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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握拳半晌,道:“人渣。”
“呼,”沧海长叹一声,抚一抚心口,满足道:“说出来果然舒服多了。”
慕容愣了半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则,你支开她们就是为了骂人?”
沧海眼盯见底小银碗,摇了摇头。“那个人渣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哎。”为难一阵,忽然拈起勺子,“唉算了,不忍了,再吃一碗吧。”
慕容忍不住莞尔。看他吃了一会儿,才颦眉惆怅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小银匙顿了一顿,沧海启唇,又闭口。见慕容哀婉在侧,不胜楚楚。不禁心又软了。
“哎……”沧海唤了一声,又再垂眸为难,叹道:“哄你比忍住不吃澈做的东西还要难。”
慕容轻道:“我以为要你‘忍不住’容易得很。”
沧海忍了一会儿,果然忍不住笑了。搔了搔耳后,笑道:“你们真是的,非要说这么明白不可么,他欺负我,你也跟着学。”
相对笑了一笑。沧海道:“其实我来找你……”
“我知道,你是‘凤凰无宝不落’么,”慕容娇嗔道,“我这里又没种梧桐树,你这只小凤凰哪那么容易就来?说吧,你落了什么在我这里?”
沧海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只是想问你,你和香川纱绪怎么会认识?她又为什么求救于你?”
慕容直视他道:“就是说你现在怀疑我了?”
沧海道:“我没有。”
“你说谎!”慕容嗔视。
“我没有。”沧海挑起眉心,“我真的没有啊。因为……”
第一百八十九章会见加藤君(五)
忽然眯眸粲笑。
“因为我一直都在怀疑你。”左掌托腮,右手转动调羹,抬眸笑道:“不然也不会让我发现香川纱绪的事啊。”
沧海在笑,笑得温柔友善。
慕容叹道:“你笑得出,我可笑不出了。”
沧海微笑不语。
果然慕容道:“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认识她是因为云千载。”
沧海一口杏仁茶吐回碗里。
慕容蹙眉看他忙掏手帕拭口,接道:“那次是云家出面宴请江南和客居江南的商贾,男子都在前院,后园里却眼花缭乱都是女眷,我听见说云丫头帮忙待客,便满园子找她,结果没找到她,却遇上了香川。”
沧海沉吟,蹙眉道:“那么凑巧?”一望慕容,又忙道:“哦,我是怕你被人骗、被人利用。”
“唉,”慕容轻叹一声,“我们都傻得很,哪有你公子爷精明。今天告诫容成大哥,明天又告诫我,没有你忙的完的。”
沧海愣了愣,“……这话澈也跟你说啊?”
慕容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心隔墙有耳。”
沧海道:“不可能。一定是澈口无遮拦……”
“是跟我炫耀啊。”慕容说到动情不由略探了身子。“他整天大早晨出去,半夜里才回来,天天脸上挂着伤还跟我们说白怎么对他好,心里怎么记挂他,问他这伤哪来的他就说是他自己不好,问得急了他就说‘打是亲,骂是爱’,总之没讲过你一句不是。”
慕容见他垂下眼帘,似乎又泪光盈盈,不禁也觉可怜。
只听沧海喃喃道:“他真傻……”又苦恼道:“可惜……”
“可惜是个人渣,”慕容媚眼斜瞟,“是吧?”
沧海望了她只一眼,飞快低首,红了脸,轻道:“……嗯。”
“唉,我就知道。”慕容无奈,忽又得意道:“我当然也知道他实际是个怎么样人。他虽是早出晚归,但中间还经常回来炫耀他是怎么欺负白的,所以,”慕容点着纤指笃定道:“他是个人渣。”
沧海眼珠低垂转了一会儿,抬眸大大笑了一个。
慕容愣了一愣,不由摇首笑叹。又道:“那你还记不记得烟云山庄庄主孙烟云的两位千金?”
沧海点点头。“孙芷兰和孙芷蕙?”
“不错,云丫头就是那天认识她们的,你说凑巧不凑巧?”
沧海愣了愣,不得不苦笑道:“凑巧。”
“所以,我为什么就不能认识香川纱绪呢?”慕容摊开柔腻腻的手掌心,眉梢挑了一挑,“你说,合理不合理?”
“嘿……”沧海眯眸笑了一个,只好道:“合理。之后呢?”
慕容整理臂弯披帛,随意道:“之后她也什么都没告诉我。”望住沧海,“她只说她是云家远房的亲戚,姓沙,小字绪儿。”
沧海略瞠目道:“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被识破了?”
“对呀,我问过云千载就知道了。”慕容媚眼发亮,“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问云丫头?”
第一百八十九章会见加藤君(六)
沧海道:“因为千秋聪明,一问她就露陷了。”
慕容本是满面春风,一听这话忽的变为埋怨,无奈叹道:“是我问,又不是香川问,我什么都不知道怕什么露陷?”
“哦!原来是这样,”沧海睁大眸子,“喂你好聪明耶。”
气得慕容柳眉生嗔,媚眼带怒,两腮赤如醉酒。沧海又不由眯起眸子愣愣观赏。
慕容忽又笑了一笑,柔声道:“你再淘气便什么都不告诉你了。”
沧海笑道:“你不告诉我我便不帮你救人了。”悄悄将四下里一望,从银盘内拈起一颗红樱桃,吊着茎梗悬在慕容檀口边,笑道:“快吃了快说。”
慕容含笑接过,捏在手中赏玩,得意道:“很简单啊,因为我先看见的云千载,后碰见的云千秋。”
沧海又眯眸大大笑了一个。满背汗湿。他忽然像乾老板一样“忽然想到”了。沧海忽然想到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容不过同容成澈住了几天而已啊。
慕容笑道:“那天我由始至终都没见到云丫头,所以便一直和香川在一起。后来听见说外面请饭,我知道在饭桌上一定能见到云丫头,但是人太多,我和香川都不愿意出去,所以便在一起用饭了。”
停了一停,满面娇羞在红樱桃上咬了一小口。风致更添妩媚。
慕容羞望沧海一眼,接道:“后来我们越聊越投缘,我便请她到我家去了。”
沧海道:“她就一声不吭就跟你走了?”
“是啊,我还让她给她爹带个口信呢,她却说等到了我家再写信回来,一个劲的催着我走,”慕容想了一想,“那时候我也觉得奇怪,她就只身一人跟着萍水相逢的我回家了。”
“啊?”沧海诧异道:“她那么个大家小姐,连个丫头不带,不怕惹人怀疑么?”
慕容点了点头。“是啊,我也那么问她,她说她爹管得她太严,所以才想跑出去玩几天,自然不能带丫头了。我一想也都合理,就带着她走了。”
沧海感叹道:“我天……”
慕容抿了抿檀口,“很恐怖吧?后来我也觉得很恐怖……可是又想想她实在可怜……唉。”
沧海道:“后来呢?”
慕容道:“到了我家安顿好以后,我拿纸笔让她写信,她终于瞒不住,才告诉了我实情。”耸了耸香肩,“我才知道她原来是神策的俘虏。”将红樱桃含入口内。
沧海想了想,“……那天她是跟着谁来的?”
慕容却摇了摇头,待樱桃核吐在手心,才道:“她也不知道。每次都是神策派人来接送,她见神策的机会也很少,就算见了面,神策也是离得远远的,穿着黑斗篷,更很少和她说话。”
沧海茫然将她望了半晌,道:“你对这件事好像了如指掌?”
慕容颦起弯眉。“你为什么总是用怀疑的眼光和口吻对我讲话?”
沧海默然一会儿,眯眸笑了一笑:“事关神策嘛,习惯了。”
第一百九十章肥兔子为证(一)
慕容只好道:“香川让我帮她嘛,所以什么都对我说了?”
沧海道:“那我们只要查一查宴会当天出席的商贾,就可以锁定神策人选的范围了?”
慕容摇了摇头。“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天一共有多少人啊?你认为神策一定是个男的而不是女的么?就算都让你查到他们,香川在神策就一定会在么?”
沧海愣了一愣。
慕容叹息,向沧海身边挨近一些,惆怅道:“忘情,对不起……”
沧海背对池水,远眺牡丹田,轻声道:“对不起我什么?”
“我……”慕容悲伤欲泣,低道:“我不仅帮不了香川,现在还被神策利用,给你添这么多麻烦……当初若不是我自作聪明,答应香川,就不会……”慕容抬衣袖搌了搌眼下,沉默半晌,道:“事已至此,你看我有什么能帮你做的,我一定做,有什么你想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
沧海眯眸转首,微笑道:“你和我用不着说这种话。澈那种人我不是还要帮他么。”又道:“那神策是怎么找上你威胁你的?”
慕容道:“有一次香川约我,我到了之后却是一间很暗的房间,很多穿黑斗篷的人抓着香川,神策就站在前面台阶上,却没有说话,一直是左侍者在对我解释他们的身份,之后他们就全都出去了,留香川跟我说话。”
沧海道:“于是香川就对你说她的处境,请你帮她?”
慕容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呆呆道:“说得好听是动之以情,说得不好听不过也是用左侍者的话来威胁我罢了。”
沧海没有说话。
迟了半晌,慕容才幽幽道:“她求我听神策的话,不然她就会很惨,又说假如我现在不答应了,神策也不会放过我。”痴愣愣扭过身,拉住沧海衣袖,“忘情,我还有家人,还有生意,我不得不那么做啊。”
需要安慰别人时笨嘴拙腮的公子爷也只能说一句:“我明白。”
然而或许有时被安慰的人却只想听一句“我明白”。
慕容深呼吸,渐渐平静。望着沧海微微笑道:“我也实在不忍看着她那个样子。”
沧海点了点头,道:“那你知不知道香川的哥哥是谁?”
慕容惊愣。
沧海眉心微蹙,关心道:“你怎么了?”
“……没事。”慕容柔胰相握,脸色不好。“她……还有个哥哥?”
沧海斟酌一会儿,才嗯了一声。“她没对你说过吗?”
慕容摇了摇头。
“我就说嘛,你还是被她骗了。”沧海轻道。
“不,”慕容似乎失魂落魄,又轻轻笑了。摇头自语道:“我早该想到……”望向沧海的目光颇为坚定。“我想一定是神策不许她说的,她绝不是存心骗人。”
沧海反愣了一愣,点点头。“你说得对。”又道:“钟离破告诉我,香川还有个哥哥,叫做‘香川信澈’,是某个很有能耐的东瀛势力的首脑,却不甘屈居人下。”
第一百九十章肥兔子为证(二)
“‘醉风’又要利用于他,所以便抓了他妹妹来要挟他。”
慕容愣愣道:“原来是这样。”转向沧海,“那你找到她哥哥了么?”
沧海摇头。“就是找不到才来问你的。”
慕容呼了口气,道:“可惜,现在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后来都是左侍者传话的。”低垂首,心情很是低落。
沧海回身望着池水游鱼,两臂叠放阑干上面,沉思良久,转头望向慕容,“对了,一直想问你,上次你闯方外楼石阵到底是要看什么?”
慕容略回神,又愣了愣,才低声道:“他们要我拿方外楼名单。”
沧海眉心一蹙。
“……要名单干什么?”
慕容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怎会告诉我。”
沧海蹙眉又道:“那你没完成任务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么?”
“没有。我只说你太狡猾,八阵图的走法没有全教给我。”
沧海道:“好,就这么说。那他们说什么?”
慕容道:“他们没说什么。只说猜到不会这么简单。”
沧海沉默。半晌又问:“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唐秋池的事?我们的行动应该非常机密,沿途却有很多杀手埋伏,你说实话,我不怪你,”顿了一顿,直视慕容。“那次知道整个计划却没有跟去的,只有你一个——是不是你向‘醉风’告密的?”
慕容惊愣,忙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沧海点点头:“我信你。”思索一阵,起身道:“我该回去了。你也不要多想,有空我再来看你。”
说罢,出小亭,穿花田,登木阶,木屋门首遇见刚回转的莲生。
沧海笑了一笑。
莲生看了他一会儿,道:“要走了?”
“嗯。”
“那……这莲心……?”
沧海四下望望,站近捏了捏她热乎乎的手心,在耳边悄声笑道:“送给你喝吧。我走了。”
檐下,沧海忍不住回头。
莲生一身红装正立在门首,离得很远,还望见她望着沧海背影的大眼睛里,不尽的茫然。
午后的山庄悠闲自在,鸟语花香。居住于此恰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只不过这仙境桃源却充满人工斧凿之痕,不似方外楼内一切皆循自然。
自古四季适于人生,虽夏热冬寒,但夏日减衣摇扇,冬日围炉穿棉,亦不很觉炎寒。但世风渐下,人心不古,天地寰宇感人间不善,即天灾人祸,四季失调。夏热赤身含冰而汗不息,冬冷燥干风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