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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块儿来的!
而这事儿,还不是最让人吃惊的,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堂堂益都相公李璮居然对这种有辱门风之事无动于衷!不但无动于衷,而且还让人腾出了半个望海楼给某个搞大他女儿肚子的野男人居住,还亲自去码头迎接,然后在望海楼内大摆宴席。
这还不算完……最离谱的是,李璮居然还挑选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小丫鬟,准备送给某个搞大了他女儿的大色狼暖床——当然,陈德兴没有收取这些会说话的重礼。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哦,应该说搞大李相公女儿肚子的野男人到底是谁啊?
望海楼的花厅当中,宴席已经摆好。水陆杂陈,尽是精心整治出来的菜肴。不是南朝士大夫常用的一人一几的分食制,而是一个大方桌子同桌共食。七八名美貌使女默不作声的在花厅四下垂首侍立,都不时偷眼打量被奉为上宾的陈德兴。在益都李璮的家中,陈德兴的名字一直都是禁忌,南沱场、磨石岭两战也少人知晓。至少,这些使女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英雄人物的……
使女们在打量陈德兴,陈德兴则在打量自己的老泰山李璮。执掌益都行省三十多年,几个将整个山东半岛并上徐淮之地,都经营成李家天下的李璮,年纪和贾似道仿佛,气质风度……也和贾似道差不多,连长相都是一样的类型,白面老书生一个,只是比贾似道魁梧了几分。脸孔上面,更是笑成了一团春风似的。
而陈德兴脸上,则是一副豪爽畅快的笑容。翁婿二人,从码头上见面开始,嘴里面的好话就没有停过。陈德兴一个劲儿的夸李翠仙温柔贤惠——李翠仙听了这话也不脸红,还不住点头以示赞成!
而李璮则不停称谢,感谢陈德兴这些日子以来对李翠仙的照顾——照顾的实再太好,快要把一个人照顾成两个人了。
“屋中使女,都着她们各回下处,这里用不着她们。另外你在外面看着,谁也不许进来!”
李璮突然放下酒杯,神色严肃的对服侍在他身边的一名女子下令。那女人点头应是,随后便领了那些使女出去。而她自己就在花厅外面守着,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陈德兴和李翠仙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收起了笑脸。应付场面的话都已经说完了,现在该说些真正要紧的事情了。
屋子里面就剩下他们三人。李璮才挤出笑容,动问道:“汉王,我家仙儿到底算是你的什么人?”
这话的意思是,李翠仙到底是妻是妾?
陈德兴和赵琳儿的婚事,李璮如何不知?益都相公的女儿在外面让人搞大了肚子已经够丢人的,要是再给人做小,这脸可就丢到外蒙古去了。
李翠仙在一旁柔柔地开口:“爹爹,女儿是陈郎的人,这对女儿来说便够了,名分什么的,女儿不在乎。”
这话……当然是不能当真的!
陈德兴看着李翠仙,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又看了一眼李璮,淡淡道:“李相公,令千金是我的女人,地位和赵琳儿等同。等到仙儿产后,我就把她和琳儿一起娶了。”
将要举行的大婚,是一王二妃。陈德兴同时娶赵琳儿和李翠仙。
“那将来你成了帝王之业,谁来母仪一国?”李璮接着发问。
陈德兴建帝王之业似乎是没有悬念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帝”和“王”了。
“一国双后吧。”陈德兴定定的看着李璮,缓缓道,“李相公您不也有两位正室吗?”
李璮的两位妻子分别是其首席谋士王文统的女儿,也就是李翠仙的母亲,和塔察尔大王的妹妹。
李璮缓缓摇头:“既如此,也罢。”
其实李翠仙的身份并不是今天要讨论的主要内容——李璮搬出这个话题,就是想让陈德兴感到一点愧疚,好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多取得一点利益。
这位益都相公和他女儿一样,小算盘还是很精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山东治理的井井有条,俨然是北地汉人的乐土了。
“不知益都相公可有北面最新的战况?”陈德兴见李璮接受“一王二后”方案,便话题一转,到了北方正在进行的蒙古内战上了。
李璮没有出兵,但是对前线的战局还是颇为了解的。
他叹息一声,淡淡道:“才从北面传来消息,阿里不哥在开平城下兵败,现在正在西退,可能会在净州附近的不剌川过冬吧。不过阿里不哥的实力雄厚,又有西道诸王相助,忽必烈一时拿不下他的。”
陈德兴还是有点失望,阿里不哥得到了300万岁币,收拢了蒙哥所率的主力,势力应该比历史上大的多,怎么会那么快就败了呢?
李璮看了眼陈德兴:“而且还有你我翁婿二人出手牵制忽必烈,这蒙古二汗之战,可有的好打了。”
“牵制?”陈德兴皱皱眉,“不知李相公准备如果牵制?”
“汉王可联高丽,袭辽东。”李璮看着陈德兴,轻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老夫在益都举事,挥军取济南。而后号召北地豪雄供举大事。”
益都相公顿了顿,轻声又道:“实不相瞒,北地群雄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和老夫同心。一旦老夫在益都举兵,他们便会起兵响应的。”
此言一出,陈德兴就在心里面低看了李璮几分。造反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寄希望与他人?他人会不会跟随,全都要看自己有没有力量!如果想要他人跟随,就必须展现力量。就如自己在临安所做的事情一样!
“何不挥师北上直入燕都?”陈德兴很干脆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相公有8万之众,德兴有兵5万。两下合军可得13万众,直赴燕都岂有败绩之礼?”
李璮连连摇头,道:“不够,不够啊!忽必烈麾下的蒙古军、色目军就不下6万。东道四万早在成吉思汗分封诸王时就有30个千户,如今光是一个塔察尔就拥有部民不下20万,控弦之士不下5万!若再算上其余东道三王的兵力,忽必烈一方仅仅蒙古、色目军将就不下20万。单靠益都和汉王的兵力是打不败他们的,须得联合北地豪雄共同举兵!”
13万汉人军队就一定打不过20万蒙古军队?陈德兴对李璮的看法很不以为然,更不相信北地豪雄会为了李璮去火中取栗。
“不如与北地群雄相约先复燕者王,如何?”陈德兴道,“如此,北地豪雄或许会纷纷而起。”
李璮一怔,低声发问:“汉王欲自取燕京?”
陈德兴摇摇头:“吾志不在燕,唯愿相公入燕为王。”
李璮应了一声,把目光投向了李翠仙,李翠仙道:“陈郎欲拒辽东、高丽为跟本,复取江南富庶之土以成帝王之业。今后北李南陈,互为兄弟之国。”
李璮点点头,却仍旧不信陈德兴无意燕云。不过面子上却无半点流露,只是笑道:“既如此,那老夫就去取燕云之地吧!”
陈德兴道:“可以联络北地、南朝之英豪,共约先复燕者王。”
李璮又是一怔:“忽必烈耳目众多,若共约先复燕者王,其必知之,如有准备,则燕京难取。”
没有这一约,忽必烈就不知道您老人家要造反,陈德兴要伐蒙了?
陈德兴轻轻摇头:“有何惧哉?”他笑了笑道:“如今海权在我,高丽、辽东、燕云各处海口哪里去不得?忽必烈纵有20万众,也不可能千里布防。况且西北尚有阿里不哥与之相争。其如汇集重兵于燕京,辽东、高丽、河南、关中、河东等地必空虚无被。届时某家取辽东、高丽,相公取河南、关中。然后南北夹击,何愁大业不成?”
原来取燕京只是个幌子,辽东、高丽才是陈德兴真正想得到的。李璮心想:“不过我能得到河南、关中也算不错了,这样就能和忽必烈夹河而对。若能得到北地诸侯相助,取燕京当是早晚之事。”
“如此也好!”李璮点点头,“只是不知汉王准备在什么时候于诸侯相约呢?”
“就在吾与翠仙、琳儿大婚之时!吾当邀请天下豪杰或他们的使者去江华岛观礼,而后与他们约定此事。”陈德兴道,“李相公不如也到江华岛一行吧!”
“这是……”李璮蹙眉,“这是要公开反蒙?若北地豪雄不敢,当如奈何?”
陈德兴冷冷道:“非友既敌!”
第300章高丽的奸雄
高丽开京,寿昌宫。
作为一个小国的首都和王宫,开京和寿昌宫的占地都不算小。开京周长有两万两千步,设有二十二座城门,比起大宋行都临安城也小不了多少。只是显得破败荒凉。刻薄点儿说,这里就是一座没有多少人气的鬼城。长期同蒙古的战争,同样耗尽了高丽这个国家的元气。他们的首都开京也一度放弃,国王、百官还有开京城内的部分百姓都迁移到了江华岛。开京成了一座废城!
如今国王、百官虽然已经返回,但是被废弃了三十年的首都,岂是那么容易恢复元气的?诺大的城市里面鲜有居民,到处都是破败坍塌的房屋,不多的人气就聚集在寿昌宫周围。
而寿昌宫,单论大小,也不比临安皇宫稍差。只是破败的实在不像一座宫殿,连最基本的宫墙都坍塌了一大断。宫墙之内的殿宇大多被火焚过,也不知道是高丽人自己烧的还是蒙古人放的火?少数在大火中幸存下来的宫殿,稍作修整之后就成了高丽王室的陋居。刮风下雨的时候,这些住着国王后妃的宫殿,便没有不透风漏雨的。
守卫王宫的卫士,也比不了赵官家的殿前司诸班直那么衣甲鲜亮,就是一群带着斗笠,穿着旧巴巴的战袄的家伙,懒洋洋守备在王宫门口。不过他们手中的家伙倒是打磨锋利的刀枪,在阳光底下泛着寒光,一看就知道是见过血的!
本来高丽的武备是仿照唐朝实行府兵制的,中央拥有两军六卫。朝廷将土地授予“良人”,而“良人”在持有土地时须服兵役,退役则还田。但是后来高丽国中土地兼并严重,国家占有的田地数量不足以维持府兵制。
因此掌握高丽国家大权的崔氏家族招募佣兵,组成了夜别抄,后又分成左别抄、右别抄,又招募蒙古逃归人组成神义军,三军合称三别抄,是高丽一国之中真正有战斗力的精兵。这支武力,也是高丽抵抗蒙古入侵的支柱。
现在守卫在高丽王宫门口的,就是号称精锐的三别抄军!
但是这支精锐之军,在更多的时候,却是高丽政争的工具。崔氏一族倚仗他们建立武臣政权,连着四代人把持大政,最后又因为三别抄军的政变而至灭亡。如今掌握三别抄兵权的金仁俊、林衍二人,又倚仗三别抄,继续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业。
而三别抄军眼下的掌门人,高国门下侍中金仁俊,眼下正和大蒙古国使者刘孝元还有所谓大宋密使梁崇儒一起,端坐在一间四面漏风的殿宇当中,一边说话,一边等着高丽国王王倎的召见。
在殿宇昏暗的光线当中,金仁俊在坐垫之上端正的坐着。式样仿照宋朝的紫色袍服做工精美,腰中还束着玉带,手中还捏着笏板,俨然一副位高权重的模样。只是脸孔上的疲倦和无奈,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这位权臣在过去两年,先弑主上,再挟君王,后降仇敌。为了手中的权位,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几乎也能当得奸雄这个称号了。
而这番行事的后果,却是四面树敌,全无依靠。
弑杀崔竩开启了三别抄军弑主作乱的先例,又使得崔氏旧部将之视为仇敌。
而被其所挟持的国王王倎又找了忽必烈做后台——王倎还是世子之时便代表高丽去向蒙古请降,正好遇上忽必烈回军开平(蒙哥死后),王倎迎谒忽必烈于汴梁,使得忽必烈对其满是好感。就在今年年初,忽必烈还派兵护送王倎回国即位。支持的态度显露无疑。
至于举高丽投降蒙古,又使得三别抄军中的抵抗派将金仁俊视为卖国奸贼,接连暴出现反叛的密谋。本来可以依靠的三别抄军,也变成了一个随时会发生变故的不确定危险。而蒙古又支持王倎,扶植高丽文臣,显然也不大信任背主挟君的金仁俊。直到高丽方海外的济州岛被一伙来自宋国的藩镇军占据……
“金相公……陈德兴此贼在吾大宋国中,已经人怨天怒,当今官家曾经颁下衣带之诏,欲取其性命,贾平章公同样欲除此贼久矣。此贼不能立足,才远走济州,名为北伐,实欲取高丽为家。若贵国可以遣使随吾回临安去见官家生父荣王殿下和贾平章,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正在说话的是梁崇儒,他现在的身份不再是依附金仁俊的大宋逃人,而是手持衣带诏的大宋官家密使——这衣带诏当然是真的,就是刘孝元从荣王赵与芮那里弄来的一份。诏书的内容比较含糊,大义是号召天下忠义之士铲除陈德兴这个逆贼!
高丽王国朝廷的档案里面是有大宋国书的,金仁俊让人取来验看对比印章之后,认定此诏很可能是真的。不过宋国对陈德兴的态度,并不在金仁俊眼中。宋是弱国,能自保就不错了,根本管不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