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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悟空叙了一阵话,章回只将自己情形说了一通,悟空究竟是何来历,他也不敢多问,便恭敬告退了。
出了这家小店,师兄弟们均向章回递来怪异的目光,此次带队的师叔,乃是天仙五品的修为,在比丘国也是高手,这个白衣书生居然手指都不动一下,便将其制住,怎能不叫人心中生怖?
师叔见章回终于出来,哼了一声,一言不发,便带着他们寻客栈去了。一路上,众弟子嘀嘀咕咕琢磨悟空使得是什么法术,师叔初时尚忍了,到后来实在耐不住,喝道:“天下邪法多的是,有什么稀奇,莫再胡说了!”
悟空无事,便在城内闲逛,金平府内民风淳朴,少见作奸犯恶之徒,悟空看得甚是宽慰,这自然是主事者治理有方,百姓才得安乐。
不觉天色已晚,只见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六街三市花灯点起,半空中一片通明。恰恰今夜月光晴朗,月照灯,添十分灿烂,灯映月,增数倍光辉。
看着这俗世万千家灯火楼台,十数里幻光世界,不觉竟有登了仙境之感。游人如织,闹吵吵醉醺醺在城中赏玩,好一派其乐融融景象。
不觉行到了金灯桥上,悟空忽觉异香扑鼻,只见三盏金灯都有半丈方圆,上面罩着玲珑剔透的两层金丝编好的楼阁,内衬琉璃薄片,这异香,便是这三盏金灯的灯油味道。
悟空心中一动,又是三盏金灯,他拉扯住身边人问道:“这三盏灯油,怎会有如此奇香?”旁边这人道:“这灯油不是寻常之油,乃是我金平府举州之力聚成的酥合香油。”
悟空道:“为何要攒这许多,这要哪年才能点完?”这人道:“凡人哪能享用得起,这三盏灯,是给佛爷预备的。”
“佛爷?是哪家佛爷?”悟空问道。
“小点声,便是佛爷,管他哪家,总归能保我金平府风调雨顺罢了。”这人道。
悟空顿时明白,原来犀牛精果然还在。原来犀牛精并不祸害百姓,也从未现过妖身,更给自己安上了一个佛爷的名头,齐天岭的后土娘娘殿虽建得遍地都是,但无人去告状,自然无人知这片祥和之地竟藏了三个妖精,因此这犀牛精也能躲得安稳,不足为奇。
正说着,只听半空中呼呼风响,那些看灯的百姓一哄而散,悟空抓住一人问道:“怎了?”那人道:“佛爷来了,年年如此,你还问我!”
悟空岂会不知空中来了三个犀牛精,他只是要验证一下,这三个犀牛精果然年年搜刮呢。
元宵佳节如此热闹,比丘国慈云观弟子也自然要出来观看,那师叔教众弟子莫要乱走,自己却也看的流连忘返。正此时,空中恶风来袭,这师叔脸色一变,闻见妖气,急忙将一众弟子召集在身边。
有人问道:“师叔,怎么办?”
师叔倨傲道:“哼,降妖除魔乃是我道门大任,还有什么犹豫的?”
修仙之人眼里过人,只见空中六盏明灯照过,再仔细看去,却是三只奇大无比的牛头,师叔久居国中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样的恶妖,顿时双腿有些发颤。
再过片刻,众弟子也看得清楚,章回哆哆嗦嗦问道:“师叔,怎么办?”师叔哪里还敢说话,只恨自己跑得晚,怕是被这几只恶妖盯上了。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白色身影从金平桥上跃起,袖袍一挥,漫天黑雾化作无形,而空中跌落三个身影,落到地上,正是三只哼哼呀呀的犀牛精,悟空这一下用了少许力气,将这三个妖怪摔得七荤八素。
“是恩公!”章回喜道。
悟空走到三个犀牛精身前,道:“敢冒佛名行恶事,其罪不轻,要死还是要活?”
三个犀牛精见悟空只是个寻常凡人,忍痛从地上站起,当中那个名叫辟寒大王的喝道:“你使得什么法宝?”
悟空见这三个还不服气,稍微放出些圣人威压,犀牛精哪里能受得起,扑通尽都跪在地上,连嘴巴都张不开。
悟空又问道:“要死要活?”
三人忙不迭道:“要活要活!”
悟空手指轻弹三下,在三人身上下了禁制,悟空对阵法之道知之甚少,但他布下的禁制,也非这三个犀牛精能破得了的。悟空道:“今日起,你三个在金平府做苦役百年,以补当年之过,若有他念,我自有法子取汝等性命!”
三人点头如捣蒜一般应下了。
悟空又道:“百年之后,去齐天岭寻个营生,不准在俗世停留一刻,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多谢上仙饶命!”
悟空料理了三个犀牛精,便叫三人去了,他植入自己神念,随时可以寻得到他们三个,凭着刚才那股圣人威压,料他们三个也逃不掉。
对这三个妖怪,悟空并无杀意,他三人只是每年来骗取一次香油而已,并未扰民,且还能保金平府风调雨顺,也算无甚大过错。
见三个犀牛精无了踪影,悟空心中五味杂陈。
齐天岭虽势力极大,统御天下妖怪,但总有些妖怪不愿依附于旁人而生存,这却也不能怪他们,无论是人是妖,都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这才是最珍贵的天性,岂能靠暴力和强权而夺走的?
下面章回等人早已看呆,他们这才知道,凭自己这群人,根本看不出悟空的实力,这才是天壤之别。
恶风既散,金平府百姓又重新出来收拾灯会,悟空使法力喝一声道:“佛爷说了,见尔等虔诚,自今岁起,免去灯油之供!”
此语一出,下方百姓停滞片刻,而后一起欢呼起来,灯油之赋,对寻常百姓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但为了土地收成,却不敢不交。今日听半空传来此语,又见今岁灯油一滴不少,自然便信了。
悟空此举也是无奈,百姓既然信了佛爷,那便只能将计就计,除此之外,百姓难以信服。他见百姓雀跃欢呼,不由得慨叹道:百姓所求,何其简单,唯衣食丰足,便再无他念。但就这简简单单的最初级的愿望,往往都难以实现。
这,是强弱的缘故,还是贪心所使?弱肉强食,难道真的是天地至理吗?强,弱,便应是欺人与受欺的理由?
无论修行还是为人,愈来愈强自然是好事,但强大怎会成了播恶的源头?带着满腹心思,悟空离开了金平府。
行着行着,悟空不禁想起,此次闭关三百余年,不知原来的东土,现在又是哪朝哪代了,上次去时,竟是南北朝西魏时期,这可实在是有些错乱。
在悟空看来,这个世界唯一与他前世有些联系的,便是那些还算熟悉的历史朝代,而这些朝代乱了次序,内中或许有着更深一层的含义。
这片天地,不是宇宙中的地球,而是一个封闭的大炉子,以常理度之,自然是行不通的。规则,最为重要,寻出此炉中的规则,才是脱出此天地的根本。
此时二更时分,即便去了东土,也不便打探,悟空索性坐在云上,缓缓向东边飘去。卧看苍穹,月朗星稀,但悟空施展玄空法秘诀,天上繁星密密麻麻,自然看得清楚。
这星光,和前世也无甚分别……悟空忽地想起一事来,既然此天地为炉,那么怎么能看得见天外之星呢,难道这炉子没有盖子吗?
没有盖子,却出不去,天外罡风,猛烈如斯。记得阴阳说过,他能出天,那便是能通过那道最厉害的罡风层了。看来,天圣境界,便是这炉子的限制,修至阴阳境界,便可出天了。只是,如来努力了七个会元,难道连天圣境界都突破不了吗?这又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了。
许久未想起如来了,悟空难得闲暇,不由得多想了一阵。如来,恐怕是这天地间最执著而又最悲情的人物了,他并无他念,其实只是要出天而已。
或许,在初入此炉时,如来也曾想过,自己安安分分修炼迟早有一天将会出去。但他没有料到的是,会元之厄,使一切成功,保得了性命,却保不住修为。
在一次次会元之厄后,如来终于醒悟,单靠自己,是绝对出不去,如来并非造化之体,没有如七神猿般突飞猛进的可能性,他只有另寻他法。
于是,他练就一佛三身,打起了三清的主意,开始算计七神猿,图谋盘古造化,引入天地反造化之力……如来,倒也真是不容易啊!
自己刚入此天地时,并未与如来为敌,而一步步走到今天,灵明神猿俨然成了如来出天最大的障碍,这一切,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吗?
最初,只是听得如来处心积虑削弱神猿实力,才义愤填膺,誓要粉碎如来阴谋,但冷静再想想,最不愿如来出天的,并非是七神猿,而是……盘古?或者那个神秘的天外之人?
第四九八章竟是你
不知不觉,天色已明,悟空早掐算好路程,此时下方便是东土地界。悟空见下方一座小城,便往下观看。
城头上旌旗招展,城下数里处,亦有许多营寨,悟空仔细看看,竟是两军对垒。真是运气,自己来到此地,还未看过古代士兵打架,而再一想,一旦战争,不知又将有多少死伤,凭空添了多少孤儿寡母、不幸家庭。
悟空运起玄空法秘诀仔细观看,发现城头上那杆大旗上写着偌大一个“楚”字,而城下营寨中旗帜招展,竟是个“汉”字!
楚汉之争?难道是刘邦和项羽?悟空顿觉怪异之极,他第一次感觉到光阴倒流的滋味。先前是隋唐,上次是南北朝,现在居然回到了楚汉……再过几千年,是不是能回到蛮荒时代呢?
悟空心思一动,化作一阵清风,到城中游走一圈,重返云端时,嘴里喃喃道:“居然真是楚霸王!”
后世朝代变迁,悟空自然记得清楚,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云云,但这些只他自己知道,又和哪个去说?即便说了也无人会信的。
悟空不自觉往天上看了一眼,能驱动这炉内光阴逆转的,会是谁呢?
他来此地,只为看这一眼,龙女教他在世间行走,他此刻想想,真有些耐不下性子,自己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灵明,还有一层后世穿越者的身份,年纪虽轻,但论心境和博识,早已超越了旁人。见到了龙树和尚,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天地中也没有旁人再让自己想见。
如来此刻只怕昼夜不息凝练大日如来之身,他若得逞,炉中只怕翻天覆地了。悟空想了想,向下望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去,往齐天岭飞来。
楚汉之争,他是知道结果的,虽不愿见生灵涂炭,但自己也不可能插手其间,无论历史还是现实的演变,都有其内在规律,凭自己现在的本领,固然能改变这些,但这岂不是坏了“使人莫失本心”的道心?
还未到齐天岭,但见玄女和阴阳二人向东行来,悟空拦住他俩,诧异道:“哪里去?”阴阳见悟空回来,也不意外,道:“玄女邀我破阵。”
“破阵?什么阵?”悟空问玄女。
玄女道:“自然是擎天玉柱上阵法,若能遏制反造化之力,还担心什么大日如来?”
悟空道:“元始大天尊成了?”
玄女道:“也只有七成把握,但已不敢耽搁了。”
悟空谨慎道:“若是不成,将会怎样?”
玄女道:“左右那造化之力已经进来了,不成又能怎样?”
悟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一同往玉清宫行去。
到了玉清宫,元始还站在那里死死盯着造化炉,三人进来,元始收起造化炉,抬头道:“成败都要一试!”
玄女道:“师弟若破不了这阵法,旁人更没可能了。”
五庄观地处偏东,四人便一起往东面青丘山飞来,瞬间即入金天银地,行到擎天玉柱九枝分叉处,元始便盯着地上那无形之阵看了起来。他若未修习玄空法秘诀,对这阵法实在是看不透彻,但即便学了,此时也有几分模糊。
这阵法,元始之前自然看过,但此时之印象和那时又有不同,难道这阵法,竟会自主变化不成?
破解此阵法,实在重要之至。玄女和悟空各守一边,向远处张望去。天地虽定,但也要以防万一,元始入定时,若有人干扰心神,只怕前功尽弃了。
悟空向西面一望,轻咦一声,叫道:“尸胡山上居然有人!”
四人都觉诧异,金天银地可非寻常地界,普通人是到不了此处,纵使仙人,也要过了混元金仙之境,才能踏步其中。
如今天地,能入金天银地者,大多数都或在齐天岭、或在西天灵山上,除此之外……还真不知谁会来此。
阴阳道:“看看去!”
这四人修为,当可纵横天地,自然无所惧怕,于是四人将破阵一事暂且搁下,一起向天地东北尸胡山飞去。
将到近前,悟空笑道:“这人却不是生人,乃是黄角大仙。”
尸胡山上,自然是黄角大仙和二十余圣人,他们也在九枝之上,不知鼓捣些什么,见悟空玄女等人来了,也不躲闪。
当年瑶池之中,黄角大仙将蟠桃母树拱手相让,因此悟空对他倒无恶意,但此刻见了他,悟空心中生起疑窦。
瑶池后园之中,无论是黄角大仙还是三十六圣人,都只归王母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