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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出卖你让你身陷险境!”心头又重重一跳。棕色眼珠的眸子定定转了过来,望在自己面上。
如同情绪般深不见底。
被这样一对深邃又清澈的眼珠毫不保留的直视,神医觉得自己简直痛不欲生。“你相信我啊白,”探身抱住沧海右臂,“……我真的不是想害你。虽然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沧海面无表情别开脸颊。
神医感到怀中手臂欲脱,连忙抱得更紧。又向地面侦查,打算他再不原谅就满地打滚。反正只要他肯与自己亲近,那么做什么都不丢人。何况白的心还那么软。
果然沧海将眼珠微微转了一转,叹了口气。
神医知他是心回意转,不由心花怒放。待了一会儿,忽见沧海耳背与颈后瞬转粉红,一愣间,沧海已满面通红转回脸,眼睛水亮水亮几要滴下泪来。
“你方才说那‘夜酣香’是什么药?”不等神医回答便叫道:“容成澈你又打我的主意是不是?!我还以为你已经改了呢!你根本就是……”猛按心口,满面痛苦趴下桌去。
“哎白!”神医慌忙救治,口中道:“白你千万别生气。为了我这样的人气成这样根本不值得,你千万要保重身体。不然谁回山庄陪我呢。”
沧海面无血色,浑身虚汗。仍气短低哑道:“……我才不是因为你……我……蓝宝……”
“啪!”
神医一脚将春凳踢撞墙壁,碎得四分五裂。他便咬牙切齿抱臂站在一边,愠气。不过一小会儿,便皱起整张脸仰天大叹,顿地捶胸,“我果然还是做不出这种事!”一把将沧海横抱,放入里屋床内躺平。
沧海闭着眼睛喘了一会儿,蹙着眉心微微睁眼,见神医坐在床边脸朝外闷气。又将眼睛闭了一会儿。方道:“澈……”
好半晌,神医才哼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澈……我担心蓝宝……”
神医腾的立起,转过身看着沧海,气得胸膛起伏,牙齿紧咬。道:“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再提她一个字我立刻就走。”顿了顿,补充道:“再也不理你。”
沧海闭目喘了几口,睁眼轻声道:“……坏我的事……”
澈,我担心蓝宝……坏我的事。
神医愣了一愣。立刻满面堆笑。涎着脸爬上床来。“嘻嘻嘻嘻,我就知道白对容成哥哥最好了!你还哪里难受,容成哥哥帮你揉揉?”
沧海已自己坐起身来,见他伸手。忙道:“你别动我,难受。”方在床头靠了。
神医也颠儿颠儿靠在一旁,两手拉住沧海左手摸脉。故作不悦撅嘴,“白真是的。”
“总是装得那样虚弱。弄得我有账都不敢跟你算。”浑圆指尖离脉,却不松手。喜滋滋接道:“你总是那么多事,连工头填河挖河都要掺和一脚,一天到晚帮着外人对付我,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寒心?”
面现不悦,勉强又道:“那个工头啊,本来就受你指使让工人们都说了我听了会不舒服的话害我吐得要挂掉,我只不过是让他多填几次河而已嘛,又没有不拿工钱给他,他做的又轻松,我又只是‘稍稍’报复他一下,”将拇指同食指捏起,仅留一线空隙,凤眼眯起一只,望着这条细缝。又嗔视沧海,“你都要多管闲事!”
见他无甚表情,便大着胆子接道:“花花,我上次说研制的新药……”顿了一顿,仔细观察沧海面色,“已经做出来了。你……要不要试试?”脉搏猛然加速。
沧海神情寡淡,无喜无怒。
神医颇觉无趣。又强笑道:“这新药就叫你给洞庭香煞人新取的那个名字好不好?”见沧海眼珠微转,知是入了心,便笑道:“叫做碧螺春,怎样?”
沧海转过脸来要说,望见神医因忍笑而抽搐的眉梢嘴角,立刻提了口气,却只夹了他一眼,仍旧靠坐不语。
“哎呀白……!”神医撒着娇趴在沧海肩背处,眨着凤眸,“花花你不难受了?那你也不要那么小心眼嘛,男人嘛,开个玩笑又何必这么认真嘛?啊?嗯?”小狗一样讨好的表情。
沧海只是不语。神医也知他不再生气,于是言语举动亦多加放肆,少有顾虑。“花花,你靠着我,床头太硌了不舒服。”将沧海拉起。忽然一顿。
沧海同时抬眼与他一个对视,便顺势靠在他肩头。神医自然甚是得志,挨近低笑道:“什么人啊?”
沧海亦低声回道:“总之不是汲璎。”
“哼,”神医笑,“你怎么知道?”
沧海挪了挪姿势。“若是汲璎来了就会无声无息潜进我房里吓我,而不是像这样蹲在房檐底下偷听。”
“哼。”神医颇有不悦。“我不在的时候你稍微检点一点好不好?”
沧海蹙眉道:“你在的时候我也没有不检点!”又道:“有人在偷听我们不弄出点声音来是不是很奇怪?”
神医立刻掩口大笑。脸都憋红。“你说得对花花,我们应该……”又愣了愣。“两个?”侧头望着沧海,“偷听的人有两个?”
沧海转了转眼珠,笃定道:“蓝宝和孙凝君。”
神医蹙眉。“因为那‘夜酣香’?是来检验成果还是来捡便宜?”哼了一声,咕哝道:“有我在,这便宜能被谁捡去?唉问题是我也捡不到啊……”
沧海挑起眉心不悦又茫然。“你在唠唠叨叨说什么啊?我告诉你,一会儿我假装去喝汤,你一定要拦住我,听见没有?”
“你想得美。”神医咬牙笑道:“花花,你要陷害我让我走不出‘黛春阁’?”
第二百七十六章要我这么想(上)
沧海瞠目。“我、我没……”
“哼。”神医眯起眼睛嘻皮笑脸,掐住沧海左腮。“你不要装无辜欺骗我的感情,嘿嘿,我是绝不会上当的!你不就是想让我在那两个女人眼前破坏她们‘黛春阁’的计划么?哈,那她们还能让我走得了?再说了,”颇为得意将凤眸一撩,扬起下颌,又瞪住沧海。
“我又这么英俊,又有本事,她们本来就对我垂涎久了,有了这个借口更不会让我走了!”晃一晃沧海腮上他挣不脱的手指,恶狠狠道:“你不喜欢,识货的人有的是!全天下人就你一个瞎了眼的一天到晚嫌弃我!”嘴唇动了动,略一抻颈却又闭口。又道:“你聪明,我也不笨!”
沧海抓着捏他脸上瘾的神医的手,防止腮肉再次外扯,针对神医长篇大论举一反三十年谷子八年糠的无耻论调,沧海蹙眉又无辜的轻声反驳了三个字:“……我不瞎。”
神医立刻气得要晕,只得下狠手报复在他的脸上。
沧海痛呼一声,忍不住眼泪汪汪望着神医,神医一愣,犹豫半下也就松了手。沧海道:“她们不会的。有我在,她们一定会算在我头上。”
“那也不行……”神医话还未完,沧海已下床扬声道:“我还是先把汤喝了,不然凉掉就不好了。”
“喂……”神医轻唤,一把没捞着沧海衣摆,紧跟下地,小声道:“喂白。不能这样,你不了解这些人……”拉得沧海略微踉跄。接道:“你根本算不出她们有什么反应,就算她们不留难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沧海立在帐幔褶内,笑抬头轻道:“她们留难你对我也没好处。不过是除了柳绍岩外,多救一个人罢了。”
神医急道:“白你听话,这件事解不解决都无所谓,你愿意在这玩几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稳重行事,剑走偏锋的事想都别想!”
沧海笑了笑打帘而出。“你说的对,还是不要反抗她们,干脆把那汤喝掉算了。”
“啊?你说什么?”神医又将沧海手腕拉住。眨了眨眼睛,“你方才还说我打你主意,气成那样,现在怎么又……”望了望沧海棕色眼珠,眯眸笑起来,“嘿嘿,你要吃也行,反正我在这里,可以帮你解毒。嘿嘿,嘿嘿……”
沧海已立在桌前,右手端起汤碗近唇。
“哎不对!”神医凤眼一瞪,忙拖住碗沿。“白你不能吃这个,对你身体不好,你若要吃我有不伤身的……”
沧海将他瞪得咽回后话。仍旧端着碗要喝,神医蹙眉咬牙推了沧海一把。夺过碗来撂在桌上。汤水溅洒桌布,湿了神医一手。
神医怒视。
沧海忽然抿嘴笑了起来。又露出一排小白牙来笑。
“嘻……”
“干什么。傻兮兮的。”神医忍不住消了点气,仍皱着眉头。忽然一愣,直盯沧海道:“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害我?”
凤眼斜睨。
沧海背着手儿,笑眯眯点了点头。“唔,唔,据我所知,外面有两处地方能够窥见这屋内光景,就是现在这两人呆的地方。可是不论在哪里,都听不清里面人的对话。”
神医眼珠转了转。“你的意思是,她们已经看见我夺下你的碗不让你喝汤,而咱俩说的什么根本不重要?”
沧海立刻双眼发亮,挑起眉心。像一只开心的小猴子。
神医长叹口气,道:“花花,你又算计我。”
“放心,”沧海一拍神医肩膀,将手掌顺落其上。“你一定走得掉的。”
神医无奈叹道:“现在从外面看起来,就好像你在感谢我救了你一样。唉……”蹙眉摇了摇头,“真不甘心啊。”眼珠频转。
沧海却又笑嘻嘻拉他躲入帐幔,一手在神医身畔牵帐,另一手摊在眼前,道:“把糖给我罢。”
神医一哼,道:“这里是死角?”
沧海只是抿嘴笑道:“把糖给我。”
神医笑意由面皮底下直透上来,却还忍着不悦,还将手伸入怀中去摸糖盒。沧海听见神医衣内哗啦一响正是兴奋不已,却见神医手一顿,头上有声道:“上次给你的这么快吃完了?”
沧海笑容忽收,眼珠可着眼眶边沿打转。权衡利弊。下意识两手去扭约束帐幔的小银钩,红紫帐,白酥手,小银钩。衬得分明。
神医盯了一会儿。“哼。”
沧海小心翼翼抬起眼来。听神医问道:“被哪个女人劫走了?你说,我去给你抢回来。啊,你若嫌脏,我给你抢回来你把它烧掉。”
沧海忍不住嘴角一抻便乐了。又立刻咬唇强抑,摇头道:“不是被抢的,是我……是我自愿给的。”
“你说什么?”神医忽然有点发懵,又猛然气冲胸口,两手薅起沧海衣领拽得他上前一小步,“你……”又忽然想到那家伙说话总爱卖关子自己也确实不该太过冲动,还是问到底以后再一并处罚比较好。当然不是怕冤枉了他伤害他,而是那家伙生气起来实在实在不好哄,未免自己麻烦,还是忍耐一下。
“咳……”神医不自然清了清嗓子,将揪领子的手放松,改作帮他整理衣襟,抬眼瞪他道:“笑什么?不许笑!我在问你话呢!哎,”戳戳沧海锁骨下柔软区域,满意看他扭了扭,仍是憋了口气道:“你真看上这里的女人啦?”
沧海含笑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哎,哎,”又神秘拉住神医领子,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
“唉干什么……我还没问完呢,”扯下又蹦又跳的小猴子,神医严肃盯着他,“先给我说糖的事,你到底给谁了?”
“前任阁主的儿子卫小山。”沧海小声。
神医一愣。“男的?”
沧海点头。
神医立刻面现轻松。又皱起眉心道:“谁让你把我送你的糖给别人的?你还想不想要了?”
沧海已兴奋趴在神医耳边道:“原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要我这么想(中)
神医不耐烦要将他抓下,却被勾住颈子硬贴耳边,热呼呼软绵绵的,虽然有些痒但居然很是舒服。于是神医瞠眸转了转眼珠,忍笑保持淡然由他密语,心口怦怦直跳。
沧海落下脚尖,兴奋乖巧讨好交织的眼神由偏下往上望着神医。
神医摆出一副老大不愿意又勉强受用眉眼含笑的表情,胡乱点了点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沧海兴奋乖巧讨好交织的亮闪闪的眼神。
神医微微一愣,努力回忆方才甜蜜可人的悄悄话。
原来女人……是那个样子的……
“你说什么?”神医瞪大眼睛,“你、你再说一遍……”
“哎呀你讨厌……!”沧海面红轻打神医一拳,“你明明听见了。”
神医脑子打结缠到舌头,从精神到眼珠子全都懵了。
因为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和他分享过这种类型的秘密。
估计不是从没有和他、而是从没有和除自己以外的人分享过。
虽然这绝对值得高兴。即使是因为这里没有别人而勉强拉上他凑数。或者那个男人其实无所谓是谁,只要有人就行,结果他好命的赶上第一个。
然而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秘密本身。
神医深吸口气。尽力平静将双手按在沧海双肩,直视他无忧无虑且充满小星星的眼睛,极短笑了一下,略俯视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一个女人在你面前脱光了衣服?”
沧海原本正经的面庞飞快蹿红。还以为什么大事要宣布的神情立刻羞涩,头颈低垂。笑嘻嘻推开神医道:“唉不是都跟你说了?你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