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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仙翁布了青丘鬼藤阵将悟空与通风困住,心中稍安,今日一战损失不小,座下白鹿已有万年道行,已是天仙境界,却意外身殒。
南极仙翁携着青丘鬼藤阵向南疾飞,行到青蓝海水交界处,又觅到一处漩涡,他便将这大阵投了下去。这鬼藤不知何种材质,如金铁般遇水则沉。
南极仙翁又等了半晌,见无异状,这才安心离去。
此处海色颇为奇异,东边青色,西边蓝色,界限明晰。青色海水所在,乃是南极仙翁所在长洲紫府宫所辖之地;蓝色海水覆盖之境,归普陀落伽山观音菩萨统御。
南极长生大帝与南海观音地位尊崇,这两处地界从来无人敢犯,而鲜为人知的是,在这两块地界相交之处的海底,有一座乍建不久的自在宫。
南极仙翁将青丘鬼藤阵投了下去,便径直去普陀落伽山寻观音菩萨来。他心知肚明,这个颛顼大帝和那只额前生白毛的猿猴神通着实不俗,凭自己这座阵法恐怕只能困他们一段时日,要想制住他俩那是痴心妄想。
进了落伽山,便有龙女迎上来恭迎南极仙翁。南极仙翁心急火燎,只问菩萨可在山中,龙女道:“菩萨昨日才去西方,不知何时能归。”南极仙翁匆匆告辞,拔腿便往外走,边走边暗骂自己老糊涂了,齐天岭上古大神若干去西天要人,十有八九是要打起来的,这等场合怎能缺了观音菩萨。
观音既然不在,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在宫中菩萨新近招了一个手下,也有太乙金仙的道行,自己便去寻他帮忙也好。
悟空这里担心观音菩萨,通风见他出了困阵反而眉头紧蹙,便问原因,悟空道:“这自在宫很可能是南海观音建造的别院,南极老儿将大阵投于此处,莫不是联手观音,将你我二人拿住?”
通风想了想道:“既如此,你我还是尽早离开此地为妙。”
悟空看着这自在宫,真有冲进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但毕竟保命,他可没狂妄到认为自己能敌过观音,那可是只手能托一海之水的大能啊。
于是他两个隐匿身形,再不敢使什么御水之法,只缓缓向上浮去。
便在这时,只见水波分来,一人自上而下投了下来,径直来在自在宫门前,可不正是南极仙翁。
悟空不知南极仙翁去落伽山兜了一个圈子,心里还纳闷,这老儿应该赶在我们前面才对,怎么这时才到?
只见南极仙翁进自在宫如进自家大门,抬腿便入,少顷,只听自在宫中传出一阵朗朗笑声,有一人道:“仙翁,久违了。”
一听见这声音,悟空万分诧异,他怎会来在此处?这人非是别人,却是悟空在三界中遇到的九头虫。
然后自在宫中再无声音,想是南极仙翁与九头虫传音交谈,片刻,便见二人自宫中出来,南极仙翁在前,直朝着青丘鬼藤阵出口奔来。
到了近前,南极仙翁脸色剧变:“不好,这两人居然走脱了!”
九头虫仍是一张千变万幻的脸面,也看不出神情如何,他道:“那两人生如何模样,仙翁可还记得?”
南极仙翁摇摇头,纵便说出容貌又能如何,追也追不上,追上了也未必擒得下。本来他对这青丘鬼藤阵颇为自信,料想少说也能将悟空二人困住几日,却哪里知道遇上通风这个阵法大家,不过一个时辰便破了此阵。
南极心道:这两人既然脱困,必将我造化炉一事说出去,天庭大军初败,玉帝心气颇为不顺,搞不好便要小题大做,看来这事麻烦得紧哪。想到这里,他匆匆别了九头虫,便回长洲紫府宫布置去了。
九头虫独自游回自在宫,悟空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南海之底,自然不是久留之地,悟空使出身法,携通风迅疾出了水面,转回了齐天岭。
齐天岭上一片欢欣,与天庭兵将对阵,岭上寻常妖怪连想都不敢想的,今日一战才知,原来那些天兵也是人生肉长,刀砍上去一样见血,掉了脑袋一样没命。经今日之战,齐天岭威名更盛,日后前来投奔的妖族势必越来越多,齐天岭怕盛不下了。
悟空与通风见众人兴致正高,便悄没声回来,径直去寻麒麟。大禹等人去西天迟迟不归,着实令人担心。
麒麟洞中,麒麟坐在椅上,兴致勃勃看着九灵元圣与小麒麟在地上斗法。那小麒麟虽年幼,火系法术却使得超凡脱俗,他两个吐着火球在空中对撞,煞是好看。
见悟空进来,麒麟一家大喜迎上,九灵元圣道:“悟空,此去可有斩获?”悟空摇了摇头,通风取出那颗白鹿之首,抛给九灵元圣道:“大哥,给你做个饰物。”九灵元圣接过道:“这鹿角生得漂亮!”
悟空道:“南极老儿奸猾,我二人拿他不住。”
麒麟道:“贤侄无需在意,再见到那老儿,我定将他擒来。”他也不问原因,只知若没有悟空,他一家三口哪来今日的其乐融融,这等感激自然不必说了。
悟空道:“倒也不必,我将他丑事抖到天庭去,管教他活得也不自在。”悟空见麒麟一副浑若无事状,忍不住问道,“大禹前辈等人怎去了这许久?”
麒麟淡淡道:“自然是打起来了。”
悟空再问道:“可会有事?”
麒麟摇了摇头,道:“金神、木神、火神都是仅差一步便入混元至圣,大禹、后羿比他三人只强不弱,纵赤松子也是顶级的混元金仙,他六个若再能有事,天理何在?”
悟空今日才知,原来大禹与后羿竟如此厉害,于是大为放心。
他转而又问道:“伯父,敢问你如今……”麒麟哈哈笑道:“大致与那灵宝道尊相仿,比元始却逊了半筹。”悟空点了点头,道:“果然我所猜不错,若非早已成圣,岂能一掌退了救苦天尊。”
麒麟道:“那救苦天尊也算知进退,他若退得慢上半分,我便再补一掌。”
悟空嘻嘻笑道:“伯父,当年在三界之中,你还被我打了一棍呢。”麒麟愠怒道:“莫要得了便宜卖乖,当日我觉你来历奇特,只用了三分气力,若是真打起来,你能撑过三合,我叫你伯父。”
悟空吐了吐舌头,这个麒麟貌似高傲,其实也有温和谦逊之心,他记得麒麟始终自称“已登混元金仙数万载”,直到今日才承认自己是混元至圣。
悟空又问:“伯父可是认得那真武大帝。”
麒麟听到这话一怔,目光飘远,似是透过了齐天岭石洞厚厚的岩层,直达九天之上。然后叹口气道:“真武,真武……你叫他真武,我叫他做龙神。”
“龙神?可是万鳞之长?”悟空问道。
麒麟道:“正是。”
“我与龙神皆为五类之长,素来相识,但并无深交。当年我被相柳、凤凰迫至走投无路,便有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悟空迫不及待问道。他知道麒麟知之甚多,尤其这些上古辛秘,或许便能给自己一些重要的线索。
麒麟道:“这想法便是,相柳与凤凰与我素来没有仇怨,此番追杀真是莫名其妙。尤其凤凰从不为恶,我一见他便知,他所作所为必是受了旁人胁迫。既然他们要擒我,那么,万鳞之长恐怕也难逃此运。”
“胁迫凤凰?哪里会有如此厉害的人?”通风惊道。
麒麟摇了摇头,道:“天外有天。起初我为混元金仙时,以为混元至圣便是天下无敌。待我到了至圣的境界,才知道,天,才是最大,任你如何翻腾,总逃不过这方天。”
“天?伯父说的可是天道?”悟空问道。
麒麟道:“天即是天道,又有何分别。”他顿了一顿,接着道:“今日见了龙神,我才知道,原来他的遭遇与我一般无二。我受那印记折磨了几万年,已是刻苦铭心。龙神神情若忧若思,对身外之事浑不在意,时时刻刻观心内视,与我当年极为相似。因此,我几乎可以断定,在他体内,只怕仍有那颗印记在。”
悟空默然,想不到贵为天尊的真武大帝竟也日日受着煎熬。这时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凤凰、相柳、麒麟、龙神……
他骤然问道:“难道有人要集齐五类之王?”
麒麟腾地站起:“你怎知道?”
他这一站起来,吓了众人一跳,麒麟察觉到自己失态,勉强一笑,又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定定看着悟空,叹道:“悟空心思也太机敏,我想了几万年,才有了这个猜测,直到今日才得以证实。不想被你一语道出。”
悟空急于证实此事,追问道:“这四类我都知晓,只是不知蠃类之王又是哪个?”
麒麟道:“蠃类之王,便是人王。”
悟空道:“这地上国度无数,自然各有人王,又如何区分。”
麒麟道:“天下之源,始于南赡部洲中华地界,那国的帝王,才是真正的人王。”
悟空心中有些激动,但仍继续问道:“历代帝王更替无算,血脉流失更是不可考究,难道只要坐上那位子,就算人王?”
麒麟道:“国之大小不在疆土,在乎气度风范,大国上邦,万国来拜,这人王的胸襟城府、眼界气派必是天下无二,这才是人王之根本。”
悟空明白了,按照麒麟的说法,当今世上的蠃类之王,便是李世民了。
第二二〇章五类王
李世民,此刻恐怕仍在阴司渭水河中懵懵懂懂,这场取经的阴谋波及甚广,将这位人王也卷了进去。那假冒唐王之人,绝非等闲之辈,悟空想起那阴森的眼神便心里发毛。
太上老君说取经至少也是一箭三雕的买卖,悟空此时也有所察觉,取经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一盘棋。
五类之王身上有何秘密,要受如此算计?悟空自己是想不出来,还要从麒麟口中才能得知一二。于是悟空问道:“伯父,那相柳与凤凰可来此寻过你麻烦?”
麒麟摇摇头,笑道:“纵然凤凰修为与我相仿,相柳却只混元金仙而已,齐天岭声势浩大,他两个如何敢来?”
悟空想了想道:“恐怕真武大帝也是不堪他两个骚扰,才入天庭挂了个天尊之职,借天庭之势避祸。”
麒麟道:“也有这个可能,看来,我真该与龙神谈谈,人在暗我在明,若不能齐心协力,被人分而治之,岂不败得冤枉?”
悟空大喜:“伯父能有此心,善莫大矣!”他心里打得好算盘,麒麟若能与龙神联手,这对盟友同仇敌忾,想必能牢靠得多。同时天庭与齐天岭的力量此消彼长,实在是大有裨益。
相柳、凤凰,背后究竟站着何人呢?凤凰之子,是孔雀与大鹏,孔雀在西天被封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大鹏不知所终,但也与西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如来会不会便是幕后的主使者呢?
这个可能虽然存在,但如来修为实在不如凤凰许多,要说他能制住凤凰,悟空却是不信的。难道如来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如果真是这样,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悟空正在这里思索,只听外面一阵喧闹,出去一看,却是太白金星奉玉帝旨意,前来索回李靖尸体。
有那醉酒的妖王见天庭来人,便要动武,被牛魔王拦下。牛魔王道:“李靖尸体便在西方戈壁上,齐天岭中并无人糟践,金星自取去便是。”
太白金星道了声谢,便自行去了,那曾经的飒飒仙姿,这时从背影看去,竟有些佝偻了。悟空心念一动,太白金星长袖善舞、最识时务,何不教他带个话去。
于是悟空从后面追上太白金星,金星回首一看竟是斩杀李靖的颛顼大帝,心中一惊,先施个礼道:“颛顼大帝,小仙只为取回李天王尸骸,他毕竟有子嗣在,有个完身也好入殓。”
悟空道:“金星误会了,我并非阻你,而是有事相求。”金星一脸迷茫,道:“大帝居然能求到我头上,这可叫我诚惶诚恐了。”
悟空笑道:“素闻金星八面玲珑,此事却非金星不可。”
金星道:“大帝尽管吩咐便是。”
悟空道:“不敢不敢,只是烦劳金星上天转告真武大帝,只说齐天岭有故人,要与他一叙短长,叫他闲暇时来看看便可。”
金星一听,放下心来,道:“此事举手之劳也。”
悟空道:“齐天岭虽与天庭交恶,但山水轮流转,日月不停歇,有些私交却不能丢了,说不准今后便有用处。”
金星咂摸咂摸悟空这语意,品出了一丝味道,便道:“大帝所言极是,我定不负所托。”
与金星告辞之后,悟空回齐天岭匆匆别了众人,又叮嘱通风,若大禹等人明日仍未归来,定要告诉自己,这才离了齐天岭,转回黄风岭来。
他这一去耽搁了大半日,到了黄风岭,只稍一寻觅,便见唐僧与八戒在一山坳中露天而睡,老君假扮的悟空在旁边岩石上打坐。
见悟空回来,老君急忙迎了上去,骂道:“你这猴子,一去便是许久,见你满身血腥气,哪有拜佛的诚心!”
悟空哈哈大笑,不料老君也有玩笑之心,道:“这一遭可没白跑,走了一遭南海,得了一个大秘密。”
老君听说有大秘密,便将悟空拉至隐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