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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儿,今天这么高兴,你也喝一杯吗?”陈风问道。
沈惠望了沈富一眼,看沈富没什么表情,于是,很自然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个酒浓厚郁香,闻起来就有些馋,以前的时候,沈惠和陈风两人雨夜小酌,也喝过几次。
菜很快就上来了,四人举杯。
“陈大人,这第一杯,就让在下敬您,祝陈大人官运亨通,预祝我们的合作一切顺利。”沈富说道。
“仲荣兄,这个官运亨通就算了,我倒是希望,能够像仲荣兄一样,家财万贯啊。”陈风说得直言不讳。
“陈大人,过奖了。”沈富说着,头一扬,一杯酒就下肚了。
入口甘甜,訫入肺腑,果然是好酒!
沈惠用衣袖挡住自己的殷桃小口,嘴唇沾到酒杯上,本来只想小酌一口,却禁不住里面的香味,一下喝了小半杯。
喝完了,沈惠站了起来,拿起酒葫芦,再给各人倒一杯。
谁知,却感觉到头有些晕,坚持着倒了两杯,就在要给陈风倒的时候,却感觉到眼前一黑。
“惠儿…”耳边传来了最后的一个焦急的声音,是风哥的。
………
沈富在外面踱着步子,女儿的闺房,他不好意思进去。
惠儿也真是的,从小就没有喝过酒,这次逞什么能,回绝了陈大人不就行了?现在,刚刚喝了半杯,就晕过去了。
“爹爹,放心吧,没事的。”沈旺在一旁说道:“惠儿从小身体就有些弱,来到烟雨楼之后,整日演练杂剧,也可能是有些累了。”
房间内,一名老者双眉紧皱,食指按压着被子里伸出的一个手腕,另一只手缕着胡子,在沉思着。
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陈风在一旁,也无法打搅老者的号脉,这可是扬州城内最著名的郎中。
仅凭脉相,就能够治病,虽然陈风并不十分相信,但是,现在又没有后世的大型医院,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郎中的水平了。
不过,陈风却能够看出,这位郎中似乎号出了什么来,但是,又不能确信。
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郎中终于收手了。
“李郎中,惠儿究竟是得了什么病?”陈风问道。
“沈惠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又喝了酒,休息几日就行了。”李郎中说道:“待我开两副滋补的药方,吃几副药,注意休息,就没事了。”
“小翠,你去账房支五两银子。”陈风向旁边候着的小翠说道。
“是,老爷。”小翠说着下去了。
房内无人,陈风这才问道:“李郎中,刚才看你号脉,似乎惠儿的病情,没有这么简单吧?惠儿是否还有他恙?”
平常出诊,也就是几十文钱,加上药,最多几百文,陈风一下给了五两银子,当然是有目的的。
“陈大人,小的也不能诊断出来,不过,据小人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这脉相,有七分像是喜脉。”看在陈风给的五两银子的份上,李郎中还是说了出来。
毕竟,李郎中也知道,这位染恙的沈惠,是江南大财主沈富的女儿,而眼前的陈大人,更是朝廷的六品大员,沈惠未婚,前来烟雨楼已经数月,现在,又有了喜脉,这话,可是不能乱说。
因此,他也是压低声音说道。
喜脉!这两个字,彻底让陈风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了。
陈风当然记得,那天送走了师兄,自己一脚踏空,掉到了沈惠的床上,而沈惠居然主动出手,结果成了秦晋之美。而早上,陈风又不幸抓到了沈惠的月经带,而沈惠对着那玩意儿叹息,摆明了就是对月事没有来的担忧。
月事不来,那就是因为里面有种子发芽了。
想想外面,沈富还在等着,这吃个饭,喝个酒,结果喝出来个喜脉?辣块妈妈的,这又不是女儿国的水。
刚才李郎中说的声音非常小,大概他也知道这里面情况特殊,所以,刚才号脉那么长时间,也是为了确诊。
“多谢李郎中,这事还请李郎中暂时保密。”陈风说道,五两银子当封口费,也绝对不算少了。
“陈大人请放心,小人不会多嘴。”李郎中也知道,陈风的身份,就是不能得罪的。
“嘎吱。”门开了。
“陈大人,惠儿的病,怎么样了?”
看着陈风和郎中两人走了出来,沈富立刻上来问道。
“李郎中,这位就是惠儿的爹爹。”陈风说道,这些话,交给李郎中说毕竟合适。
李郎中会意,说道:“沈老爷,令媛只是偶感风寒,今日小酌两杯,结果身体染恙,我已经开了两副药,吃几日,就无大碍了。”
反正现在才刚刚一个多月,喜脉暂时号不出来,也不算过失。
“谢谢李郎中。”沈富说道:“陈大人,现在我是否可以进去看一看惠儿?”
“惠儿还没有醒,有丫鬟伺候着就行了,我们不宜过多打扰。”陈风说道。
反正也无大碍,沈富虽然没能进去看,也放下心来。
不过这饭,却没有心思再吃下去,又聊了几句,沈富和沈旺就告辞了。
送走了这两人,想想沈富当了自己便宜的老丈人,陈风就一阵头大。
虽然陈风确信,蓝玉寒是跟着高人,很可能就是张三丰去了,她一直都没有和自己联系,也是有原因的。不过,直到现在为止,明面上,陈风依旧是在给蓝玉寒守灵,在这个时候,把一个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简直是作孽啊。
陈风狠狠地批评了自己,也在想着对策。
把这个麻烦做掉?陈风狠狠地摇了摇头,不行。
虽然陈风不是什么反堕胎的支持者,不过,陈风也知道,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堕胎是非常伤害身体的,后世那种随意上床随意堕胎的女孩,不出几年,就会为当初的轻率而懊悔了。
而且,这还是陈风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的第一个娃儿,虽然陈风现在感觉连自己都照顾不周,这个小东西的出现,还是让陈风有股莫名的激动。
一个小屁孩,爬到自己的身上,叫自己爹爹,应该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造化弄人,和蓝玉寒,和韩雪激情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创造出生命来,简直比戴了套套还要安全,而和沈惠只那么一次,居然就出意外了?
第217章风哥,惠儿太高兴了
陈风已经确定,要让这个小家伙留下来,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遮掩的事情了。
陈风很肯定,现在是不能和沈惠办喜事的,否则,外界会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虽然实际上自己就是。
蓝玉寒尸骨未寒,自己就又结交了新欢,即使自己不怕,沈惠也没法做人了。
那只能是先遮掩下来,先生子,后结婚。
貌似孕妇在前几个月,肚子不会明显,这段时间,可以还让她呆在烟雨楼里,不过,等几个月,肚子起来了之后,就得把她藏起来。
藏到哪里去?烟雨楼肯定不行,自己家也不行。
要么,干脆就送到窑厂去?
最重要的前提,是沈惠得同意自己这么干啊,她会不会用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要挟自己立刻娶了她?
陈风很头大。
当然,这种情况下,陈风要做负责任的人,那也只能娶了沈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而已。
让一个女子未婚先孕,还生了孩子,自己是不是很无耻?
陈风心里在矛盾着。
如果韩雪在身边的话,这种事情,交给韩雪办就可以了,女人和女人之间,有同样的话题来吸引对方,慢慢地,双方之间距离就会拉近,最后,就能够说服对方。
而现在,只能自己来了。
“老爷,沈小姐已经醒了。”就在这时,小蝶过来说道。
醒了?陈风站了起来,顿了一下,还是一咬牙,向沈惠的卧房走去。
其实,他宁愿像那晚一样面对密密麻麻的围城的敌人,也不愿意去面对沈惠,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脸色稍稍有些苍白,沈惠半靠在床头,一只手托着下巴,模样楚楚动人。
看到陈风走了进来,沈惠有些难为情,说道:“风哥,这次惠儿出丑了,惠儿只喝了半杯而已。”
“小蝶,你先下去吧。”陈风向旁边伺候的小蝶说道。
“是,老爷。”小蝶没有多想,走了出去,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惠儿,都怪风哥不好,不该让你喝酒。”陈风说道:“从今天开始,烟雨楼的演出会减半,你要多一些时间休息。”
“风哥,只是一次意外而已。”撅起嘴的沈惠,更有一种想要让人一亲芳泽的冲动:“风哥,惠儿喜欢到勾栏上去演出,惠儿现在正在构思新的剧本,下个月,就能排演了。”
沈惠没有多想,毕竟,她什么也不知道。
“惠儿,你现在身子是最重要的,你有没有感觉,最近身子哪里不舒服?”陈风问道。
沈惠听到陈风这么一问,蹙眉一想,想起上次被陈风看到的物事,除了老朋友没有造访之外,其他的,没有别的了啊,如果今天也算的话,也就这么两次而已。
“惠儿,天癸可否如期而至?”陈风终于想到了这样一个文雅的用词。
《素问?上古天真论》:“女子七岁,肾气盛,岁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所以,天葵,也就是月经的意思。
陈风总得先问个明白,万一是那个老郎中诊错了,自己岂不是白白担心了吗?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看她的大姨妈是否按时到来。
听到陈风问话,沈惠脸上娇羞一红,就是在和陈风同床共枕,也没有这个时候让她羞愧了,陈风问的,是女儿家最隐私的问题,这就好比后世问人年龄一样。
“已然拖了二十多日。”沈惠说道。
反正身子都给风哥,风哥问这个问题,肯定是有用意的,沈惠虽然害羞,还是据实回答。
“惠儿,那日我们鱼水之欢,恐怕,惠儿你已然有身孕了。”陈风终于说了出来。
该面对的,就得面对,现在不告知沈惠,那是对沈惠的不公平。
听到陈风的话,沈惠眼神中闪过刹那间的惊讶,晶莹的泪珠,就要夺眶而出。
“惠儿,这只是个意外,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就让我们共同去面对…”陈风承认,这一辈子,最害怕的就是一个掉眼泪的女子,尤其是美女,尤其是,当着自己的面掉眼泪。
接着,沈惠的头就伸到了陈风的怀里,陈风也只好伸开两手,将她拥入怀中。
“风哥,惠儿太高兴了。”怀抱里,一个欣喜的声音说道。
太、高、兴、了?骤然间,陈风大脑短路。要是发生在蓝玉寒身上,这可以用这样的感觉来形容,但是,这可是沈惠,只是一个来烟雨楼客串的小脚色而已。
一瞬间,陈风就知道,事情更麻烦了,沈惠要是个橡皮糖,一直缠着他,那可不是件好事。毕竟,蓝玉寒还是会回来的,他非常有信心。
“风哥,惠儿知道玉寒姐姐在你心中的地位,玉寒姐姐不在了,风哥一定非常难过,惠儿并不想多求什么,惠儿给你留下一个孩子,可以让你不再孤独,惠儿就非常满足了。今天爹爹来,惠儿还有些担心,害怕爹爹会将惠儿带走,现在,惠儿有了你的骨肉,真的很开心。”沈惠说着说着,话语中有些哽咽,不过可以听到里面的欢喜。
“惠儿…”听到沈惠的话,陈风心中顿时欣喜,为刚才自己的想法而懊悔,他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沈惠,说道:“惠儿,我是不会让你走的,既然你已经有了我的骨肉,那就是我陈风的人了。”
陈风说得很郑重。
沈惠听到了陈风的话,没有继续说,只是将陈风抱得更紧了,头似乎要钻进陈风的胸膛里去了。
外面的风,好大。
…………
“大哥,我们的箭矢已经所剩无几,滚石,檑木,也都消耗光了,城内百姓的房子,几乎全拆掉用来堵城墙了,粮食最多支持完今日。”徐州城内,彭大向芝麻李说道。
他们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哪怕是再顽固的鞑子,此时也该气馁了吧?徐州城久攻不下,鞑子的伤亡也不小。
但是,现在鞑子仿佛吃了壮阳药一样,每日都是重复性的内容,投石车投一阵石弹,接着,他们就会一窝蜂地冲上来。
徐州城宽阔的护城河,已经硬生生地被坠落的石块和坍塌的城墙给填平了,现在的形势,对守军也非常不利。
当初襄阳城,被鞑子几炮就轰开了,他们能够坚持这么多天,已经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只是,这个奇迹,不会一直出现,现在,就已经到了尽头。
芝麻李看着自己手下的将士,他们的衣衫早已经破烂,脸色苍白,只有那眼睛里,依旧有着坚定的目光。
自己有什么理由,让这些人继续留在徐州城内送死?现在,徐州城已经无法再坚守了。
鞑子虽然在三段城墙上攻击,不过,鞑子并没有在西侧攻击,那里是运河。
鞑子水兵很差,几乎于没有。虽然有投石机,晚上还是不好使。
现在,趁着还有实力,尽快从水上撤走,保存这些队伍,以后再图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