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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又蹦进脑子里,我只觉得脸皮有点发热发紧,下意识低头避开他的视线。他却再次捏住我的手腕,不紧不慢的说:“你来解,用我的腰带绑住双手——老子还没饥渴这种时候还想玩女人。”
我猛的抬头看着他,他已经敛了笑盯着我,还是那副叫人害怕的表情。可我大大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磨蹭什么?真等着我奸你?”他的眼微微眯起。
我连忙伸手揪住他的裤头,把腰带往外抽。
黑色皮质腰带柔韧又结实,他伸手接过,把我的两只手腕一捏,缠绕起来。片刻后,我的双手被紧紧绑住,他打结很快也很复杂,我一看就觉得单凭自己,根本不可能解开。
绑好之后,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他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样貌,正看着林外光亮处。
森林里还是阴黑一片,他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堵黑黢黢的墙。浮雕一样俊朗深黑的脸庞上,明亮的眼神就像两道雪光:“还等什么?带老子从这个空间出去!”
我被他拉着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反应过来,愣住。
他让我带他从空间出去?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他造的空间吗?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迟疑,他侧眸看我一眼:“怎么,不愿意?非逼老子先奸后杀?还是指望诺尔来救你?”他的嘴角浮现冷傲的笑意:“你的命在老子手上,他来了又怎样?围观咱们亲热?嗯?”
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是那样阴狠,但又似乎带着一丝焦躁,仿佛……仿佛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诡异空间。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头忽然升起莫名的不安。那不安令我感到焦灼,立刻开口问:“易浦城,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虚拟空间,不是你制造的吗?”
他几乎是怪异而惊讶的看我一眼,但随即又阴戾的笑了:“装傻?看来你是真想惹我发火。”
我心头一震,只觉得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扩大,喉咙也阵阵发干发紧。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有些艰涩的重复问道:“空间……不是你造的吗?”
他看着我,表情也慢慢变得凝重,又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你真以为是我造的?”
我点点头:“我一直都这么以为。不然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机器人吗?”
“去你妈的!”他把我的手一拧,明显也有点火了,“老子是智能指挥型武装半机器人,又不是银河联盟的超大型电脑机组。老子要能造空间,还用打仗吗?直接他妈的造空间搞旅游赚钱了!”
我猛的一怔,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不是他造的?
他看我一眼,嘴角浮现冷冷的笑意:“看来你是真没想到。这下有意思了——只有我们三个一起出事。不是我,肯定也不是你。你说,空间是谁造的?”
三个人,不是我,也不是你。你说,空间是谁造的?
易浦城的话就像一只重锤,怦然砸在我心头。我呆呆的看着他,只觉得难以置信。同时脑子里有一些模糊的念头和线索一闪而过,可又不能清晰的把握住。
沉默片刻,我抬头看着他,缓缓的说:“这不可能。他为什么要造这个空间?你那天也看到了,他的精神力那么厉害,要对付你根本不需要搞这个空间。而且他怎么会愿意把我拉进来冒险?你也看到他怎么对我了。”
易浦城被我说得一怔,浓黑的眉微微蹙起,一时也没说话。
彼此静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抬头笑了,那笑容有点捉摸不定:“既然这样,我们去找他。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老子都要破了这空间出去。”
***
在裂缝光芒的照射下,林中湿湿的雾气,呈现出很淡的暗白色。前方一片林子里隐隐有有水声。易浦城正带着我往那里走。
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找到穆弦。但我反正已经落在他手里,由他来找穆弦,肯定要比我快。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易浦城一开始还有点佝偻,慢慢走在我后头。过了一阵就走到我斜前方位置,身躯挺直、步伐平稳——看来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
这让我更加替穆弦担心。
周围很安静,易浦城也没说话。也许是太静了容易让人胡思乱想。我回忆起刚才跟他的对话,心里又乱起来。
虽然我否定了他的推测,可脑子里一些潜伏的疑惑,却好像被他的话给点醒,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这些疑惑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度过,竟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我不由得再次回忆这个空间的各种异状:
世界会有多种颜色,每天变幻;
24小时一昼夜;
突然冒出的独角兽和洪水;
整个世界一尘不染,干净得就像一个无菌世界……
等等,一个无菌世界?
谁在造虚拟空间的时候,如此看重这个方面?
我的脚步猛然停住,呆呆站在原地,只觉得心跳突突的加快,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紧张。所有线索仿佛电光火石般在我脑海里重新贯通,赫然呈现出清晰的面貌。
彻底“干净”的世界,是因为他有严重洁癖;
24小时一昼夜,正好跟我的故乡地球一样;
城堡里堆积如山的珠宝、衣衫、儿童玩具,以前购买这些东西时,他也同样大手笔随我挥霍……
不,不止,还有。
前一天世界还是白色的,我对穆弦说:“不会还有赤橙黄绿青蓝紫吧。”第二天就变成了赤色世界,易浦城还打趣说被我说中了;
甚至再往前一天,世界还是灰色的,我说过“水看起来很脏”,第二天世界就变成了看起来更干净的白色……
我们需要食物,第二天就出现了一只落单的独角兽被我们分食……
我跟他第一次避开易浦城,在山脚亲热时,说过想念家里的大床、食物,睡在山洞腰痛,第二天我们就被洪水带到了漂亮的村落里,要什么有什么,然后就做了爱……
我之前以为是易浦城被穆弦打伤,天空才出现空间裂缝;可是转过头想来,穆弦当时也遭受了易浦城的连续重击。所以,那些裂缝,其实是因为他受伤才出现的吗?
可如果是他造的空间,为什么我们会被独角兽围攻,为什么我们差点死在洪水里,为什么刚刚他会被易浦城打得那么惨?
……
我的额头已经冒出阵阵冷汗,手脚更是冰冷。
这个空间很可能真的是穆弦造的,用他强大的精神力。
但他自己应该不知道,否则不会瞒着我。
也许是他的潜意识控制着这个世界,但又不能完全控制,所以会有失控的危险出现。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
“是他造了这个空间。但他并没有意识到,也控制不了这个空间。”易浦城的声音倏然响起。
我骇然大惊——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慌忙抬头,他正盯着我,眼神阴冷而锐利:“你的脸色很差,因为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我近乎艰难的问。
他盯着我,目光锐利逼人:“他的精神力之前不是受伤不能用了吗?你们结婚那天,他强行爆发出那么强的精神力,完全超过了人体极限。那样的话,承载精神力的脑部一定会受重伤吧?所以失控的精神力,造出这个混乱的空间?”
我怔怔看着他,喉咙里就像堵了块石头,难受极了。
我知道他说得对,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莫林的确说过,穆弦半年内如果强行大规模使用精神力,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甚至可能会死。
所以现在,穆弦的精神力失控了?
“我猜对了。”易浦城盯着我。毫无疑问,刚刚我的表情已经落入他眼里。所以他变得更加笃定。
然后,他冷漠的、讥讽的、一字一句的说:“穆弦已经疯了。”
我心头狠狠一疼,怒视着他:“他没有疯。他只是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正常!”
易浦城冷冷望着我:“这几天陪着你的人,是他的意识;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也是他的意识。你说他疯没疯?”
我心头重重一震,一阵酸涩的热流冲进眼睛里。
想到穆弦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想到他一心一意要带我出去,想到他失忆了依然说,我让他无法抗拒……我的胸口就阵阵发疼。眼泪没有任何缓冲就掉了下来,掉得很厉害。
“别哭了。”易浦城冷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听到他的声音,忽然间心生忿恨——如果不是他,我们会落到这个境地吗?
我抬头看着他,声音哽咽得厉害,冲口而出说:“你为什么要在我们婚礼攻击?明明是你侵略荒芜之地在先,是你打不过他。我们也死了那么多人,你还来报仇,你还要杀他,现在我们都掉进来……”
话还没说完,手腕狠狠一疼,已经被他擒住。我咬着嘴唇不说话,可他那双眼睛阴霾里透着狠厉,叫我陡然心惊胆战,眼泪也不由得止住了。
谁知过了几秒种,他却一把松开我,神色平静下来。
然后,他用低沉得有些冷酷的声音,叫我的心彻底坠向无敌深渊。
“华遥,只有杀了他,我们才能出去。”
***
我心乱如麻的跟着易浦城往前走,脑海里全是穆弦清冷俊美的容颜、修长结实的臂膀。我要怎么跟他说事实的真相?又要怎么从易浦城手里逃脱?
想到这里,我看向易浦城。他停下了脚步,正蹲在林间一弯小溪旁,捧起水在喝。细细的溪流泛着暗暗的波光,衬得他的脸阴暗而俊朗。
“你不喝水?”他忽然抬头看着我。
出来了一整天,我早感觉喉咙干得厉害,刚才又哭了一阵。我没答话,走到溪水边蹲下,伸手取水。可两只手掌是被他合掌捆起来的,捆得很紧,指缝只能张开一点,试了几次,根本掬不到水。我又在溪边跪下,低头想埋到溪中喝,可水位太低,我伸长了脖子也够不到。再往前,就要跪到水里了。
忽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盈盈水波在他的掌心轻轻晃动,指缝间还不断有水滴落在我的裙子上。我微微一怔,易浦城不知何时蹲在我面前,浓黑的眉眼,静静的望着我。
实在太渴了,我也没理由跟自己过不去,低下头,就着他的掌沿,轻轻啜水。只是嘴唇挨着他温热柔软的手掌,传来细细的痒痒的触感,有点怪异。
眼看快喝完了,忽然他的手掌一收,剩下的水全洒在我裙子上。而后我下巴一紧,被迫抬起,竟然是他用湿漉漉的手指,捏住了我的脸。
他的眼沉黑又阴冷,没有半点笑意。
“很痒,知不知道?”
那低沉的嗓音、锐利的眼神,令我心头生生一抖。然后他就这么直直盯着我,脸缓缓靠过来,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喷在我脸上……
难道……总不可能……
他想要吻我?
绝对不行!
我下意识侧头一避!
“华遥。”一道清冷、柔和、熟悉的声音,骤然划破夜色的冷寂。
我浑身一僵,面前的易浦城已经松开我,面色冰冷的站了起来,双眼看着我背后。
我几乎是立刻起身,转头看过去。
暗柔的蓝色裂缝光芒下,幽黑的树林中,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缓缓朝我们走来。
“穆弦!”强烈的喜悦涌上心头,我看着他逐渐靠近、逐渐清晰的英俊容颜,看着他修长的眉眼,只觉得整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
什么虚拟空间也好,什么意识混乱也好。我都相信他,只要跟着他,肯定能出去!
我下意识就要朝他跑去,谁知刚迈了半步,腰间骤然一紧,已经被易浦城狠狠箍住。
“站住。”易浦城冷冷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穆弦脚步一顿,站在相距十多步远的地方,抬起脸看着我们。我浑身一震!
他竟然穿着一套崭新笔挺的军装,军帽、手套戴得整整齐齐。如水的淡蓝光泽映在他脸上,那张脸俊秀细致得叫人心神一凛。可平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此时却是满满的、金黄色浑浊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瞳仁。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只有在兽态,眼睛才会变成金黄色吗?而且也只是瞳仁变色,根本不会像这样,整个眼眶里都被浊黄色填满。
我突然想起他之前脑部被易浦城连续重击两拳,心狠狠往下一沉。
难道脑部再次受伤,连这个他,也疯了……
“穆弦,这个空间是你用精神力造的,只有你死,里面的人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