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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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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头,路过中庭瞅了瞅已经被雪掩成一片的庭院,直咂嘴:“打仗倒是打得来,扫个雪倒成了难事儿了!邋里邋遢的,幸好皇后娘娘没来过,否则一定气得掉头就走!”

走在游廊,刑氏“嗖嗖”地走得快极了,压根不像是赶了三天路的人,手指头抹了把扶栏,瞪了眼毛百户:“你瞅瞅,有多少灰?惯得懒出了一身臭毛病,往后还怎么说媳妇儿?”

毛百户快哭了,将才没被冻得眼泪鼻涕流出来,这回被话儿伤得眼泪快出来了。

怎么又是他啊!

他都缩到角落里蹲着了,怎么夫人还是忘不了他啊。。。

一路上刑氏的话儿就没停过,有人通过痛哭流涕来表示欢欣,有人用哈哈大笑来表示欢喜。有人。。。行昭抬眸憋笑,瞅了瞅刑氏正经的一张脸,有人欢喜得翻了天,便会止不住地说话!

前头刑氏在说,方祈跟在后头默默地听,时不时耷拉着脑袋应承两句。

生死相逢的气氛被冲淡成了一张薄薄的纸。

这样也挺好的,没有抱头痛哭,也没有相拥而泣,安好流年,恍如昨事。这样也挺好。

方家人总有这样的本事。

行昭笑一笑,一仰头便正好撞见了潇娘好奇的眼神,小娘子索性眯着眼咧开嘴粲然笑开。欢喜得像年画里头拜福的童子。

潇娘愣了愣,随即也咧开嘴,回之一笑。

一进内间,行昭与行景便规规矩矩地给上首的方祈与刑氏叩了三个头,又同桓哥儿、潇娘姐姐弟弟。哥哥妹妹地见了礼儿。

这是这一世的头一回正式相见,行昭笑着给潇娘送了绣成的香囊,给桓哥儿送了一方玉佩。潇娘大大咧咧地接了,拿在手里头便惊呼:“。。。定京城里的小娘子莫不是都要去绣坊里学一圈!”

连声赞完后从袖子里掏了一个嵌八宝的赤金镯子,行昭接在手上愣了愣神,便笑开了。西北民风彪悍,小娘子送礼连个盒子也不装!

行景备了一幅画儿给潇娘,一个亲手扎的蹴鞠彩球给桓哥儿。

用过午膳。行昭便告辞,“。。。您才到定京城,前前后后都要拾掇,也要休憩,阿妩过些时日再过来同您正经请安。。。”

林公公驾着马车候在外头。刑氏便牵着行昭往外走:“阿妩的心意,皇后娘娘的心意。都明白。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方便,我什么时候递帖子进宫问安。。。”

一道说一道行至游廊口,轻声一叹,“左右事儿都过去了,景哥儿住在这儿,就是住在家里,女眷间的事儿,老爷们儿不好出面,我却是个能泼的,任谁也抢不走景哥儿。请皇后娘娘安心些。”

她今儿个出宫来迎,方皇后本是不许的,赖不住她软磨硬泡。

其实方皇后也明白,刑氏带着儿女一进京,西北战事又定了,鞑靼俯身为臣,托合其作为俘虏便也要交还了,景哥儿再住在雨花巷里就不那么妥当了,贺琰不喜欢景哥儿,可架不住景哥儿争气啊。

这是贺家如今能捞到的唯一一根稻草了。

“先去看看你舅母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也好,若是前缘后事都清楚,景哥儿挨着他们住我也放心。若是是个拧不清的,就要早做打算了。”方皇后也没太见过这位嫂嫂,又习惯性地将事情往最坏处想。

如今看起来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刑氏拧得清得很。

行昭点点头,又是深深屈了膝头,请刑氏快进去,“。。。过年事儿忙,可皇后娘娘总要看看外甥外甥女吧!”

回了凤仪殿,方皇后便问起来,行昭一五一十答了,说起刑氏擦灰怪罪毛百户的时候,方皇后乐不可支地倒在软缎垫子上。

晚上就让六司选了几房仆从,又领到庭院里瞧了瞧,便让人给雨花巷送下去。

莲玉心里头担着忧虑,总怕贺家又把行景连着行昭要回去。

行昭盘腿坐在炕上喝乳酪,边喝边说:“贺家按兵不动,咱们也装作不明白。哥哥身上可是担着爵位的。一家两国公这样的事儿不是没有过,分了东府和西府住,反正临安侯才年逾不惑,总要再续弦生子的,嫡长子承扬名伯,嫡幼子承临安侯,就算是拿到皇上面前也能说得通。”

那头的地龙烧着火儿,莲蓉侧开身子避在一旁,将盆儿的纸一张一张往里投。

火舌咬住了堂纸,火势弱了弱,接着便又突突地冒了起来,纸张四角起了卷儿,最后慢慢烧成了一堆灰烬。

行昭余光里瞥见,心头一叹,有时候白纸黑字就像一柄利器,落在有心人手里,伤的或许就是自己。

正文第一百五四章雁回(下)

刑氏一回来,雨花巷就一连有好几个大动作——将旁边的几处大宅子都买了下来,挨个儿分给蒋千户、毛百户还有方祈手下的几员大将,又从西北大大方方地接了几房仆从进京,加上方皇后赏下去的那几房人,雨花巷总算是不那么像安营扎寨的军营了。

毛百户又被派到回事处来递帖子道谢,行昭都能想象那个五大三粗的男儿汉一副委屈得要死的神色。

方皇后笑吟吟地接了帖子,只吩咐道,“让平西侯夫人好好将养着,从西北过来难免会不太适应,屋子要收人也要管,若是六司送过去的人倨傲不听话,便拿着卖身契发卖了便是,不用顾忌。”

“不用顾忌”四个字儿,像一颗定心丸,刑氏吃下去了,便更放开了手脚干,又给蒋千户一行人买了丫鬟仆从,算是昭告“方家的兵,方家的将士,咱们方家里里外外都安置好,哥俩好,仗义着呢”!

方皇后不急着见刑氏,行昭想也想得到。

亲得不能再亲的血缘,难不成别家还能因为方皇后晚些召见刑氏,就猜测亲兄妹疏离了?

她们急,有人比她们还急,就等着贺家自己露破绽便是。

进了腊月,扳手指头一日一日地算,数着日子就该是除夕了。

宫中好喜庆,皇帝的寿辰,皇后的千秋,辞旧迎新的除夕,三个日子是顶顶重要的,若是再加上个太后寿辰,勉强能算作四角齐全。

顾太后瘫了,没气力应付六宫朝贺,方皇后便领着后宫中排得上号的妃嫔们排成两列,在慈和宫院子门口全了礼数,顾婕妤跃众而上。站在王嫔之前,王嫔垂着头没说什么。倒是陈德妃说话一向无所顾忌,当天就从长乐宫里传出来了颇为打抱不平的几句话。

“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春日花开艳,能开几日香。待到花谢时,落红堕泥壤。”

话儿没说透,传到方皇后耳朵里,方皇后便细问行昭,“。。。这几句话儿说得怎么样?”

行昭愣了愣,便抿嘴一笑。垂了首一道将顶针从手上脱下来,一道口里插科打诨:“阿妩觉得德妃娘娘好文采,信手拈来就是一首诗。又通俗易懂又朗朗上口。。。”

方皇后被逗得直乐,笑靠在软榻上,冲蒋明英说:“。。。小娘子也学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行昭咧嘴一笑,埋首认真地理了理绣花箱笼。

将青碧的线团成一团放在一旁,再将绛红色的线从头理到尾不紧不慢地卷在一起。名贵的银丝线要单独放,羊绒纺的线不能沾水,而普通的常见的丝绵线没那么多顾虑,可以随随便便堂而皇之地搁在大庭广众之下。

婕妤顾氏,就是那种普通常见的丝绵线,就算有惊人的美色。被染就成了国色天香,可内瓤和材质决定了她不可能比银丝线高贵。

就算将她摆在了高处,她也只会拖后腿。

不信?

瞅瞅顾太后。手里攥着稳赢的一副牌,也能将日子过成现在这个样子,便就晓得了。

想一想,觉得时人要娶妻娶贤是当真有道理,大户人家的嫡出闺女从小跟在母亲身侧看惯了大场合。自然眼界心胸都要更宽些,小户人家的小娘子或是庶出也不是没有不好的。可大多都被拘在了小天地里,受自个儿姨娘的教导,教过来教过去,无非就是怎么样抓住男人,又或是怎么样把别的女人踩下去的蹩脚招数。

爹挫挫一个,娘挫挫一窝,古人诚不欺我。

陈德妃话说得重极了,阖宫众人都在等着方皇后和皇帝的反应,出人意料之外,皇帝并没有什么反应,皇帝没反应,下头人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唧唧喳喳地说道个不停,位分低的美人才人便往王嫔身边凑,她们没德妃那样足的底气,只能话儿说得模棱两可的,却叫王嫔直道感怀好意。

待到皇祠祭祖之时,顾婕妤面红耳赤,瞻前顾后地不知道该站在哪头,论位分她是压着王嫔一头的,可宫里头的风言风语又不得不叫她三思而行。

方皇后最后解了围,云袖一挥,“顾婕妤与王嫔站在一排,宫里头都是服侍皇上的人,姐姐妹妹的何必争朝夕之长短,若叫本宫再听见哪家的小宫人口无遮掩,就照多舌杂嘴处置。”

夜幕一落,顾氏便红着眼圈地往凤仪殿来了,一见方皇后的面儿,便提着裙裾袅袅跪下了。

“嫔妾谢过皇后娘娘庇护,嫔妾这几日吓得都不敢往长乐宫去,就怕因嫔妾之故,叫德妃娘娘心里头又不舒坦了。。。”

行昭一看这架势,书页一合拢,便往笑着起了身,朝顾氏福了福,又同方皇后请辞。

“。。。想起来描红还没完,明儿个常先生能把阿妩给吃了。。。”

顾氏伏在地上,清妙目泪眼婆娑地往上瞄了瞄,又立马垂了下来。

行昭一脚将踏出门槛,身后便能听见顾婕妤的软语曼声,“。。。皇上原先不乐意去嫔妾那儿,是皇后娘娘给嫔妾指的明路,如今宫里人指指点点,也是皇后娘娘庇护的嫔妾。嫔妾初初进宫,太后娘娘又卧病在榻,嫔妾心里头慌得跟一头乱麻似的,得亏还有您。。。”

行昭步子停了一停,默上一默,方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谱儿。

太大胆了,可照方皇后的性子,她做得出来。

老的那个都没玩赢方皇后,无论小的这个是虚与委蛇,还是由衷地心悦诚服,她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反正小顾氏日日吃着慈和宫丹蔻给她的健子药,也是生不出孩子,找不到出路的。

是的,不晓得什么时候丹蔻就便成了方皇后的人,行昭掐着指头算了算,或许是在顾太后在中庭里跌了一跤前?

除夕一天更比一天近,二皇子自觉自愿地领了内务府布置太液池和放烟火的差使。整日拽着几个小字辈去看他的成果,今儿个是五福献寿的花样,明儿便问“要是现在让内务府做一千盏绡纱灯笼还来得及吗?”,二皇子兴致勃勃,四皇子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极其捧场地拍掌,行昭便是被强拽过去的其中之一,每日便数着人头,二皇子在,四皇子也在,欢宜在。就连顾青辰也在。

就是还少了一个人。

欢宜使坏不说,行昭便当什么也没发现。

到晚上,欢宜身边儿的画莺捧着漆盘俏生生地过来给行昭请安。“。。。公主亲手熬的薏米银耳羹,熬了一大锅吩咐奴婢给您送一盅,给端王殿下送一盅去。。。”一道将托盘放在案上,一道自说自话,“您还不知道吧?户部年终对账忙得很。端王殿下跟着黎大人日日夜夜熬了几个通宵了,淑妃娘娘和公主都心疼得不得了,可也自豪端王殿下日渐能在户部里说上话儿了。。。”

六皇子周慎这一世与上一世截然不同。

上一世是富贵闲人,皇帝应了淑妃的请求,定了淑妃娘家的侄女儿,安安稳稳地清贵一辈子。

这一世却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拼。。。

行昭晃了晃神儿。手里端着薏米银耳羹,兀地重重摇了摇头。

羹汤随之撒了出来,溅了几滴在手上。不过隔了片刻,就变得凉兹兹的了。

不得不说二皇子布置的太液池星河流转似千帆舞,四皇子管着的乐伎苑排的几出戏也排得好极了。

皇家也是家,也要摆除夕家宴的,贺家没动静。方皇后也乐得贺家没动静,一早便将行昭的位置安排好了。又怕贺家借着除夕团圆的由头把行景叫回去过年,便给刑氏递了话儿,“无论如何都不许景哥儿去临安侯府”。

事实证明,贺琰这回没按套路出牌——他连声儿都没吭。

行昭眼神直直地,越过波光粼粼得像面菱花靶镜的太液池面,定在了湖心亭里绵声长调的那出戏上。

再细看了看,佝下身子小声问欢宜:“。。。那个唱思凡唱得比柳文怜还要好的呢?我怎么没见着他?”

欢宜不动声色,抿了口果酒,眸光未动,话儿压得低低的:“既是长得像。。。又怎么可能在除夕家宴里出来?四哥还是有分寸的。”

四皇子有分寸吗?

行昭抬眼看了看正望着二皇子周恪笑得一脸腼腆的老四,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这又是一场难解的官司。

连临安侯府的家宴都是繁琐且无聊的,还能指望天家的家宴能有多活跃?

行昭再转头看向下席,平阳王妃正和中宁长公主凑拢了脑袋说着话儿,四下看一看只有平阳王世子周平宜在,也是,前世的晋王周平宁如今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平阳王妃怎么可能乐意带他来皇家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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