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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听得一阵迷糊,这是什么意思。
阴阳接着道:“那里,似乎是这片天地的边缘,我有种预感,自己似乎能更上一步,出了那方禁锢,但鲲鹏不许。”
悟空一闪念,道:“鲲鹏不许?他可是要你我同去?”
阴阳道:“正是!”
玄女道:“那里,可有反造化之力?”
阴阳道:“有。”
玄女又道:“鲲鹏现在何处?”
阴阳摇摇头道:“我离开时,他还在,现在却不知了。”
悟空问道:“鲲鹏还和你说过什么,你可知道他来历?”
阴阳道:“不知。”
玄女点了点头,道:“这些便足够了,看来反造化之力的确自天外来,既然如此,封住擎天玉柱阵法,便没有错。大日如来若现于世间,唯恐大祸临头,必要阻止如来才行。”
悟空道:“那是自然,那便分头行事了!”
二人与玄女和元始辞别,悟空对阴阳道:“我先去老君处索些仙丹来,再去真武、紫微、弥勒、观音、大禹……”
他还没说完,玄女从玉清宫中追了出来,道:“悟空,险些忘了一件事。”
悟空道:“什么大事?”
玄女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闭关时,观音曾来过齐天岭,她座下龙女要见你。”
悟空又惊又喜,龙女要见自己?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看来她定然有许多话要对自己说呢。
悟空道:“就去就去!”
阴阳道:“搜集造化一事,还是交由我来,你自去吧。”
悟空心急,一个筋斗翻到了灵山落伽山上。观音远远见了,对龙女道:“他来了。”
龙女微微颔首,却皱起眉道:“我说这些,却不知有无用处?”
观音道:“我不知你要说什么。”
龙女叹了口气,道:“但依本心而行吧。”
龙女缓步走下高台,朝悟空迎去,悟空拾阶而上,到了阶顶,恰好和龙女面对面,二人相距不过咫尺。
龙女道:“我叫你来,你便来了?”
悟空点了点头。
龙女又道:“有来,便有去的,我叫你去,你去不去?”
悟空脱口而出:“去哪里?”
龙女道:“佛经说:‘从无始来’。那便是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生生世世,无来去,也无始终。”
悟空仔细琢磨龙女这句话的含义,“无来去,无始终”,那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会元之厄?知道天地轮回?”悟空以为自己寻到了答案。
龙女摇摇头,道:“你说的那些大事,我哪里会知道,我只说你。”
说我?我没有来去,也无始终吗?我自然知道我从哪里来的,但我是怎么来的,这却不可和外人道。至于我将去何处,我自然不知。无始终?没有开始,没有结束,这话实在太玄,没头没尾的,我又哪里猜得到?
悟空纠结了好一阵,也没弄明白龙女要说什么。
龙女又道:“你是龙树。”
悟空点点头,这还是龙女第一次和他正面说出自己前世的身份。
“我知你前生,不知你今世,你要自己去寻才行。”
悟空问道:“去哪里寻?”
龙女道:“龙树当年为传播佛法,踏遍四大部洲,他有予有得,或许,那也是你想要的吧。”
“龙树寻到了什么?”问这话时,悟空心里甚是郁闷,造化神猿中,他修为几近最高,但偏偏只有自己对前世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他甚至有个想法,是不是自己穿越来的身份使然,那些应该来的,都没有来呢?
第四九三章遇龙树
此次和龙女相见,略有不同,之前每次,悟空都会进入一种玄妙之境,而后或旁观、或代入龙树之身。他想想道:“你能不能……叫我再做一次龙树?”
龙女摇摇头,道:“能,但却无大用的。”
悟空道:“为何?”
龙女道:“佛经说:‘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你纵为龙树,也不过一时虚幻,又能奈何?”
悟空道:“你知道龙树要寻的是什么吗?”
龙女道:“我知道,他要追寻佛经大义!”
咦,竟会如此?悟空知道,佛经本身并无过错,一切恶事都是恶人为之,但龙树传播佛法,居然是为了追寻佛经奥义,由此看来,龙树也并非全受如来摆布呢?那自己,应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沿着龙树的道路走下去?
不!龙女见识毕竟有限,她之所知,不过是限于龙树一人,龙树受这天地所限,误以为佛经所说,便是这天地至理,但自己却不然。悟空隐隐觉得,龙树所追寻的,其实乃是一个“理”字!天地之理,万物之理!
龙女见悟空痴痴模样,以为他入了情障,于是道:“佛经说:‘以一切法及诸有情皆毕竟空无差别故。’”
悟空一怔,龙女这是开导自己呢,这可真是误会了,莫说自己不是龙树,纵真是龙树又能如何,无数大事要做呢,哪里有闲心谈情说爱。而想到这里,悟空不禁起了疑问,龙树本是如假包换的造化神猿,造化无性,怎会动了情思。他看了看龙女,暗道,这丫头莫非是单相思么?
悟空对龙女笑笑道:“你说的有理,我此生高来高去,就连取经那十万八千里都未走完,真该去看看天下众生,或许便有所得呢。”
龙女点点头,道:“佛经说:‘诸法无高低,诸法无来去’。”
龙女言辞有限,张口便是“佛经说”,悟空不由得听得厌烦,道:“若无事,我便去了。”龙女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莲台。
看着悟空远去的身影,观音喃喃道:“造化神猿,当真古怪。”
“嗯,是有些古怪呢。”龙女道。
刚出灵山,但见阴阳坐在云上等候,悟空诧异,阴阳神猿来这里作甚?正好他也有事要问阴阳,于是迎前道:“为何不要我和你一同搜集造化?”
阴阳手向下指,道:“你看芸芸众生,有何感想?”
悟空被问得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阴阳接着道:“你欲做拯天救地之人,无非为了天下众生,但你可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悟空道:“一样米养百样人,这岂能一概而论?”
阴阳道:“去看看这天地吧,或许,今后再没这样的机会了。”
说完,阴阳直投灵山,他自然是去寻观音和弥勒,要索些造化灵物。
悟空却又开始思索,本来阴阳不说,他也是要入世间走一遭的。自己初登阴阳之境,修为虽高,却也需时日稳固,以现下状况去和阴阳出天,实在有些忐忑。还有一点便是,自己虽际遇非凡,平日接触的非仙即圣,但他委实知道,仙圣之悟,归根结底来自俗世之理,地上的先圣大儒,高僧道者,其实并不逊于神仙半点。
遥想当年在三界之中,老君不是也不得不遵守约定,将孟轲自善恶界放出,这其中虽有了自己助力,但自己却知道,孟轲乃有“亚圣”之称,闻道或早或晚,终会成一代旷世大儒。唉,人寿有时尽,距出三界也不知过了几百年,孟轲恐怕早已枯骨成灰了,这也是无奈之事。
带着满腹杂陈,悟空化作人身,落在灵山脚下。
当年如来为治世之尊时,灵山脚下仍是佛门掌控之地,哪有一个凡人敢入,而如今弥勒治世,灵山举足即登,山脚下俱是寺庙居士之所,香火烟气弥漫。
悟空也无目的,随意行走,不觉间行到一处大寺院,这座寺院名做“大乐禅院”,山门紧闭,门前聚集着许多人,指指点点,不知在争论些什么。
悟空见了热闹,便凑上去看,听了一阵,得知详情。这座寺院乃是一东土和尚所建,在世已有百年,这东土和尚本是凡人,此刻怕早已不在了。
这和尚当年自东土跋山涉水而来,到灵山听尊者佛陀讲法,某一日忽有所悟,便定居在灵山脚下,凭一人之力建起了这座“大乐禅院”,这和尚也被人称作“大乐禅师”。
那时灵山脚下还算清静,并无几家禅院,相距也甚远,大乐禅师对佛经法义开示分明,时日久了,大乐禅院规模越来越大,渐渐达千人之多。
而随着周围寺院越来越多,佛门“辨正”之风也越来越兴盛。须知自灵山传下的佛经虽都一般模样,但经法意义深奥,且文字言简意赅,往往生出多义来。因此各禅院传经播道,偶尔便有不同,更不用说一些胆大妄为的信众对佛经抄写时随意增删了。
若是如此也还生不出事端来,但偏偏有这样一群信众,今日在这家禅院听讲,明日又换一家闻道,听得久了,便听出不同来。这些人有脚有口,自然要将心中疑惑说出来。
凡有信仰之人,都是卫道之士,自然容不得心中正道被扭曲歪解,而众禅院明里暗里通了信息,却一起将目标对准了大乐禅院。
为何如此,皆因树大招风之理,大乐禅院规模最大,占地最广,又离灵山最近,不寻他些麻烦,简直天理难容。
而这其中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人人皆知,灵山弥勒尊者所居殿堂叫做“大悲殿”,尊者尚自“大悲”,你居然敢叫“大乐”?简直是大逆不道!
悟空听了这段公案,觉得也有些趣味,佛门辩论,称得上是锱铢必较,且看大悲大乐之间如何辩解分明。
这时,只见“大乐禅院”山门微启,开了一个缝隙,这缝隙仅容一人出入,从里面钻出一个小沙弥来。这小沙弥礼数周到,出来时便弓着身子,先给门外中禅院僧人施了个礼,然后才抬起头来站直身子。
悟空一见这小沙弥,脑袋嗡地一下,这小和尚,居然和龙树有九分相似!若不是知道自己便是龙树转世,这世上不可能再有另一个龙树出现,还真道是龙树当年假死呢。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呢?
旁边有一人道:“昨日便是他,这沙弥已应对了百余日,无人能辩得过他,当真厉害。”又有一人道:“你哪里知道,他是大乐禅院守经阁的小和尚,真正厉害的主儿还没出来呢。”
“守经阁的便这么厉害?叫什么?”有一人问道。
那人答道:“叫什么来着,那名字甚是古怪……哦,对了,叫龙树,龙树和尚!”
悟空根本无需留意,灵山脚下虫鸣鸟叫皆入他耳,一听说这个小和尚也叫龙树,他不由得又是一惊,难道这个真是龙树?悟空使玄空法秘诀仔细看去,这小和尚半点法力也无,全然一具凡人之躯,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世间还有这般巧合之事,可真是奇天下之大哉。
龙树和尚站定,下面其他寺院来的和尚一字排开,双方对施一礼,显然是论证要开始了。
第一个和尚生得胖大,他向前迈了一步,站在龙树和尚面前,张口便道:“人生在世,是苦是乐?”
龙树和尚道:“乐!”
“非也!”胖大和尚早有准备,他知道龙树和尚定会这般回答,接着道,“须知,万物春夏繁荣,秋冬衰忘;宗亲欢乐,皆会别离;财宝车马,五家(即水、火、盗贼、官府、不肖子孙)分之;妻妾美色皆是爱憎之根。爱乐则生忧,贪欲则生畏。若无贪欲,便可无忧无畏,凡夫处世则不免招灾惹祸,危身灭族,忧畏无量。殊不知三途八难、苦痛万端,皆由贪欲爱乐而起……”他这一篇论道浩浩汤汤,自己说了一刻钟,龙树和尚只仔细聆听,面不更色,淡然神情,倒似是一个有德高僧在听弟子询道。
待到胖大和尚终于说得口干舌燥,最后问了一句道:“还乐否?”
龙树和尚仍淡淡道:“仍是乐。”
胖大和尚一怔,他情不自禁手指着龙树和尚,喝道:“弥勒尊者殿堂尚名‘大悲’,你这间小禅院,如何敢称‘大乐’?真是不分大小!”
龙树道:“佛性无大小之分,弥勒尊者之殿虽为‘大悲’,但他终年笑口常开,笑面弥勒,何悲之有?”
胖大和尚体型和弥勒倒是有几分相似,但论起佛法来实在太过贫乏,前面两问是有备而来的,龙树和尚好整以暇应对得天衣无缝,他便无话可说,只得悻悻然退下,站到了后排去。
第四九四章造与化
龙树和尚并无丝毫自矜神色,恬淡如初,目光平和看向下一个质问者。
第二人是一位老僧,留着一缕长须,手里持着一串念珠。他慢悠悠对龙树和尚道:“素闻大乐禅院所讲佛法与别处多有不同,敢问有何不同?”
龙树和尚道:“并未听过别处讲法。”
老僧道:“这倒奇了,难道你的佛法是无根生出来的?”老僧貌似忠厚,却笑里藏刀。
龙树和尚面露肃敬神色,向西方施了一礼,道:“小僧有幸,听过弥勒尊者传法,有道是‘佛法无根无源,存善即为佛子’,你说佛法有根,根在哪里?”
老僧一怔,佛法根在哪里?自己哪里知道。但他却硬着头皮道:“自然在西天灵山弥勒尊者处!”
龙树和尚问道:“佛经可是弥勒尊者写的?”
老僧一翻眼睛,道:“那是自然。”
龙树呵呵笑道:“这位高僧莫非欺我年幼?可知今世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