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为什么是跟这个别扭的家伙……(喂,你不是更别扭吗?)
沈齐鸣在电话那头笑起来:‘你真是……我要去郊游,你去不去?’
‘郊游?’在叶翔的意识里,郊游就等于春游,等于小学生集体出行,‘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怎么会突然想去郊游?’
‘这可不是突然的想法,’沈齐鸣笑道,‘我以前就经常自己骑自行车去郊游,早上去,晚上才回来。特别是城外有一片枫树林,现在叶子应该都红了……’
沈齐鸣的声音低低地,魅惑地从电话里传入叶翔脑海中,像被催眠了一般,他眼前似乎逐渐就浮现出了那片枫 林的极至景致。
‘的确……很漂亮……’
‘一起去看看吧,怎么样?’
‘好……咦!?啊!等一下!’叶翔仿佛刚从梦中惊醒,手忙脚乱地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虽然沈齐鸣压根就看不见他的样子,‘我可没有说要陪你去!你要想去可以找其他人!我今天要在家里看电视,哪儿也不去!’
‘……叶翔。’
‘干吗!’
‘你在使小性子吗?’
叶翔的身体哧溜一声滑下沙发,慌忙又爬回去:‘谁跟你使小性子!不去就是不去!’
‘可是外面天气真的很好……’
‘不去!’
‘我骑自行车带着你,沿途风光无限……’
‘……’
‘再不去的话,等枫叶落完,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
‘想好没有?’
‘……在哪里见面?’
沈齐鸣的自行车是一辆改装过的山地车,不仅外形简洁大方且功能良好,即便载着两个大男人也照样起步如飞。
所谓秋高气爽,坐在被骑得呼呼生风的自行车后座上,感受着那湛蓝的天气和郊外一片连一片的田地,就让人 不由自主有吼两嗓子的欲望。
‘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我的九妹’最后一个妹字被拖了很长,几乎都要上不去了,然后断在了半截。
‘行了行了,别唱了,再唱连狼也招来可怎么办。’
‘那是艺术,你不懂。’叶翔嗤之以鼻。
沈齐鸣的确是说到做到,真的就骑着自行车将叶翔给带出了城来。
本来叶翔还想问他,凭他一个整日价在电脑旁边坐着不动弹的医生,还能带得动他到郊外?可等他骑了一会儿后叶翔才发现,这种区区小事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看他骑车的样子,岂止是轻松而已,根本就可以说叶翔的重量对于他来说有跟没有是没什么区别的。
他好像很习惯这样带人了……叶翔漫不经心地想着。他经常会带着谁呢?他们都会去哪里呢?他也是像今天这 样随随便便就把人约出去吧……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思考已经往奇怪的路上去的他,莫名其妙地就有些愤怒起来。
‘喂!’生硬的语调,‘你今天怎么会心血来潮带我出来的?’
骑车的人笑:‘你不是都说了我是心血来潮?’
‘你经常都会吗?’
‘啊?会什么?’
‘心血来潮啊!’
‘哈哈哈哈……是啊!’
眼望一片开阔的田野,感受迎面吹来秋日的风情,沈齐鸣好像也变得开朗很多。
‘这是在大学时候留下的习惯了。每当天气好的时候,找几个要好的哥们儿,带着野餐用具一起出来,吃一吃,玩一玩,乐一乐。开始上班之后,所有的朋友就好像一夜之间都变得很忙,想要约个时间一起出来就不太可能了。所以现在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出来踏青的。这种感觉很好,我不想放弃。’
‘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这句话好像起到了某种安定的效果,心里烧起来的那股莫名怒火立刻就被吹灭 了。
‘那为什么这次要拉上我?’他们算好哥们?好朋友?还是……其他的什么?
沈齐鸣笑而不答。
‘就是那里吗?’叶翔一只手搂着沈齐鸣的腰,侧身从旁边看过去,‘哗!真壮观!’
枫树的叶子已经全红了,远远地望过去,满世界都是一片绵延不断的红。
枫林边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湖泊,微风一过,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大声吟唱完毕,叶翔回头看正在支车子的沈齐鸣:‘喂!我写的诗不好啊?’
沈齐鸣头也不抬:‘如果你不怕杜牧半夜回魂来找你的话,尽管吹。’
‘啧!你这人真没幽默细胞。’
叶翔蹲在他身边看着他拿。
‘出来一会儿而已,拿这么多东西干吗?’
沈齐鸣没吱声,从包里拿出了最后的东西两副鱼杆!
叶翔目瞪口呆。
‘我说……你难不成是来……钓鱼的!?’
钓鱼他是不反对,但是……至少给他讲一声啊!怎么直到了这会儿才说!他还以为只是纯赏枫,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的确是来钓鱼的,’沈齐鸣微笑,‘顺便赏枫。这里地处偏僻了点,所以来的人很少,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清楚!!’
‘说清楚了你会来吗?’
‘难道我还会怕钓鱼吗!你这个人真是独断专行、罪无可恕……’
沈齐鸣制止他:‘好了好了。如果要说清楚的话,那就说个清楚吧,你最近在工作上的表现让我很不满!’
‘嗯?’叶翔挑起一边眉毛。
‘你知不知道你口没遮拦的说话方式得罪了多少病患?’沈齐鸣边说边打开折叠钓竿,‘帮我个忙,拿着这边 ……患者之中的确有很多不讲道理的,但是你要一个一个跟他们吵,吵得完吗?很多时候你只要少说一句话就好了。上次那一家子最后还是主任好说歹说给压住了,不然闹到院里去,大家谁面子上都不好看。’
‘我说我不在乎!’想到那天的事叶翔就一肚子气,真是狐假虎威的一群糟人!
沈齐鸣摇摇头,拿出准备好的面饵挂在两只钓竿的勾上。
‘以前钓过鱼吗?’沈齐鸣问。
‘钓过钓过。’叶翔满不在乎地拿过一支钓竿在手中晃了两圈,‘就像这样甩出去……’
‘喂!住手!这是海竿啊呀!’
被甩掉了面饵的钩子银光闪闪地在两人面前一晃而过,险些勾走沈齐鸣脸上一块皮。
‘……’
‘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虚心呢!’沈齐鸣劈手夺过钓竿,‘如果是普通的钓竿你甩了就甩了,也好控制,海竿这么长,万一勾走谁一只眼睛谁赔?’
叶翔哑口无言,半晌,喃喃道:‘你……不会是今天专门让我来修身养性的吧?’
‘你说对了。’沈齐鸣一副‘这孩子真是聪明可嘉’的嘴脸。
‘早知道还不如回家看电视……’
‘所以我说,如果告诉你实情你就不会来了。’
‘……’ 在湖边寻个凉荫,找好下竿地点,支起钓竿,剩下的就只有‘修身养性’地等的份了。
中午的太阳渐烈起来,虽然没有像夏天时那样可怕,但还是有些让人昏昏欲睡。
‘喂……沈齐鸣……’叶翔卧倒在两个小时也没有钓起半条鱼的钓竿边,看起来奄奄一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鱼上钩啊……’
沈齐鸣丝毫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答道:‘钓鱼最看重的就是过程,要是你一下就能钓上来一串,那钓鱼也就不能称之为乐趣了,对不对?’
‘这有什么乐趣……这有什么乐趣!!’叶翔猛然坐起来面对他,‘你的时间你的精力都花在这上面了吗!太无聊了吧!’
‘那要看你怎么想了。’沈齐鸣还是不紧不慢地答道,‘我过去也跟你一样,遇事急脾气,一点火就着,自以为自己很行,理论、实践全都是毫无可以挑剔之处。可是等总考评分数下来后,我的分值却是最低。为什么? ’
‘……投诉?’叶翔微带些犹豫地猜测。
‘没错,就是投诉。我当时甚至都有些不想干下去了,最后还是主任对我说,这里有个好地方,可以钓钓鱼,赏赏风景什么的,我想跑一跑也没坏处,结果……’
‘这里就变成了你的避风港?’
‘是可以陶冶情操的避风港。’沈齐鸣笑着纠正,‘所以后来我经常会一个人到这里来;即使钓不上鱼,来坐一会儿也是好的。’
‘这里的确不错,’叶翔难得地附和,‘就是稍微偏僻了一点。’
‘我看中的就是这儿没人……咦?动了动了!叶翔!’突然,沈齐鸣难掩兴奋地大力拍叶翔的背,‘快看!’
叶翔茫然:‘啊?什么?’
‘你的鱼杆!快收!千万别让它给跑了!’
叶翔迅速跑到自己的钓竿旁。果然,不只浮子,连钓竿的细头也被压弯了许多地抖动,看起来这条鱼还真不小。
如果硬要现在收线的话,很可能会把钓竿也弄断。叶翔虽然对钓鱼懂得不多,但是这个道理他却还是明白的。
‘没关系,它跑不了的,慢慢收,慢慢收……’沈齐鸣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他。
水中那个不断扑腾着想要挣扎逃跑的猎物逐渐被拉到浅水区,他们甚至已经看到了它膘肥体壮的个头,偏偏在这时候,卷线的滑轮不知道什么地方卡住了,
‘怎么?还是转不动?’
‘一点也动弹不得!’叶翔急得汗也下来了,‘怎么办?’
再这么挣扎下去鱼杆迟早会断!
‘没关系!你和我一起握住钓竿,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往上甩!’
‘甩!?’
‘对!’沈齐鸣站在叶翔身后,与他一起握住钓竿,‘一、二、三!’
咻地一声,一条倒霉的空中飞鱼于焉诞生……
‘…喂,我很想问你一件事…’把今天的第一个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战利品放进塑料袋里,叶翔道。
‘什么事?’
‘关于那个钓鱼……你到底会不会……?’
‘……’
‘我问你哪!’
‘哈哈哈哈……我到这里来主要就是为了修身养性嘛!’
没错,从来到这儿开始,沈齐鸣好像就变得不太像沈齐鸣了。他的笑比过去更随和,更洒脱,在自然的沐浴下 ,他浑身似乎都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
这样的他……很性感!
如果他敢直接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大卸八块吧?一定的吧……
抱着膝盖坐在鱼杆边的叶翔不由自主地看着沈齐鸣,似乎在受他的吸引,无法移开目光。他不知道自己用那种外人看来很色迷迷的眼神看了沈齐鸣多久,只知道沈齐鸣在他的目光里不断尴尬地变换姿势,试图逃离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视奸’。
喂……
为什么他的脸这么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接近他的或者,他是怎么接近自己的总之当他发觉的时候,自己的唇舌已经和他的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缠绵到了极点的吻,碾转吸吮之间,绵密得没有一丝空隙。他们都尽力将自己的一部分送入对方口中,感受不属于自己的那份柔软与湿润。
这好像,是我们之间唯一算得上是‘吻’的接触呢……叶翔模模糊糊地想。
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两个人仿佛厮打般翻滚在地上,互相撕扯对方的衣物。
沈齐鸣的手伸到他的身后,他没有拒绝。
年轻的身体,只要尝过一次甜头就会忘不了那种滋味,不断想从对方身边将自己拉开又不由自主靠近过去。
错误发生一次叫错误,发生第二次叫还叫错误,那么,发生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呢?
是错误?
或是故意!
叶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他跟沈齐鸣的关系已经变得奇怪得无法定义了。
说是朋友?朋友不会像他们这样发生关系。
说是同事?没有哪位‘同事’能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如此亲密。
说是情侣?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他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兴奋舒解之后就是疲乏、倦怠、无力,还有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的羞耻感。
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居然在这种毫无遮蔽的地方像发情期的野兽一样纠缠!会不会有人看到且先不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