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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果会怎样?”
龚香韵不答,骆贞道:“据说是阁中上下可以群起攻之,但是因为没有人这样做过,所以后果怎样谁也不清楚。”耸了耸肩膀。
玉姬笑道:“若要是阁中上下群起揭之,又会怎么样?”
众人一愣,龚香韵惊启口,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龚香韵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玉姬忽然笑而不答。
于是童冉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揭下龚香韵的面具?”
玉姬笑道:“不错。”
李琳道:“可是就算叫我们成功了,于真相大白又有什么用处?阁中人人都戴面具,就是感情不错的姐妹都没有见过彼此的真面目,就算阁主揭下了面具,露出另一张脸,也根本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那可不一定,”玉姬冷笑,“或许阁主揭下面具你们就忽然知道她是谁了呢?”
众皆相觑,巫琦儿不耐道:“哎哟,你管她是谁呢,你先把你的理由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往后不就是一个证实的事儿了么,到时候再群起揭之不就行了?”
玉姬笑笑道:“也行。”
“也行?!”巫琦儿愣了愣,怒道:“那你早干嘛去了?!”
玉姬笑道:“假如阁主揭下面具,你便会看见一张孙凝君的脸。”
大殿陡静。所有人齐齐望向龚香韵。没有一个人说话。
龚香韵忽然镇定下来。还将腰板挺得笔直。
玉姬愣了一愣。
龚香韵冷笑道:“我当你要干什么,原来竟是这件事。唐颖也真是瞎了心了,居然知道了这样的秘密却告诉你这样一个下作妇人。”顿了一顿,哼了一声,目光狠戾道:“这便是那孙凝君的可恶之处,她知道我无法以真面目示人,居然就公开易容成我的样子,彻底断了我的后路,这可恶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玉姬忽然捧腹大笑,笑得所有人都嫌弃得望着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方强忍笑道:“哈哈,听见了么,听见了么,竟被她想出这么个借口!这就是她必须放唐颖走的理由!因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见过孙凝君的真面目!”
众人忙问:“谁?”
“我!”玉姬嗓音忽变,揭下易容面具,露出一张清绝的脸。
众人惊叫道:“唐颖!”
骆贞惊讶道:“你什么时候……你不是走了吗?你……怎么……”手指将他连点,却说不出话来。
唐颖哈哈笑道:“阁主,你想不到吧?你误解了丽华管事的话,以为我会扮作柳绍岩?”
第三百五十章面具如画皮(一)
龚香韵惊得目瞪口呆,比众人尤甚。
唐颖目中微光闪烁,语声却颇沉重,“阁主,当日你要我天黑离阁,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只要我一走,便绝不会有人识破你的伎俩,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夺回你的阁主之位。”
“不错!”龚香韵激动道:“只要夺回阁主之位,我就有解散‘黛春阁’的权力!”
唐颖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夺回阁主之位的目的就是亲自解散‘黛春阁’?一旦夺回阁主之位就会这样做?”
龚香韵道:“不错!”
唐颖哂笑摇头。“我不信。”回头问众长老管事,“你们信吗?”
众人不答。
唐颖又叹道:“阁主啊,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还是清楚三分的。你心里不想我死,我知道,也不想我解散这里,可若是我无法解散这里,你早就说过,为防我泄密,也要杀我灭口,再加上你想到的这个把戏,你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弄出阁去。至于南苑的人,你一定想,带着他们走必定走不脱,不如卖个人情给我,叫我随便怎么处置他们,以后若要再建此阁,天下男人有的是,再捉就是了。”见龚香韵惊异神色,于是苦笑道:“我说的对阁主?”
骆贞仍是讶道:“你什么时候和柳绍岩对换了?”
唐颖眯眼笑道:“骆管事这话说得不对啊?明明是我们三个换的。在这特别时段之前,到玉姬从投柳绍岩之时,明明是这样的身份嘛:柳绍岩看起来像柳绍岩其实是唐颖,玉姬看起来是唐颖其实是骆贞,骆贞看起来是骆贞其实是柳绍岩的嘛。”又眯眼大大笑了一个,“哈哈。”
巫琦儿愤怒得想要上去踹他,努力忍住了,怒道:“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唐颖笑道:“这么说,在玉姬,骆贞,柳绍岩三个人住在一起之后,我扮作柳绍岩,柳绍岩扮作骆贞,骆贞扮作玉姬。因为我们三个人里,阁主一定会怀疑不是‘黛春阁’内人的玉姬,又因为我们三个里头只有骆管事一人是女子,所以只好委屈她暂时扮作玉姬,这样,阁主以孙凝君的身份亲自来试探的时候,骆管事故意让她割破衣衫,打消阁主的怀疑,这样,我们三个才可以整天在一起商量怎样识破阁主的诡计。”顿了一顿,微微瞠目,“啊,你们不信,现在骆管事胸前一定还有被孙凝君剑刃划破的伤口,是证据来的。”
骆贞不悦瞪了他一眼,道:“我是问你什么时候扮作的玉姬?”
唐颖眯眼笑道:“就是今早我叫你换回自己去了花房之后呀。”
骆贞讶道:“为什么?!”
唐颖不悦撅了撅嘴巴,“难道你想我像柳绍岩那样被人没轻没重一闷棍打在脖子后面,痛到要命,又被人丢出去喂蛇么?”
骆贞冷眼道:“你直接说你为了亲自拆穿阁主不就好了?”
唐颖笑嘻嘻道:“你不是知道嘛还问。”
第三百五十章面具如画皮(二)
“所以说,”童冉忽然有些恍然大悟,又蹙眉道:“这么说,叫小馥她们四个把柳绍岩丢出去的孙凝君也是阁主扮的了?”
唐颖点一点头。“没错。”
童冉又道:“那么说在你临走之前引诱你的孙凝君也是阁主所扮了?”
“唔。”唐颖应了一声,道:“我进阁这几日,孙长老单独出现在我们面前时,都是阁主本人,而每回阁主和孙长老同时出现的时候,阁主就是阁主自己,而孙凝君,恐怕都是成姑娘所扮吧?”眼望成雅,见她点一点头。
李琳道:“好像有一回是例外,”眼望众长老管事,“就是阁里起火那晚,孙凝君忽然被阁主叫进去谈话,出来时却将一切功劳推给阁主,这个时候的孙凝君应该是阁主本人,而阁主却是成雅。”也扭脸去望成雅,成雅不得不也点了点头。
童冉道:“那么我就明白了。唐公子,你记不记得你中风以后来找我闲谈,我对你说过,在起火那晚,唐公子询问不在场证明时,唯独不问琦儿妹子,大家不明所以逼问于她,你却给孙凝君使眼色不叫她说,那时我以为你是向着她,要帮她积攒人气,不希望她得罪任何一人,现在看来,你帮她积攒人气是不错,却竟不是向着她,而是要让她不停的狂妄起来,好叫你来彻底击溃她。后来我说那众望所归之人是唐公子特意推孙凝君去做,教她奇谋,叫她功高盖主,好让我们心悦诚服,当时唐公子不承认,我还不信,现在看来,那众望所归之人果然是你,而且只可能是你,绝不会是旁人。”
唐颖于是眯眼笑了起来。
骆贞冷哼道:“这么说来,你早已知道阁主的真实身份,那你又是如何确定?又是什么时候确定的?”
唐颖笑道:“进阁第一日,阁主敬酒时。”目光直直望向龚香韵,笑容渐浅渐无。“阁主,你绝对想不到,暴露你身份的证据,竟是你苦心塑造孙凝君、为叫别人区别出孙凝君与龚香韵而特意所用之物,”眼神不由迷离,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腻骨香。”
龚香韵震惊瞠目。
唐颖低声接道:“全天下唯孙凝君一人所有,以口服来散香的胭脂水粉,腻,骨,香。”
全殿人等皆惊道:“竟是腻骨香?!这本是全天下人尽知之事!”
唐颖遗憾叹了口气,眉心轻蹙,缓缓接道:“凝君,你走到今日的地步,完全是因为你的好胜之心,若是从见我第一面起,你没有这心,也不会因为我对你不假辞色而心有不甘,也不会故意用‘回天丸’和猜谜之事引起我的注意,也不会因为我对阁主的示好无动于衷而故意引诱于我,也不会因为多年的积怨而稍有机会便要扬眉吐气,一雪前耻,更不会在穷途末路之时只因我一席救命良言而重生夺权之欲,凝君,若敬酒之时你让我一让……”
第三百五十章面具如画皮(三)
忽然掩口嗽了几声,眉心蹙起,把手去摸咽喉,语声更加低沉下去,接道:“若是最高礼遇阁主敬酒之时你让我一让,第一杯被我巧计哄了你自己咽下,第二杯你便放我一马,不存引诱调戏,也不因我使你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而好胜心切,必要敬我那杯,又怎会更在宿敌面前颜面尽失?被人冷嘲热讽?唉……”
深深叹过一声,低低接道:“又怎会被我一手按在你后心,用内功逼你将酒呛了出来,”说到此时,忽然忍不住蹙眉发笑,道:“我当真以为你仍会自己咽了下去,谁承想,你竟没有忍住而吐了我一脸。唉,阁主,凝君,你扮作阁主之时特意洗去一身腻骨香味,然而你那香味实是口服生香,就算同你离得近也嗅闻不到,可是那香味混在酒液当中,却令从不饮酒的我敏锐的发现有异于酒味,唉……”几次接口,几次都只能长叹摇头。
好半晌,方勉力接道:“阁主,你记得当日我抱你进阁以后,在院内同你谈话,曾经问过当时的阁主是不是真的阁主,又因那嘴对嘴的最高礼遇而完全确认,当时的阁主一定是真的阁主,所以我立时确认了你的身份,也立时同你说,我最恨被人骗。”眼见龚香韵焦急步前,又低低接道:“更恨被朋友骗。”
龚香韵急急步下台阶,又陡然止步于阶中,右袖将阑干柱头抱住,急向下道:“唐公子,我绝不是存心骗你!”
“是么?”唐颖轻轻一哼,“我问你,你对我的心意可是真的?”
龚香韵猛然一愣,羞望众人,也只得低声道:“自然是真的。”
“骗人。”唐颖低道:“正是因为你,我才确认了蓝宝的真心。那日蓝宝送了掺有夜酣香的鸡汤来,恰逢我那朋友进阁看我,又故意淘气将我捉弄,蓝宝她信以为真,顿时愤怒难捺,几要与我反目成仇,我当时不明所以,是阁主说蓝宝见我与一男子亲密无间,甚是失望生气,我立时问你,难道你就不气?后来也曾问过,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
龚香韵两目含泪,只摇头垂首。
唐颖接道:“你说无论我怎样你都不在乎,你就是……就是如何你当时没有说出口,但是谁都明白,无论我怎样你都会爱我,可是假如你爱上的男人是个喜欢男人的人,你还会不生气?还会不失望?反而是蓝宝,正因真心爱我,所以才不能接受!我当时虽不能明白,但是越是将你与蓝宝做比,孰真孰假立辨而出!就因我进阁第一日对你示好视而不见,你好胜心起,偏要我眼里有你,心里有你!”
龚香韵泣下道:“不是的,唐公子,我……”
唐颖深深吸一口气,轻叹一声,放柔了语气,道:“我知道你虽然当时不是真心,但是要我走的时候已经变成真心,我感受得到。”
龚香韵只掩面点一点头。
第三百五十章面具如画皮(四)
唐颖两眉轻蹙,语声低沉道:“阁主,你又何必这样骗我?还不如你从头就与我做对寻常朋友,与你我都有益处。”
龚香韵哽咽道:“唐公子不要这样说,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后来已是真心,真的是真心,你要相信我……”
唐颖慢慢向前行至阶前,望上道:“阁主,你也无需悲痛,若非今日我履行职责,必也不会在人前这般剖白,你是真心,或是假意,必将随日月穿梭而去,又有什么分别?”
“不是的!”龚香韵从又下阶,立在第一级上,要捉唐颖衣袖。
唐颖立时退了一步,止她道:“阁主,授受不亲。”
龚香韵掩面痛苦流涕,哽咽道:“唐公子,如今你我情意就算从此断绝了吗?”
唐颖愣了一愣。眉心蹙了半晌,终复一叹,轻道:“凝君,是你连真面目都不愿与我相见,即便我亦心有不甘,又情何以堪?”
“好,好……”龚香韵喃喃道了两声,默默背过身去,慢慢将面具揭了下来,又慢慢转回身来,泪眼与唐颖相望。
满殿人等仍是惊道:“她果然便是孙凝君!原来阁主的真实身份竟是一个长老!”
唐颖忽然冷笑一声,慢慢向后退了三步,苦笑摇了摇头。“阁主,你如今仍是怕我怨你,又不禁好胜心起,竟上了我当,绝了你自己的后路。你这般,便是承认了,‘黛春阁’第六任阁主龚香韵的真实身份就是‘黛春阁’第二十三任长老孙凝君,也是‘黛春阁’第五任阁主卫夫人的亲生女儿,卫小山的亲姐姐。”
龚香韵惊讶苦闷怨愤,直直瞪着唐颖脸容。
唐颖望她道:“你尽管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