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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主任上任后,改弦易辙,没抓业务,先抓整顿,说是要彻底改变培训中心目前的这种“世外桃源”的状态,一时间弄得整个中心上下议论纷纷。朱国平成了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中心管理部奉新主任指示通知他马上把现在住的库房腾出来,并据此宣布了一条纪律:今后除值班人员外,其余的人一律不准在中心院里住宿。朱国平无处可去,只好在附近的村里临时租了一间农民房。房子倒还宽敞、明亮,只是院子里又是狗又是鸡的,味道有些熏人,加上房东每天晚上招一大群人到家里来玩麻将,吵闹得什么也干不了,而且大热天没地方去洗澡,比起原来的条件不知要差了多少。
这天,孟连喜晚上有事打电话找朱国平,听到电话里传出的是个陌生人的声音,一问才知道朱国平已经搬出去住了,原来装在他宿舍里的这部电话也换了人,他便把这件事告诉了阿玉。
这天,朱国平刚一下班,便见到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大门外的路边上,阿玉正倚着车门等在那里。见朱国平出来,阿玉迎上前去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帮你搬家的。”脸上带着一副不容商量的神情。朱国平猜到准是孟连喜告诉她的,只好把她带到自己的住处。阿玉也不和朱国平商量就找房东替朱国平把房退了,住了不到两个星期,阿玉给了房东一个月的租金,然后把朱国平的衣服、书装上车,把朱国平接到了自己的住处。
“你住在这里,我搬出去。”阿玉说。
“那怎么行,如果那样,我宁肯住到街上。”朱国平说。
阿玉想了一下说:“那好,既然这样,你住一间,我住一间。”阿玉要把大屋让给朱国平。
朱国平不干,说不能鸠占鹊巢。
阿玉说:“我才是鸠占鹊巢呢。”
朱国平说:“那也总要分个先来后到。”
阿玉说:“那就鸠鹊合巢。”
朱国平说:“好办法!咱们都住大屋,把小屋租出去。”
“你真讨厌!”阿玉一下扑进了朱国平的怀里,两张被爱情燃得滚烫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们忘掉了一切,相拥在一起,久久地吻着……
朱辉从北戴河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他把自己整天关在屋子里,除了吃饭很少迈出房门一步,和母亲也不说话。龚燕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一连几天,让龚燕心神不定、忧心忡忡,只好打电话给朱国平,把儿子反常的举动告诉了他,并让他务必抽时间回来和儿子好好谈一次。
朱国平走进朱辉房间的时候,朱辉正躺在床上,两眼直呆呆地盯着窗外。见父亲走进来,也没有起来,依然躺在那里,只是缓慢地抬了一下眼皮。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不大地问,”是我妈叫你来的吧?”
朱国平对此并不否认,他关切地问儿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需不需要他的帮助?
朱辉苦笑一下:“没事,即使有事你也帮不上忙。”
“那不一定。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
“算了吧,你也用不着来套我的话,不过,你既然来了,我正好有句话要对你说。”
“你说。”
“你今后不要再理那个叫阿玉的女人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今后不要再理那个叫阿玉的女人了!”朱辉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朱国平被儿子不着边际的话说愣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会从儿子的嘴里突然迸出这样一句话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龚燕对他说了些什么?
“你别瞎想。”儿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这和我妈没有任何关系。”
“哪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朱国平感到非常奇怪。
“因为她是个坏女人!”儿子突然咆哮起来,吓了朱国平一跳。
“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是个坏女人?”朱国平这时反倒愈发地平静了下来。
“这个你不要管,反正她是个坏女人,千真万确地是个坏女人。你记住,你永远不要再理她!”
“你总要告诉我个理由吧?”
“这个我以后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你必须要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理她,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爸爸!”
朱国平已经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尽管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怎么也想像不出来,在儿子和阿玉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并且能令儿子爆发出如此深仇大恨般的震怒?
“你是不是已经和她住在一起了?如果是的话,你今天必须从她那里搬出来!”儿子对父亲发出了通牒,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朱国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阿玉住处的,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给阿玉留了一张纸条:
阿玉:
因为有些事,我暂时先搬到孟连喜家去住了。你不要多想,与你没有关系,只是暂时的。
朱国平即日
晚上,阿玉把电话打到了孟连喜家,问朱国平到底出了什么事?朱国平说以后会告诉她,让她千万不要多想。
一场秋雨,终于送走了漫长的酷夏。但朱国平的心情却怎么也不能像秋季里的天空那样爽快明朗起来。
新来的任主任在完成了他的初步整顿之后,又开始大张旗鼓地搞起了科室机构调整和人员变动。朱国平被列入调整的首批阵容,由宣传部主任的职位上调到行政办公室做了副主任,童小莉被调到后勤部做了仓库保管。
行政办公室事务繁杂,职工的吃喝拉撒睡无一不管,加上是个老科室,人员关系复杂、矛盾积重难返,稍不留心,就会陷入是非坑里,是个谁都不爱去的部门。但是调整方案已经定下来了,朱国平只好服从。初到新部门虽说是个领导,但那些手下人见朱国平一副书生模样,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有些心术不正的甚至还故意弄出些难题来刁难他,搞得朱国平防不胜防,整日疲惫不堪,心中暗暗叫苦不迭,颇有度日如年之感。孟连喜见他每天回来都是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很是着急,劝他不如换个地方,何必去受那个罪。朱国平听了也不吱声,孟连喜便把这件事悄悄告诉了谢虹,让谢虹给想想办法。
谢虹和贺建方商量怎么办?贺建方说:“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要想调工作眼下正有好个机会。”
谢虹忙问是什么工作?贺建方说是一家报社,社长是他的一个老朋友。前不久,吃饭聊天时这位社长提到他们报社准备新创办一个社会文化生活周刊,现在编辑记者都已经到位,但还缺一个周刊主编,要求是大学本科以上学历,有较强的文字写作能力和编辑能力,此外还要有较强的组织能力,问贺建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贺建方说他当时就想到了朱国平,但是由于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去,所以就没吭声。
谢虹一听,急得差点跳起来,催着贺建方马上打电话给那个社长。
社长在电话里听了贺建方的介绍,认为朱国平的条件不错,便约明天上午让朱国平去报社面谈。贺建方放下电话,又赶紧联系朱国平。朱国平听了自然很高兴,但他发愁时间上有些排不开,因为明天上午中心有个会要他参加。
贺建方说:“老兄,都什么时候了,还犹犹豫豫的,明天一定要去报社!开会的事可以请假嘛。”
朱国平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向任铁军请假,任铁军虽然勉强点了头,但脸色很不好看。
第二天上午的面谈进行得很顺利,朱国平给社长留下的印象相当不错,招聘的条件他也都符合,只是从业经验方面是个欠缺。但多年在机关里从事宣传工作,并经常与报社的编辑、记者打交道多少也算是一个弥补。因此,基本上问题不大。
谈话结束后,社长还亲自带着朱国平在报社里转了一圈,看着一个个在电脑前忙碌着的记者、编辑的身影和一台台现代化的打印照排设备,朱国平的心不由得渐渐地激动了起来,大学毕业时曾经做过的记者梦又从心底里悄悄地萌发了出来。分手时,社长告诉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这周的社委会上正式做出决定之后,下周就可以办理朱国平的档案调动手续了。
朱国平回去后,先给戚宏健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想调工作的事告诉了他并征求他的意见。戚宏健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会儿,坦率地说:“调出去也好。中心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一段也真是委屈你了。”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中心的事,最后,戚宏健对朱国平说:“国平,不管你今后调到哪里,咱们都是好朋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说话。”这话让朱国平感动良久。
第二十七章 蓝色的火焰
阿玉每周照旧去石总的公司练习跆拳道。才三个月的时间,阿玉的水平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除了礼仪,已经至少掌握了五种以上的踢靶技术,按照教练的评判,阿玉已经达到了一般人需要半年才能达到的四级水平。但阿玉并不满足,她希望能早一天学习到难度较高的组合攻击技术。
蹲守高振山的行动仍然没有太大进展,这令阿玉感到十分郁闷。石总分析说,高振山一定是从报纸或电视上看到了刘云朋出事的消息,所以不再露面。阿玉认为石总分析得有道理,可抓不到高振山,她实在是心有不甘。但想到刘云朋已经被自己送入了大狱,正在等待宣判,阿玉才感到心里有了几分安慰。
但最让她心生疑惑的还是朱国平,为什么那天他突然要搬到孟连喜家里去住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与自己无关,但无关为什么非要搬出去住不可呢?如此说来,肯定还是与自己有关了。可有关又会是什么事呢?难道是龚燕要与他复婚,所以才……可是也不像啊,复婚搬到孟连喜家去干什么呢?机灵的阿玉被难往了,怎么也猜不出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阿玉突然接到珊珊打来的电话,珊珊在电话里说,有件事想和阿玉说。阿玉便约了她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屋见面。
下午的咖啡屋十分清静,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阿玉要了两杯咖啡和一盘点心。珊珊的神色有些拘谨,头发也显得有些散乱,像是好久没有细心梳理过了,两只眼睛望着阿玉,脸上露出一副迟疑的表情。
“是不是把钱花光了,现在需要钱用?”阿玉猜测十有八九是这种事。
“不是,阿玉姐,我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的。”
“什么事?”阿玉问。
“我……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不会的,你说吧。”阿玉开始认真起来。
“阿玉姐,我对不起你!前不久,我一不小心把你让我做的那件事告诉给了别人。”
“什么?!”阿玉腾地站了起来,但她马上意识到这是在什么地方,忙压低声音、语调严厉地质问珊珊:“你告诉谁了?”
“我的男朋友。”
“你疯了!”阿玉真想把桌子上的那杯滚烫的咖啡全部泼到珊珊那张不知深浅的脸上。
“我那天喝了酒,他又拼命地问我钱是从哪儿来的,后来我就……”珊珊羞惭得无地自容。
“阿玉姐,我不是成心的,我对不起你!”
“你混蛋!”阿玉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
“阿玉姐,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想把这件事告诉你,但一直没敢,后来我想必须要告诉你才行,不然我就更对不起你了。”
阿玉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珊珊会把这样机密的事情泄露了出去。她恨自己当初太过于相信这个外表看上去还算成熟的女孩,但想不到还是出了事。她恨自己太大意太轻率。但是,阿玉心里还抱有几分侥幸和希望,那就是如果珊珊的男朋友没有把这一切说出去的话,也许都还来得及。
“你觉得你的男朋友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吗?”阿玉小心地问。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以后很生气,把我抛在了北戴河一个人走了。”珊珊说。
“你以前为什么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你有男朋友?你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他叫朱辉,是我的高中同学,今年刚考上大学。”
“什么?你说他叫什么名字?”阿玉睁大眼睛盯着珊珊问。
“朱辉。”
“他父亲是不是叫朱国平?”
“对呀,怎么,你认识他?”
阿玉全身瘫软了一般地靠在了墙上,脸上的颜色惨白得有些吓人。珊珊觉出了事情的严重,吓傻在了那里,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呆在这里还是赶快跑开。
阿玉全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朱国平为什么突然从自己的住处搬了出去,原来都是珊珊这个可恶的丫头造成的。当然,更为严重的是如果这件事被完全泄露出去,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结果。一切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