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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是不行的,而策论更是平平,这辈子也没有机会中武进士的。唯一拿手的当然是小道中的小道……玩火药!这是神霄派道人的看家绝活嘛。这货在武学自然也是混日子,同样和陈德兴混成了朋友。
现在陈德兴在扬州出人头地,成了一军之主,这两位一定是从陈淮清那里得到消息,跑来谋差事了。
推门出去,到了院子里面,陈德兴就看见自己这两位昔日好友了。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其中一个身材中等,颌下已经蓄起了胡须,脸颊稍长,眉目英挺,自有一股气势,好一个道貌岸然,不用问,此人就是任道士。另一人则是身材挺拔,国字脸,面白无须,浓眉大眼,也堪称英俊,此人自然就是黄智深了。
瞧着倒是像回事儿,至少比黑碳头吕师虎端正,就不知道肚子里面有没有货了?要是有点货色,自己倒不妨用用他们。
陈德兴这样想着,却是满脸堆笑地叉手行礼,“不知哪阵风把百万和道士从临安吹到这扬州城了,某家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第52章随营武校
“正通,我行……你们觉得这样可以吗?”
陈德兴一脸笑颜,端坐在厅堂当中,只是打量着远道而来的两位好友。桌子上面放着的茶汤,早就没有了热气儿。
室内一片沉默,半晌才是郭芙儿打破了寂静,“二哥儿,正通和我行都是临安武学的学生,又是大官人的弟子,还是你的朋友,还是大官人推荐来的。反正现在机宜、干办的差遣也不值钱,你的炮军里面又没有几个信得过的士人,就安排一下吧。怎能让他们和一帮子粗鄙武夫一块儿读书呢?”
陈德兴没有理睬郭芙儿,只是将目光电一般地射向了黄智深,这位临安武学的高材生正捧着一本陈德兴开夜车写出来的《海军学》,专心致志地读着。当然不是以自己的名义,兵法这玩意儿是需要传承和积累的,一个20岁出头,从来没有指挥过水军的青年将领写出来的水战兵法只会被人当成笑话。所以陈德兴便假托他人名义,写出了这部综合了后世航海知识和部分西方古代、近代海战战术的《海军学》。
“正通,你觉得这部西域兵书值得一读么?”
黄智深合上这本还散发着墨香的兵书,只是久久不语。这部兵书上所讲述的航海知识和水战战术,包括以星相定位、可逆风行使的三角帆、多层桨座布局、扭力发石机、铸铁撞角还有用烧红的铁球充当纵火弹等等,都是他这位熟读各种兵书的武学生闻所未闻的。
陈德兴淡淡道:“这部兵书是某家根据一本从番商手中得来的西域兵书译本整理后写出来的,想来是窥得了西域海战之法的精髓。”
黄智深抬起头注视着陈德兴,似乎对于这位昔日好友的变化感到有些吃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庆之,这句话用在你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旁的任道士任宜江却深皱着眉头,看来一直在苦苦思索,“庆之,这本兵书上的办法,都靠得住么?该不会是那些番人假造了来蒙铜钱的吧?这些番商最是狡猾了。”
陈德兴只是摇头,“靠得住靠不住,要试了才知晓。现在扭力发石机已经做出来了,也试过了,是可用的。至于多层桨舰和冲角撞击,同样也要试过后才知道好不好用。”他目光炯炯地看着任道士,唤着那个“大名鼎鼎”的号,“我行,若是这本兵书上所说的东西都是可行的,我等兄弟还怕没有晋升之资吗?”
任道士点头,“倒也是啊……这兵书既然是从西域传来,那北虏早晚也会得到,若是吾大宋不抢先用了这些法子,让北虏占了先机,只怕连最后一点拿手绝活也要败给人家了。只是这兵书上怎么还有恁般多的番字?写的都是甚么?要不要找个番人译一下?”
“那是大食数字,是番人的算学字符,不难懂的,吾这些日子就在教炮军诸将学这个,你们也跟着一块儿学吧。”陈德兴加强了一下语气,“这部《海军学》上有甚多地方要用到番人算学,不学一点可没有办法打仗。”
“用吾大宋的算学不行么?”任道士当然是通算学的,要不然怎么给人算卦啊?而且他们神霄派除了算卦、看风水还会造烟火,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的化学家了。
“那也得先学会番人的算学,要不然如何将之化为吾大宋的算学?”
中华算学当然是博大精深,但是陈德兴却不怎么懂——前生没有学过,今世同样没有这么学——更不用说将后世所学的西方数学化为中华算学了,而且陈德兴对当元代大数学家是没有兴趣的,不过眼前这位任我行有志当一位大数学家,他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有道理……”任道士点点头,突然问道,“打仗还得学算学,这事儿真是新鲜,庆之,你的那些义弟们如何?都学得会么?”
陈德兴一笑,“才刚刚教了几日,能识得一些大食数字的已经有七八人了。”
陈德兴的那些义兄弟自然都是没有文化的,顶多就识得一筐大字,能写自己的名字。不过他们要是真的有些学问,就不屑于从军当兵了!不仅当兵的大多没有文化,就连担当队将、部将,甚至是更高级的正将、统领,也多是些粗鄙之辈。教这些人学点数学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不容易的事情不等于不去努力。
陈德兴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汤,抿一口润润嗓子,接着又道:“吾的炮军不比寻常步军骑兵,只要武艺精熟、纪律严明就能百战百胜,炮军是离不开学问的。因此,吾准备在炮军之中设立随营武校,教军将习字、算学、兵法等诸学问。正通,我行,你二人若不嫌这随营武校庙小,两个月后就可先任教谕。”
这个教谕……就相当于黄埔军校教官!前途其实是很大的!而小小的炮军随营武校,则是陈德兴版的黄埔军校!陈德兴预备通过这所军校,培养出一批忠于自己,而且掌握的兵学知识,同南宋其余诸军格格不入的“新式军人”。最好就是这些军人离开陈德兴的体系,便没有办法一展所长!
按照后世的话说,这是标准不同的问题。
黄智深和任宜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军中教谕……这个差遣听着都新鲜,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他俩就是个武学生,没有官位在身,能谋到的差遣不过就是干办公事、书写机宜文字之类,和教谕也差不离。
任宜江一拍桌子,“行啊,我就当教谕了。反正我这身子骨也不结实,上阵打仗是不行的。”
黄智深也点点头,笑道:“我也听了陈博士好几年的课了,现在正好学着教别人,没准能给我教出个名将呢!”
陈德兴一笑,看着两人又道:“教谕是二位的本职,另外还各有一个干办公事的兼职。正通,你家是商人,你该会管钱管账吧?不如就管炮军的钱粮。道士,吾知道你会玩火药,正好炮军又有个火药作,就归你来管吧。”
黄智深和任宜江两人这才爽朗大笑起来,显然是把兼差当成本职了。陈德兴却板下面看,看着两位昔日好友,“正通,我行,你们记好了……教谕才是本职!你们将来能飞黄腾达到什么地步,都在教谕一职上了。”
郭芙儿瞧见这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嘻嘻一笑,插话道:“二哥儿,正事谈好了,不如且去琼花楼吃酒吧,正通、我行他们远道而来替大官人送信,该好好替他们洗尘才是。”
陈德兴站起身,摆摆手道:“洗尘吃酒还是到晚上吧,现在吾要去上课了……正通、我行,你们也来听听吧,今日便是你们听我讲的第一堂课。”
第53章想抱孙子
“黄志深、任宜江、齐塔、王陆飞、王水飞、朱四九、谢千一……”
卧虎坊,将军第,书房之中,一灯如豆,陈德兴正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提着毛笔,在一张金粟纸上写下了七个人的名字。顿了一下,又提笔写了“孔玉”和“吕师虎”的名字。
陈德兴的随营武校中现有二十五个学生,就是他的二十一个义弟加上黄智深、任宜江、孔玉还有一个天天来旁听的吕师虎。可惜读书这事儿还是要些天赋的,二十五个学生中,只有九个人有学习数学的天赋,进步很快。特别是黄、任、吕、孔四人的进步只能用神速来形容。估计几个月后,他们就能当随营武校的教官,上阵也可以充任“炮兵指挥员和观察员”了——就不知道那三个挂着机宜和干办差遣的文职幕僚愿不愿意临阵了。
想了想,陈德兴又将吕师虎的名字划掉,这位是堂堂从九品的文官,在一个武夫指挥下临阵可是有失体面的。而且吕师虎还是安丰吕家的公子爷,是不可能真正加入自己这一系的……
“这就只剩下八个人了,”陈德兴放下毛笔,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道,“一个人要担当观察,剩下的七个人可以负责七个炮队,每队编九架发石机,炮军眼下最多能用上去的就是六十三架发石机,可用之人还是少啊……”
虽然陈德兴前世并不是军人,更没有学过炮兵,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火力最好能够集中,能够命中的火力才有意义,而测量和计算是准确命中的基础,炮兵的快速机动和展开同样是发扬火力的关键。
而所有这些的基础,又是高素质的军官和士兵……可是大宋一国的精英又以科举为正途,真正愿意以武人身份从军报国者,或许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啊!
陈德兴又揉揉脸,白天教学、练兵还要督造发石机,到了晚上又要挑灯夜战写兵书,就是铁打的身子这样下去也要垮掉的,等忙过这阵子,一定好好歇息一下,也去临安看看那个传说中让人向往的西湖风月。
对了,还得找个南宋小妞,脸蛋要漂亮,身材也要丰腴,棺材板那样的不要,也不要裹脚的,最好就是郭芙儿这样的……
正想到香艳的事情,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就被人推开了,然后便是一阵香风飘来,进来的正是郭芙儿。只见她披着件儿青色的宽袖褙子,里面穿得有些清凉,就是一席淡红色的抹胸,胸前鼓鼓囊囊的,想来抹胸里面是很有料的,领口开得也很低,露着大片洁白细腻的肌肤。看着真叫养眼,可惜只能看看……
“真是个美人儿,怎么就是娘亲呢?这贼老天怎么尽和自己开玩笑呢?”陈德兴心里面叫屈不迭,面子上却还得恭恭敬敬起身喊娘。
郭芙儿挑了挑细细弯弯的柳眉,“二哥儿,那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陈德兴笑了笑,“娘亲,俺这就歇息了。”
郭芙儿哦了一声,却没有离开,而是拉过把椅子坐在了陈德兴对面,显然是有话要说。“二哥儿,临安大官人的信可看了,都说些什么?”
原来陈淮清的信是写给陈德兴的,郭芙儿这个当娘亲的却没有拆开看过。
“也没说什么,就是些公务上的事体,朝廷要派人来扬州数人头,应该是丁相公的党羽,需要仔细应对。再就是给黄百万、任道士一个一个差遣。”
扬州城外之役已经过去快二十日了,临安朝廷当然早就接到了两淮抚司的捷报。官家赵昀龙颜大悦是肯定的,之后则是安排官员到扬州数人头并且清点缴获的战马。右丞相兼枢密使丁大全自然不愿意看到贾似道借着一个又一个军功一路高升到政事堂。不过他可不能把圣眷正隆的贾似道当成前任右臣相董槐那样恶整,只能在虚报功劳的问题上做些文章,最多就是对贾似道的爱将下手,而陈德兴在扬州城外一役中立功甚大,极有可能成为其目标。在陈淮清的书信当中,自然要提醒儿子多多留心了。
“就这些?没有提你的婚事?”郭芙儿俏脸一拧,有些不满地道,“他这个亲爹是怎么当的?就不知道在临安给你说一门好亲么?”
陈德兴苦笑着摇摇头,“娘亲,如今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怎么都要等到扬州这边打好了吧?”
郭芙儿颦着柳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为娘可还急着报孙子呢!”
陈德兴有些无语,一个二十七八的清丽佳人,竟然急着抱孙子,这是什么世道?
“要不给你去扬州的瓦子巷的勾栏里去买个才艺双佳的小姐暖暖床吧,二哥儿,你这次的功劳可大了,官家没准就封你个横行官,又是一军都统制,该有几个家伎了。”郭芙儿说着这话,一对美目却直往陈德兴的下身看去。她已经通过刘和尚了解陈德兴这段日子都在忙什么了——自打上次受伤之后,陈德兴似乎就戒了女色,不但不调戏王蓉儿了,连瓦子巷的勾栏都没有再去过!该不会是伤了命根子吧?
听到郭芙儿的这个提议,陈德兴就更无语了,身为娘亲不教点好的给儿子,居然提出要给自己买个……小姐,就是妓女!这个女人在琢磨什么啊?
“这个,这个就不用了……”陈德兴又看了眼俏娘亲,小腹下面的欲火已经有些涌动了。说实话,这具躯体什么都好,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