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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由远及近,“阿”字唱出时还在极远,“佛”字唱出时已到了近前,这人到了近前,燃灯诧异道:“毗卢尸佛?”
这人正是毗卢尸佛,他独自一人来在阵前,喝道:“汝等胆大包天,寻死不成?”后土道:“毗卢尸佛?你如何成了泥犁帮凶?”后土自然知道泥犁便是如来第二身,但在灵山分裂之前,毗卢尸佛始终在灵山为佛,从未听说他与佛门地狱有什么干系。
毗卢尸佛道:“在下等活佛王是也,汝等所为何来?”
麒麟道:“拆了你这鸟窝!”他又一个法术使出,漫天降下海碗大的冰雹,将本就零零落落的一众佛陀砸得死不死活不活。
毗卢尸佛见造化池旁佛陀几被杀光,冷笑两声道:“好,好不自量力的东西!”
便在此时,燃灯御下罗汉尊者也都返了回来,白雄尊者道:“多年未开杀戒了,此刻这等活地狱,可真成了地狱,活人也没几个了。”
大禹与麒麟传音道:“此人既为等活佛王,必要将其留下才是,免得他去通风报信。”麒麟道:“交给我了!”
他知道毗卢尸佛非等闲之辈,一跃而起,化出麒麟真身来顶了过去,毗卢尸佛躲都不躲,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
玄女微微皱眉,黎山圣母急喝道:“不可杀他!”麒麟倏地定住身形,转头问道:“为何不杀?”黎山圣母道:“他若死了,能化尸弃佛!”
“尸弃佛?那是什么东西?”麒麟不解道。
黎山圣母还未答,只听毗卢尸佛道:“身如聚沫心如风,幻出无根无实性,那是永世不灭之佛身。”
麒麟骂道:“什么鬼东西,那我便杀你个半死不活!”他近前便是一爪,抓向毗卢尸佛左肩。毗卢尸佛退后躲过,口中念起咒语来。
麒麟紧追不舍,他向来好斗,又顾着颜面,在这许多人面前,若不将毗卢尸佛制住,那是多没面子的事情。
而此时异象突生,地上被杀死的那无数佛陀,此刻竟一排一排地站立起来,一个个手挽着手,口中诵出一段经文来。随着毗卢尸佛念咒,站起的人越来越多,便连远处峰头也飘过无数佛尸,定在半空中,同念这段经文。
此经文并非众佛陀在造化池旁念得那段,而是十分怪异的文字,声音又尖又哑,乍听上去如同恶鬼哭号。
毗卢尸佛掏出一根白骨,挡住麒麟一击,哈哈一笑道:“旁人收凡人神仙诵经之力,我只收佛尸鬼语,今日汝等却成全了我!”
随着站起的佛尸越来越多,毗卢尸佛身躯渐渐变了颜色,原本还是一个普通的常人,此时通体变得惨白,面上皮肉渐渐萎缩,真如恶鬼一般。
玄女看得出神,情不自禁道:“这是什么邪门法术?”
燃灯苦笑道:“闻所未闻。”只黎山圣母道:“我曾听弥勒说过,毗卢尸佛化尸,直有傲视天下之能。我只道不杀他便无事,不想他竟能自生出死念来。”
玄女对各类法术均极有兴趣,他对黎山圣母道:“你去助麒麟。”燃灯也醒过腔来,对一众尊者罗汉道:“斩杀佛尸!”
黎山圣母到了麒麟身边,道:“我来助你,莫怪。”麒麟笑道:“怪什么,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黎山圣母凝神取出一根拐杖来,迎头击向毗卢尸佛,毗卢尸佛抬起手中白骨挡去,只听沉闷一声响,黎山圣母脸色一变,她能觉察得到,自己的拐杖似是出了裂痕。
毗卢尸佛嘿嘿笑道:“柔者生,坚者亡,天下至刚,便是死!”他转守为攻,向黎山圣母攻了过来,黎山圣母又挡了几下,只觉毗卢尸佛比当日在九幽之渊上法力不知强了几倍,自己竟抵挡不住。
麒麟上前代黎山圣母挡了一记,也被那白骨震得痛入骨髓,骂道:“这鬼东西真是硬!”毗卢尸佛乘胜追击,忽然面前一道碧光闪过,一根绿色的长鞭已缠在自己腰上,正是句芒的长生树。
毗卢尸佛身子一转,要抖开这根长鞭,句芒长生树生生不息,哪能被他挣脱,他拘住毗卢尸佛,蓐收凌空跃起,两柄短钺合一,使一招最为朴实无华,却又最为刚猛的“力劈华山”,劈向毗卢尸佛。
毗卢尸佛仍抬白骨上迎,蓐收这一式动用了金之极力,用了十二成的气力,天下又有几人能挡得住。于是巨钺连带着这根白骨,一齐劈在毗卢尸佛头颅正中。
蓐收只觉双臂发麻,但那巨钺也卡在了毗卢尸佛头颅上,费了好大力气才拔了出来。毗卢尸佛头颅正中,被劈出一道深沟来,白色骨粉四溅。
蓐收惊道:“好硬的头颅!”
毗卢尸佛被这一钺砍得实在,连颈骨都立时折断。头颅垂下,眼见便要掉落。令众人惊异的是,他竟然抬起左手,将那颗头颅扶正,惨笑一声道:“我已死过,你还要杀我?”
第四三一章如来身
玄女见这毗卢尸佛诡异,便将黎山圣母召了回来,道:“你听谁说过尸弃佛?”圣母道:“弥勒尊者曾说过,但亦知之不多。”
玄女道:“他之前也只寻常,在这佛门地狱中,修为何止倍增,这自然与这满地佛尸所诵的怪异经文有关,若将这些佛尸都杀了……”
“都已死了,如何再杀?”黎山圣母问道。
“岂不闻身死魂游,魂死神游,神死万事皆休。”玄女淡淡道。
黎山圣母自然知道,原来玄女之意,是要将这些佛尸彻底从世上抹去,便连转生轮回的资格都不复存在。想到此处,黎山圣母心中一凛,但凡神仙杀人,轻易不会灭人魂魄元神,自然有深仇大恨者要另算了。这些佛尸,虽充当了帮凶,但一个个都是喽啰而已,看来玄女今日是决意要将佛门地狱连根拔起了。
玄女乃是黎山圣母之师,她自然严遵不误,于是召集燃灯手下黄衣尊者罗汉,又往那些佛尸中间扎去。
燃灯环顾四周,却不见元始天尊三人身影,便问玄女道:“三清去哪里了?”
玄女放眼一望,只见等活地狱极南处,遥遥可见一座丝毫不起眼的山峰,三清正在此山峰上空,分作三才方位,六只手掌向下虚罩,似是此峰之下有极厉害的东西。
玄女起了好奇之心,便对燃灯与地藏道:“缠住毗卢尸佛。”她只一闪身,便到了元始身边,向峰底扫视,这一看非同小可,只见峰底端坐一尊金色大佛,足有六七丈高。这尊金佛双目紧闭,不知死活,看身躯姿态,似是勉力要站起身来,却又被三清使法力死死压住。
“这是哪个佛祖?”玄女问道
元始凝重道:“外面那个是毗卢尸佛,这个才是尸弃佛!”
玄女诧异道:“你怎知道?”
元始道:“此术,我略有所闻,尸弃佛,其实乃是毗卢尸佛炼出的佛尸。这金身之下藏的是什么,你应能看得出来。”
玄女凝神透过金身看去,金身之内,赫然卧着一人,这人盘膝而坐,恰恰居于此巨佛丹田处。玄女自然看得出,这人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但她看见这人面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怎么会是他!”
元始道:“当年他从造化炉中一跃而出,顷刻间化为飞灰,我等自然是以为世间再无如来。后来世尊出世,又有种种端倪,让我们不得不相信,如来仍在。”
玄女叹道:“他骗了所有人,当年之死,是假!非但神魂丝毫未损,便连肉身都在这里。”
元始道:“我却不懂,他为何舍了这具极好的肉身,而要重建如来三身呢?”
玄女摇摇头,道:“想必总有不尽如人意之处,凭他性格,无利之事岂会为之?”
既然此具佛身才是真正的尸弃佛,那黎山圣母说的便是错的,毗卢尸佛不会化为尸身,他是活的,而尸弃佛才是死的。金身之内藏着上一会元如来的肉身,一想就知道,此尸不可小视!
玄女见三清举重若轻,问道:“如此下去,何时是个尽头?”
元始道:“因其乃是真尸,故此难杀!我今日回想起来,上会元如来肉身之坚,竟与擎天玉柱有几分相似。”
“咦?”玄女惊诧道,“你也有此感觉?”
“如此坚固之身,他居然舍得丢弃,可见此刻他正在修炼的第三身是何等可怖。”元始道。
玄女道:“尸弃佛仅一具尸身,并无魂念神识,他因何而动,总要有人操纵才成,毗卢尸佛……是什么来历?”
元始道:“你可寻出杀他之法?”
玄女道:“杀之不难,恐有后患!”玄女心中暗想,如来手下佛陀无数,高手如云,这偌大一座等活地狱却只派毗卢尸佛一人看守,定有其用意。若非毗卢尸佛暗藏杀招,便是这一座地狱中人,可弃!
毗卢尸佛所修法术,都与尸相关,此狱中佛陀之命,他自然丝毫不加吝惜,便是全死光了,只怕也正好遂了他心意。而毗卢尸佛和这尊藏着上会元如来肉身的尸弃佛究竟有何联系?毗卢尸佛明知自己是尸弃佛的操纵者,为何又跑到阵前,他不怕自己被杀么?
便在这时,那金佛忽地双手拄地,蹲了起来。三清被一股大力震得向上飘起,皆露出震惊神色,三清合力,那是何等修为。可三人之力,竟然镇不住这尸弃佛?
玄女笑道:“莫要偷懒!”
元始道:“镇住他自然不在话下,但总不能将我三人牵绊在此地,还有许多事要做呢!”三人一起发力,又将金佛压入了地底百丈。
玄女道:“将他丹田处如来肉身取出,才是正道。”
便在此时,毗卢尸佛已握住句芒长生树,与句芒较起力来。句芒于柔克刚之道极为擅长,毗卢尸佛一身蛮力,都只用到了空处。
众人围着毗卢尸佛,却无多少办法,连蓐收的金之极力都难伤他,旁人更是试都不用试,即使后土出手,也只能将他困住而已,若要杀之,实难做到。
燃灯缓缓站起,身子一晃到了毗卢尸佛身边,他身上显出光晕来,将毗卢尸佛罩了起来。毗卢尸佛呲开满嘴白牙,对这燃灯阴森一笑,道:“燃灯佛?你也叛了世尊?”
燃灯一言不发,法力到处,灯光如道道金芒,照在毗卢尸佛身上。毗卢尸佛原本一身惨白,在这灯光照射下,却现出了金色反光。燃灯喝道:“彼所燃灯,或时速灭,或风吹灭,或油尽灭,或炷尽灭,或俱尽灭。天下之光,尽为我有!”
他这一声喝出,声未落地,身上光晕尽数收回,而奇特的是,毗卢尸佛身上反光也尽被燃灯所收,这光线流走,不知带走了何物,毗卢尸佛反被光线照射之处,骨头瞬间变黑,而后如煤粉簌簌落下。
毗卢尸佛一声惨叫,手中白骨向燃灯挥来,句芒忙御起长生树,扯住毗卢尸佛身躯,燃灯一个转身到了毗卢尸佛身后,又有万道光芒射来。毗卢尸佛无处可避,右臂一伸,五根指骨激射而出,燃灯避之不及,左手一翻,亮出一个钵盂来,五根指骨当地一声,落入这钵盂当中。燃灯翻起钵盂,只见这钵底几被这五根指骨穿透。
燃灯心中大惊,毗卢尸佛这具肉身如何练成的,竟能刚硬如斯!他还要上前,只听玄女道:“让我来!”
燃灯退到造化池旁,他也看不见满池造化,只见悟空独自闭目坐在池底,偌大一座池子空荡荡便只有悟空一人。燃灯不由得唏嘘不已,造化一脉,虽紧要的很,但真到了这当口,却仍是孤独冷清。
造化神猿自生下来,也没过几天好日子,便成了这世间命运最曲折坎坷的一脉,而此天地危难之际,却又要神猿来救,燃灯看着悟空,心中不禁生出许多怜惜之意来。
玄女到了毗卢尸佛近前,先教句芒将长生树收了。
毗卢尸佛看看玄女,静立运功,先前被燃灯光罩蚀成黑色的枯骨渐渐泛出白色来,他这身骨头,竟如皮肉一般能自行愈合!
玄女道:“你这具肉身,是否得自尸弃佛?”
毗卢尸佛微微诧异,道:“你怎知道?”
玄女道:“除了擎天玉柱,天下哪里还有这么坚硬的东西?”
毗卢尸佛一双怪眼翻了两翻,道:“毗蓝婆菩萨,你也算有几分见识,归附世尊,如何?”
玄女冷笑道:“便如汝等一般,做一辈子行尸走肉?你去问如来,他可能令我心服?”
毗卢尸佛听玄女提及如来,双目立起,喝道:“不入佛门,那便入我地狱!”他双臂一合,竟朝玄女抱了过来。
玄女早运起玄空法秘诀,她这门法术使得炉火纯青,一眼便看出,毗卢尸佛肉身虽坚硬,但毕竟不如上一会元时如来本身,尚有许多破绽可寻。
玄女轻轻一指点出,一股阴柔之力,沿着毗卢尸佛胸骨缝隙钻了进去。毗卢尸佛动作忽地滞住,惊道:“你怎知道?”
玄女催着这股劲力,在毗卢尸佛身上游走。只见毗卢尸佛立时变作一只扯线木偶,各类诡异动作层出不穷,难以自控。
玄女道:“你若真练成那具肉身,我或许拿你没有办法,但此时若要杀你,真是易如反掌!”
毗卢尸佛面上露出恐惧神色,连呼道:“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