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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沉默。
尉柏霖见了众人的表情,不由得又解释了两句,“你们既要考虑收益、又要考虑隐蔽性,还要毁人财路,这样的高难度,除了我和泽维尔,没有人能吃得下。可是你们在一开始就已经选择了泽维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风格,就算我们是父子,也无法接得了对方的盘。”
“照你这么说,除了泽维尔,没有人能接得了手?”
尉柏霖再一次漫不经心地瞥了那个出声发问的人一眼,“无所谓接不接手了,即使泽维尔回来也是一样——这个盘,已经毁了。”
众人面面相觑。
毁了?就这么轻易地……毁了?泽维尔不过是离开了投资中心七个小时而已啊!
尉柏霖当然看出了众人眼中的疑虑,可他不想再出声了。狡诈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人可不都是站在泽维尔这一边的。既然如此,多说何益?
关键时刻,伊斯托弗终于开了口,“那么,我们的损失……最低能控制到什么程度?”
“3。7%。”尉柏霖漫不经心的道,“基数,是你们整个财团的年度亏损率。”
听到3。7%这个数字,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众人,下一秒便不由得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数字,的确是这几天以来他们听到的最好消息。可对于三大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如果家族财团的年度亏损率达到了5%,那么族长几乎就是100%需要下台了——手里操持着多少垄断资源呢,就这样还能弄成亏损,智商有没有达到80都成问题。可令他们更加吃惊的是,尉柏霖仅凭他十一个小时的研究,就从那些数据里估算出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规模。
“如果仅仅以这个计划而论呢?”伊斯托弗盯着尉柏霖的眼睛,追问道,“亏损率是多少?”
“30%。”尉柏霖的神情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他的眼中没有畏惧,伊斯托弗的眸中却是精光一闪。
“真的决定收手?”
伊斯托弗翘着腿坐在橱窗边,小小的卡座一下子显得有些逼仄。
对面的人闻言从窗外收回目光,瞥了两人一眼,低头拈起小勺搅着面前那杯咖啡,轻缓而静谧。
“见过我父亲了?”他抬指将咖啡杯送至唇边,轻啜了一下,这才徐徐开口道。
坐在伊斯托弗身边的那位长老神色就有些尴尬。
一直以来,他是支持奥本、反对泽维尔的阵营里蹦达得最欢的一个。而伊斯托弗的第一句话已经将求和的意图表达得淋漓尽致,那么,他会出现在这里的意思就不必再问了——就是来让眼前这位消气的。
“Mademoiselle的订婚仪式已经定在下个月举行。”很多话伊斯托弗不方便说,那么只能是由这位长老来说,“我们……能做些什么?”
泽维尔抬眸轻轻瞥了长老一眼。
“我们……”他的唇边绽出一抹笑,轻轻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可是,这其中的‘我’,要以什么名义出现呢?”
长老怔了怔,“第二……”第二顺位继承人啊,还不够吗?
伊斯托弗也撩了撩眼皮。
仅次于奥本海默?罗斯柴尔德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这才是伊斯托弗当初就答应泽维尔的条件,遗憾的是,由于奥本和亲奥本派的长老们的从中作梗,这个条件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了折,最终被无限期Delay,而泽维尔,便一直背着个不尴不尬的“干儿子”名分。
是的,以前是人家不愿意跟他们计较。
可现在人家要开始计较了,这筹码,当然就得往上升一升了。要不然,之前欺负了人家那么久算怎么回事?白欺负了?
而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第一顺位”和“第二顺位”的区别到底有多大。“第一”,代表这个人随时可能升到众人头顶掌握生杀大权,而“第二”,有可能一辈子他就只是第二。
这个条件让伊斯托弗都开始忍不住苦笑,“泽维尔,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万一我出点什么意外……”那你可就真的接手罗斯柴尔德了?
“不过是一个名分。”泽维尔打断了他的话。
他在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徐徐的笑着,放松了身躯靠向椅背,“我父亲是孤身离开台湾去华尔街打拼的,却也白手起家闯出了一片天下,我的爷爷在有生之年就常常说他是‘豪门公子’里的异类,但他一直以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而骄傲自豪,他常常说,我应该向我的父亲学习。”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可惜,因为家庭条件比别人优渥,我一直没有什么需求,也就没有了向我父亲‘学习’的机会。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她,其他的事情,我真的很容易将就。”
伊斯托弗直接被这番话给气笑了。
泽维尔先生真的很容易将就吗?当然不是。
他这是在说,我这个人真的没什么要求的,条件也就是这一个,你们爱答应不答应,至于答应了以后你会出什么事,或者不答应以后你们的那个投资中心会出什么事……那是你们应该操心的事情。
这番话里的言外之意,那些□裸的威胁,身为三大家族长老这样身份地位眼界的人精要是听不出来,那也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86第十章 红痣
巴黎已经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雪;这一天难得的微微的放了晴,张雅薇便打发人搬了一张大躺椅;打算坐在卧室外的露天阳台上晒一会太阳。。
西蒙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她闭着眼,安详而静谧地躺在那里,西蒙便不愿意出声扰了她难得的这份宁静;直到佣人们搬来第二张躺椅;他落座时轧到了积雪;发出了异声。
她的眼皮微微一动,许久后才睁开眼瞥向他;眼神仍带了一丝迷蒙。
“你这是……”西蒙侧了侧身子;表情有些认真,“打算认输了?”
“认输?”她微笑着重复了这两个字。
“如果不是认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汉密尔顿的求婚。”西蒙眯着眼笑了笑;“你根本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是台湾的那个男人,我说得对不对?”
张雅薇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起身拿起一本杂志,随手翻了两页,“你最近好像很忙?”
西蒙沉默。
她发现了他的沉默,不由得笑瞥了他一眼,“我早就不是小女孩了,如果你不想污了我的耳朵,我不会那么不识相的追问。”
意大利黑手党老大的独生子,会忙些什么事情呢?不过就是毒品、枪支、再加点少儿不宜的内容罢了
西蒙勾了勾唇,却并未露出笑意。
他想要谈的话题她不喜欢,她随口问的问题他不想答,这样的谈话气氛其实根本算不上愉快。可偏偏这两个人这样坐在一起,心中却都有了感慨。
“我一直在想,把你带回来究竟是对是错。”
“这个问题你已经想了好几年了。”她笑道。
“如果一直没有答案,也许……我会一直想下去。”西蒙转过身来,笑容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邪肆,“也许再过几个月,父亲就会让我回意大利去坐镇,我能呆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走了以后,你会想我吗?”
“我可以去意大利看你。”她笑着承诺。
西蒙失笑。
两人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露台的门便猛地被人推开,面无表情的奎克领着个一脸沉重的黑衣男子步伐匆匆地走了过来。
“少爷!”那个黑衣男子一下子跪在西蒙面前,语速又快又急,“老大被路卡西诺那个狗杂种干掉了!”
西蒙霍地站起。
她也跟着坐直了身子。
两人四目相对。
跪在西蒙脚下的那个黑衣男子还在说个不停,西蒙却已经恍了神,他的脑海里,满满的只有那一双清冷的黑色双眸。
巴勒莫身居意大利三大黑手党之首,虽然近几年迫于国际形势的压力,黑手党们也渐渐比较注意影响,“做事”时温柔了许多,可黑手党毕竟是黑手党,据西蒙所知,他爷爷那一辈、他父亲的兄弟们,没有几个人是善终的,就连西蒙,虽然年纪轻轻,折在他手里的另外两大黑手党家族的成员也不能算少。
可是这一次,死的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亲。
“回去吧。”脑海里的一片轰隆声中,传来一个柔软的女声。
西蒙强压下心头的翻涌,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前,低头扶住她的后脑勺,他的指尖一直在颤抖,却坚持着在离开之前,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自从杰尼斯?杨格失踪之后,你真的很不对劲。”他以极细微的音量在她的颈边耳语,“他……是不是就是你的底牌?”
她眼睫微扇;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
“等我把‘家里’打扫干净……”西蒙的眼眶微微的泛红,“你可以去我那里。*非常文学*”
她笑了笑,眼睛里有些湿意。
“你放心。”她替他整了整衣领,抬眸笑道,“我的底牌,可不止一张。”
“自己小心。”
“嗯。”
冰凉的指尖在她的脸颊轻轻一触,西蒙俯身在她的额头轻吻,而后直起身躯,转身离开了露台。
她站起身走到栏杆边,俯身看向门口,好一会之后,那个披着黑色披风的身影从长廊里走出,俐落的跨上马向城堡外奔去。
直到塔伦斯家派来的黑色房车沿着黄土路进入布涅罗森林,彻底离开她的视线。
“路卡西诺,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私交。”
奎克从许嫂的手中接过披风,抖了两抖,替她披上肩头,“这雪……看样子会越下越大。”
彼时无人能知道,正是这一次的事件,加快了勒法夫瑞和汉米尔顿的联姻进程。
事情的缘由,要从“猎人”计划的崩盘说起。
罗斯柴尔德家族耗时三年、几乎动用了所有家族精英的“猎人”计划是一场庞大的赌博,目标正是改变罗斯柴尔德在三大家族中的排名,更简单点说,就是通过动摇世界金融格局来增加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生存空间,顺便对压在罗斯柴尔德头顶数百年之久的勒法夫瑞和汉密尔顿龇一龇牙,可以想见,如果这计划被泄露出去,功未成名未就的罗斯柴尔德将面临另两大家族怎样的怒火。所以,在执行“猎人”计划的三年时间内,罗斯柴尔德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来进行相关的保密工作,以至于连生长在美国的Hanch财团都感觉到不对劲时,勒法夫瑞和汉密尔顿居然都没有察觉到这异动正是来自于罗斯柴尔德。
在启动这计划之前,罗斯柴尔德的长老们设想过无数种结果,甚至包括了计划失败之后的善后,却唯独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居然能糟糕过他们的想象。
操盘人中途撂挑子,计划在接近成功时崩盘,那些来不及收拾的手尾,不知被湮没在何处的庞大金融交易数据里的操控痕迹,就犹如一个个的定时炸弹,除了不断为罗斯柴尔德带来巨额的经济损失外,还随时可能炸醒那两条沉睡的金融大鳄。
事到如今,长老们不得不承认,只有泽维尔能将罗斯柴尔德拖出眼前的困境。
而正是在泽维尔的示意下,意大利的第二大黑手党老大路卡西诺以旧怨的名义,趁着巴勒莫权利交接的敏感时期,派人暗杀了西蒙的父亲,瓦勒德?唐?塔伦斯。
西蒙在得知噩耗后立刻赶回了意大利,带领着巴勒莫成员对路卡西诺的手下们展开了疯狂的报复,无数的餐馆、商店还有无辜的平民因此而遭殃,以至于想要前来度假的国外游客都接到了旅游公司的警告。
眼看着手下们渐渐处于下风,路卡西诺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深夜乘机出逃,直奔德国的法兰克福,公开寻求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庇护。
这一下子,勒法夫瑞家族不干了。
他们认为自己的尊严遭到了冒犯——是的,虽然他们不肯承认,但他们也无法否认,无论是几年前刚刚入葬的上一任族长凡赛?德?勒法夫瑞,还是现在争夺继承人之位的两大热门人选伊蒂斯?德?勒法夫瑞和奥斯顿?勒法夫瑞,身体里可都留有塔伦斯家族的血。他们可以容忍塔伦斯家族因为黑手党之间的恩怨而流血,却决不允许有人借着黑手党的名义对塔伦斯动手动脚——那无异于在打勒法夫瑞的脸面,尤其令人愤怒的是,这个兴风作浪的幕后黑手,是对内情知之甚详的罗斯柴尔德。
尼尔亲自下了一张黑色烫金请柬给伊斯托弗,邀请他来巴黎的勒克莱尔一聚。
米尔斯抵达勒克莱尔时;伊斯托弗已经进了尼尔的专属包厢,他带来的黑发男子一个人呆在二楼大厅的吧台前,端着杯鸡尾酒四下打量。
米尔斯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他随便找了个角落在大厅里坐下。这个罕见的举动立刻引起一阵轻微骚动。有两三个胆大的便试探着凑上前来,居然真的没有被他的随扈拦住。
主动凑上前来的几个人十来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