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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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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唐公子所做,也不过是叫你自己把这层窗纸撕下来而已,就如同撕下你脸上常年所戴面具。”

慢慢将殿内人环视,慢慢道:“不要以为我在说龚阁主一人,所有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人都是一般模样,包括玉姬自己,有些人住在这阁里,还在想自己比阁中某些人强,但在阁外正常世道来看,阁里的人坏得一般模样,根本没有高下之分,阁里觉得比别人强的人,作比较用的道理和准则都是阁里学来,本就低下,再用低下的道理和准则衡量自己比别人强,岂不是愚蠢之极?!简直是傻到抽筋!”

殿上所有人等一时无话,即使九长老管事同几位性格刚烈的内外务管事心有不服,面现不忿,却无一人有理由反驳。大殿本静,此一时更如寂静,落针可闻。

玉姬又道:“阁主要杀孙凝君的原因是什么?”

龚香韵默默转过脸来,半晌却不言语,韦艳霓道:“那还用说,自然是阁主和凝君妹妹意见不合,却忌惮她实力超群,更因凝君妹妹动了歪心思,要谋阁主之位,是以……”忽然愣住,未往下说。

玉姬笑道:“是以如何?”

“是以……”韦艳霓望众人疑惑神色,语不自信,只得接道:“召集了全体阁众前来,清理门户……”

玉姬道:“这么说来阁主理由充分,证据确凿,又怕各位长老管事心存歪念,所以暗中安排各园内外务管事听阁主号令,将众位一网打尽,这都说得过去,可是孙长老已是百口莫辩,造反之事人人皆知,阁主又何必非要毒哑孙长老,叫她说不出话?”

众人愣了一愣,道:“说的是啊……”

玉姬冷笑道:“阁主是怕孙长老根本不分辨,却情急失言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坐船的蚂蚱(四)

龚香韵愣忡间心中一惊,却已是身心俱疲,低声叹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玉姬道:“阁主,我这几日也常戴面具,扮作和自己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原本以为,所扮不过他人之颜面,所学只是性情之皮毛,却不想,戴上面具之前绝不会做出的行为,戴上面具之后忽然就自然流露,乃至性情大变,甚乎癫狂,揭下面具方猛然惊醒,警钟大作,恐惧万状,回想自己戴着面具癫狂时,竟是一心陶醉享受。”摇头大叹,“阁主,可怕啊,可怕。”

众人闻听初时不解,慢慢竟仿佛颇有些感同身受,眉头皱起,头颅轻垂。

玉姬道:“这种心境,阁主可曾有过?”

龚香韵目光闪烁,道:“无有。”

“阁主说谎。”玉姬叹息,“阁主现下便是戴着面具说谎,阁主难道从来不觉,别人看不到你脸和表情时,你会更易撒谎?”

龚香韵颦眉道:“不觉。”

玉姬忽然沉默半晌。抬头又道:“阁主可曾癫狂无状,不能自已?”

龚香韵愣怔半晌,方道:“不曾。”

“说谎。”玉姬低声道,“这世上至少有一人便曾见过阁主癫狂无状,不能自已。”

龚香韵道:“何人?”

玉姬道:“唐颖。”

龚香韵惊启口。

玉姬道:“十几日前的事,想必阁主不会忘怀,唐公子入阁第一日,面见阁主,联坐长谈,阁主曾亲口哭诉,‘也许是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的太久,有些失心疯了’,于是便痛哭失声,假若阁主从没有戴着面具伪装自己,会在外人面前发泄得肆无忌惮?”眉头也轻皱起来,叹了口气,“当唐公子劝慰说会帮你时,阁主曾万分诚恳说了一句:‘谢谢你,我以后一定做个好人。’”

龚香韵闻言潸然泪下。

风可舒愣愣道:“阁主还说过这样的话?”却见李琳只愣愣望着玉姬,满面惊奇。

玉姬道:“唐公子觉得,阁主那句话并非谎言,反而是真情流露,却不想,因是面具戴得太久,奉行阁里低下准则,有‘醉风’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总比嫁人侍奉公婆来得爽快,没有对错正邪和善恶,谁武力占上谁就说了算数,唐公子离去之前,阁主也竟初次狠下心来,引诱于他,若非唐公子极力拒绝,阁主便会完完全全变成一个‘黛春阁’阁众,无所不犯。就是这样,阁主真心的话也因你早已相信戴面具的自己才是真的自己,所以泪干以后便烟消云散,仿佛你从未动过这样善念。”

龚香韵流泪道:“那不过是应付唐颖的话,谁会当真?”

玉姬道,“我一边说着戴面具更易作恶,阁主一边仍在昧着良心说谎,你又何必自暴自弃?就算阁主说的这句话不当真,那么孙凝君说过的话呢?‘只有面对自己的脸的时候,才最真实,最放松,才能正视自己的良心,也能少做些坏事。’”

第三百四十八章坐船的蚂蚱(五)

风可舒愣愣道:“孙凝君还说过这样的话?”

玉姬望着龚香韵,“难道阁主也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见龚香韵不耐,背脸向后,于是又道:“阁主既不想听,为何不像方才那样冲上来取我性命?我只不过是侯思馆内一个仆妇,孙凝君也不过是小小一个长老,在场人等都不是服过灵药回天丸的阁主的对手,阁主为何还不动手?”

童冉等人一听,不约而同斜撤半步,握紧腰畔兵刃。

骆贞皱眉道:“她正因见了我没有易容而惊讶,还没回过神来,你为什么还要提醒她?”

玉姬哼笑一声,道:“就算我说了,阁主还是没有攻上来,这说明阁主早已丧失斗志,根本已不想置人于死。”

龚香韵道:“没有的事,我要留着力气抵御外敌。”

玉姬哂笑,道:“是么?若是这样,阁主为何还要说‘带领阁众闯出阁去,他日积攒势力,卷土重来’的话?岂不是根本没有抗敌之心?”

龚香韵道:“我怎么没有……”

“既然你有,”玉姬冷笑打断,“为何还要瞒着这么多位高手叫其他人去守门?你方才也说过,‘只要保住我阁主之位’吧?你只是想尽快铲除孙凝君,保你阁主之位,再带领大殿中这二十九位长老管事内外务管事从密道潜出,积攒你的势力,等待卷土重来,只严惩首祸余不追咎的目的也是在此,而除了你和这二十九人,阁里所留所有阁众都是你的弃卒!”

龚香韵冷笑道:“她们不死,我们不活!”

童冉巫琦儿等人全都色变道:“好狠毒的心肠!”

龚香韵冷笑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哼了一声,“原当初我可是想带你们走的,就算日后算账也会让你们多活些时日,你们要怪就怪骆贞,要不是她管闲事救下孙凝君,引出这么多话,我们早就逃出生天了。”

“不对,”骆贞忽然道,“既然这样,她为什么又要隐瞒我们官府来犯的事情?难道不是为了偷偷弄死我们么?”

玉姬道:“阁主这么做,只是想名正言顺杀死孙凝君,叫你们亲眼见证,明明白白,夺回她的阁主之位,假若孙凝君死得不明不白,这么多位长老管事一定会详加追究,她的秘密就可能会公之于众。”

韦艳霓讶道:“这么说,阁主一开始的确想放我们一马吗?”

童冉皱眉道:“什么意思?就因晚死了几日,就对她心存感激了么?!”

“那倒不是……”韦艳霓连忙回答,便不说话。

玉姬道:“阁主,你面对自己的面具时,能不能心内稍安?你面对自己的脸的时候,又能不能心内稍安?你说过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骗得别人辛苦,难道阁主的心就不苦吗?”

龚香韵道:“你少用这种同情的语调和我说话,不过就是听信了唐颖的几句歪理,竟在这里惺惺作态教训起我来?”

第三百四十八章坐船的蚂蚱(六)

玉姬道:“这阁里每个人都想做阁主,引诱男子的人淫念一生,念念都恶,恶念膨胀,便想左右一切,不引诱男子的人希望自己大权在握,不被别人所左右,所以我明白的,阁主在阁中处境艰难,偏帮恶者,良心难安,偏帮守贞人,恶者向阁主施暴,加之阁主即位时名不正言不顺,心内虚浮,自卑懦弱,一旦得到强大力量,必会想要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报复使自己感到痛苦的一切。”

龚香韵转过头来居高临下望着玉姬,淡淡笑道:“若非你是我的敌人,我也从来看你不顺眼,我几乎都要说你是我的知己,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玉姬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慢慢让龚香韵沉下脸色。

玉姬道:“皆因阁主在阁中耳濡目染,就连从前保留的一点点良善,也因力量强大而被侵污殆尽,所以强大的力量并不是使阁主变坏的原因,正直坚强的人会因得到力量而更加强大,没有良心和骨气的人不管有没有力量都会内心邪恶。”缓了口气,“这才是我最终想说的话。”

“阁主也亲口说过,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的太久,有些失心疯了,唐公子正因深知这个原因,才三番四次试探阁主的心意。”玉姬接道:“不错,那日阁中起火确是唐公子刻意所为,为的就是给阁主一个机会,让你认清自己,意识到切不可贪图权力,忘记初衷,然而阁主在领导阁众灭火的时候,竟又生出了更加邪恶的妒嫉之心,权力二字更加在心中铭刻,正当唐公子想要再寻一次机会告诫你时,恰好太阳教左右护法带邪道众人攻阁,假如阁主当时能够悬崖勒马,深思己过,唐公子一定可以帮上你的忙,然而阁主却因权力一点一点攥在手中,而乐而忧,所以下定了决心,不惜一切代价要成全你自己的欲望。就像孙长老说的,就像怀才不遇总被掣肘的文人吃了五石散发癫发狂,又像终日自制忽有一天喝了人血的蝙蝠,一发不可收拾。”

“孙长老也曾经对唐公子说过,猜谜就像赌命,阁主和猜谜人赌命,猜谜人也得和阁主赌命才公平,猜谜人若死了,阁主的希望就死了,她的生命也跟着毁灭,从此对任何人任何事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活着便等同死了,不,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龚香韵默默的将眼睛眯起,出起神来。

玉姬道:“正因为阁主的心情如此,才必须要赢,不赢就死。但是阁主心中的赢,却从一开始就是对权力的不甘,并非是对自由的向往,那只不过是阁主戴着面具不知所求的时候,衍生的假象。”

骆贞道:“你说阁主的时候,为什么总是在提凝君妹妹?”

玉姬冷笑一声,道:“因为阁主不是真的阁主,孙凝君也不是真的孙凝君。成姑娘,现下请你现身吧。”

丽华大惊。

第三百四十九章成雅真面目(一)

丽华童冉巫琦儿均是大惊。

骆贞李琳风可舒望向殿内四角,帐幔沉垂,无一人声。

各内外务管事握紧了手中兵刃,面面相觑。

龚香韵惊得从椅内站了起来。

骆贞狐疑望回玉姬。

玉姬默然,直视龚香韵。

众人却听孙凝君轻轻叹了一声,伸手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容,身姿也甚婀娜。

蓝宝内务管事小芽猛然叫道:“我认得你!你是专扫荒院的成雅!”

李琳吃惊道:“你不是孙凝君?那谁是孙凝君?!”

龚香韵急喝道:“孙凝君已经从这世上消失了!被我杀死了!”

“你说什么?!”全殿人皆惊道:“这是为什么?!”

巫琦儿又道:“你既已杀了孙凝君,这成雅不过是一个扫院子的下人,你究竟为什么还要置她于死地?!”

龚香韵大哼不语。

玉姬道:“因为孙凝君和成雅,都有必死的理由。”

“必死的理由?!”李琳激动道:“什么必死的理由?难道就因为龚香韵背地里弄死了孙凝君,怕我们怀疑,所以故意找一个不起眼的下人,叫她装扮成孙凝君的样子,又毒哑了她,叫她说不出辩驳的话语,再在我们这些蒙在鼓里的人眼前,将孙凝君名正言顺的杀死?!你简直是个十恶俱全的毒妇!”气冲肺腑,猛然间从暗器囊里摸出三柄飞刀,向龚香韵面门打去。

飞刀之迅捷,众人只见三道寒芒望龚香韵额头、人中、咽喉飞到,龚香韵只提袍袖一拂,便将寒芒卷在袖中向地抖落,众人才见三柄飞刀掉在阶上,锵然有声。

童冉猛扯李琳右臂道:“你做什么?要杀人灭口吗?”

李琳愣了一愣,瞠目结舌。

玉姬忙道:“李长老绝非此意。”

童冉皱眉,“我只是说,龚香韵若死了就无对证了,只能凭玉姬和骆贞一面之辞,咱们仍是蒙在鼓里,真相难以明白。”

李琳道:“我只是一时气愤。”

龚香韵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也想杀我?”

玉姬叹道:“阁主,你大势已去,何必还这么咄咄逼人?”

龚香韵咬牙不语。

童冉道:“这成雅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将目光盯在成雅脸上,成雅面有难色,转望玉姬。

玉姬道:“成姑娘就是在真阁主不在的时候,假扮阁主的人。”

众人望向成雅,成雅只得点一点头。

于是满殿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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