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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听得一愣一愣的。「玉佩,我哪有什么玉佩?」
楼心月把自己胸前的那一块玉佩取出。「就是这一块,你跟我的是相反的一对。」
阿真霎时就像中邪一样的瞪大了眼看着楼心月胸前的那一块玉佩,昨夜他没看到,一定是楼心月脱光衣服偎在他身后时,放在衣服堆里。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楼心月的脸,从他的下巴看到他的头顶,惊喜的叫:「原来你就是我娘子?爹说你一定长得很漂亮的,果然好美啊!」
楼心月现在心情正坏,又听到他叫着娘子,怒火一下子就冲往脑子里,他几个巴掌赏了过去,而后抓住他,生气得脸色都变铁青了。
「谁是你娘子,你给我住口,你再敢给我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试试看,我剁了你的头当下酒菜。」
阿真被打得唇破血流,仍憨直的说:「可是我死去的爹说有这块玉佩的就是我娘子啊,而他说你会来扬州找我,而你有这块玉佩,明明就是我娘子的,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楼心月嗤哼了一声,懒得跟他废话,他点起火来,就要朝阿真身上丢去,在丢之前他冷肃地道:「现在我不要玉佩了,我只要你死,而且死得极惨,才能消我心头大恨。」
「这是违反王法的,你会犯下杀人重罪的,不要啊!」阿真力图劝服他。
不过,楼心月只是发出一阵阵的冷笑,「你没听过官官相护、利益输送吗?我在京城那么大的名声,多少王爷、大官看我赏饭吃,你这条贱命他们哪里敢办,你安心的去死吧!」
自信满满的说着,不过表情却是布满杀气,恐怖得佷;而他恶毒的话语娓娓道来,声音冷沉至极,教人不寒而栗。
「还有,我是你娘子?笑话!媒灼之言尚可退亲,何况是二十多年前的誓言又算什么。不过若是这火连油都烧不死你,我就承认自己是你娘子;否则你再等个一千年,看我会不会赏你一脚踢死你这肮脏下流的人。」
阿真看他似乎打算来真的,惨叫道:「不要,千万不要啊,这火连油烧起来很快的,你不能谋害亲夫啊!」
听他惨叫连连,楼心月的心如秤铊般冷硬,他将火丢了出去,看着火势漫烧起来,他满意的冷笑。若是这个比废物更不如的男人活着,让人知道他跟这样的一个男人做了昨夜那样可怕无耻的丑事,他情愿死。
既然他不想死,那当然得让这个男人死才行。只要这个男人死了,昨夜发生的事就没有人证物证,更没有人知道他竟喝了一杯母猪的催惰剂,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这样一个又臭又脏的烂男人。一想起昨夜他的身体被这样的男人碰过,他可以感觉胃里急速翻滚,那种嫌恶感令人想呕吐。
火已经快烧到他的脚了,阿真从没想过自己会是这种死法,更何况夫妻床头打床尾和,他娘子不会真的要他死吧?
于是,他又哭喊:「娘子,娘子,有话好说啊!真的,真的啦,啊!火快烧到我了,好热啊,你喝到母猪的催情剂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受害者啊!而且那药很奇怪的,从月圆之夜开始,每五天就会发作一次的,你不能烧了我;你烧了我,你发作的时候没有我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敢说。」
楼心月听到他说到最后,原本冷静的神色又变了,他急忙拿水泼熄了火,但是他整张俏脸如冰雪般的冷冻,他厉喝:
「你说什么?每五天发作一次?」
「一个月内会每五天发作一次,因为林阿伯说想在一个月内就让牠们有小猪,所以我……我做的时效长达一个月。」
一个月内,他一个月内都不能没有这个男人,如果没有这个男人,万一他真的裸着身子跑出街巷……
一想起这个景象,他全身血液瞬间冻结,昨夜发作时的热流烧尽了他的理智,若是真的没有这个男的,只怕他真的会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丑事。
他脸色苍白,几乎是全身发颤,他立刻当机立断,不再犹疑的扯掉阿真身上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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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到绳索完全扯掉的这一刻,阿真重重的吁了口气,伸手擦着满头的冷汗,「娘子,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刚才真的以为你要烧死我!」
楼心月重重的一个巴掌赏过去,他眼里流露出深沉的杀意。「你给我听着,再让我听见你叫我一声娘子,我不只放火烧死你,还要放火烧死你家的猪狗,把你的尸灰撒到猪食里,再把剩下的骨灰丢到人来人往的大路,让你被千人踩、万人踏,你听清楚了没?」
他说得这么恶毒,再笨的人都听得懂,但阿真好像脑筋转不太过来似的,还不太了解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很难接受他的话。
楼心月冷声道:「把你的玉佩拿出来,我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阿真去内室穿上一件衣服,拿了自己的玉佩,然后把玉佩挂在脖子上。
楼心月一看就知道他的玉佩与他的果然是一对的,再看这个男人穿那不知是什么衣服,有换跟没换一样,浑身仍是又脏又臭,真要把他带回家吗?
况且一个月是三十天,五天发作一次,共要发作六次,昨夜才发生过第一次,那就是还有五次,五次他都要跟这样脏臭下流的男人肌肤相亲;一想起来,他就要吐了,他怎能让这样的男人碰他第二次,绝对不可能。
但若是没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万一发作时,他真的做出了什么丑事,那他岂不悔不当初?
他再看一眼这个男人,浑身脏乱,头发散乱纠结,衣服污垢积存,一张脸除了二只眼睛看得出来之外,其余的地方根本就是黑成一片,不知已多久没有好好的将自己打理过。
楼心月忽然嘴角上扬,而且是由心而发的扬起嘴角,他笑了起来。
他当着阿真的面笑了开来,他长得原不就是艳若桃李,回眸一笑足可倾倒城国;更何况是当面这样的微笑,那美艳的程度足以动人心魄,让人七魂六魄全都飞向云霄。
阿真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差点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看着他的眼神就只有着魔二字可形容;只怕楼七月现在要他学狗叫,他也会真的学狗叫。
是的,这个男人的确连碰他一根寒毛都不配,他楼心月高贵尊荣天下皆知,他跟这样又臭又烂又贫又贱的男人发生关系,有谁肯相信;就算是这个男人自己出外宣传,只怕人家也会笑他的癞虾蟆痴想吃天鹅肉,想疯了。
他既可在发作时利用这个男人,又不会败坏自己的名声;等这一个月过后,看他要煮要杀要炖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他笑了,非常冷狠的开心笑了。
只要忍耐一个月,只要忍耐六晚,一个月后,他一定要让这个碰过牠的臭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四章
「你叫什么名字?」
一打定主意,楼心月心头的一块大石重重的落了下来,连说出来的话郡带着一贯的冷寒,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阿真被他的笑容迷得魂飞九天外,立刻就把自己的身世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毕竟对方是他娘子,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他身世清白,也不需要隐瞒。
「我叫怀真,大家都叫我阿真,我家十年前遭火烧了之后,爹娘就过世了。我被一个老先生救来这里,开始跟他一起研究东西,他养我没多久也过世了,就把他的研究跟屋子的钱财全都留给我。」
说到这儿,怀真的脸上有点得意的神色,他有些炫耀的道:「现在我是这里非常有名的人,大家都叫我媚药发明家,许慎的『说文解字』有云:『发者,矢发也。』也就是弓弩发于身而中于远也,代表我发明的东西又准又快又好,你想爱的人,再远也能射中他的心。『明者,照也。』代表我所发明的东西使人脱离黑暗进入光明。
『家者,居也。』也就是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做这种东西就像我在我老家走来走去一样的简单。不过我不只会做媚药而已,我还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的兴趣就是发明对人有用的东西来帮助世间的人。」
楼心月冷哼一声,这个家破烂成这样,说怀真多有名,他可不信,况且他不是来这里听他说这么一段废话的,他讲得神采飞扬,他听得兴致缺缺,忍不住冷声道:「你还想跟我做昨夜的事吗?」
怀真脸一红,昨夜初尝云雨,就是跟他从小就心悬意爱的娘子,而这心悬意爱的娘子又长得这么天姿国色,是他始料未及。
且昨夜在地上翻滚相爱的激情是那么美好又热烈,而他还这么年轻,说他不想做第二次,那绝对是骗人的;于是他用力、且毫不害羞的对楼心月重重点了点头。
楼心月冷声说:「这一个月内。每五天的那个夜里,我都可以让你抱;但是你给我听清楚,我是有条件的。」
见怀真点头,楼心月开始说出他的条件:
「第一你跟我北上,我爹想见你;第二,北上这段路程,我没问你话,你绝不能跟我说话,就算跟着我们,也要离我三尺之远,因为你太臭了;第三,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跟你之间的关系,要不然我马上就把你杀了,毁尸灭迹;第四,我说的话,你一句话都不能顶嘴,听见了吗?」
这简直比卖身的仆役还要苛刻,怀真不太了解的皱起眉头,他搔了搔头道:「我觉得这样我好像不像你丈夫,倒像是你家养的狗啊!」
你比我家的狗还不如。楼心月心忖,懒得与他废话,他转头就走,「随便你,看你要不要?」
怀真再搔了搔头,头皮屑成堆的往下掉,他想了一下,才缓缓的开口:「这样啊,那我不去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楼心月看着这个恶心肮脏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着眼,这个烂人抱过尊贵无比的他,竟还说这样的话。他怒目而视,毫不留情的狠刮了怀真几十个大巴掌。
「为什么?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竟敢对我说不要,你以为你这个废物我看得上眼吗?你给我说,我哪里不好?我这样的人对你投怀送抱,你还有什么怨言?」
怀真被打得双颊通红,又要流出鼻血,他急忙按住鼻子,心急道:「不要误会,我当然是想要抱你,因为你毕竟是我娘……娘子啦,但是我手边暂且没有银两,跟你北上回家,一路上没有盘缠,见到你爹娘又没有礼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不如我在这里赚足了旅费再跟你北上。」
「要银子我多得是,犯不着花上你一两银子,你只要跟我北上回家就好了,一个月后……哼。」一个月后,他绝对要整死这个把手放到他身上的贫贱废物。楼心月没有说完他心底想说的话。
怀真想了想,又偷偷看了看楼心月那细瘦标致的身影,昨夜的事一下就涌入他的脑海中;能再跟心爱的娘子在床上亲热,抱着他美妙至极的胴体,感受着他红唇的火热,让他一想到就热血沸腾。
他点了点头,「好吧,我们一起走。」
***
福来在客栈等到了快中午,正奇怪为什么他家少爷还没回来时,楼心月已经带着距离他三尺的怀真来到了客栈。
楼心月没有多说什么,只交代:「立刻北上回家。」
福来朝怀真看了一会儿,见他污垢满身,带着这样的人岂不是削了少爷的面子。他吞吞吐吐的道:「少爷,这个、这个人……」
「这个人便是阿真……」
福来大吃了一惊,想起昨天这个人的确就是在阿真的屋子里,但是想不到他竟然就是阿真,那他不就是少爷的……未婚妻?他脱口而出的说:「少爷,那他就是你的……」
「住口,他配得上吗?况且他还是个男人,少说闲话,将衣服、银两收收,立刻回家去。」
福来将怀真从头打量到脚,他本来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奴仆,他家少爷都没把这个男人看在眼里了,要他对他好,比登天还难;所以他越看嘴角益加的往下垂,越看就越瞧不起他,他不屑的喝了一声:「喂,走了,你还东张西望什么?」
怀真不太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他挺优闲自在的笑了,笑容真如以往,充满了稚气跟纯真。「喔,好,走了。」
***
整整走了四天,楼心月不曾看怀真一眼,而怀真是个单纯的人,他真的照着楼心月开出的条件而走,连吃饭都跟他们不同一桌。
看出楼心月憎恶怀真的态度十分明显,福来更是把他当成吃闲饭的家伙,别说好话会说上一句,就连恶言恶语也懒得施舍,更别提付他的饭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