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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少渊淡淡一笑,“美国的哈佛,我已经在申请了。”
“哈佛?”她微怔,旋即笑开。
严少渊见她神情有异,追问道,“怎么了?该不会……”他双眸渐渐发亮。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笑着摇头,“我还没想好要上哪所大学呢,只是觉得好巧……严少渊,你知道吗?我妈妈,就是哈佛毕业的。”
“是么?”严少渊想了想,抬起胳膊,顶了顶她,道,“要不,你干脆就和我一起去念哈佛得了,你虽然没有我聪明,但是家学渊源,说不定哈佛会对你网开一面呢,我们两个去美国,继续作伴,如何?”
她笑哼着撇了撇嘴,“说得跟真的一样,你就那么确定你一定能被录取?”
严少渊跟着笑哼了一声,“就凭我的资质,他们不收,也绝对不是我的损失。”
“唔……”她偏头想了想,终于在严少渊“说不是就砍死你”的愤怒目光注视之下,笑着点了点头,“也是。”
当晚,尉宅的琴房。
练习乐曲的间隙,她揉了揉酸疼的手腕,三哥就问了她同一个问题。
“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毕业之后呢?你想去哪里?”
她满眼诧异,微笑着抬起头,“好巧……我们班主任今天刚问过这个问题。”
尉临风斜倚在白色钢琴边,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那你,已经有答案了吗?”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前进。
之前的十七年人生,其实就像是一场排演好的戏剧,到什么时候该唱什么词,都有了既定的剧本,小学,初中,高中,而后大学,坦荡的光明大道,无比清晰。
可大学的选择,专业的选择,将直接关系到她今后的职业选择,而她却对此,没有丝毫的想法。
其实不是不清楚,有哥哥们这样的靠山在,她怎么也不可能穷苦困顿到为吃穿发愁,所以,根本是只要跟着兴趣走就好。
可是,直到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她才赫然发现,她……居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兴趣!
好可怕的一件事情。
她喜欢读书,各科典籍都有涉猎,跟着馨学习淑女礼仪的时候,喜欢上华尔兹、踢踏舞、弗朗明戈,学习艺术,虽然刚开始是被迫,可到了后来,居然也迷上了歌剧……
唯独钢琴……
是的,若论最爱,也就是钢琴。
可在见识过三哥弹奏“致爱丽丝”时,琴音里的浓郁深情,和弹奏高难度的“匈牙利狂想曲”时,几乎接近音速般飞舞的十指,她立刻对钢琴演奏家这一途,彻底死心。
三哥都没去当演奏家,她有什么面目去?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隐约的念头。
整个台北,都是辛野的影子。她想逃离台北,却舍不下哥哥们,更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逃。
“刚好放假了……”尉临风微微沉吟,“我陪你出国去走走吧,也许,你能看到合心意的学校。”
她蓦然扬眸,满眼惊愕。
三哥……怎么会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尉临风笑容淡淡,眼神轻柔地俯身,握住了她的手,“好吗?”
她怔怔一笑,跟着点头,从琴凳上起身,拉住尉临风的手臂,抵住他的肩头。
第二日,瞒着所有人买了机票,张雅薇甚至没来得及收拾多少行李,就被拉上了飞机。
感觉像是第一次跟着三哥出国去日本,两个人,偷偷摸摸,做贼一般。
行程的第一站,是美国的波士顿,目的地,座落于剑桥镇的哈佛。
爹地和妈咪在威尼斯相遇,在哈佛商学院重逢。
所以,不论要不要来哈佛就读,她都想来看看,爹地和妈咪,一起呆过的地方。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迎接张雅薇和尉临风的,却是漫天的暴风雪,雪花飞扬着淹没道路,北风凌厉得能将人从地上生生拔起。
张雅薇呵出一口热气,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一脸犹疑地仰头看向尉临风,“我们是不是来错季节了?”
他呵笑着低头,伸手拥紧她,抬脚迈入漫天的风雪。
天空,是灰蒙蒙的。
在当地的酒店安顿下来之后,他们又立刻出门,乘坐着酒店的出租车,赶往哈佛。
漫天的风雪将自成一体的哈佛小城掩盖成一片白皑皑的雪屋,凝结在一起的松散雪团,不时从道路两侧的树木上瑟瑟抖落,她带着厚重的毛线手套,双手被他紧紧握在掌中,却还是冷得发抖。
“太冷了。”尉临风开口说话,吐出的热气立刻变成白烟,“要不要等几天,等雪停了再来?”
“不要。”她固执地摇头,松开他的手,转身扑向漫天的风雪。
单纯而晶莹的白色里,夹杂着或灰色、或红色的砖墙,两人沿着道路前行,古朴典雅的圣罗德钟楼在皑皑白雪的掩盖之下,依旧隐约可见美丽身形。
她没有再说话。
尉临风也没有在说话。
踩着满地的积雪,脚下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留下一双双清晰脚印。
尉临风的嘴角浮现淡淡笑容,将双手插入大衣口袋,踩着她的雪地脚印,跟着一步步前行。
她忽地驻足,迎风张开双臂,闭上了眼。
“你听。”她说。
“什么?”
“风声……”她道,“有爹地和妈咪的声音。”
尉临风胸口猛地一揪,忽地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仰起头,靠入他的怀里,微笑着道,“真的,是他们的声音。”
尉临风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收拢了手臂,搂紧她的腰。
“三哥。”
“嗯?”
“我……想去巴黎。”
他蓦地抬眸,“……不行。”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不能去巴黎市区,我们不去市区,去巴黎的城郊就好,可以么?”
他默然无语。
她抬起头,一脸乖巧讨好的笑容,“陪我去吧,好吗?”
尉临风打了个电话回台湾,得到奎克的首肯之后,终于点头答应了她,预订了三日后飞往戴高乐机场的机票。
他们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国际航班,抵达戴高乐机场之后,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坐落在郊外的酒店驶去,在酒店柔软舒适的床上睡了一夜,调整了一下时差,两人手牵着手出门,拿了张地图就上了酒店的出租车,吩咐司机将他们载到布罗涅森林。
巴黎的郊外,有很多令世界其他大城市难望其项背的保存良好的森林,布罗涅森林,就是其中之一。
她牵着他的手,沿着林间小路前行。
林中有参天大树,也有灌木藤蔓;有山涧溪水,也有清澈池塘。塘中有蒿草芦苇和成群的野鸭。地势高低起伏,到处沟沟坎坎,遍地铺满了成年累积的落叶,踩着叶子往前走如同行在地毯上一般。
在池塘边站了一会,居然有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儿,飞落在她的身上。
“呀……”她微微一惊。
“别动。”他的双眸微带着笑意,倚在池塘边的一棵参天大树上,笑道,“你看,连鸟儿也喜欢你。”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任由小鸟在她的肩头走来走去,痒痒的,却真的不敢动弹。
两人说话的当口,一对野鸭嘎嘎地叫着,排着队,大摇大摆地从她的脚边走过。
“天哪……”她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却惊动了肩头的小鸟,大约是不太满意她这棵不怎么老实的树,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啄了一口,振翅飞走。
尉临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靠着树,扭开脸,闷闷地笑着。
“笑什么笑!”她眼一瞪,气势汹汹地扑了过去,“还笑!你还笑……”
两人抱成一团,笑声飞扬,穿越树梢。
沿着林间小路一直前行,视野居然渐渐开阔,树木渐稀,凹凸不平的黄土小路连接上一条宽阔的大道,道路的另外一侧,赫然耸立着一座灰色砖墙砌成的巨大城堡。
“城堡?”她眨眨眼,扭头看他。
他低低一笑,“想进去看看?”
“嗯。”她点点头,“有办法吗?”
“试试吧。”尉临风牵着她的手,迈步上前,走到庄严的城堡大门下,抬手轻敲。
远在台湾的奎克,此刻正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郁郁绿树。
“能不能回家,就看你的运气了,Mademoiselle。”
☆、44第四十三章
城堡的大门,毫无动静。
她和尉临风面面相觑。
“怎么办?”
尉临风耸耸肩,却听见“嘎吱”轻响。
厚重的正门旁,有间用以看守、与城堡主体相连的小屋,她和尉临风一直盯着大门猛瞧,却没有发现小屋的门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打开,身着黑色燕尾服的高大侍者踩着落叶,脚步轻轻地走到她和尉临风的面前,目光微垂,瞥见尉临风与她相握的手掌,眸光一闪,便往旁退开,徐徐躬身。
她一头雾水地抬起和尉临风相握的手,瞥了瞥,除了三哥无名指上戴着的她的戒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请进。”那侍者见两人毫无动静,欠身道。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却又抗拒不了好奇,她拉了拉尉临风的手,等他俯低身子,才贴在他的耳边道,“进不进?”
尉临风的目光从侍者的身上扫过,“薇薇。”
“嗯?”
“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奎克。”
她微怔,旋即笑开,“那我们一定要进去看看了。”
跟在侍者的身后,穿过那间小屋,眼前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郁郁葱葱的绿色草地,看不到任何道路存在的痕迹,只是一径无边无际地铺向远方,起伏的山坡地势后头,矗立着灰色的城堡建筑。高大侍者捏紧两指,一声呼啸,马蹄声便由远及近而来。
“骑马?”直到两匹白色骏马奔到眼前,她才恍悟过来,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难怪没有看到道路。
旋即又苦起脸道,“我不会骑马。”
尉临风回过身,低头谢过侍者,上前牵过一匹白马,道,“我会。”
她双目放光地扑了过去,“三哥,你太伟大了!”
他低低一笑,扶鞍上马,伸手一把拉住她,将她也拖上了马背。
她坐在他的身前,一脸新奇忐忑地摸着马鬓,感觉视野一下子开阔,忽地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眨了眨眼,回身看他,“驮着我们两个,马儿会不会很辛苦?”
他低笑着搂紧她的腰,一手甩开马缰,指挥着马儿沿着地势起伏的小山坡朝前奔去,一路不闻人声,只见栽种于漫山遍野,零星点缀着的各式花草灌木。
尉临风松了马缰,任由马儿闲庭信步般地徐徐往前。
她却越看越是心惊,由庞大到望不到尽头的草坪,联想出了其他。
“三哥。”
“嗯?”
“你说,维持这么大一座城堡的开销,需要多少钱?”
尉临风拉紧马缰,马儿昂首嘶鸣,停在原地。
她轻抬眼眸,目光平静,“换句话说,城堡的主人……是谁?”
尉临风低低一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既然进来了,就不要担心这种问题。”他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道,“我还是比较喜欢无法无天、无所畏惧的你。”
她低头一笑,“好。”
无法无天?无所畏惧?
她抬手指向前方的灰色城堡,“前进吧,白马王子殿下。”
尉临风低笑着用力甩动马缰,“是,公主大人。”
城堡里的人,似乎是早已接到通知,他们骑马到达的时候,台阶下早已有人等候着,尉临风将她抱下了马,立刻就有专人接过马缰,将马带走。佣人端上两盆半满的温水,他们净了手,又有人立刻递上干净毛巾,服侍之体贴周到,令人叹为观止。
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揉了揉胳膊上不停冒起的一颗颗鸡皮疙瘩,叹息道,“果然是和奎克一个风格的……那个……能不能请问一下,你们城堡的主人,到底是谁?还有,为什么放我们进来?”
一个总管模样的人物挥手斥退了其他人,面带微笑地躬身道,“主人不喜欢我们随便透露他的身份,请恕在下不能奉告,至于为什么会放两位进门……是源自于我们城堡的一个规矩。”
“哦?”她和尉临风对望了一眼,兴致勃勃地追问,“什么规矩?”
“主人离开城堡的时候,要不要接待客人,接待什么样的客人,都由门房看守决定,其他的人,没有质疑的权力。”
“这么奇怪啊……”她嘀咕着,看向尉临风,“门房?就是刚才给我们开门的那个人吗?”
尉临风点点头,“应该就是了。”
总管微笑着伸手指向城堡的内部,欠身道,“两位……要不要进去参观一下?”
她握住尉临风的手,点点头,笑道,“好啊。”
城堡的内部,和望不到边际的草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