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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在上首坐着的他,微微蹙了下眉头。等到会议结束,她关照秘书给他泡点胖大海,另外给他备点川贝枇杷膏。
“周助理,你不亲自拿进去吗?”
“不用,你送进去就好。还有,记得不要提我。”
她摆手让秘书出去,埋头做起事来。
案头的手机响起,她一看,是父亲的电话。
“你赶快回来一趟,江夫人刚来来电话说要到家里来!”
她一下子有点懵,等反应过来,父亲那边已经挂上了电话。想像母亲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她的手都有些发抖。没时间了,现在得马上赶回去,至少在江景耀母亲到之前赶回家,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立马抓了拎包和手机奔出门去。
在电梯门口迎面撞上正在讲电话的江景耀,她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一言不发地想踏进电梯,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干嘛?”
被他拉进他的专属电梯,直奔地下停车库,偌大的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有些薄怒。
江夫人现在去见自己的父母,能有什么好事?
他的眼里满是血丝,眼神里溢满了隐痛,沙哑着声音跟她说对不起。
“现在不是一句对不起就有用的!你妈现在要去见我爸妈,你知道的,我妈妈至今还不知道真相!”她是拼尽全身的力气冲他嚷,心里怎能没有怨?那是自己血脉相连的父母啊,怎么能让他们受到伤害和侮辱呢?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马上赶过去,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伯父伯母的!”
江景耀紧紧地拥住因为愤怒而在颤栗的她,一迭声地安慰着她。他已经重重地伤害到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一时间,他的面色变得决绝。
在周家,一身乳白色套裙显得格外雍容华贵的江母接过周母泡好的龙井茶,一边用茶盏盖轻拂碧绿的茶水,一边和周母寒暄着。
“景耀这孩子,一心都扑在事业上,最近又忙着赶北京,来来回回的也没时间过来给你们两老赔罪,这不,只好我这个老太婆自己跑来了!”
周父摆摆手让妻子去厨房切点水果,等到周母走开了,他才脸色凝重地朝向江母。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江母那保养得极好没有一丝皱纹的脸上划过一抹轻蔑。
“看来,静薏妈妈还不知道景耀订婚的事。你们这保密的功夫倒做得真是不差!”
“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父竭力压低了声音喝道,因为愤怒,额头上青筋浮现。
“爸,妈,我回来了!”几乎是与此同时,大门被打开,周静薏鞋也没换,急匆匆地朝客厅这边跑过来。
她身后赫然立着一脸清冷的江景耀,江母一看到他的刹那,马上收起了之前的轻蔑,装作轻松地笑;“原来你们今天也有空,正好我来看亲家,等会一起吃饭?”
她伸出白皙丰腴的手去挽静薏的胳膊:“静薏啊,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啊!想想等会吃什么菜,我叫人订位子!”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
周静薏不露痕迹地闪过江母伸过来的手,一把扶住旁边的父亲。
“妈,你今天不用去做美容?或是和蔡太太她们打牌的吗?”江景耀目光锐利而清冷,说完之后,唇线紧绷着,如同被刀割过一般,客厅里一下子变得气氛紧张起来。
江母尴尬地笑了笑,“真是啊,光顾着来和亲家闲聊,忘记约了下午是约了她们的啊!”
“好吧,那我不坐了。今天先告辞了!”
江景耀一直送出门去,及至楼下,江母临上车前,他低头道:“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江林两家的结盟就立刻会终止。你知道这对于父亲而言,意味着什么的!”
江母脸色变了几变,沉着脸上车,一言不发地走了。
路上,她打给林潇予。“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去公司找景耀,怎么他们两个人还是会一起回来?”
“我的车坏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江母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
林潇予猝不及防,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忍不住火大。一甩手就把手机往后座一扔,死老太婆,当自己是什么了啊!敢来教训自己?
“老陈,车到底修好了没有?”她满是不耐烦的。老太太当她不想赶去牵制住江景耀啊,要不是中途司机说水箱坏了,温度过高不能再开,她至于在路边这么干等吗!
“小姐,已经修好了,这就走!”
老陈和车行派来的修理工对视了一眼,拍拍对方的肩,递了几张百元大钞给他,然后上车驶离。
年轻的修理工望着远去的宾利车,手里抓着钞票,不由得咧嘴笑;“这年头居然还有白送钱的好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送分分,后面真相陆续浮出,哇哈哈,要期待哦~~~~~~~~~~~~~~~~
☆、第四十章(大修)
初秋的深夜里已经颇有些凉意。周静薏从停车场取了车,还没发动就接连打了三个喷嚏;一阵秋雨一阵凉!只是这心头的寒意比身体上的远远来得真实。
抬起手腕;已是凌晨一点。手机上传来收到短信的提示音,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蔡恒回复的短信;他应该已经抵达杜塞尔多夫了。
临行前在机场,他轻笑着拢她的头发:要快乐工作;开心生活。她亦笑着承应,心中却微微地触痛。
蔡恒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公司的处境;或许也是知道的;但又能如何?
现在林潇予不仅自己天天到公司报到;而且还安插了亲信在集团后勤和行政上。暗地里的风起云涌;虽然不足以诋毁到她的全部;却也让人倍感难堪。
做那么多,只不过是逼自己离开这里。其实只要亲眼看到他度过这一次的难关,自己就会安心离开。不是没有一丝留恋,每一次四目相对,哪怕只是短短的数秒,都令人百感交集。
整个城市此刻是如此地安静,道路两边的树影层层叠叠,伴随着路灯的璀璨灯光大片大片地迅速往车后退去,如果有些记忆也能像这般潮水样地退去?一切只是当初的样子?
她嘴角开始淡淡地浮起自嘲的笑意,是回到初恋的年纪,还是与傅博相敬如宾的最初,抑或是和江景耀情愫互生的那段时光?
耳边传来cry on my shoulder的铃声,邦妮瑞特略带沙哑的歌声,伤感中带着倔强。看一眼屏幕,有淡淡的失望,不是他。
最近他很少打来电话,在公司两人也只是匆匆地打个照面,然后各自忙碌。秘书小赵的电话,有些着急,又怯怯地提醒她,系统里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审批。
“这么晚打来,真是抱歉!”
“没关系,你自己不是也还没睡?”
她温婉地笑着,职场上这样的境况自己也曾遇到过。只是不知道江景耀会在哪里?明天一早要飞去北京和商务部做最后的努力,他现在是否也在公司?
回到办公室,打开公司系统,看完邮件,手指扣动鼠标,“叮”地一声,文件已批准进入最后的总裁核准流程。她想自己应该提醒江景耀注意系统内的待批文件,可电话打到他手机,却始终是无人应答。
凝望了外面如墨一般的夜色好一会,算了,自己也已经尽了力。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走廊上突兀地响起江景晖激动不已的声音。
“是你通知Mark要搁置计划?”
“现在是反戈一击的最佳时机,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这样?”
“莫非你还在顾念这些年所谓的养育之恩?”
江景晖明显有些失控,连声的质问在这样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周静薏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内,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推门出去还是继续留在门内。心里隐隐感觉到江景晖在质问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很熟悉的那个人,即使他并未出声。
短暂的沉默过后,遥遥地,果然听到了江景耀的声音,心里轻轻地发颤:果真是他!两人究竟在争执些什么?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冷静沉稳的声音从她办公室门口经过,渐行渐远。
“那你为什么要我停手?”江景晖边走边不甘心地问道。
养育之恩,反戈一击,还有……。她呼吸一滞。
没一会,外面已然变得十分安静。推门出去,空寂的大厅和走廊里空无一人,仿佛刚才听到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拿了车,准备离开,手机上叮咚一声跳出短信:
“你等我!”
是他一贯的做派和语气,言简意赅、不容人拒绝。他知道她在公司。
她坐在自己车里看着江景晖满脸不悦地驾车离开,这才上楼去找江景耀。
“你怎么知道我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他说话的语气中多了一分冷热。聪明如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江景耀低头淡淡地笑了,映着夜色的侧脸益发显得线条分明,俊朗无比。
“灯光。”
她恍然之后旋即沉默,那么他也知道自己听到了些什么,以江景耀的个性会解释吗?周静薏一想到过去的事,心里就变得莫名烦躁。
“处理完北京的事情,我要去趟洛杉矶,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她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
于公于私,这个提议都有些令人意外。
寂静夜晚里,她诧异的声音连同眼神里的愕然,都让江景耀心里陡地一沉。
“去吧!我也想你去散散心,另外此次去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到时候再和你细说!”
他轻缓而又肯定的说完,眼神灼灼地看定她:“走吧!”
其实周静薏很想知道他又遇到了怎样的难事,但又极力克制住自己,既然他不想说,自己又何必强求?她已经渐渐学会看淡许多事情,想好要离开,就要一点点淡去心头的牵挂。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周静薏心头一颤,转过脸看他。英俊的脸庞上亦是有着难掩的疲惫,心一酸,立马偏过头去,口上依旧是淡淡地应着:“好啊!”
他身上略有略无的檀香木味道,熟悉又温暖,是她贪恋的气息。多想不顾一切躲进他的臂弯,什么都不管了,任它世俗流言又如何!
可是,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她怕面对不了自己的良知,在岁岁年年的时光里黯然忏悔。
一路上,江景耀只是专注地开着车,车内的气氛有点压抑。临下车的时候,他看着她轻轻地叹气。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你不像别的女子一样去争去要?”江景耀说着自己都轻笑起来,“你要真像个妒妇,还指不定会怎样呢?”
她眸底泛起一片清幽,想起仓央嘉措的诗句,酸涩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帝豪的房子你没必要搬走,那原本就是你的!”
“我知道。”她回过脸,一脸的沉静。
“你知道?”他清俊绝然的脸庞上闪过几抹错愕。
看到她的表情,江景耀没有再追问,有些话再追问下去也是一道无解的题,或许答案就在他自己手上,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他只有做一些实际的事情才能改变些什么!
“去洛杉矶的事情,你考虑下。瞿律师也去!”
瞿少青也去?周静薏想起刚才江景晖的话,已经猜出这一次美国之行并不简单,远不只是散心和考察企业那么简单!
目送周静薏的身影消失在大楼电梯口,江景耀这才缓缓掉转车头离去。
静薏,知道吗?你太要强,要强得让人生气,也让人更加心疼!
林潇予发来好几条短信问他睡了没?明天几点的飞机?
他只回复一条,两个字:在忙。心里明白有些事情该纳入结束的轨道了!
可他不知道,那个夜里有人哭了,也有人一夜无眠。
听到话筒里传来周静薏悲呛的哽咽声,苏岩有些难过,但是出于本能还是暖暖地劝慰着她。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呢?”
苏岩轻软的声音在黑夜里一点点包围住无措的她。
“事实证明他还是在乎你的,也许去美国会是一个开始,静薏,去试试看也不错。”
周静薏慢慢止住泪水,冰冷的指尖抚过一直反扣在梳妆台上的相框,那背面是当时的缱绻相拥,他一脸暖煦的笑容曾是她无助彷徨前行时明灯,指引着她慢慢相信自己,慢慢相信爱情,相信有可以把握的天长地久,可是结果如何呢?他和她终究抵不过豪门里的恩怨算计!
她知道他的难,正因为如此,才更觉得悲呛:为什么爱情会这样地教人死无葬身之地?
越是看清楚他的心意,她越伤感,自己不能肆无忌惮地去享有他的宠溺和关爱,向往他在身边的温暖,却又不能不狠心地,一点点抽离自己的心。
苏岩最后只剩下叹气,手机上的亮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天终究要亮起来,总有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