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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泽,全台湾最有名也最神秘的侦探社,收费之高昂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办公地点很有个性地设在了台北郊外一间依山伴水的小木屋。屋子里除了有一个极其不爱搭理顾客的办公人员负责接Case,就再看不见其他人影。司泽挑Case挑顾客挑报酬,除了老顾客拥有24小时都可以直拨的热线,不用开着车劳苦奔波地爬山委托,新顾客们就算想上门送钱给司泽,出门前都要看好黄历。
但一旦司泽接下了委托,便没有完不成的。
当然,事主们事后接到的花费清单,通常也会非常地华丽。曾有人算过,按照司泽的收费水平,只要一个月随便接两单Case,司泽的幕后老板就可以去欧洲痛快地Shopping一个月。
只不过,从前,全台湾都没有人知道,司泽的幕后老板是何方神圣。
圣罗德击剑社的所在,是一个有篮球馆一般大小的室内练习室。尚真穿着全套的白色防护服,手握重剑,正在和一个低年级社员对练,攻势凌厉得令对方节节败退,完全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张雅薇信步走进击剑社,便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于是站着旁观,正在场中四处巡游的副社长认出她来,赶忙将一旁原本为尚真准备的滑轮椅推了过来,一脸谄媚地道,“主席大人,请坐请坐……您怎么有时间过来啊?”
她瞥了副社长一眼,毫不客气地落座,啧啧有声地感叹着尚真那和张天浩相比,也不觉逊色的技巧,“太妖孽了太妖孽了……”
都已经是帅到简直没有天理的人,怎么还可以这么多才多艺兼之有实力?
副社长的额头立刻有冷汗滴落,心想这位主席大人您真是爱说笑,现在谁不知道您就是全校最大的妖孽啊?尚真正累死累活地修理平日不肯用功的新近社员,听见她的声音,一招挑飞对方的剑,迅速结束了单方面的殴打,收剑还礼,脱下了面罩,满头大汗地往回走,“你对击剑有兴趣?”
“没兴趣。”
“我还以为你是来拜我为师的。”
“你在做梦。”
“那你来干嘛?”尚真挑眉。
“请你……”她笑眯眯地道,“帮我查一个人。”
尚真吁了一口气,挥退了副社长,这才呵笑道,“谁?”问都没问她为什么会找他帮忙。
她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尚真靠近一点,尚真果然乖乖地倾身,附耳贴近,她一字一句地柔声道,“我想知道,校刊的主编是谁。”
尚真淡笑,“你知道我收费很高的吧?”
“唔。”她点头。
“不过这一次……我不要钱。”尚真微笑着补充。
她扬眉,“那你要什么?”
“文月。”尚真扬唇淡笑,“我只要文月。”
她双眸微睁,瞳孔收缩,眼前闪过尉临风的面孔,却只是微一犹豫,便咬牙道,“货到付款。”
尚真满意地后退,“成交。”
张雅薇进入学生会资料库,将创校伊始到本年度的所有学生会各个分部的经费分配调出,打包发送给尚真。尚真接收完文件,在电脑屏幕的那头冲着她笑道,“你知道吗,我从以前就一直好奇一个问题,圣罗德校刊的经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撑住额头,开始觉得头痛,“别告诉我你也怀疑学生会内部有蛀虫。”
“24小时后,告诉你结果。”尚真神秘一笑,结束了视频通话。
第二日,一到约定时间,张雅薇就赶忙抱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冲到了大会议室,反锁门窗之后,才打开与尚真的视频通话,尚真通过校内网络传给她一个压缩了的文件包,一边传,一边笑眯眯地和她闲侃。
“大一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校刊是挂在哪个大社团名下的隐秘分支。”
她挑眉,指尖轻敲桌面,有点迫不及待,却又不得不听他唠叨。
“为了打入内部,打探消息,从大一到大二,我前前后后混了不下二十个社团。平均一个月一个,基本上,咱们学校的大社团都被我混过一遍了,不过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所以我就开始混小社团……”屏幕里的尚真耸耸肩,道,“结果混到大三结束,也还是没找出个结果。”
从大一混到大三?还真是执着。
她不解,“你为什么对校刊这么感兴趣?”
“侦探的本能吧……”尚真笑眯眯地道。
以尚真从小训练有素的头脑而言,真的很难容忍知道了一个问题,却一直找不到答案。圣罗德的校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尚真就会好奇得心痒痒。花了三年都找不到答案,对于从小被称为家族神探的尚真而言,简直会让他寝食难安。
直到那日张雅薇找到尚真,尚真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自己一直遗漏了全校最大的那个社团。
学生会。
这边厢,张雅薇解开压缩包,目光快速地一扫,点开名为“校刊现任主编”的照片。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某个人的面试照,身着白纱削肩小礼服的女子扶着椅子的把手,抿唇淡笑,神态从容,气息淡雅。
李司棋。
李司棋是瑞士籍华裔。
和在外人面前冷静自持到难见柔情的穆颜,还有魅惑众生到已接近传说的连雨馨不同,提到李司棋这个名字,圣罗德学子们更多的,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总是被摆在法院门口的,那个希腊传说里的正义女神特弥斯,白袍金冠,左手拿着神圣的天平,象征着权衡和平等;右手拿着宝剑,象征着裁决和力量;眼睛被布蒙着,象征绝对的公正无私。
很多和李司棋有过或浅或深交情的人都说,李司棋就是一尊活生生的特弥斯雕像。
“你确定……真的是她?”
“以司泽的名誉担保。”尚真道。
她想起情人节时无意间听到的那次谈话片段。
入学一年多,她一直天真地觉得,李司棋应该是个比较简单的人物——当然,是相对于连雨馨那个等级的妖孽而言,而不是相对于她。
在佩服这个永远从容淡定得没有多少存在感,却能将圣罗德校刊的操办瞒过全校人精的女子的同时,生平第一次,张雅薇开始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李司棋接到现任主席大人的亲切召唤,下了课便赶往张雅薇的办公室。张雅薇坐在柔软沙发椅里,神情慵懒地看向她。
“你找我?”李司棋语气轻淡。
“唔。”她笑道,“坐啊。”
李司棋浅笑落座,还没来得及坐稳,便听得她忽然道,“司棋,校刊的主编……是谁,你知道吗?”李司棋长睫微抬,笑容不变,“我应该知道吗?”
她浅笑着伸手将开着的电脑屏幕转了个方向,李司棋转过眼眸,淡淡地瞥了一眼,神色镇定地伸手移动鼠标,看了一会,才转过头瞥向她,面带微笑。
“没什么想说的?”
“没有。”李司棋道,“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讲个故事给你听。”
她点点头,“好啊。”
李司棋垂下眼眸,微笑着开口,“故事,开始于十三年前,圣罗德诞生了一个……后来被人们称为妖孽的女主席。”
李司棋讲的故事,其实就是圣罗德校刊的创办史。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叫做楚连翘的小女子,长得一点也不漂亮,大咧咧的,个性就像个男孩子。大一的时候,当她被宣布成为新一任新闻部干事、入主学生会高层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因为,根本没有人能看出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但随着时间流逝,众人经常在神秘角落看见她端着一架照相机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冒出,抓拍下无数贴上了学校布告栏的精彩八卦后,也渐渐习惯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把她当作了一个喜欢照相的记者式人物。
没料到,第二年,楚连翘又让人大吃了一惊。
她成为了圣罗德创校以来的第一任女学生会主席。
无数的人不服,学生会内部更是联合起来抵制这位新上任的主席,最严重的时候,楚连翘甚至无法出现在她本应该出现的校内公众场合。
于是,有了圣罗德校刊的秘密诞生。
无数惊天八卦通过校刊,秘密袭向圣罗德。
一个月后,圣罗德学生会高层包括正副主席在内,一共十二名干事,被史无前例地一次性开除了三名,再次引发了圣罗德的大地震,人人自危,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了自己。
楚连翘就在这一片混乱中,笑眯眯地蚕食接管了整个学生会。
也就是在那之后,圣罗德的无数学子们才意识到,这个表面大咧咧的小女子,究竟有多么深沉的心机。
“妖孽”之名,随之而生。
“我不明白的是……”她的眼神微露疑惑,“校刊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我?”
“不是针对你。”李司棋神色平静,“我们只是要保证,未来有可能成为校史上第二任女主席的人,对校刊有足够的关注度。当年对穆颜如此,对连雨馨如此,对你,也是如此。”
足够的关注度。
她从这六个字里,听出了玄机。
“为什么?”
“因为……”李司棋眸光平淡,微扬起嘴角,“圣罗德校刊,是楚连翘留给第二任女主席的,礼物。”只不过这份礼物,也要收礼物的人有本事拆封才行。“找出了我的身份,这份礼物就是你的。”
“……礼物?”
“礼物。”李司棋重复,笑容淡淡,“校刊里流传,楚连翘在离开圣罗德前,曾经告诉文大校长一句话。”
“……”
她甚至已震惊得没有了好奇心。
“她说,男人的野心,不过是用金钱权力,换美女自尊。而女人的野心,则要复杂得多。所以,为了成全和她一样有足够能力和足够野心的女子,小小礼物,还请笑纳。”
小小礼物?
笑纳?
经历过这一年多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人生的张雅薇,遥想着十三年前那个以中药“连翘”为名,将整个圣罗德搅得天翻地覆而被人称之为“妖孽”的大咧咧小女子,心里忽然涌出一丝淡淡的崇拜。
不过,崇拜归崇拜,该坚持的事情,还是要坚持。
“我没有野心。”
连勒法夫瑞家族都扔掉不要的她,现在所期望的,不过是买买股票,卖卖黄金,赚点零花钱,偶尔出国玩玩,平平静静,潇潇洒洒地过。
“我们这样的家族,我们这样的背景……”李司棋轻笑抿唇,“没有野心,有时候,反而才是最大的野心。”
她静默了一会,像是被戳中死穴。
树欲静而风不止,主席之位如此,校刊主编之位也如此。
不过,至少在她力所能及的时候,还是想让自己过点平凡生活。
李司棋起身走出主席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张雅薇道,“情人节舞会的时候,为什么帮我?”李司棋低头静默,须臾才回头笑道,“本来不想说的,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不客气了。我……喜欢莫名。”
她睁大了眼睛。
李司棋扬唇淡笑,“不让你和文月起冲突,不过是不想让你连累莫名整天上报。我说,张雅薇,你能不能珍惜他一点?难道你不知道全圣罗德有多少女子排队等着他的一眼垂青?你既然答应了做他女朋友,能不能不要那么暴殄天物?”
张雅薇的心里,已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全圣罗德也未必有几个人,知道她和莫名确切的交往情形。
“他连这些都告诉你?”
高贵优雅如同希腊女神的李司棋浅浅一笑,放低了嗓音道,“张雅薇,真的不要再那样对他了。我看着……好心痛。”
就在张雅薇怔忪的时候,李司棋顺着走廊,路过她办公室的窗户,走进了电梯。
半个月后,新一期圣罗德校刊出刊,已经习惯了在校刊上寻找主席大人的最新消息的圣罗德学子们惊讶地发现……
一贯以不屈服于恶势力而闻名的圣罗德校刊,整个圣罗德校园的最后一块“净土”,也沦陷于主席大人的淫威之下。
因为,每期必有的主席大人的名字,居然从校刊上消失了!
张雅薇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浏览最新一期校刊,脑海里回放着李司棋临去时的那个表情,忽然就想念起远在新加坡的莫名。
☆、59第十三章
寒假,张雅薇订了机票,就直飞新加坡。
其实张雅薇一直觉得,自从在开学舞会上看到简立文差点吻了文月的那一幕之后,她的良心就被狗给吃了。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对莫名作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呢?明知道他喜欢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他,给他希望的同时,却又不允许他靠近自己的心。她比谁都清楚,这样的若即若离,有多么地让人疼痛。
李司棋的话,终于让她觉得内疚了。
因为想给莫名一个惊喜,张雅薇没有通知莫名,便去了莫氏财团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