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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燕自然没睡,她正在欣赏着由她一手制造的足以令丈夫感到意外的惊喜,这是她计划好的庆贺新居第一夜的一个礼品,或者说是节目。朱国平突然想起今天恰好是他们的“夫妻生活日”,这一突来的惊喜让他立刻兴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和妻子“亲热”了,何况,今天又是入住新居的第一个夜晚,孩子又没在身边,这一切该不会是龚燕刻意安排好的吧?
龚燕伸出手,将头顶上的壁灯慢慢调暗到只能看清近处东西的程度。这种效果过去只能是在出差时入住的宾馆里才能享受得到,而现在却是在自己的家中,朱国平仿佛置身在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身心里充盈和流动着一种莫名的新奇与刺激。
此刻,龚燕正在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里毫不掩饰地带出一种期盼的神情。她那张润滑的脸庞在幽暗的灯光下发出有如琥珀色的光泽,使人不自觉地想起了西方油画中的那些美丽而丰满的古典女性。龚燕的确很漂亮,无论是面庞、眼睛、鼻子和嘴,都那么标准。虽然这些日子因为劳累显得有些消瘦,但身材依然称的上是丰腴动人。朱国平像是回到了初恋的时候,他将龚燕紧紧地搂进怀里,两只手贪婪地在妻的身上抚摸着,像是在重新认识一个恋人,久违的激情也在一瞬间迸发了出来。他仿佛找到了新婚时的那种感觉。他猛地翻起身,将妻子完完全全地压在了身下,随后将那件深红色的内衣从妻子的身上褪了下来。这时他便完完全全感觉到了妻的全部身体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哪怕是一点点微小的蠕动。这样呆了很久,也许是为了有意拖延时间,为了再多一些地体尝到更大的快感到来前的期待与渴望,然后,他才完完全全地进入到了妻子那温暖滑润的身体里去……
第十二章 舍身救美
这天,上班的时候,朱国平刚刚打开电子邮箱,便看到了肖娜写给他的信。
国平:
你好!在网上看到了你的来信,谢谢你的关心和鼓励。
我现在才体会到一个远离祖国、远离亲人和朋友,孤身海外的人在期盼家乡来信时那种热切的心情。真希望天天能看到你们的消息。
你现在一切都好吧?家里也都好吧?新房布置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都搬过去住了?真应该好好地庆贺一下,对我们这样的工薪阶层来讲,能享有一处满意的房子实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到了日本,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对一个日本工薪族来说,想要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也是往往要奋斗上大半生才能实现的一个近乎奢望的目标。一辈子买不起房而只能租房住的人在这里也不是少数。提起这些便会觉得人这辈子真是挺不容易的。衷心祝贺你乔迁之喜!
我每天还是老样子,学院、医院、住所三点一线,每天来回奔跑,似乎已经很习惯了。有时候,坐在电车上打瞌睡,猛然醒来的刹那间,常常以为是坐在国内的地铁车厢里。当终于意识到这是在国外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像是回到了梦里一样。
除了语言方面的障碍外,我在这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以前对日本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更谈不上有什么感受,脑子里似乎只有小时候电影里那些端着枪到村里捉八路,稍带手再逮几只鸡的日本兵的形象。但现在的亲身感受使我渐渐领会了许多与小时的记忆完全不一样的东西。特别是日本人的文明、礼貌与爱护环境、讲究卫生都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即使在上班最拥挤的时候,电车的车厢里也听不到有一个人大声说话。上次,我在拥挤的车厢里不小心踩到一位日本男士擦得锃亮的皮鞋上,正不知该怎么向他道歉时,想不到倒是那个男士先说了一句:“对不起!”让我很是不安。还有一次,当我见到一个胖得足有我两个体重的日本老太太费力地在电车站台上弯下腰去捡一张丢弃的废纸片,然后把它扔到垃圾箱里的时候,我真的很受感动,以至忘了该上前去帮助她做完这件事情,竟一直傻傻地站在那里看她向垃圾箱那里走去。
除此之外,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这里很安全。最初,我刚来的时候,有同事曾提醒我说出门要注意安全。于是我出门上班时,总担心我租用的这个房间被撬。后来我才知道是我误会了同事的意思。他所说的安全是指在电车上防止被盗,或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占女人的便宜,至于国内说的溜门撬锁,这里是极少见到的。同事说至少他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好像东京那边有人做过,据说是事先知道了那家在柜子里放了不少钱才去做的。否则,到人家里去干什么,偷电视和家具,这些在大街上都可以捡到的东西谁会去偷?于是,我上班时也就安心了。至于电车上的不安全,我现在还未碰到过。如果遇到有人想占我的便宜,我会喊:“抓流氓!”同事说我这样很好。而日本女人往往是不敢吭声,所以那些流氓(日本人称“痴汉”)才敢那么大胆,有恃无恐。
对了,上周他们带我去海边玩了,没想到会那么近,根本就不用坐车,我们是走过去的,用了最多半个小时就走到了。我们去了海边的公园、浴场,还参观了一个古灯塔和一个古战堡,这两处地方都已被划入文物保护之列,我们照了相,在海滩上吃了自助烧烤,整整玩了一天。可以说,这是我到日本后最开心的一天。
聊了这么多,你也许都看厌烦了吧。
前几天,接到谢虹的电话,说她弟弟晓阳下个月要被派来日本,在东京的办事处常驻。听了以后很高兴,说不定将来我还会有机会去那里找他玩呢。真希望你们都能有机会来一次,不过这也许真是美妙得简直让我不敢再想下去的一个奢望。
就写这些吧。代我问你全家人好!
肖娜
2005年5月10日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到日本去亲眼看一看呢?读完肖娜的来信,朱国平想。他努力想像着肖娜在那边的情景,尽量让自己的思路与肖娜信中所写的贴近。在他的印象中,来中国旅游那些日本女性似乎漂亮的并不多,像肖娜这样的美人在那边一定会很惹眼吧。但愿她不会因此受到那些与流氓无异的“痴汉”们的侵犯。
当他正在为肖娜的来信浮想联翩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是从阿玉的手机上打来的。他刚按下通话键,便听到里面传出阿玉急迫的声音:“朱哥,是……朱哥吗?!这边出事了!快……来救我!”
朱国平吓了一跳,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在工地,现在冲……进了好几百村民,正在追……着我们四……处跑,整个工地都……让他们包围了,大门也被……他们封了。我现在正……在和民工一齐跑,但是跑……跑不出去。”阿玉的话断断续续气喘吁吁,听得出是在一边跑一边说。
“我知道,我这就赶过去,你等着我!”朱国平放下电话,和办公室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出门打了辆出租,急火火地向工地奔去。
当走到离着工地还有一站多地的时候,朱国平就感觉到了一种出事的浓烈气息。先是呼啸而过的警车拉响着刺耳的警笛急冲冲地向工地那里驶去,接着又看到不少人纷纷向工地那个方向拥去。等快到工地的时候,出租车就再也开不动了,前面的路上都是人,所有的车都被堵在了那里。朱国平迅速结了账,跳出车来,向工地方向跑去。
工地的大门外堵满了人,村民与警察混杂在了一起,乱吵吵地听不出都在说些什么,但意思很清楚,警察是想冲进去,村民则堵住大门谁也不让进。朱国平拼命向里挤去,但没几分钟就被人推了出来。道理很简单,他即不是村民也不是警察,谁也不让他进。有人善意地告诉他,看热闹可以到马路对面去看,冲到里面去弄不好会被人打死。
朱国平这下可犯愁了,急得不知如何才好。半天才想起给阿玉的手机打电话,手机打通了,但没人接。
朱国平心中一阵阵发紧,觉得不是好兆头。莫非阿玉已经被人捉到了?或是打伤了?但他马上又转而想到会不会是阿玉在逃跑时一不留神把手机掉在地上了,此刻那手机说不定正在那块石头下边或砖头堆边响个不停呢。
“不行,我得进去!”
朱国平关上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心镇静下来,好想出个什么办法。他向四周望了望,除了大门,还能从哪里可以进去呢?
他开始仔细观察起工地的地形来。
应该说朱国平对工地并不陌生,当初为了给未来的小区和街道起名,他曾仔细研究过工地施工地形图和规划图。在他的记忆中,工地是一个面积超出100亩地的正方形大院子,他现在的所在的位置是在整个工地的西北角上,也就是工地大门所在的位置。当初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为了便于看管,整个工地只开了这一个大门,即高振山指挥“绿钢盔”们打黑子、胡全等人时关闭的那两扇大铁门。从大门处向南向东都是围墙。墙是新砌不久的,为了防止有人进入工地偷盗,墙都砌得又高又厚,结实无比,想不到这堵用来防贼的墙现在成了阻碍阿玉和民工们逃生的最大障碍。
朱国平还注意到,在沿着公路向南去的围墙下有一些提着木棒子的村民模样的人在来回走动,像是在巡逻。看来村民们事先已做了周密的部署,防止有人从外面救援和阻止里面的人跳墙跑出去。从那里进去显然不行,看来只有顺着墙向东去找找看了。想到这里,他便沿工地的北墙向东快步走去。
北墙外是一片开阔的庄稼地,紧贴着墙根下有一条一米多深的已经干涸了的排水沟,将工地围墙与荒地分隔开来。排水沟虽不很宽,但两边坡度很陡,站在沟中,向上望去,工地的围墙更显得高不可攀。而且沟沿与围墙之间的平地宽不足一尺,要想从这里爬上去,显然不行。朱国平心急如焚,又急忙顺着北墙向东小跑起来,一直跑了足有二百多米,到了大墙尽头向南折转的东墙根下才停了下来,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迅速观察着东墙外的地形。
忽然,他发现向南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有几棵碗口粗的杨树,虽不高大,倒也枝繁叶茂,而且离墙极近。
“太好了!”他禁不住叫出声来。这些树就是天然的梯子,只要爬上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翻进墙去。
他又小心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人,不远处只有一间孤零零的小房,像是个废弃的水泵房,房顶上的瓦不知被谁掀去不少,秃秃地立在那里,没有一点生息。机不可失,一旦有村民巡逻到这里就完了。朱国平想。
他快步跑到一棵杨树前,凭着小时候练过的爬树的本事,没太费事就上到了与墙头平行的位置,然后侧过身去,小心翼翼地把右腿伸出去,让它尽量搭到墙头,很快,他便稳稳地站到了北墙上。此刻,大墙内的一切尽收眼底。院内的景象把朱国平唬得差点没从墙上掉下去。
工地已经名副其实地变成了一个大战场。
一千多名手无寸铁的民工被几乎同等数量的手持棒子、铁锹的村民追得四处乱跑。那场面使朱国平联想起了彩色宽银幕电影《辽沈战役》中的某些镜头,除了没有开炮和用冲锋枪扫射的内容,其他的场面和动作在这里差不多都能找到。一边是民工们丢盔卸甲、夺路而逃;一边是村民们手舞锹棍、穷追猛打。跑丢的鞋子、衣服和各种颜色的安全帽随处可见,一片狼籍。
几十台打桩机又一次停止了工作,几十根被打到一半的钢筋混凝土桩子高矮不一地立在凸凹不平的地上,白刺刺地格外显眼,像是被剥去了皮的树干戳在砍伐劫余的空地上,给眼前正在进行的这场“激战”增加了几分残酷和恐怖的色彩。
朱国平看得有些心惊肉跳,但越是这样,他要救出阿玉的心情就愈加迫切。
时间就是一切,他顾不上多看,急忙蹲下身,双手扒住墙头,纵身跳了下去。
到哪里去找阿玉呢?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人,朱国平又一次开始犯愁。他想,阿玉如果没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是混在民工们中间才对。正想到此,就见有一拨民工模样的人被村民追赶着向这边跑了过来。他急忙凑了上去,掺进了民工奔跑的队伍。
“见到阿玉了吗?”他边跑边问身边的一位二十来岁模样的民工小伙子。
“不知道”。小伙子一口山东口音,跑得已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朱国平弄不明白他所说的“不知道”确切的含义是指什么,是不知道阿玉现在在哪儿?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有阿玉这个人?
只好再去问跑在他身边的其他的人,一连问了几个,都回答说不知道。有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