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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闷笑着,拉了拉她的手臂,“躺下来说,为什么?”
她回头瞥了他一眼,撇撇嘴,身子后仰,躺在他的身侧,后背的青草茬子隔着衣服刺着她的皮肤,痒痒的。
将双手交叠在腹部,她想了一想,“不晓得……就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话。”
“那你跟馨,都是怎么说话?”
她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他的侧脸,委委屈屈地道,“你觉得,馨需要我和她说话吗?她只需要虐待我……”
他被逗笑,闷声抬手,挡住她的双眼,“休息一会吧,待会,还要回去上课。”
春日的暖阳,懒懒地照着这一片山坡。
英奇,室内篮球馆。
七个正式队员,八个候补队员,在许教练的一声令下,从高至矮,一字排开,教练的炯炯目光从队头扫视到队尾,挥挥手,道,“先热热身吧。”
队员们三三两两散开,分散在两个蓝球架下练习,辛野和严少渊对练,却屡投不中,汗湿的黏腻后背让他的心头一阵烦燥,于是挥手示意暂停,走到场边休息。
正对面,队长阿韩闪过两个人的联防,一个漂亮的三步上蓝,“啪嗒”一声,篮球入框。
阿韩和队友打了个手势,走到辛野的身边坐下,偏头笑道,“今天怎么这么快就休息?”
辛野懒洋洋地笑了笑,“我没有队长那样的好体力。”
“什么?”阿韩夸张地瞪大眼睛,“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
辛野的目光远远飘开,但笑不语。
阿韩摸摸鼻子,跟着笑道,“我刚才瞄了几眼,你今天,好像打得特别用力。”普通的内部练习,他却像是发泄着什么怒气。
辛野并不解释,讶异笑道,“你打球还有空看我?不怕输?”
“就算想输,恐怕也没有机会了。”阿韩淡淡一笑,撑住下巴,“我已经高三了,跟我同级的很多人,上学期就已经退出篮球队,我已经算是留得太久。”
“所以……你也要退出了?”
阿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径自看着仍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热血沸腾的队员,“你觉得阿来的球打得如何?”
“阿来?”辛野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阿来的三分球,准头很好,可惜体力太差,又总是不肯做基础训练。”
所以在校队混了一年多,还是个不尴不尬的候补队员。
“永邦呢?”
“弹跳力很好,但表演欲太强。”
“哈哈!”听见他的评语,阿韩大笑,“你的评价还真是客气!那小子,一旦拿到球,死都不肯传给别人,否则的话,我早让他上场做中锋了……那么,阿木呢?”
“他?”辛野的笑容微沉,“他的问题,不在球技。”
周至伦,绰号“阿木”,从初一开始,就是初中部的篮球校队成员,曾身为校队主力之一,代表英奇出赛无数次,赢得许多荣誉,却在某年校际联赛时,因为败给一队以球风野蛮著称的球队,与冠军宝座失之交臂。
自此之后,周至伦球风大变,每次上场都小动作不断,渐渐被队友排斥唾弃,从正式队员一路降至候补。
阿韩的眼底,渐渐浮现一种新奇目光,他拍了拍辛野的肩,道,“你知道吗,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搞清楚,为什么阿木没有被一向最讨厌玩小动作的许教练,踢出校队。”
辛野淡淡一笑,“在阿木输掉那场球之前……我和他,是同班同学。”
只是,在那场球之后,阿木的成绩也跟着一落千丈,降出一班,再也没有回来。
“这样啊……”阿韩抿唇一笑,“你休息吧。”起身向球场另一端的教练走去,和许教练抵头好一阵嘀咕。
辛野的心里,浮现不太良好的预感。
没过多久,教练吹响哨子,示意所有人集合,“来场比赛吧,辛野,少渊,阿来,阿木,永邦一组,辛野做队长。志海,你自己挑人,组一队。你做队长。”教练踱着步,停在队伍前端身高一米九二的一个二年级队员身前,“我给你们五分钟的准备时间,五分钟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中途不许换人,不能喊暂停。输的那队……绕操场十圈。”
林志海点点头,回头点了几个队员,找了个位置聚在一起,开始战略部署。
“什么啊……”严少渊快步走来,站到辛野的身侧,喃喃抱怨,“喂,阿也,教练是不是准备让我们给志海当靶子?”
辛野摇摇头,看着正迅速朝他走来、一脸兴奋的其他几名队员,回给严少渊一个不赞同的目光,扬起脸,发现原本站在球场边缘的阿韩走到中线旁坐下,朝他做了个意义明显的无声口型,“加油。”
辛野皱了皱眉,觉得他的笑容太过刺眼——不想承认,可分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队长。”一脸兴奋的永邦将指节捏得“咔咔”直响,“你放心,有我在,我们一定赢。”
严少渊一脸头疼地揉着额头,“是啊。有你在。”
输得更惨。
辛野环顾三人,微微一笑,“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输赢。”
其余四人一愣。
“但是,对于你们来说,一旦输了这场球……”辛野淡淡笑道,“说不定,直到毕业,你们也不会再有正式上场的机会。”
而下个月,就是校际篮球联赛。
除去严少渊的其余三人心里,狠狠地一惊。
英奇的操场,五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在阿韩的监视下,不停地绕圈。
一圈400米,十圈,就是四千米。
“四千米……”一向没什么体力的阿来,嘀咕着,哭丧着脸,“会死人的。”
“好不甘心啊……”永邦喃喃地道,“差一点点,我们就赢了。”
负责监督的阿韩坐在草坪上,扯了根草,剥去了粘土的外皮,叼在嘴里。
几个人陆续跑完,气喘吁吁地走到他的身边,在草地上瘫成“大”字形。
“喂。”阿韩伸脚踹人,“想死啊,刚跑完步,躺什么躺?”
辛野抬起手臂挡住了眼,隔绝刺眼光线,“……干嘛?”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会再到篮球队来了。我和教练一致决定,让你接任篮球队的队长。”又踹了他一脚,笑道,“记住,联赛的时候要是没拿到冠军奖杯,就别回来见我。”
辛野缓缓睁眼,天空的蓝,一点点深邃。
捏着校园草图,比对着四周的建筑物,“玫瑰园……玫瑰园……”喃喃地念叨着,扭头四顾。
没等她找到正确路径,脚上的新鞋子很不配合地崴了她一下。
“嘶……”她轻轻抽气,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树下有个长方石凳,顿时喜出望外,跳脚蹦到石凳跟前,抬腕看了看表,见时间还早,双脚立刻将鞋子远远蹬开,长吐了一口气,五趾痛快地曲起。
“尚真!”前方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一声细微的惊呼。
她扭头,视线穿越树干的缝隙,看见了一男一女,两个相对的侧脸。
“尚真……”陌生女孩的表情惶恐,慢慢后退。
“说吧。”尚真的嘴角挂着邪魅笑容,一脸的无动于衷,“她,在哪?”
松原真乃无助地紧贴着身后的树干,扭头避开尚真的目光。
长长的额发柔顺地垂下,盖住了尚真的半边脸,犹如大理石雕像般完美的五官,却笼罩着阴晴不定的模糊表情。
“嗯?”充满着威胁意味的提问声。
“我……我不知道。”
“骗人。”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问我?”
尚真柔柔一笑,伸手扯下松原真乃别在领口的校徽,捏在手中。
“还给我!”松原真乃伸出手,朝他怒目而视,在仰恩,校徽的重要性,等同于身份证。
尚真微微一笑,手指把玩着校徽,“每一枚校徽,都是有编号的。”所以,独一无二,“请两个演员,戴上这个……松原啊松原。”浅灰色的瞳孔微缩,“下一个身败名裂的,就是你了。”
松原真乃的脸,唰地惨白,“不……”
尚真慈悲一笑,“她,在哪?”
松原真乃轻轻地咬住下唇,“餐厅的……顶楼。”
尚真点点头,反手将她的校徽揣入自己口袋。
“你……!”松原真乃猛地抬头,眼底闪现怒火。
“等我确定了你没有对我撒谎,我再还给你。”尚真轻声道,转身退开,让出路径,“慢走,不送了。”
他们的对话,她不懂。
那校徽,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伸手在身上的口袋里一阵乱摸。
“啊!找到了!”兴高采烈地从裤袋的角落里捏出那枚小巧的校徽,幸好幸好,没有被她弄丢。
抬头,正对上不远处,身姿挺拔的尚真意味深长的目光。
踩着一地的枯枝败叶,伴随着他一起逼近的,是不断的,细微的碎裂声。
她条件反射一般,将好不容易找到的校徽重新深深塞进口袋角落。
尚真忍俊不禁地弯起嘴角,露出纯粹笑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呆在这里的?”目光垂下,注意到她未穿鞋的脚,“看样子,是有一段时间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撇撇嘴,扭过身,双脚重新塞进鞋内。
尚真微微一笑,“你很讨厌我?”
她对他采取“视而不见”政策,径自站起,原本放在腿上的草图乘风飘落,正巧落在尚真脚边。
尚真俯下身,拾起那张涂满了线条、斜线和文字的草图,随眼一瞄,“你在找玫瑰园?”他笑道,“要去上形体课?”
她回过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微微的讶异,“你怎么知道?”
尚真轻笑着捏起五指,将草图揉成面目全非的纸团。
“你!”她的眼中,立刻升腾起熊熊烈火。
尚真说道,“在仰恩,要是让别人看到你还要靠这种东西找玫瑰园……”曾若谦的脸,都会被她丢尽,“猜猜看,玫瑰园,为什么会被叫做玫瑰园?”
她微微一愣,尚真却吹了声响亮的呼哨,Tango不知从哪个角落飞速蹦出,高高一跃,顺着他的手臂,堂而皇之地盘上他的肩。
“再见。”他背转身,踱着步走开,“张雅薇。”
她哼了一声,过了几秒,却猛地回头,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好像,没有告诉过他啊……
尚真嗤笑了一声,背对着她挥挥手,“这种事,查查就知道了。”
她皱皱鼻子,开始冥思苦想,玫瑰园,为什么被叫做玫瑰园?
扭头四顾,树林的缝隙间,露出一幢玫红色建筑的一角。
上完形体课,被折磨得浑身酸痛的她沮丧地走回更衣室,“0206……”目光在数十个柜子的编号上扫过,“啊,这里。”
她打开柜子,脱下柔软的白色T恤扔进柜子里,揪出原来的衣服,正要套上。
“张雅薇?”一个犹疑的声音,唤出她的名字。
“嗯?”她眨巴着眼,转过头。
美丽而又俐落的女子,靠在旁边的柜门上,挑眉一笑。
她睁大了眼,“司徒琳?”
往日里,跟着连雨馨厮混的时候,她见过司徒琳几面。
“你怎么也来仰恩了?”司徒琳笑着问道,目光微沉,注意到垂在她白皙胸前的古朴戒指,额角微微一跳,“这戒指……”司徒琳抬头笑道,“这么古老的样式,现在很少能看到了,你是在哪里买的?”
她微微一怔,抬手握住戒指,“……不是我买的。”
“能借我看看吗?”司徒琳摊摊手,“你也知道,我家是做珠宝设计的,看到稀奇的款式,难免好奇一些。”
她犹疑了一下,点点头,怔怔放开手,不好意思地道,“这个链子的搭扣,我也不会解,所以……”
“没关系。”司徒琳轻笑着安抚她,抬指将戒指轻轻捻起,倏地扬眉,“猫眼石……是假的?”
“嗯。”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值钱的。因为是我爸妈的婚戒,所以我才一直留着。”
司徒琳手一松,放开戒指,不动声色地笑着,“那真是可惜呢……看戒身的样子,的确是有些年头的东西,如果这猫眼石是真的,那你……可就是价值连城了。”
☆、第二十章
长方形会议室,椭圆形办公桌。
司徒乔端坐于主位之上,目露精光地凝视着对面的巨大投影仪,司徒清岚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不断切换着投影仪上的图片。
“鸿禧珠宝本年度的市场占有率,上升了7%。”淡然的目光,透露着和年龄不相符的镇定,“这是这个季度最畅销的几款设计。”
“唔……”司徒乔微微地皱眉。
“另外,由于依凡尼的进驻,上个季度我们又流失了5%的高端消费群体……”
司徒乔转身弯腰,隔着一个座位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他的举动,倾身自动将耳朵贴近。
“建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