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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燚摇了摇头,伸手从后座上拎出一只毛绒绒的白色小熊,塞入她的怀中,“我在路上看到的,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泰迪熊!”她惊呼,双眸发亮,爱不释手地接过,揉捏着小熊胖乎乎的脸颊,“听说这个很贵耶,你没事送我这个干嘛?该不会……”她一脸促狭地顿住。
陈志燚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我还没活够呢。这个,就当作是我的房租吧。”
“哼。”她撇撇嘴,想起他的不良行为,“房租啊……你是打算住多久啊?”
“等我哥气消了就行。”
“我考虑考虑。”
陈志燚伸手拉住小熊的耳朵,往上揪起,“那这个先还给我,等你考虑好了再说。”
“喂!”她心痛地拍掉他的爪子,“你太残忍了,怎么可以拉它耳朵?”
“我残忍?”陈志燚失声笑道,将红了一片的手背伸到她眼前晃悠,“谁比较残忍?”
她瞥了一眼,毫无内疚感地拂开他的手,笑眯眯地道,“亏你还自诩是最懂得应付女人的花花公子,大男人,斤斤计较的样子,很难看的。”
“说了不要叫我花花公子。”
“我偏叫!花花公子、花花公子、花花公子……”
“闭嘴,再叫就把熊给我还回来。”
“希罕啊,有本事你就搬回家去住!”
“熊还来!”
“你搬回去!”
期末考渐渐逼近,想一头扎进书本海洋的她,却还是被连雨馨强行拉出了门,星期六的傍晚,连家的司机载着她和连雨馨,驶向阳明山,停在一座已经被各种牌子的豪华轿车包围的别墅前。
她浑身一个激灵,“不会是舞会吧?”
在一堆完全陌生的人当中晃来晃去,和陌生人贴在一起跳社交舞,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不。”连雨馨嘴角微翘,“是服装秀,Valentino的服装秀。”
大厅里,正在进行的,是作为服装秀的热身活动的鸡尾酒Party,时尚杂志的摄影记者穿梭其中,镁光灯连闪。
她站在人群的边缘,茫然四顾。
按照连雨馨的说法,针对她的形体训练已经基本结束,现在开始进行的,是所谓的素质训练——身为上流社会的淑女,对于服装的品位,并不能简单跟随流行,亦需要有自己的见解。而在培养出她的“正确见解”之前,她很有必要多参加参加这种场合,积累一点视觉经验。
在四周转了一圈,和所有的熟人打了下招呼,连雨馨回头拉住她的手,“跟我来吧。”
“哦。”自从那一曲弗兰明戈之后,基本上将连雨馨视为天后级偶像的她,乖巧跟在连雨馨的身后。
一路畅通无阻地闯入后台,她恍然发觉,自己陷入一堆白晃晃大腿的包围。
无数只穿着比基尼的俊男美女挤在方寸之地,露出妖娆腰身和坚实腹肌,将不同的衣料披在身上,在助理的帮助下,比对着发型和配饰的搭配。怀抱一大堆挂着标签的衣物的工作人员,忙乱地来回穿梭。
“跟上。”连雨馨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头一扭,继续朝前走。
她叹了口气,垂下头,盯住连雨馨的脚,跟着迈步。
“米拉。”
褐色短发的干练女子松开耳麦,一脸惊喜地拥住了连雨馨,“Sanny!”
半个小时之后,她们回到已经变了一副模样的大厅,T台的周围,一圈圈的椅子已经规整放置,许多宾客业已落座。连雨馨将她安置在正对着T台前端的,又走开去,端回两杯饮料,将其中一杯绿色的递给了她。
她伸手接过,手指捏着杯角微微晃了一晃,不用喝,也能猜出是什么饮料,“猕猴桃汁?”皱眉扭头看着连雨馨杯中琥珀般的玫瑰红,“馨,可不可以换一杯?”
连雨馨朝她轻轻一瞥,嘴角勾起,“你说呢?”
嗯,好吧。她叹气。
这个答案,等同于“不行”。
只好苦着脸喝她的猕猴汁,喝到一半时,大厅的灯光忽地全暗,数盏聚光灯亮起,打在长长的T台上,两边的七色灯光交错闪耀,最终旋转、融合,化作浅色的花纹,犹如绣满了暗纹的华丽丝绸,流泻一地。
柔缓的音乐响起,模特开始亮相。
有着良好垂坠质感的布料,勾勒出了微妙的人体曲线。
高高的T台上,一举手,一投足,轻柔的动作,却又充满着一种柔韧的力量。
不自觉间,她沉沦于Valentino高贵的柔情。
那些早已被其他服装设计师用滥用尽的构思,却在这里,成为了画龙点睛的那一笔,彰显着高贵气质与女性柔媚的蝴蝶结,纯色调布料的清爽,曳地长裙的飘逸与妩媚……
“馨……”她赞叹着,睁大了眼睛,“好……”想了半天,甚至找不到一个足以匹配的溢美之词,“好棒……”
“很多世界知名品牌的设计师,都出身于Valentino。”连雨馨笑着喝了口酒,看着走到T台前端的模特一手叉腰,一手拎起长垂至地的裙摆,恰到好处地一甩,“所以,欧洲的设计师,将在Valentino旗下工作,视为一种荣耀。”
中场时,连雨馨起身去了洗手间,临走前,将杯子放在座位上。
她叹了口气,觉得馨简直是在挑战她的自制力。
双手发痒,正挣扎着,斜次里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却端起了那杯酒。
她悚然一惊,猛地抬头,却看见一张她意料不到的熟悉面孔。
西装革履的司徒清岚一脸的淡定从容,施施然落座,手指把玩着杯脚,金框眼镜的边缘,微微地泛着光。
不太良好的回忆浮现脑海,她撇撇嘴,“这里有人。”
“我知道。”
她瞪着他,知道,还占着别人的座位不走?
“看到我,你似乎不太高兴。”司徒清岚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我应该高兴吗?她想。
“我和亦寒他们,认识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为了一个人,这样大动干戈地将整个仰恩搅得天翻地覆。”他微微一笑,凝视着她的双眼,“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居然有这样的好心机,好手段。”
“你……”还来不及思考他话里的深意,她就已经被他的讽刺话语激得跳起,手中的绿色猕猴桃汁因为她的动作,在杯中剧烈晃荡。
“该不会是想泼我吧?“司徒清岚淡淡一笑,示意她注意一下周遭的无数政商名流,“劝你不要,否则,万一别人误会你是因为被我抛弃而恼羞成怒,我想,你应该会比我更丢脸。”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又让人讨厌的人?
她用力地捏住杯脚,气到双手发颤。
司徒清岚优雅起身,颌首示意,“告辞。”
她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在T台侧面的一个美女旁边坐下,靠在那美女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那美女就忍俊不禁地掩嘴而笑,将视线转向她所在的方向。
连雨馨姗姗归来,惊见她的神情,眉头轻轻一皱,“谁来过?”
她闭口不答,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司徒清岚的方向,连雨馨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眉尖微微一挑,心下恍然,拍了拍她的肩头,轻盈一笑,“那种人,无论说什么话,你都不必放在心上。否则,岂不是趁了他的意么?”
她想了一想,觉得也是,怒火稍熄,于是重重落座。
☆、第十三章
逝水如斯夫。光阴的速度,总是惊人。
在她感觉还有很多内容没有复习完的时候,入学以来的第一次期末考就已经迫在眉睫。连续三天的考试期来临,一科接一科,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原本担心害怕的期末考,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钱老师捧着一大叠本子,大步走上讲台,笑眯眯地看着讲台底下全体“发蔫”的学生,颇感赞许地点点头,“每年,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候。”
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期末考,可是为数不多的能够报复这群折磨人的小天才们的机会。
“老师——”有人发出哀嚎,“快点讲完啦,好困啊,我们要回家睡觉啦。”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声,“对啦对啦,快点啦,困死啦……”她也跟着猛点头。
“知道知道。”钱老师挥挥手,示意所有人安静,“成绩单,一个月之内会邮寄到家。排名情况下学期开学自己到教务处去查。注册时请准时报道,有很多竞赛需要你们准备一下,最重要的一点,放假期间,玩归玩,别干坏事。”瞪着一个眼珠子已经在乱转的学生道,“——尤其,不准攻击别人家的网站,没破坏性的也不行,否则别想我再给你们做担保。好了,就这样。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一片异口同声,“没有!”
“好的。”钱老师点点头道,“没事就快点回家睡觉,别到处乱逛了。”
话音刚落,原本无精打采趴着的赵家璇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快走!”
“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叹,她就被拉出了教室,夹杂在一群从后门狂奔而出的同学当中。
“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她不由自主地跟着赵家璇往前跑,满头雾水。
身后的教室里,忽地传出钱老师隐隐的呼喊,“兔崽子们,都给我回来!我还没布置寒假作业啊——”
赵家璇冲她挤挤眼,“现在知道了吧?”
“嗯嗯!”她大笑着,像出笼的鸟儿一般,飞翔在蓝天之下。
连家大宅的偏厅,佣人将挂在墙上的飞镖靶子取下,换上一张崭新的世界地图。黑色的飞镖,送到了每个人的面前。
“谁先开始?”张天浩左顾右盼。
连亦寒搂着穆颜,光明正大地以情侣身份,霸占了室内唯一的一张双人沙发,“就你吧。”
张天浩得意一笑,眯着眼,瞄准了地图上的某一点,手上的飞镖“嗖”地飞出,“去瑞士滑雪吧。”
尉临风拿起飞镖掂了掂,在手上一转,“咚”地一声钉在了日本的北海道,“要说雪,北海道也不错,何况,还可以顺便尝尝海鲜。”
“我想去拉普兰凯米看看。”陈绍麒将飞镖钉在了芬兰。
连亦寒皱眉,“拉普兰凯米的冰雪堡垒,前几年,我们不是去看过了吗?”
“我收到一张国际车展的邀请函,地点,就在拉普兰凯米。”
连亦寒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车子,是陈绍麒心头的一大所好,玩车到如今,能够让他动心的车展,也真的是不多了。
张天浩却丝毫没有想要给他面子的想法,毫不客气地道,“你去看车展,我们去干嘛?做冰雕?”
陈绍麒淡淡一笑,“这建议不错,可以考虑。”
曾若谦拿着飞镖,把玩良久,目光在地图上的某个太平洋岛国流连,他瞥了瞥一脸若无其事的陈志燚,抬手将飞镖交给了身后的奎克,“你帮我决定吧。”
奎克微微一笑,毫无一丝犹豫,甩手将飞镖钉在了太平洋正中。
“奎克。”穆颜盯着奎克甩手钉在墙上的飞镖,失笑,“你是在建议我们潜到太平洋海底去看鲨鱼吗?”
奎克微微躬身,眼角余光扫向坐在角落里的人影,“我只是想,雅薇小姐应该会对太平洋公海的豪华邮轮,很感兴趣。”
“唔?”张雅薇正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连雨馨亲制的提拉米苏的酸滑口感,猛地被点到名,愕然抬头。
连亦寒淡淡一笑,眼神轻柔,“小丫头,你怎么说?”
“什么?”她怔怔地问。
室内响起一阵轻笑,尉临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呀,吃个东西,都能吃得这么专心。”
“我是说,太平洋公海的豪华游轮,你有没有兴趣?”连亦寒耐心重复,“或者,你有更想要去的地方?”
她眨了眨眼,一个佣人将一只飞镖,递到眼前,“我也要扔?”她看了看他们,想了想,“要是扔歪了,怎么办?”
张天浩撑着下巴,神秘一笑,“有一年,若谦想要射埃及,结果手一抖,一不小心,扔中了埃塞俄比亚。”
“结果呢?”她眨眨眼。
张天浩的笑容越发扩大,“我们都认为这个选择很有创意,所以就去了埃塞俄比亚——唔,很让人难玩的一次旅行。”
曾若谦绷紧了脸,“浩,闭嘴。”
“埃塞俄比亚?”她愕然道,“不是说,那里都是难民吗?”
“唔。”张天浩耸肩,“差不多。”
她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地图四周,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于是捏紧了飞镖,飞奔到那张庞大的世界地图前,仔仔细细地将飞镖插在她想要去的地方。
“这里。”她回转身,微笑。
法国,巴黎。
法国,巴黎。
陈志燚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
仿佛还是不久之前,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场景,莫名随手将飞镖甩出,也钉在了同一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