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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上去,盖好被子。”
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她光着脚板在地板上行走的声音,“好了,三哥。”
“嗯。”他赞赏地点点头,“说吧,想听什么?”
“唔……”电话那头拖长音的一个良久沉默。
“爷爷。”曾若谦直接推开书房的门,书桌后面,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抬头看他,“唔,是你啊,坐吧。”
曾宗伟,曾若谦的爷爷,也是仰恩私立贵族中学和英奇中学两家学校的董事长。
“奎克说,雅薇那丫头又不想念仰恩了?”曾宗伟扔下笔,摘下眼镜,一手捏着鼻梁说道,“你是不是想把她转去英奇?”
“是。”曾若谦艰难地应道。
不过一个多月前,也是在这间屋子里,同样是他们祖孙两个人。
“我想让雅薇去念仰恩,爷爷。”
“是吗?”曾宗伟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这个世界上,他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仰恩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有我在,不会有人敢把她怎么样的。”
“雅薇那丫头怎么说?答应了?”曾宗伟见孙子点了点头,便说道,“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曾若谦的确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他没有料到,那个丫头,根本和仰恩的作风格格不入。
仰恩私立贵族中学,这所全台湾排名第一的私立中学,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就读的学生非富即贵,所以仰恩,向来就是一个没有所谓的公平的地方——仰恩是一片丛林,强者生存,但那丫头……曾若谦到今天才明白,她就是一只毫无自卫能力的兔子。
不,甚至连兔子都不如。
至少,兔子还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
“阿谦啊,”曾若谦临出房门的时候,曾宗伟叫住他,语重心长地道,“你也知道,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我的事业,将来也只能交给你,奎克一直把你教导得很好,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作为一个决策者,手中握有的权力,是不可想象的。”
曾若谦回过头来,清冷的眸子闪耀着异样的光辉。
“我一直选择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曾宗伟拿着眼镜轻轻擦拭,“不是每一个决定,都能有反悔的机会。”
张雅薇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轻柔的音符,顺着长长的电话线,飞入她的耳朵。
她的脚,纠结着轻柔的被面,在床铺上不停翻滚。
闭上眼,沉浸于飘荡的乐符之中,忽然觉得有些困倦。
窗外,满盈的月高挂在天空,清冷月光倾斜了一地。
“困了吗?”话筒里,传来三哥轻柔而低沉的嗓音。
她低下头,微微一笑,“嗯,有点。”两只顽皮的脚将薄薄的被子用力踢开,安分地趴在床铺上,侧着头看着窗外,“三哥,我想听《月光》。”
“《月光奏鸣曲》?”尉临风道,“那好,听完这首,你就睡觉。”
“好。”她应道,“那你多弹几遍,不然我怕我没这么快睡着。”
空旷的琴室之内,尉临风将电话放上琴架,双手高悬在黑白琴键上方,“我要开始了。”而后,十指轻轻落下。
清冷的月光,将他身后的影子,越拉越长。
明月高悬。
青草轻轻地摇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香。
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雪亮的浪花,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接一个地朝着岸边涌了过来。
浪漫的月光。
清冷,而又温柔的月光。
第一个乐音响起的时候,她就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沉浸在钢琴温柔的声音之中。
忘记了千岛雪子,忘记了司徒清岚,也忘记了清岚山庄发生的一切。
一个又一个的低沉音符,如情人般地在耳边低诉。
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带着眼角的一点晶莹泪光,她微笑着陷入沉睡。
爹地曾经说过,钢琴的嗓子,是用来唱情歌的。
夜色环绕之下,白色钢琴旁,尉临风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月光,直到电话那头传来轻浅的呼吸声,他才盖上琴盖,拿上还未挂断的电话,回到自己的卧室,将它放在床头。
因为他知道,明天一早,她会在电话的那一头,用足以吵醒死人的音量,叫他起床。
☆、第四章
英奇中学,校长办公室。
“……因为你的档案是临开学才转过来的,当时我们的班级名单都已经排定了,只剩下一班还有名额,咳,那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英奇是按学生的水平排班的,往年很多人都抱怨一班的课太难,当然了,那个,你是从仰恩那边转过来的,我想你的水平应该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没有,校长。”张雅薇笑着说道,“谢谢您,那我去报到了。”
“啊,好的,好的,你去吧。”校长老头擦掉额头的冷汗,呼,没有他想象中可怕嘛,都是仰恩的那个死老头,整天吓唬他说仰恩的学生有多么地难管教,哼!
微笑着行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
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以前在惠阳中学的同学呢,她微笑着想。
“张雅薇!”有人从后面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她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到一张笑脸,“赵家璇?”
赵家璇,她在惠阳初中念书的时候的隔壁班同学,她知道对方的名字,但跟本人真的不是太熟。
在陌生的学校,遇到一张半生不熟的脸孔,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赵家璇已自动贴上她,
挽住她的手臂,喋喋不休地道,“你也考上英奇啦?你知道你念几班了吗?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排到一班去了耶,听说英奇一班的课程超级恐怖的耶,你说到时候我如果跟不上进度,要怎么办?难道还要真的退出去?很丢脸耶……”
她双眸一亮,打断赵家璇的话道,“你也在一班?我也是耶!”
“真的?”赵家璇喜出望外,“哇,我们真的是太有缘了!”
林荫道上,两个少女手挽着手,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
“好了,好了。”以铁血手腕统治历年一班而闻名的钱姓女老师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刚开学呢,大家都有很多事忙,加上今天时间也不够,我就不给你们排座位了,大家就看看自己的身高,随便找个座位坐下来吧,如果还有什么意见的话,一个月以后再说。”
耶?这样都可以?
张雅薇和赵家璇呆呆地站在教室中央,四目相对。
惠阳一向是老师给排座位的啊……
她们两人发呆的时候,众人早已纷纷找了个自己喜欢的风水宝地坐下,由于是“传说中的一班”,很多学生都是从英奇的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对于英奇的传统自然是比她们两个习惯得多,转眼之间,剩下的位置就不多了,靠在一起的座位,更是只剩下倒数第二排。两人别无选择,只得赶紧坐下——刚开学,谁也不认识谁,旁边自然是有认识的人比较好,否则日子岂不是太难过?
张雅薇刚刚坐定,背后便传来一阵“沓拉、沓拉”的拖鞋声音,一个人在她的背后重重坐下,连带得桌子震动,重重地撞向她的脊椎。
“噢!”张雅薇呼痛,和赵家璇同时转头,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无辜表情的帅哥脸。
帅哥耶。
张雅薇在心里说道。
即使是和她的哥哥们相比,也毫不逊色的英俊容颜。
“帅哥耶!”赵家璇非常直接地开口道,然后收到两对惊讶目光,“干吗?我只不过是老实地表达出我心中的想法嘛!”
你也太老实了吧?
张雅薇在心中暗道。
“花痴。”不知名帅哥给完了评语,趴倒在桌上。
“你!”赵家璇拍桌而起。
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什么事?”钱老师以愤怒的目光、关切的语气问道。
“坐下啦。”张雅薇在众人的目光中鼓足勇气,偷偷拉了拉赵家璇的衣摆。
“哼!”赵家璇看了看张雅薇,决定暂时地既往不咎。
张雅薇和赵家璇转过头去看黑板,专心听老师说着开学的注意事项,不再往后看。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后排也渐渐坐满,坐在张雅薇后面的帅哥一直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着后门,直到一个穿着格子衬衫,戴着眼镜的人进来,他才抬起脑袋,微笑着朝那人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没位子了。
那人朝他摊了摊手,表示了一下他的无可奈何,随便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切!”张雅薇背后的帅哥一声低咒,抓乱自己的头发,狠狠地瞪着赵家璇背后的男生。
那个男生冷汗涔涔地将脸埋进了书本后面。
“咻”地一声,一个纸团击中正在自虐的不知名帅哥,帅哥低头拣起掉落的纸团,摊开一看,一个吐着舌头的鬼脸放肆地朝他笑着,“这么舍不得我啊?”
“哼。”严少渊冷笑一声,戳戳张雅薇的背,“有没有笔借我一下?”伸手接过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重新揉成一团,看也不看,随手抛出。
门边的眼镜男在钱老师的“关怀”目光中大大方方地拣起脚边的纸团,摊开,也刷刷地写了几个字,然后一抛。
两个人你来我往,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开始表演扔纸团。
“……明天早上开始上课,课本到时候再发,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就这样。”钱老师做完总结陈词,眯着眼,说不清是温柔还是严厉地说了一句,“严少渊,辛野,你们两个表演够了没?当我是死人吗?”
同一时间,仰恩校园的人行道上,千岛雪子和松原真乃牵着手,说着话,来到教室,立刻发现教室里有点反常。
所有的男生,都集中到了最后几排座位,但又空出一个圆圈,圆圈的中间,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背对着她们,背着手看着后黑板上贴着的各式公告。
松原真乃一个劲地拉着雪子的手臂,叫着她的名字,“雪子!雪子,她是……”
白衣女子动了一动,缓缓转过身来,微侧着头,清澈双眼望着雪子,微笑着一步、一步、迤逦而来。
白衣飘飘的连雨馨,清澈出尘的微笑,美丽干净的眼眸,犹如白色莲花绽放,满室芬芳,却没来由地让千岛雪子感到害怕。
众人屏住呼吸,眼看着连雨馨朝千岛雪子走去,“你就是千岛雪子?”
“我就是。”
连雨馨微笑着拎起裙摆,轻轻一甩,右脚后退一步,膝盖微曲,尔后,轻轻抬眸,道,“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松原真乃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不自觉地放开挽住千岛雪子的手臂。
闻名整个仰恩的屈膝礼,来自于连雨馨的白衣战帖。
三年前的仰恩,有一个以连亦寒为首的“连氏集团”——学生会主席连亦寒,击剑社社长张天浩,替学校赢得无数个钢琴比赛奖座的尉临风,篮球社社长陈绍麒,仰恩白马王子榜永远排名第一的莫名,和董事长曾宗伟的孙子曾若谦,风头之健,无人能敌。
有一天,仰恩高中部的走廊。
“……听说那个邱瑜,息影前跟很多导演都有关系……”郑南鑫在连亦寒路过他的教室门口的时候,大声地挑衅。
邱瑜,所谓红颜薄命,曾经的台湾影坛第一红人,事业如日中天之时,出人意料地息影嫁入连家,相夫教子,十三年后,连亦寒十二岁、连雨馨十岁时,因癌症去世。
没有人知道郑南鑫吃错了什么药,选择了一个不能被原谅的开头来挑衅素来以自制力良好闻名的连亦寒,然后当场在众目睽睽之下,惹得以“君子集团”著称的“连氏集团”老大连亦寒动手揍了他一拳,直接将他打趴在地上——这一次,是连亦寒就学仰恩的六年之内,唯一的一次公开动手打人。
事情,并未就此完结。
两天之后的放学时分,仰恩的校门口,一身白色及膝连衣裙的连雨馨,堵住了郑南鑫的去路。
“你是……”郑南鑫望着眼前如水般清澈的白衣少女。
那时候的连雨馨,名声还不够响亮,所以郑南鑫根本没有认出她。
连雨馨不发一语,亭亭立定,左手背在背后,右手拎着裙摆一甩,让裙摆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对着郑南鑫,行了一个西方宫廷的屈膝礼。
那之后,事情究竟往哪个方向发展就没有人知道了,大家只知道,半年多后,郑南鑫向学校递上了退学申请,移民去了美国,再也不敢踏上台湾一步。也因为这样,他的名字登上了“仰恩遭报复者下场最凄惨排行榜”的第一名,在仰恩的传说之中永远流传。
三年前,让连雨馨成名的那一幕,松原真乃也是目击者之一,在仰恩就读了四年的她也更加清楚,这三年之内,连雨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