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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凝君忽然也笑起来,“天涯海角算什么?我信他有本事追到阴曹地府,再毫发无损的回来。”紧接道:“看来你并不害怕官府?”
丽华亦笑道:“你不是也没将官府放在眼里?”忽又啧啧摇头,边笑边叹道:“你这样的女人的确很有野心,也很有本领,若是就这么死了,实在太过可惜。”
孙凝君笑道:“所以我绝不会死。”
丽华挑一挑眉梢,“你认为哪个是唐颖?”
孙凝君亦挑一挑眉梢,“什么哪个?”
丽华轻笑,不耐撇嘴,“安园里的三个,到底谁是唐颖?”
孙凝君道:“你为什么会认为唐颖一定在那三个人中?”
丽华道:“感觉。你不也这样认为才去试探玉姬的吗?”
孙凝君慢慢蹙起眉头,道:“既然你看见了,也该知道玉姬绝不是唐颖。凭唐颖的性格,在我知道玉姬的确是女人之前就非常肯定,他绝不会改扮成那种低下的女人。”
丽华笑道:“你怀疑的是,唐颖和柳绍岩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潜伏在阁里替他们做事?”
孙凝君点一点头。
丽华笑道:“或许唐颖就知道你会这样认为所以反其道而行?”
第三百三十七章哪个是真身(五)
孙凝君沉吟道:“我本也有些这么怀疑,可是现下验过玉姬是个女人,若是唐颖假扮,又怎么可能?”
丽华边听边笑,道:“如此便只剩了骆贞和柳绍岩,你难道不觉得,骆贞哭起来的时候也是温婉可人我见犹怜的么?”
孙凝君立时抬眼望她,“你方才都看见了?”
“是呀。”丽华道。
孙凝君转着眼睛想了一回,道:“你的意思是想说……”略有些皱颜撇嘴,“骆贞哭起来的样子像唐颖?”
丽华轻轻笑了起来,直笑了一会儿,方道:“你不觉得吗?”见孙凝君瞪着双眼发愣,又笑道:“而且,骆贞表现出来是很恨柳绍岩,又一副无可奈何,可是你说,若是柳绍岩非要唐颖扮作骆贞,唐颖不是也非常无可奈何,恨死柳绍岩了吗?”
“啊!”孙凝君猛省般瞠目张口。
“可是,”丽华又道,“唐颖似乎很喜欢白色的东西,也很是抠门那种人,尤其介意身上的脏净,你看柳绍岩扔了那白狐裘,玉姬心疼的样子,也很像唐颖不是?”
孙凝君瞠目气道:“你在耍我?到底哪个才是唐颖?”
丽华笑道:“你也不要着急,我们不是在分析这件事情么。”又接前言道:“你知道年纪大一些的女人总是缩手缩脚,啰里嗦,若是看不得人家糟践东西,也是合情合理。”
孙凝君眼珠转一转,“你说的是玉姬?”
丽华点点头。“何况你验过玉姬身体,确是女人无异。”
“如此说来,”孙凝君略蹙眉沉吟,“玉姬就是真的玉姬,唐颖只可能是骆贞?”想一想,又道:“骆贞虽总做男装,但实际身材婀娜,唐颖就算面具做得再像,身上也无法模仿。”
丽华道:“那日柳绍岩缩骨改扮阴阳春,”将眼睛低了一低,“你也看见了。”
孙凝君道:“唐颖不会武功。”
丽华冷笑道:“现今你还想骗我?唐颖若不会武功,怎么阁里那么多人说过曾被他内功所拒?他不用是不用,骗人是骗人,可是你真信他半点内功没有?”
孙凝君道:“不信。所以说唐颖也有可能以缩骨功改变身形,扮作骆贞,”顿一顿,“他就不能扮作柳绍岩么?”
丽华哼笑道:“你说呢?”
孙凝君道:“他武功再高,也只能缩,不能长,柳绍岩比他魁梧得多,他绝不可能扮成,所谓反运锁骨便可胀大,根本是无稽之谈。”
丽华笑道:“那你还在等什么?你不是要去给阁主传话么?”
安园。二楼。卧房。
柳绍岩桌后独酌,骆贞对面侧身,低头不敢相视。玉姬坐在床畔凳上。
骆贞忽然抬起头来,又忽的低下,由袖内取出一盒,打开盖子,肉眼能见的冒着凉气儿。骆贞拈了一颗冒着凉气儿的糖球,飞快送入口内。
柳绍岩一见便摸摸自己怀里,愣了一愣,立时跳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拿去的?”劈手夺过小盒。
第三百三十七章哪个是真身(六)
骆贞居然在盒子被抢走的刹那又从中拈出一颗,更快含进嘴里。
柳绍岩气道:“这是药!不能吃那么多!”握着小木盒又慢慢坐了,瞪了骆贞一会儿,掀盖看道:“怎么吃了那么多啊?”抬眼皱眉,“我都说了放我这里,你怎么还能偷了去呢。”说罢,忽然也从盒里取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
“哎!”玉姬猛然窜了过来,出其不意从柳绍岩手里夺过木盒,滑开几步开视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都说了这是药,能是随便吃的吗!”啧啧几声,“你看看,你看看,就剩了这么点,还是放我这里省着点吃吧。”
骆贞抬起头,眼巴巴望着玉姬。
玉姬严肃对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从床上枕下摸出一个纸包丢给骆贞,道:“那也不能吃太多。”
骆贞打开整包糖果,同柳绍岩一起瞪大眼睛。
柳绍岩单衫立在殿外,望小屏由内垂首行出,不禁微微笑了起来。柳绍岩已明白知道小屏的答案,却仍耐心等待。柳绍岩也没有再穿那件特意为唐颖准备的狐裘,许是也觉得自己穿不如唐颖穿好看,许是,只因那衣裳已脏了。
小屏见到柳绍岩,仍然不太高兴。只垂首道了一句:“阁主请你进去。”便仍垂着脸上两粒小而可爱的红色凶痣,转过不很风骚的腰身,自顾向内去了。
柳绍岩笑了一笑,并不在意。反正小屏也不是美女。何况柳绍岩似乎很喜欢招惹那些美女,使她们像小屏这样都对他爱搭不理,他才会高兴。
柳绍岩步入内室时,一眼便见阁主高坐紫纱帐下,背后反青孔雀尾双羽扇,明烛映铜。柳绍岩不禁啧啧连声,方见一旁立着小屏。屋内仅得三人。
龚香韵微笑道:“柳相公啧啧有声,所为何意?”
柳绍岩道:“在下还是第一回面见阁主,想不到阁主竟是这么个美人,在下不由觉得相见恨晚。”嘻皮笑脸道:“尤其是阁主坐在这紫纱帐内,更是美得像画一样。”顿了一顿,更涎笑道:“可是还是没有我家白好看。”
龚香韵哧的一声乐了出来,就连小屏都禁不住弯了嘴角。
龚香韵抬手道:“柳相公请坐。”
柳绍岩也不客气,便在阶下桌旁落座。
两厢沉默。
龚香韵先道:“柳相公使人传话给我,说是有回天丸危害要告于我知,可为何进门只有寒暄,却无正事?”
柳绍岩笑道:“看来你是真的阁主了。”
龚香韵笑道:“此话怎讲?”
柳绍岩道:“只有阁主自己,才真正关心自己的死活。”
龚香韵抿嘴微微冷笑,道:“柳相公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全阁的人都紧张阁主死活,何况你这秘密或许能够撼动阁主之位,不论今日坐在这紫纱帐下的人是谁,都必然亟想知道。”
柳绍岩嘻笑道:“就算想知道,也必然没有阁主好看。更加没有白好看。”忽又耸了耸肩膀。
第三百三十八章儿媳妇与蛊(一)
龚香韵不由慢慢敛了笑容,蹙起眉头。“不证明我是真的阁主,柳相公便不能照实以告是么?”
“嗯?”柳绍岩抬头望望龚香韵,立时嘻皮笑脸,道:“那倒也不是,白说了,只要我将这秘密说出去,说给谁听都是一样。”
龚香韵隐怒道:“那么柳相公说将这秘密说与阁主也就是在耍弄我了?”
“哦,那倒也不是,”柳绍岩整整面色,却无论如何整也是那般吊儿郎当,“当然最好是阁主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了,可是你看,谁都没有见过阁主的真面目,就算见过,谁也都可以易容成龚香韵的样子,所以我就算看见的是阁主的脸,也不一定是真的阁主,还有啊,”摊开手心,“就算我告诉的是真的阁主,想帮她一把,可是在阁主采取行动之前就被人算计了——到底还是被人算计了,”耸了耸肩膀,“你说,这不都是天意么?既然是天意,我告诉给谁听又有什么分别?”
“唉。”龚香韵以手加额,蹙起眉心,将臻首摇了半晌,不耐叹道:“柳相公到底要不要说啊?”
柳绍岩耸肩道:“说啊。”
“那便快说。”
柳绍岩道:“我在等阁主屏退旁人。”
小屏抬头去望龚香韵,龚香韵思索一回,仍是点一点头。小屏行礼退去,仍是一眼都没看过柳绍岩。
龚香韵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柳绍岩点一点头,正色道:“能不能请阁主站起身来,再转过去,给我看看你的屁股。”
龚香韵厉目拧眉,猛的青红满面,切齿道:“你说什么?”
柳绍岩道:“哦,你要不愿意就算了,”嘻嘻笑起来,“我就是想证实一下,你是不是我梦想中那个身姿风骚得连脸上的凶痣都美丽起来的小屏。”
龚香韵瞠目启口。
柳绍岩笑道:“你不记得你请我来大殿后面喝茶的事了吗?”
龚香韵气得咬牙深呼吸了一回,隐忍道:“那又如何?你到底要不要说?”
柳绍岩道:“看情况阁主是中了蛊毒。”
龚香韵大愣。因对方转变太迅。半晌回不过神。
柳绍岩又道:“阁主武功大进并非是回天丸之功,而是被人下了巫蛊。”
龚香韵又愣一会儿,猛然怒道:“胡说!”力拍扶手,道:“你这话说得太不经心!你方才也说没有人知道阁主的真实身份,就算有人要下手,又如何证实食蛊之人便是自己想害之人?”
柳绍岩轻轻笑了一笑,道:“阁主莫急,不论如何也要听我把话说完,既然我决定要告诉你,自然是想帮你,不是害你,你说是吧?”
龚香韵又气又惊,颤抖着喘息,久久不能平复。
柳绍岩道:“首先说明一个阁主的口误,阁主方才说没有人知道阁主的真实身份,这话恐怕不对。”
龚香韵蹙眉不耐道:“怎么不对?这是实情。”
柳绍岩将头左右一摇。
第三百三十八章儿媳妇与蛊(二)
“虽说‘没有人知道阁主身份’这话已说了近百年,”柳绍岩道,“从前也确是如此。可是到这任龚阁主你,还沿用这话,却已是不对了。”顿了一顿,“这阁里,至少还有一个人,一定知道你的身份。”
龚香韵蹙起眉心。狐疑。
柳绍岩道:“这世上就算有人认不出自己的姐姐,也不会有人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龚香韵大惊。
柳绍岩已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也只笑了一声。点一点头道:“如今我又证实了。”
龚香韵道:“证实什么?”
柳绍岩笑道:“白曾经说过,找到前任阁主卫夫人的女儿,就找到了现任阁主。从前我们两个都觉得这论调有些牵强,因为那只是从一个小孩子的言语里推断出来的,难辨真伪,但如果现在在我面前的你真是阁主,你的不惊讶、不反对,恰恰证明了这个论调真实不虚。”
龚香韵呆愕。
柳绍岩微微笑了一笑,接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人是如何让你食下蛊毒的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讲一个故事,绝对和这件事有关的故事,也非常可以帮助你理解那人下蛊毒的手法。”
不等回答,便清清嗓子,娓娓道来。
“从前有个养蛊的老妇人,每年都要想办法弄一个人给那只蛊吃,如果不给,那蛊便要危害老妇人自身。结果有一天,那蛊对老妇人说要吃她的儿子,老妇自然心中不忍,但又不敢不听那蛊的话,于是只好炒了一盘鸡蛋,将蛊藏在里面,等着儿子回来。不想这番对话都被老妇的儿媳听在耳内,儿媳便去厨房烧了一锅水。等老妇儿子回来,老妇果然叫儿子吃炒蛋,这时儿媳忽然抢了上去,端起炒蛋到了厨房,说蛋凉了,我给你热热再吃,恰逢那锅热水烧开,儿媳猛然将炒蛋倒入开水锅中,立时用大锅盖死命压住,便听锅内一阵尖叫挣扎,力量大得儿媳几乎压不住锅盖,等到锅内没了声息,儿媳才揭开锅盖叫丈夫来看,老妇的儿子见锅内竟有一条一丈多长的大蛇盘在锅底,已经死去,方才恍然大悟。”
柳绍岩慢慢住了声,颇有好奇望着龚香韵吓白了一张脸,湿了一额头的冷汗。
“喂。”柳绍岩轻道。
龚香韵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柳绍岩轻轻笑了几声,似颇开心,“其实阁主害怕并不是因为这个故事,而是联想到自己也身中蛊毒,一想到肚子里面盘着一条一丈多长的大蛇就忍不住全身发寒冷汗直流了。”微微笑道:“还是阁主已经想到,那给你下蛊的凶手是谁了?”
龚香韵瞬如被煮熟的大蛇,软软瘫入椅内。目光涣散,眼珠茫然滚动半晌,泪水已盈,启口喃喃道:“那蛊那样可怕?竟能让母亲去害自己亲生的儿子?”
柳绍岩望她颇无动于衷,无所谓笑笑道:“不知阁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