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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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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手捏成拳。条理清晰地继续说道,“我偷偷地守在那里,除了几个司房的婆子还有管事,其他人都不许进出了,我便拿了碟儿翡翠酥去套近乎,那婆子这才松了嘴——早晨太夫人房里的姚妈妈过来吩咐门房。说是‘内院里的丫头是绝对不许出去的,信笺往来也要先交上去细细审过,才有答复’。还让她‘好好看门’,看好了有赏。”

行昭心口一凉,太夫人要斩断她的手脚,弄瞎她的眼睛,刺聋她的耳朵。

没有办法与外面联系。就意味着不能通信,不能查明真相。甚至不能自保。

太夫人是在逼她笑着接受,就像桌子上摆着黄连要让你吞下去,还不准你说声苦!

行昭笑出了声儿,悲哀地看着站在身侧的莲玉:“贺家人的聪明,都用在了这里。”

莲玉心头顿时一涩。

“我们要逃出去。”行昭容色渐敛,透过窗棂能看到一片四四方方的,昏黄一片的天,心里兀地想起那日方皇后的话,轻轻摇摇头:“蛰伏?不,蛰伏只能让别人更加猖獗罢了。我已经失去了母亲了,不能再失去你们了。”

今天太夫人能够因为她的隐忍而一时怜悯,那往后呢?

她不能将赌注压在太夫人时有时无的心软上,太夫人对她还念着一丝怜悯,若是贺琰出手,她无法想象后果会怎样。

“去将三姑娘请到怀善苑。”行昭吩咐莲心,莲心应诺而去。

行昭这才有时间将披在身上的坎肩取下来,露出身上穿着的素白小袄,转身便往暖阁走,同时侧了身子叮咛莲玉和莲蓉:“你们两个这几日都跟在我身边,尤其是莲玉。”

从应邑与贺琰的密谈,到最后目睹大夫人饮下毒药,怀善苑里除了行昭,再没有人比莲玉更清楚了。

行昭心头闪过一丝悔恨,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将实情告诉太夫人,她的盲目与自作聪明险些害了这个性情温和却不失坚毅的女子。

莲蓉愣愣地点点头,也顾不得将才才被狠狠吓了一通,便火急火燎地往出走,说是要去吩咐小厨房给炖上人参天麻鸡汤,好好给行昭补补。

莲玉心里头明白行昭的意思,轻轻叹口气儿,便神色如常地撩袖子立在书桌旁磨墨。

行明过来的时候,行昭正好抄完一章《国语》,最后一个“策”字儿的那笔撇捺写好后,这才抬了头。

行明穿着件月白色杭绸邹纱小袄,只戴了一对丁香花素银耳塞,粉黛未施,亲自捧着一盆君子兰撩帘进来,一见行昭原本圆圆的脸瘦得都能隐隐看见尖尖的下巴了,原本贴身的袄子套在身上还能有风直往里头钻,眼圈一红,先将君子兰搁在案上,便急忙探身去关窗户,口里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屋子里头的丫鬟也不晓得关关窗户,吹凉了人该怎么办?”又来把行昭手里头的笔收走,忍着哭怪责道:“身子不好,也不晓得去歇歇吗?还在抄,想去考科举当状元?”

一句接着一句,虽是怪责的语气,却让行昭听出了温暖。

行昭抿嘴一笑,依言将书合上,朝那盆君子兰努了努嘴:“这些天三姐往这里送了多少盆花草了?先是绿萼,再是芍药,再是这君子兰。下回准备送什么?”

“绿萼是凌寒独自开,芍药是花中君子,君子兰居于谷而不自卑。。。”行明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明明绣球花全都爆开了,绣球花开喜讯到,明明这样好的意义,怎么就。。。”

行明哭得泣不成声,行昭抿抿嘴,就着帕子凑上前去给她擦了擦眼泪,抿嘴苦笑:“三姐别哭了。阿妩好容易好些了,您可别又来招阿妩了。”

行明一听,便死命抽了抽鼻子。带着哽咽忍住哭,胡乱擦了擦脸,大夫人过世后,她难受了好久,不说大夫人管家一向是一碗水端平。自个儿闺女是什么份例,她就是什么份例,就说她与行昭的情谊,是为大夫人伤心,更是为行昭伤心。

行昭握了握行明的手,带了几分犹豫。却终是下了决心,缓声问她:“我房里的丫鬟出不去了,就想问问你屋子里的丫头还能出府去吗?”

行明愣了愣。又抽抽了两声,直摇头:“不行!今天本来是金梅的假,她去了二门,又折了回来了。但是娘身边的妈妈好像可以出府去,将才去给太夫人请安时。太夫人还在说‘怕小娘子身边儿的丫鬟没分寸,正值多事之秋。怕贺家的仆从在外头惹出事端来,所以干脆下了禁令。’”

行昭心头一沉,行明身边的人都不许出去,在这个家里,她只有行明还可以信赖了。

二夫人身边的妈妈,她能指使得动吗?二夫人是会帮太夫人,还是会偏帮着她,答案想都不用想。

一旦她有风吹草动,是将怀善苑里一屋子的丫头赶出去快,还是她向方皇后求救快!

行明想不明白行昭怎么会问这个,佝下头来,关怀地细声问:“你怎么了?是缺什么了?马上让司房的婆子出去买吧?香粉?糯米团儿?还是想出马去西郊祭拜大伯母了?不是从祖坟才回来吗?”

猜测终成现实,被逼到这个地步,行昭却坦然了下来,摇摇头,拿话儿岔开:“。。。胸口闷,又觉得奇怪,便想同别人说几句话儿。”

行明叹口气儿,拿过铜剪子边修剪着放在炕上的那盆虞美人,边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儿,好像只要让行昭心里头有事在想,有话在说,就能忘了亲生母亲离世的伤痛。

行昭靠在软垫上,腿上搭了块儿保暖的毡毯,将行明特有的宽慰与安抚,悉数接收。

二夫人如今管得严,行明要出来一趟实属不易,加上府里头仆从们嘴里的风言风语虽然不敢太过谣传,却还是能隐隐地听到这些音儿,世间本来就是热灶争着烧,冷灶无人烧,大夫人一过世,景哥儿又没回来,人走茶凉,独自剩下一个母族日渐式微的小娘子。往行昭身边凑的人原来是星罗密布,如今是门可罗雀。

行明来了不一会儿,便有婆子从东跨院来催她回去了。

行明十足不情愿,饱含歉意地看看行昭,行昭不在意,亲将她送到怀善苑门口。

用过晚膳,行昭拿起笔接着抄书,脑中却在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对外,失去了联系,对内,太夫人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四面的防范措施都做得好极了。

她只能逃出去,她连与贺家人虚与委蛇的感到由衷的恶心与厌恶,要想逃出去该怎么做?

装病?太医院的张院判会将消息传到凤仪殿吗?

硬拼?连正房太太只能一碗药灌下去,什么也不出来了。

哭求?

行昭冷笑一声,她死了一次,十五天前心又死了一次,她再蠢再笨,也再不会一叶障目了!

里间静默无言,忽而听到外间小丫鬟稚嫩的通传声:“张妈妈来了!”

PS:

应该会有一章~

第一卷正文第七十二章处境(下)

手里的笔顿了一顿,余光看见屏风后走过了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将笔一搁,紫竹的笔杆轻轻碰在青花白瓷的笔搁上,发生了脆生生的响声,张妈妈身形一顿,下一刻便转过屏风,露出一张含了抹笑意的脸,见行昭在写字,心里安稳了些,开口便道:“四姑娘这里倒安静,前些日子市集里有一种长不大的卷毛小狗儿,四姑娘若是心里觉得闷,就让司房去买几只来玩可好?”

生母将去,哪家的子女还有心思逗猫惹狗?

行昭垂了眼睑,心里哂笑,合上书页,忙让人莲蓉给张妈妈安坐,又让荷叶去上热茶上点心,弱声弱气地回道:“怀善苑里一向不拘着人,妈妈也知道阿妩近来的心事,想要求个心静。也亏祖母晌午的时候派了人过来管教了一番,大有成效,如今七八岁外头做杂役的小丫鬟都守规矩极了。”

张妈妈一愣,有些讪讪的样子,不一会儿便掩盖过去了,束手束脚地坐在凳子上,又笑着道:“老奴不会说话,只能安慰四姑娘节哀顺变。平日里写写字,画个画,再不济读个佛经也是顶好的,静心凝神,府里都是至亲血缘,太夫人总不能害您吧?要老奴说,往前儿静一师太给算命,景哥儿的命数都才六斤,您却足足有七斤八两。”

说着话儿,张妈妈好像放开了些,恢复了往日的机敏,又道:“闵夫人将下了帖子说明儿个要过来,太夫人便遣了老奴来问您,您的身子撑不撑得住明儿个的应酬?”

闵夫人过来?

是了,方祈的妹妹都死于非命,信中侯的夫人又怎么可能不会急。

撑不撑得住明天的应酬,是在问她想没想好。要不要在外人面前粉饰太平吧!

“今儿个三姐姐过来陪着阿妩说了一大番话儿,心里好受多了。闵夫人既是母亲的手帕交,闵家又是贺家的通家之好,阿妩不去见礼,岂不是失了礼数?”行昭的语气很平和,略带了些小娘子的忐忑与不安。

张妈妈笑着点点头,放松下来,便拿眼打量了一下侍立在其旁的莲玉莲蓉,微微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这两个丫头从荣寿堂就开始服侍您,如今算起来有十五六了吧?”

行昭身子一僵。没答话。

“老奴记得莲玉还比莲蓉要大些。。。”话到一半,顿了顿,张妈妈笑了笑又说:“四姑娘本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娘子。本不该与您开这个腔,所以太夫人便插手管了管,可总是您屋里的人,总要和您说一声”

“咱们家通州庄子上有个管事,年岁也不算老。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发妻死了留了个儿子,虽然腿脚有些不灵便,但是脑子好使啊,咱们通州的院子上的农务都是他在管着。”张妈妈眼望着莲玉,虽是笑着的。眼里却没有一点欢欣,“这桩亲事是太夫人年前就看好的,大夫人前些日子才去。铁定不能这个时候定下来,可两家人通个气儿还是要的吧?”

张妈妈的语气不容商量,明说太夫人已经看好了婚事,再不容行昭插嘴。

行昭垂眼安静听完,全身都僵直了。

太夫人还是不打算放过莲玉!

前世因为她的行差踏错。连累莲玉像被惩罚一般嫁给那个又老又瘸的鳏夫,难道这一世的悲剧又要重现!

莲玉也僵在后头。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埋着头死死盯着地上光可鉴人的青砖板。

莲蓉面色发急,正要出来开腔,却被莲玉一下拉住了衣角。

“嫡娘子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嫁个管事不算亏。”行昭低着头细声说着,形容十分可怜,再抬头时便已是眼泪巴巴了,“好歹莲玉也在阿妩身边服侍了这么些年,阿妩年弱没想到安置身边人的亲事,莲玉的嫁妆压箱什么都没准备好。如今阿妩又要守三年的孝,等莲玉回去再同她寡母商量一下可好?终究是终身大事,三日后阿妩给回音,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是吧?”

张妈妈也觉得正院可怜,行昭又是她自小看到大的,小娘子的眼睛泪汪汪的,心里又不敢怪太夫人防得太过了,心一软,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莲玉还能顺顺利利嫁出去已经是极好的造化了,您去瞧瞧五松山别院里头的仆从,疯的疯,哑的哑,还有多少一铺草席就算是了结一生的。。。。”凑近身子,声音更低了,“太夫人大发慈悲,莲玉没遭灌药了事,都算是万幸的!”

莲玉知道的秘密太多,放在行昭身边放在贺府,是一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开的火药。

行昭眨眨眼,轻轻点了点头,又招呼张妈妈吃白玉酥,张妈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而告辞。

行昭嘴里说着胸口闷,让荷心去送。

行昭眼直勾勾地看着张妈妈湮没在夜色茫茫中,容色一敛,再不见悲戚。

莲蓉憋得久了,待张妈妈一走,便跳出来,总算是知道压低声音哀哀说着:“通州的庄子是咱们家最辛劳的地方了!三十岁出头,腿脚又不灵便,还是个鳏夫,莲玉嫁给那种人,根本就是太夫人在糟践人啊!”

行昭没吭声,仰头看了看莲玉,眼眶红红的,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又看荷叶束着手立在博物柜前面,眼观鼻鼻观心。

“荷叶,你的意思?”行昭心里头有了主意,便对铺下后路起了心。

荷叶被点到名,有些惊诧,她是这间屋子里知道得最少的人,可府里近日来的紧张气氛,怀善苑与荣寿堂微不可见的疏离,还有今早的那条突如其来的禁令,都让她感到惶恐不安。

“莲玉姐姐终究要出嫁,可嫁到这么远。。。”荷叶试探性地开了口,见行昭面色如常,便继续说道,“说什么做什么也不方便,莲玉姐姐是第一个。接着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您身边什么也剩不下了。”

话说得糙,道理却不糙。

行昭舒了口气点点头,莲玉没作声代表她认下了这个结果,可也代表了她愿意为怀善苑牺牲。

“莲玉,莲蓉,荷叶,我都会护住的。”行昭望了望月明星稀的天际。轻轻说道:“来不及了,闵夫人明天来,天却在今天下午放了晴。能看见星星,代表明天即使不会接着放晴却也不会阴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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