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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明白了,这大概便如后世的手谈一般。韩国有个围棋高手叫做李昌镐,人称“石佛”。他行棋绵密老成,计算精准无比,官子功夫极佳。在其全胜时期,凭借卓越的全局驾驭能力和天下第一的官子功夫,横扫中日韩三国的顶级高手。但在他几乎称得上天下无敌的全盛时期,他的胜率也只有八成而已。
老君的意思是说,单论修为或许有个高下,但相差亦不过一丝而已,真正比斗起来,胜负着实难料。
那便是说,如三清修为的,世间还不罕见。悟空始终相信,不敢,便是因自身不够强。倘若天下只有三清成圣,余者最高不过太乙金仙,这天下只怕都是道教的了,哪里还会有其他的存在?而如老君所言,上一个会元正是如此!
老君见悟空思索,也不打断他,便定定看着悟空。
悟空看老君看着他,自己也不好让老君就等。他心思一动,忽地想起,自己头上多了个金环,自己戴了几日,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的,竟将这事忘了。自己忘了也就忘了,老君怎么也如同视而不见一般?
悟空忍不住道:“老君,你见过这金环?”
老君点点头:“见过。”
悟空点点头:“怪不得你见我戴了金环,问都不问。”
老君道:“通风神猿早去求我师兄了,我一切尽知,还问你作甚?”
原来如此,悟空又问道:“你是在哪里见过这金环的?”
老君道:“这金环便是那人造的,我如何能不知?”
悟空一惊,怪不得如此厉害,原来竟是那人造出来的。他心中浮过一层阴云,恐怕这金环难摘下去了。那人?如来?他两个究竟是何关系,怎么佛教背后,隐隐都是那人的影子?
悟空问道:“那人造这金环,是专为五类之王预备的么?”
老君道:“正是如此!”
“那为何套在了我头上?”悟空几乎都带着哭腔了。
老君道:“造化之事,你不该问我,问了也是白问。”
悟空叫道:“造化便是造化,天下造化都是一样,哪有什么相生相克的道理?这金环明明就是冲着我来,和磁石一样,躲都躲不过去!”
老君道:“天下造化都是一样……你说的,只是这天而已。”
这天?悟空豁然开朗,这金环中的造化,难道也是上个会元带来的?退而论之,那人从造化炉出,而后灰飞烟灭,是不是因为他体内存的是上个会元的造化,故而在此天地间难以存活?
悟空仔细回想老君那天所说,“我们在造化炉中,修为法力尽失,如同废人一般……”而老君他们经历了这个过程,反而因祸得福,将体内造化弃尽,到了此会元之中,又从造化炉中重新吸取,故而至今无碍。若是如此,这个造化炉可真是奇妙得很哪!
悟空紧接着问道:“我明白了,这造化不是现在的,而是过去的。”
老君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悟空白了老君一眼,自己心乱如麻,他还有心情在这里文绉绉。
“那此金环共有几个?”悟空问道。
“我只见过四个。”老君道,“五类之王,除蠃类之王,其余一人一个。”
悟空有些不懂,问道:“凭那人本事,还有什么做不到,要使此金环掌控?”
老君道:“这是一劳永逸的手段,比你时刻盯着更有用。况且这金环极难打造,除他之外,我还没见过第二人能制出来。”
悟空问道:“连元始大天尊也不能?”他心又凉了半截,除了如来,元始或许是解开这金环唯一的希望,元始若是制不出来,八成便不明机理,怎能解不开?
老君道:“师兄听通风说完那几个阵法,只说了一声‘难’。”
悟空知道八成是这结果,叹了口气。老君说这金环制法极难,但他自己知道,御使起来可丝毫不费力,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唐僧都能将美猴王整的死去活来,所凭不过一段咒语而已。这个金环若只受如来御使,他行事可要有许多顾忌了。自己现在虽踏踏实实取经,但谁知道取经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自己都不知道哪天会变成反骨仔,直接投到齐天岭去。
再说,如来虽答应给自己解环,也只是口头应付,自己是灵明神猿,如来能如此轻易将自己掌控在手中,怎么会轻易松开绑绳呢?悟空越想前路越是迷茫,唉声叹气起来。
老君见悟空这模样,道:“我师兄说了,这其中的五个阵法,他只认得四个半。”
悟空一愣,感情老君在消遣自己,五个认得四个半,那岂不是半个都不认得?他刚要大骂,老君又道:“那半个阵法,非是师兄不识,只是当年没学全。”
悟空吐了吐舌头,自己险些误会老君,他道:“大天尊为何不好好学?”
老君嗔怒道:“你当天地之阵是小孩过家家,说学便能学的?纵使连我,至今也一个看不懂!这阵法说悟便一朝悟了,若是不悟,恐怕一生也难悟!”
悟空问道:“大天尊可愿意助我解此厄?”
老君道:“自然愿意,我师兄也知此金环非同小可,你若受了旁人操控,恐怕将坏大事。他即日便闭关参悟阵法去了,誓要将剩下那半个阵法参破才行!”
悟空吓得一哆嗦,道:“老君,烦你转达,大天尊闭关可莫在天上啊,只消打个盹地上便百年时光荏苒,到那时怕是物是人非了。”
老君笑道:“你都想得到,我师兄岂会想不到?他自有法宝,能叫时光流速极缓,你放心便是。”悟空这才放下心来。
老君顿了一下,似是在决断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想了又想,终于对悟空道:“你那日问我,那人叫什么名字,我未与你说。”
悟空道:“为何不与我说,这名字还有什么忌讳不成?”
老君道:“未与你说,乃是因这人名字特殊,唯恐你张冠李戴,乱了心绪。”
悟空道:“无非一个名字而已,天下重名者多得是,便说无妨。”
“好!”老君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人叫做——如来。”
悟空差点没仰过去摔倒,原来如来便是那人,那人便是如来!这么大的事情,老君居然瞒了自己这许久?
老君却道:“你竟如此惊骇,早知如此,还是不与你说好了。”
悟空道:“难道这还不够震惊?”
老君道:“方才是谁说的,天下重名多得是。”
悟空顿时愕住,这话确是自己说的,可是,如来,他是如来啊,这怎么能一样?
老君道:“此如来非彼如来也。那人之名,取的是‘天下之合,如我之来;天下之分,如我之去’的意思。”
第三一三章初之秘
过了许久,悟空心中惊涛骇浪才渐渐平复下来,静静思考老君说的这句话:天下之合,如我之来,天下之分,如我之去。
念叨了几遍,悟空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老君看向悟空的目光就如同在兜率宫中发现了一只跳蚤,造化神猿也会骂人?
悟空之所以骂了一句,只因为他发现,这人名中的含义,显然和造化神猿对着干呢!造化神猿是混沌被盘古劈开后出现,这人却说“天下合,如我来”;造化神猿在天地归于混沌后消失,这人说“天下分,如我去”。
这还不算,他用上个会元的造化,偏偏做个金环克制住悟空,悟空焉能不骂?
老君道:“那人最初不叫如来,这名字是他悟透会元之厄后起的。”
悟空问道:“他原来叫什么?”
老君道:“原本无名。”
悟空早将龙树菩萨一事忘到脑后去了,这个如来和现在佛如来究竟有没有关系,若是有,老君他们怎能安然自若,这么多年做什么去了?
悟空问道:“老君第一次听说现在佛如来这名字时,有何想法?”
老君道:“巧合。”
“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老君道:“确是认为巧合,此天地文字与上一会元略有差别,且有多种之分。如来本意乃是‘觉者’,故而认为巧合。”
悟空又问:“那……可曾有过试探?”
老君点点头:“那是自然的,此如来身上与那人没有半点相同,故而试探几次便不再怀疑。况且此如来出世时修为不值一提,委实没有在意。”
悟空穷追不舍,道:“那之后呢,他成为现在佛之后,难道也未曾留意过?”
老君道:“以我三人修为,他若与那人有半点联系,都能查的一清二楚,试探几次未见端倪,之后再无此念了!”
悟空想了想,三清的确有这个资格说这句话,但那人向来比三清高出一筹,谁知道他使什么法子瞒过了?
单说这如来不是那个如来,却又偏偏行事风格做法如此相似,都对五类之王动起了心思,悟空敢断言,这个如来即使不是那人,也绝对在为那人做事!
悟空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上一会元用的是何种文字,老君可还记得?”老君道:“若追本溯源,此会元中文字,也受我三人影响颇多,故而区别倒也不大。”
悟空以指为笔,在桌上使大篆写了“通天河”三个字,问道:“是不是这种字?”
老君一看,急问道:“你怎会写上个会元的文字?”
悟空道:“我哪里会,不过是途径通天河,看见河边石碑上写着这奇怪的文字,一时好奇,记下来罢了。”
老君道:“会写这文字的人有数,我三人自然不会写,玉帝和王母……他们出造化炉时,还认不得几个字呢,即便认得,他们也不会无聊到去通天河立一块碑,难道这石碑是那人立下的?”
悟空接着问道:“他立这块石碑作甚,这不是留下了破绽么?”
老君皱眉思索,好一阵子才摇摇头道:“天下除我三清宫中,恐怕再无此文字存在,这几个字……难道意指通天河有什么蹊跷之处?”
悟空道:“不对,若有蹊跷,便该隐瞒才对,哪里还会留下破绽?”
老君道:“这人心思缜密至极,或许他偏要留下些许破绽,好教人去试探。”
悟空心内盘算,通天河的秘密该不该和老君讲呢?他想了一阵,才决定压在心底不说,非是要隐瞒通天河能通上天的秘密,悟空不说,实是怕老君知道了如意天机棍的存在。这件位列《器典》第二位的宝贝,内中不知隐藏了多大的奥秘,在未现端倪之前,还是莫叫旁人知道才好。
悟空转移了话题,不再提通天河之事,问道:“老君,五类之王之事,背后隐隐有现在佛的影子,现在你还敢说此如来与彼如来有什么不同么?”
老君听了这一问,稍显迷茫,道:“这人手段高明,我等这遭又被瞒过了。”
悟空问道:“我修为低微,大胆猜一句,这人使得可是第二法相?”悟空自己拥有第二法相,变作书生面容,旁人再难看出他底细来,唯有七神猿之间才能相互感应得到。故此他猜如来便是那人的法相,却不知对不对。
老君摇摇头道:“虽有相似之处,却不是法相。你也有法相之身,应该知道,若变作两个法相,还要分身才成。如来若是那人的分身法相……这可是难上加难了,他久居大雄宝殿,常常一坐数月不动,哪里有这么可怖的分身术?”
悟空道:“倒也不必费神去想,总之是一门你我皆不知的法术罢了。”
老君道:“自从得知如来收集五类之王,实话实说,再与西天为敌时,心中颇多顾忌,竟有些手足无措之感,生怕着了那人的道儿。”
悟空笑道:“好歹是你三人师尊,还会害你们不成?”
老君道:“名分虽如此,但仔细想来,那人收我三人为徒,从始至终无一事不是在利用我等。而偏偏他又一字不言,只循循善诱叫我等去做,换做是谁,恐怕都不会甘心吧。”
悟空点了点头,老君这话说的有理。用古语来说,那叫:至善之人不可欺,大德之士不可侮。用后世的话来说: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若是敞开了说,一切好办,但拿人当傻子绝对不行。
那人恐怕聪明的过头了,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未料他这几个徒儿已经自心里有了逆反之意。但谁又敢说,现在的一切没在那人掌握之中呢?
悟空打趣道:“老君也莫要发愁,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将我头上这个金环摘了,我到了西天,自然替你问个究竟。”
老君道:“你若能问得出来,我拜你为师!”
悟空吐了吐舌头:“不敢不敢,你若拜我为师,我岂不成了那人?”
老君性情也算豁达,只一会功夫,便不再苦思冥想,他撩了撩袖袍,问道:“悟空,你进来作甚,适才可是要问龙树菩萨?”
悟空大汗,自己可不正是为龙树菩萨一事来的,三扯两扯,话题绕了一个大圈,老君不说自己都险些忘了。于是道:“龙树菩萨究竟是何许人也,还望老君明示。”
老君笑了笑,指着悟空骂道:“你这猴子,原来你还不知内情,跑来诓我!”
悟空哪能被老君说破,索性赌上一赌,便梗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