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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正兄妹俩也被请来帮忙摘菜拾柴禾,宇文良心知是凤丫头在找理由照顾两个孩子,点头应了。
三兄弟的家不挨在一起,所以当六口大锅里的肉炖熟时,几乎整个聚民村都飘着浓浓的香气!
院子里,大大小小在讨论着到底怎么送的问题。
山有溪道:“我看,还是挑着好,既方便,又比提一只单桶省力!”
山有凤立即反对:“你还让不让人吃了?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联想到挑粪水!”
一众孩子都笑了起来,并出言赞同。
说的怪热闹,其实都是瞎讨论,什么事都是山有凤作最后的拍板儿。
这天,聚民村的村民除了丑家寡妇和宇文良家,吃饭的时辰出奇的一致!
到了午时(中午十一点),家家户户都在门前摆上小方桌,端上自己炒的一个菜,门对门的人们还没吃就嘻嘻哈哈聊上了,谁也不急着动碗里的饭。
山家香喷喷的野猪肉也不差分毫的准时送来,山家的女人们负责往木桶里盛,山家的两代男人们分成三组,经过详细的区域分配后,负责往村民饭桌上舀汤加菜!
吴浊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的山石刚道:“我说石刚兄弟,你这腿脚不方便,让有溪和石坚兄弟他们来就好,你自个儿还来为我们加菜,这让我们多过意不去啊!”
山石刚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加过菜、端着碗晃过来的陶老大笑着接口道:“可不是吗石刚叔,人说无功不受禄,我们这也没帮你家做啥,却白白吃凤儿打来的野猪肉!”
“我家凤儿说了,野猪是祸害,能逮住它吃它的肉,算是全村的喜事!既然是全村的喜事,这第一头就该拿出来让大家分享,算是共同庆祝一下!”山石刚笑道。
陶老大道:“也就凤丫头能把我们全村儿人都放在心里!石刚叔,啥也不说了,以后只要用得上咱,尽管开口,一句话,咱绝不找理由推拖!”
吴浊道:“可不是咋的!就冲这份情意,以后只要咱们能帮得上的,就直接说,不要客气!”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这么说呢!”
山石刚拿着汤勺满脸喜悦向大家拱手:“谢谢大家!谢谢!”
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自家丫头反对她娘、坚持让他亲自来为大家盛汤,原来玄机在这儿!
陶老大朗笑出声:“石刚叔,你反啦,应该是我们谢你才对,哪还有送肉给人吃还谢人家的道理?”
话音落,人们都跟着笑起来。整个聚民村因为三个送汤小队而到处欢声笑语,处在一片和谐愉快的气氛之中,平时有些小闲隙无大仇的乡邻,也因为送来的肉汤和送肉汤的人而瞬间和好,犹如逢遇一道甘雨般的润滑剂。
山有溪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思夏居然也摆了桌子在门口,“思夏,你,你怎么……”
不只他没想到,恐怕他那妹妹都没想到。
孙思夏站起身微笑道:“这是凤儿对大家的心意,也是个热闹事儿,我理应给凤儿这个面子!”
山石刚道:“孙姑娘,凤儿可是让我们来请你去和我们一起吃的!”
山有溪急道:“是啊,我妹说我今天要是不能把她的嫂子带回去,她就让我只喝汤别吃肉!走吧,咱们回家一起吃!”说着,就伸手去拉她的手。
两人身后还站着石刚叔呢,这小子就直不愣咚地说出凤儿的原话,孙思夏的脸一下子红透,又羞又恼又气又笑,甩开他的手,不吭声。
山有溪更急眼,根本没想到还有脸皮的事儿,又去拉,“思夏,好思夏,走吧,咱回家吃!”
回家吃……他发自内心潜意识地连说了两次咱们回家吃!孙思夏心里漫过一丝甜蜜,可石刚叔还在这儿,她又不能真的任由他拉住自己,一时倒不知该不该再推开他。
山石刚是过来人,哪有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多余的?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子,他哪能坏自己亲儿子的事?拎起山有溪放在地上的桶转身就走,一边瘸拐着,一边头也不回地道:“你俩别让大家等得太久!”
孙思夏愕然,这石刚叔的做事风格好像有些变了……
打早就开始忙起、辛苦了一上午的山家人,终于能坐下来自己也吃上野猪肉了!
“弟弟,小正哥、小琪,别站着了,都坐到桌子上来!”山有凤招呼着还有些拘谨的三人,待他们走过来,便把他们安置在自己左右,好方便替他们夹菜。
山有溪回来时,身后跟着孙思夏,见她在大门外犹豫,回头就去拉她,“走吧,都到家了,还怕啥?又没有外人!”
山有凤一听,哟嗬,行啊这小子,这话说得让人心里得有多舒服!赶紧添上一把火:“思夏姐姐快来,给你俩留着位置呢,我们都没动筷儿,就等你们回来开席了!”
她这么一说,孙思夏便无法再害羞不前,就那么被山有溪拉到大院中拼起的大号方桌前一起坐下。
山有凤一个不漏地点名道:“今天大伯大娘、小叔小婶、我爹我娘,还有我哥和二哥三哥、皓哥哥以及小宇小琪,加上我和我弟弟,大家都辛苦了!我未来的嫂子也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更是一桩喜事,所以废话少说,全都开动起来,今天把桌上的所有菜全部扫荡干净,一片菜叶儿、一口汤都不要剩!大伯,快动上第一筷子!”
大家都饿了,山石铸又是个憨实的,不再说半句话,便依着她夹了一块肉进嘴。
桌上的最高长辈动了筷,又累又饿的其他人便不再顾忌,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满桌筷子飞舞。
“哥,你要照顾好夏姐姐,可别让她饿着肚子回家!”山有凤叮嘱道,不待他答,又给鲍有德他们夹菜,“吃哈!多吃点儿!看你们一个个瘦得跟干柴鸡似的,使劲吃,长点儿肉!”
宇文正忽然回夹了一筷子肉给她,“凤妹妹别只顾我们,你也吃!”
这互相夹菜的事本不为人们所注意,可赫连皓却蹙了一下眉,宇文正那眼神……
山有凤更觉得平常,根本没在意,道:“嗯,我也吃着呢,你别管我,自己多吃点儿!今天这事儿一了,到开春儿之前都没什么事儿,我多去山上下夹子打猎,少卖点儿,给你们都多补补!小正哥到时就和小琪妹妹帮我拿东西,宇文伯伯思想有些固执,咱不能直着跟他犯拧,咱得走迂回道路,让他无话反对我们在一起吃饭!”
赫连皓在她话落之时直觉地看向宇文正,他看向山有凤的目光果然比刚才更加温柔……
虽然宇文正看上去比山有溪瘦小许多,但他俩却是同岁,山有溪都早已情窦初开爱上了孙思夏,那他,喜欢上一个女子,应该也不奇怪吧——虽然对方年龄小了点儿!
不自觉地瞪了一眼山有凤,赫连皓心里不满道,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善待一个多年没有娘亲的少年男子会是什么后果?
山有凤根本没有自己招惹了桃花的觉悟,更不可能想到连身边照顾着的弟弟都会哭着喊着要倒嫁!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去世宁城,二哥三哥你们要不要去?”山有凤问道。
这还用说吗?山有林和山有路异口同声:“要!”
山有凤跟领导似的手一挥:“行!那后天大家就挤一挤,全部坐马车去!辛苦了这么多天,咱们好好玩一玩儿,中午我请你们吃大餐!”
山有林闻言乐得,嘴呲得都合不拢了,连带着两人的爹娘都笑眯了眼睛!
这凤丫头为人做事,真是没的说,两个字:义气!比那些小肚鸡肠、抠抠叽叽的男人还强百倍!
就在别具一格的全村聚餐将要结束、各家各户收了碗筷要收桌子之时,却见一个长得还算敦实的少年一路咋咋呼呼地从村前正中的塘埂进了村,一边甩着自己最大的步子,一边手拎菜刀大叫:“谁是凤丫头?谁是凤丫头?给我出来!凤丫头你在哪儿?给我出来!”
见他手中拿着菜刀,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村民们有人惊,也有人笑。
“哟?这不是李屠夫家的李大壮吗?拿着菜刀凶巴巴的来找凤丫头干嘛?她得罪你了?跟你有仇?”喜欢端着饭碗到处晃荡的陶老大问着,脸上却带着好笑,“还一口一个凤丫头,你才多大?你还叫她凤丫头?这么大呼小叫的,知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怕她听见了出来打断你的腿!”
李大壮梗着脖子:“她敢!”
旁边另一个人笑道:“她不敢?她连猛虎的腿都能一脚踢断,不敢踢你?除非你有九条腿,不怕多断两根!”
众人哄笑,虽然山有凤太能耐让他们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这会儿在外人面前却又以她为自豪起来,谁让她是他们聚民村的人呢,这能使全村的人在别村人面前头抬得高些,就像哪个村出了官员、全村人都会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彩一样。
李大壮本就拙于争论吵架,这会儿辩不出个道道儿,便粗声粗气道:“你们就告诉我她家在哪儿,别的不用管!”
陶老大道:“可以!”手往最南头指了指,“她家就在南头第一家,正好我也要回家,还可以带你去。不过我要提醒你,她家可养着一只猛虎,你最好别乱闯,否则倒霉的是你自己!”
“哼!”李大壮瓮声瓮气地哼一声,却没有再回嘴,让他们这么一吓唬,他心里也有些怕。
其他村邻见有热闹可瞧,连桌子也顾不得收,直接跟在李大壮和陶老大身后,看看他是为什么来、想干什么。农村里平时寂静无事,不似城里那般热闹,所以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都凑过去娱乐一下。
陶老大一直把他带到山有凤的院门外,众人才跟着一起止步。见李大壮不再咋呼,更觉好笑,还有人推了他一把怂恿道:“你刚才叫凤丫头不是叫得挺欢?她就在家里,你叫她啊?”
他这一被推到院门正前方,加上说话声,院子里吃饭的人就听见也瞧见了。
山有凤往后一扭头,“谁找我?”
李大壮硬起头皮大叫道:“我!”
“你是谁?”山有凤表示不认得。
“我是李大壮!”
“李大壮是谁?”
门外的人们哄的又大笑起来,搞了半天,凤丫头根本不认识李大壮!
笑起响起,山有凤才知道自家门口聚了好多人,起身向外走去。
陶老大道:“凤妹子,他是邻村李屠夫的儿子,他爹还来你们家宰杀过野猪来着!”
“哦!”山有凤明白了,看看李大壮手中的菜刀,疑惑道:“你来帮我们家杀猪?可我们没请你们啊!”
村邻们都不再说话,想听听李大壮自己怎么说。
李大壮大叫道:“我,我不是来杀猪的!”他不想像爹一样成天杀猪。
“哦!也是,杀猪也不用菜刀!那你是来干嘛的?帮我家切菜?可我们的聚餐已经结束,不需要了!”
“我不是来给你们切菜的!”李大壮气呼呼,更加大声,为什么老是把他想成替别人干活儿的?“我娘找媒婆来你家提亲,你为什么不答应?你说,我哪儿不好?你就看不上我?”
原来是这事儿!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好像早就把它忘得一干二净般。山有凤也才反应过来,好笑道:“你就为这个来的?”
李大壮闷着声音应了一声。
山有凤更加好笑:“就算你为这个来,那,带着菜刀是什么意思?想找我打架砍死我找回面子?”
这时,吃饭的满桌大大小小都来到了她身后,山石刚当初去请李屠夫时,没看到他,所以并不认识,如今知道他是李屠夫的儿子,便出言道:“原来是大壮啊!你跟凤儿的事,我们那天跟赵媒人说得很清楚,不是凤儿看不上你,你们俩从来没有见过面,何来的看不上啊?”
李大壮大声道:“怎么就不是?那天媒婆到我家院子里把我娘骂个狗血喷头,说我们家不自量力想攀高枝儿,说凤丫头能干还会打虎,斗兽士就了不起吗?我在家砍猪肉,我爹让我砍哪儿我就砍哪儿,她能吗?”
山石刚也无语又好笑,待要说话,旁边的梅映雪却上前一步温声道:“大壮啊,我是凤儿的娘,我们不会说那样不知礼的话。如果赵媒婆真的跟你娘那么说,那也是她自己的猜想,不是我们的想法,这些话,我们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口!我们跟她说你和凤儿的年龄都还小,特别是凤儿,她才十二岁,哪有十二岁就订亲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梅映雪又靠近一步摸摸他的头:“你看你这身高块头儿,应该和我家有溪年龄差不多,也该是个讲道理的人对不对?”
李大壮低头不语,他娘成天就知道吃吃吃,从来没这样摸他的头、和他这样温柔说话过。
“你这大中午的来,吃饭了没?要是没吃,就在姨姨家吃好不好?”梅映雪继续道。
山有凤上前拉了她娘一把,“娘,你站开,他这是心里对我不服气呢!我说肉墩子,你到底想咋样儿?”
肉墩子?赫连皓等人轻笑,这丫头就爱随口起外号取乐!兴许是因为他爹是屠夫的缘故,面前这小子只是看起来比别的孩子显得壮实些,也还称不上为肉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