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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亦寒挽着穆颜的手,踏入气氛热烈的大厅。
一团热烈的红,一圈优雅的白。
从穹顶投射下来的明晃晃光柱,打在礼堂正中央,两个纠缠不休的人影身上。
连亦寒绷紧了下巴,整张脸都僵硬成千年寒冰。
如果不是胳膊上还挂着穆颜,他真的很难保证自己会作出什么事情来——任何一个正常的哥哥,在看到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的眼前,大剌剌地勾引另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性时,都很难保持住理智。
“弗朗明戈……”穆颜叹息着道,“你妹妹,很爱他。”
胸臆之中,有一堵旧墙“嘭”地被炸碎。
他静默地看着那双在陈志燚胸前的白色丝绸衬衫上游走的纤纤素手,徐徐回眸,瞥向穆颜。
穆颜淡淡一笑,轻声解释,“有多么浓烈的爱,就有多么浓烈的弗朗明戈。”
咚咚咚!
跟随着急促的节奏,连雨馨拉住陈志燚的手,踮起脚尖轻轻旋转,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又倏地放开,他搂住她,她顺势沉腰,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他的手臂承担,露出魅惑笑容。
陈志燚的心头,拉响了一级警报。
明快的节奏还在继续,他和她两个人,却停在原地。
连雨馨抬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柔声道,“你还爱我吗?”
“你还爱我吗?”
这一句话,被别在她胸口的麦克风放大,响彻整个大厅。
“呃?”张雅薇被吓了一跳。
这句话……也是表演的一部分吗?
三哥默默地收紧了手臂,让她靠近他的身边。
她疑惑地抬头问他,“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他低笑着转头道,“在打情骂俏。”
她惊愕地睁大眼。
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这么刺激?
她紧张得握紧了拳头。
馨……该不会是喜欢那个花花公子吧?
其实,早在音乐响起的时候,陈志燚就有了不太良好的预感。
仰恩的开场舞,历来都是华尔滋,从来没有弗朗明戈。
而有权利做这么大手笔改动的人,更是寥寥。
他眼眸微黯,唇边浮现温柔笑容,“我爱你。”
“我爱你。”
尾音,在空旷大厅回响。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惊天大八卦惊呆,整个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连雨馨勾住他的脖子,直起身。
她捂住胸前的耳麦,扬着下巴,在他的耳边轻轻呵气,“你害得我到现在还没男朋友,自己却活得潇洒。”眯了眯眼,笑道,“想得倒美。”
陈志燚的瞳孔微微一缩,她却已退了开去,踩着激烈的鼓点飞快地旋身,远离他的身侧。
鼓点猛地一敲,连雨馨双手高举过顶,垂眸淡笑,踩着音乐的最后一个节拍用力地一跺脚。
火红的裙摆随着她身体的动作魅惑地一荡。
昂首,挺胸。
脸上的笑容,绝美而孤傲。
“爱上我,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她柔声道。
胸前的麦克风,忠实地将每一个字,送入在场众人的耳里。
她的右手在空中虚画一圈,拎起裙摆,用力向右一甩,微微屈膝,“祝你好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音乐结束,连雨馨很干脆地转身走掉,淹没在人群。张雅薇却被刚才的情景弄得迷糊不已。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顶,“解释不清楚的……以后,你慢慢就会懂的。”
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
她不满地想,怎么听着这么像被问烦了的父母打发小孩的标准答案?
华尔滋的轻柔乐音,已然响起。和张雅薇一样,被连雨馨和陈志燚弄迷糊了的人们,一时之间,没有丝毫动静。
“临风。”一身金色曳地长裙的美丽女生只手拎着裙摆一角,迤逦行来。
他点头致意,回头瞥了她一眼。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白眼前的女生就是要霸占她家三哥一曲舞的人,挥挥手,故作大方地道,“去吧去吧。”
他微微一笑,牵起了那个女生的手,却又不放心地回身道,“哪里都别去,站在这里等我。”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拖长了声音道,“知——道——了——”
用目光向着他的背影行注目礼,忍不住不满地嘀咕,这么不放心我,还自己跑掉?哼!
穹顶的柔和小灯,拼凑出一个巨大的圆。
圆形的正中央,站着两对俪人,一对,是尉临风和文月,另外一对,张雅薇却不认识。
“奇怪。”她挤进人群的内圈,四处张望,“按道理说,不是应该有三对领舞的吗?”
圆圈的内沿,站着一个孤单的男生。
长长的额发柔顺地下垂,几乎盖住了他的半边脸,露出的那一半,却有着古希腊的大理石雕像般精致无暇的五官。
他的手指,轻轻地挠着怀中的白色狐狸犬。
带着宠物参加Party,这样的不合时宜的举动,周围的人,却似乎并不觉得奇怪。
“尚真。”旁边的人笑问道,“你的女伴呢?”
尚真松开手,任由怀中的狐狸犬跳下,双手插入口袋,往前迈了一步,带笑的眼扫向全场。
而后,定格在一双,与仰恩格格不入的澄澈双眼之上。
惊叫声,渐渐地朝着她逼近。
怎么回事?她疑惑地四处张望,有什么大人物过来了?
阿波罗般俊美的男生迤逦而来,她很冷静地想,唔,仰恩的帅哥就是多,这个长得也很不错。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太美妙了。
阿波罗帅哥停在她的身前,躬身成45度角,“我能请你跳个舞吗?”一派优雅风度。
不、是、吧?
她的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后退了一步,但周围的人们速度更快地后退了无数步。
张雅薇吞了口唾沫,在众目睽睽之下,艰难地、小小声地道,“我能拒绝吗?”
阿波罗帅哥抬起头,微笑着看她,“为什么?”
我跟你不熟?这能不能算作理由?
她很轻很轻地抬起脚后跟,悄悄地往后退,却在脚跟落地的时候发现自己很不幸地踩中了裙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阿波罗帅哥的手刚伸到半空,她便已重新站稳,只是身周传来的低低的哄笑声,让她羞红了脸。
他低低一笑,重新躬身道,“可以吗?”
她苦着脸看他,泫然欲泣。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能请你跳个舞吗?”
上帝听到了她的祈祷,她高兴地转过身去,正要答应。
“四哥?!”她低呼道。
开场舞,不是谁都能跳的,她不想为了自己不想与陌生人共舞的小小任性,就害得四哥在全体仰恩学生面前出丑。
她咬了咬唇,开始犹豫,“这样……好吗?”
“没关系的。”他冲她眨了眨眼,“相信我。”
她苦着脸,抬起头,忽然看见隐没在人群里的大哥冲她点了点头,于是整个人放松下来,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屈膝微微一福,笑道,“我的荣幸。”
陈绍麒淡淡一笑,直起身,牵起她的手,向圆圈的中央走去。
尚真垂眸一笑,直起身,朝远方招了招手,白色的狐狸犬从人群里奔出,轻轻一跃,跳上他的手臂。
“尚真,你不跳了?”
“不用了。”他意味深长地柔声道,“人数,够了。”
陈绍麒搂住她的腰,带领着她随着柔和的旋律,在场中不停旋转。
“四哥,谢谢你。”她扬起头,笑眯眯地道谢。
“不客气。”陈绍麒柔声道,趁着与尉临风擦身而过的瞬间,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第十章
此时的曾若谦,正站在礼堂外的大理石廊柱下,接听着一个不得不立刻处理的电话。
“……就是这样,翔龙帮把鹤帮的鹤老大给悄悄地灭了,道上的人都还不知道鹤老已经出事了,只有鹤帮内部的几个元老知道一点□,我们为了得到这条消息,也花了重金的,可司徒家一个电话打过来,就说不许把鹤老大出事的□登出来,只能说是鹤老年级大了,因病而亡……”
身后似有人声,“等一下。”曾若谦捂住话筒,转过身去。
屋檐下的阴影里,款款走出一个人来。
“司徒琳?”曾若谦轻轻地皱了皱眉,眸光清冷。
司徒琳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偷听行为有什么不对,一派理所当然的从容模样,回头招了招手,道,“黎扬,出来吧。”她指着从阴影里跟出的黑西装男子,对曾若谦介绍道,“我的舞伴。”
曾若谦看着眼前这张明显不属于仰恩的陌生面孔,却只是点了点头。
“发生了什么事?”司徒琳也没有介绍他们两个认识的打算,直奔主题。
曾若谦嘴角微翘,“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琳耸耸肩,“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在台湾,你们曾家都摆不平的事情,一般来说,好像都跟我家有一点关系。”
曾若谦垂下清冷眼眸,淡淡一笑,“鹤老,死了。”
站在司徒琳背后的黑西装男子浑身一震。
司徒琳皱起了眉头,“谁做的?”
“翔龙帮。”
“所以呢,有什么问题?”司徒琳扬了扬眉。
“问题在于……你们家的人,要封锁这条消息。”
司徒琳笑了笑,挥了挥手,“登吧,放心大胆地登,后遗症,我来收拾。”
曾若谦淡笑着将手机贴近耳边,“把消息发出去。”
“你们家和翔龙帮……是什么关系?”空旷的长阶上,黎扬轻声问道。
司徒琳低下头,淡淡一笑。
曾若谦回身朝礼堂内部走去。
月光倾洒在大理石廊柱上,陈志燚紧闭着眼,一脸疲累地靠在石柱上。
曾若谦的脚步微微一顿,陈志燚听到脚步声,睁开眼,见是他,涩涩一笑,又闭上了眼。
没有再多做停留,曾若谦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身而过。
主席台上,连亦寒接过司徒清岚手中的信封拆开,拿出一张金色的卡片。
台下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呼吸。
连亦寒瞥了一眼卡片,抬眸笑道,“李司棋。”
掌声响起,一个女生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陈绍麒。”
“唔?”陈绍麒微愕道,“我听错了么?”
怎么好像,是他的名字?
人群里一阵窃窃私语,显然,这个名字,和人们心里的想象不符。
不远处,怀抱白色狐狸犬的尚真笑了笑,转身离开礼堂,“我都说了么,人数,够了。”
“尉临风。”
掌声再度响起,人群里,却毫无动静。
连亦寒叹了一口气,“尉临风。”目光扫遍了整个大厅,却还是没有发现他的人影。
张天浩抬手,凌空做了个行走的手势,用口型说道,“他带着那丫头,跑掉了。”
连亦寒气极反笑,将卡片递给司徒清岚,捧起一杯香槟,举杯道,“为了这个难得的夜晚,Cheers!”
“Cheers!”众人道。
他啜饮了一口,将酒杯再度高举,“圣罗德见!”
校园内一片宁静,只有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的“喀哒、喀哒”声音和轻柔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寂寞回响。
她蓦地停住脚步,“等……等一下!”
“怎么了?”尉临风停下脚步。
“太累了。”她弯下腰,喘着气道,“让我……让我,休息一下。”
他的目光带着笑意,瞥向她提到膝盖的裙摆,和害得她走路七扭八拐的纤细鞋跟,“把鞋子脱掉吧。”
“脱掉?”她睁大眼睛,“那我穿什么?”
他忍俊不禁,“我的意思是,不要穿鞋子了。”
“不穿?”她咬了咬唇,犹豫道,“可是,如果被人看到,好奇怪的。”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弯腰脱掉自己的鞋子,赤脚踏上草坪。“你看。”他微笑着柔声诱惑道,“就算有人看到,也是我陪你一起丢脸。”
心头一阵暖流滑过,她笑眯眯地弯腰除掉鞋子,拎在手中,脚趾痛快地上下左右活动了一番,惬意得叹了一口气,这才将另一只手,放入他温热的掌心,“我们走吧。”
清冷的月光,如丝绸般倾斜而下,柔软地铺满了整个地面。
望着蜷缩在窗前木椅上,满身月光的黑色精灵,尉临风的唇边,浮现温柔笑意。
柔软贴身的黑色绸缎,勾勒出她渐显曼妙的身形。并不出色的五官,却有着干净剔透的气息。
第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
MUJ航空的飞机失事,因为莫名的突然离去,他们没有登上预订的那般前往巴黎的飞机。
从小千杯不醉的曾若谦,却在喝醉酒之后按错了门铃。
是了,他是在若谦家,看到了被若谦当作流浪猫捡回家的她。
那时候的她,据说已经绝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