地,蜷起腰来笑得浑身乱颤。
全体一齐爆笑。
石朔喜抱腹痛笑,寂疏阳仰天大笑,伸手一扶石朔喜,石朔喜没站稳一踉跄,头巾又掉了,众人一顿,加码狂笑。笑得都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陈皮老祖送客出门。除了他和石朔喜,众人心情都是大好。沧海走在最前,小壳问道:“薛昊用钝刀一刀劈了那棵树,真的是内功精进了?”
沧海摇头。“是因为怒气吧。”
“那他以为内功是爬悬崖练好的?”
“……为了我们的安全,就让他那么认为吧。”回头见石朔喜落在最后,原以为他是出了丑不好意思,留心一听他和陈皮老祖的对话,差点没跌倒。
“陈老前辈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