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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何不再忍忍,等时机成熟了,再送他们该去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
“不论是朝堂上,还是宫里,别看他们平日里道貌岸然,其实私底下总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尤其是对着鲜嫩的少男少女……父亲他若是过了年挪了地方,这日后总不能老靠着外祖吧。”
第八章
大姑娘待到下午吃了午膳之后就回去了,甚至都没等到大老爷回府,春景毫无悬念的带着包袱跟着去了,只是临行前在大夫人的院子里磕了三个响头。这些仙衣都没瞧见,是一身疲惫的母亲回家后告知她的,看着母亲心事重重的模样,仙衣也知道这里头有事儿,可母亲却绝口不提,到是让她疑惑不解,就连此后,夫人都很少唤她到跟前伺候,这不得不让仙衣将这段时间的古怪与之前大姑娘的造访形成联系,更何况,越临近她十四岁的生辰,母亲居然私下里开始为她张罗起亲事来,要知道不论哪家府里的丫头也没有十四五就准备出嫁的,大多都要等到十七八才能求了恩典嫁出去。虽然她对将来嫁给谁,并没有特别的意见,可这背后的诱因,却很难让仙衣释怀。
天气渐渐就要转凉了,仙衣的生辰在立秋,如往常一样,母亲陈氏陪着她吃了一碗长寿面就算简单的过去了,仙衣也不在乎,反正她前世连个过生日的人都没有,而她穿过来的时候,父亲姚管事已经过世了,这么些年来,都是母亲与她一起,那浓浓的鸡汤汤头还有细细的龙须面,薄薄的鲜笋配上几块鸡肉,再加上碧绿的小青菜,最后再卧上一只带着糖心的鸡蛋,好吃的能想要把舌头都吞进去。
由于立秋一过,各房的好些东西都需要置办,以至于母亲陈氏要比平日还要繁忙,尤其是大夫人院子里春景被大姑娘带走了,即便翠珠进了大丫头的位置,可二等丫头却少了一个,再加上下头年满十八的丫头也多了起来,又该放出去一批,所以之前外院张嬷嬷带着那批签了死契的丫头们就有了用武之地。
这一日下午,大夫人歇好了午觉,就让人将张嬷嬷选好的人带进了正院,这次带进来的都是在张嬷嬷的带领下,规矩学的最好,模样也算周正的姑娘,年纪从十一二到十五六不等,这其中有家里遭了难被卖进来的,也有原是别人家的家生子,结果主子获罪,她们也跟着贱卖的,总的来说,张嬷嬷虽然做人有那么点缺点,但看丫头的眼光到是不差,瞧那一排排青葱似的小丫头,连带着大夫人的心情也好上了不少。最终,大夫人瞧中了三个年纪大约十三四的姑娘,留做三等丫头,又留了几个年纪大的做了院子里的杂役丫头,其余的便又由张嬷嬷带回去,再加上剩下的丫头,准备分配到后院其他地方去。
“今儿个你们留在我这院子里,就要给我好好记着自己的本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也要给我掂量清楚了,这是我院子里的管事嬷嬷陈嬷嬷,另外一位是曾嬷嬷。”大夫人坐在位置上放下茶盏,看着新来的几个小丫头,继续道:“我屋子里有两个一等丫头,翠珠打今儿起就更名为冬景,与秋景一起打理我屋子里的琐事。”
改了冬景的翠珠几步上前,跪地行礼。
“剩下的……”大夫人看了眼仙衣,再看看那群新来的丫头,拿手一指道:“你们几个,上来我看看。”
旁边的曾嬷嬷立刻带了被点到的丫头上前一步,大夫人点点头,露出点笑模样道:“仙仙这名字我叫惯了,就别改了,如今又长了一岁,到可以来我身边伺候了,就和你秀珠姐姐往后在偏房候着吧。”
仙衣便知道自己的二等丫头的身份算是定下了,而且往后自己的名字也不能叫仙衣了,而是要顺着大夫人的习惯改了仙仙,她也没什么膈应的,直接上前行了一礼,笑着道:“奴婢遵命,往后夫人不要嫌弃仙仙才好。”
大夫人笑着拿手虚点两下,又扯了陈嬷嬷说笑了两句,这才看向上前的三个丫头,略思一阵才道:“就叫云双,雨双,露双吧,正好厨房张家的小女儿今年也要进来,她叫雪双,你们凑足四个,瞧着也新鲜。”
那三个被赐了名的,面上一阵激动,这被赐了命就说明大夫人瞧中了她们,她们往后就是正院里的三等丫头,这要比她们之前想象的要好的多,原都以为就算进了正院也不过扫地种花的,却没想到能分到大夫人跟前。
大夫人又和陈嬷嬷说了些立秋之后府里的变动,还有各个院子里过了十八岁要配出去的丫头,最后才缓了笑道:“你派人去各个姨娘院子里瞧瞧,有没有需要丫头的,只要不逾了规矩,咱们也不能让外头人说嘴。”
陈嬷嬷瞧出大夫人心里不大痛快,便道:“那些姨娘们到是小事,只是老太太那儿……”
“早些天她不是说不用那么多人伺候么,你就别管了,她愿意放,你就记着然后配出去,不愿意,反正别人也怨不到咱们头上。”想起那穷酸的老太婆,大夫人就噎得慌,谁家老太太不凑足了丫头嬷嬷的数,偏她觉着花钱了,非指着一个豆苗,就带着个年纪比老太太还大的嬷嬷在院子里,其余不过洒扫做粗活的,如今豆苗眼瞧着十八了,那老嬷嬷也快做不动了,看她还能省到什么时候。
陈嬷嬷也觉着老太太小家子气,来了京城那么些年,别说去和那些官太太们打打招呼游游园了,就连喝杯茶的机会都很少,尤其是出门的时候,穿的衣服戴的首饰,恨不得和乡下的仆妇差不多,大夫人的娘家就很瞧不上这位亲家,于是两家来往的也越发生分,这京城谁不知道金员外郎有个上不得台面的老太太,连带着大夫人都被人嘲笑,只是大老爷是个孝顺的,大夫人平日里顶多与老太太说说嘴,到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而对于大夫人平日里那副不心疼钱的做派,老太太也看不上眼,觉得儿子娶了个败家的玩意儿,生怕大夫人将老金家的家底败光,可她却不知她这个媳妇带来的嫁妆和家底,怕是几个金家都够不上的,再者这么些年,金家的所有花销用度,又都是大夫人一手打理的,不说大夫人嫁妆里的那些个铺子,就说瞧着尚书府的名头,来投靠大老爷的那些个乡绅,每年给金府的孝敬就不是曾经的小地主金家能够想象的。
将后头的事情交代完了,大夫人想起自己的小女儿,便挥挥手让众人退下了,只留下秋景和冬景还有陈嬷嬷,而曾嬷嬷则不得不为夫人刚才的决定跑起了腿。
如此,年满十四岁的姚仙衣算是有了正式的差事,成为了正房的一名二等丫头,又从平日里的仙仙姑娘,变成了三等丫头嘴里的仙仙姐姐。
正院里,陈嬷嬷是管着正院的所有行政工作,比如丫头的处罚啊,夫人的决策啊,以及夫人所有的财产与公中的所有财产,可谓一夫人之下,所有奴仆之上,而曾嬷嬷相对就差的多了,虽然都是一等的嬷嬷,可夫人不信任她,她顶多能解除解除周边的工作,像是献媚讨好啊,到各院跑个腿啊,去别个府上传个话什么的,甚至不如两个大丫头管的东西多。秋景原是和春景一对儿,原来春景管着夫人的衣与行,包括四季的衣服,首饰,以及出行的准备还有平日里夫人与人通信跑腿的任务,而秋景虽然容貌一般,心思却难得的细腻,便管着夫人的食与住,从夫人的入口的一口水到夫人的补品药膳统统都是她看着,再有夫人屋子里的摆设器皿还有帐帷花卉,也都是要她每日掌控,出不得一丝差错。
如今翠珠成了冬景,自然也接过了春景的工作,好在平日里二等丫头都在给一等丫头打下手,自然而然中也学会了不少,补上来也容易。可仙衣却要重头开始学习,不过好在她有个好妈,光平日里的提点,还有她这么些年在夫人身边暗自揣摩,到也不一定会比秀珠差。只是秀珠之前就是跟着春景伺候的,所以春景走了,翠珠上位,这让秀珠很不乐意,更何况眼下还要让她继续跟着冬景继续伺候,也难免她会心生怨恨,面上阴沉。
看着人都散了,仙衣秉承着顶头上司不好得罪,便走了上去叫住了秋景道:“秋景姐姐,往后仙仙在这正院里还希望姐姐多多提点。”
秋景没想到仙衣居然如此谦逊,再看这平日里就瞧着软乎乎的小丫头,不觉轻下声来,笑着道:“那是自然,往后咱们一同好好伺候夫人。”
仙衣是和秋景关系融洽,可秀珠怎么看冬景都不顺眼,即便冬景如今大她一级,她也忍不住道:“这算是麻雀飞上了枝头了,妹妹我往后还需要姐姐多照应了。”
冬景却只看了秀珠一眼,便木木的回道:“你不必这样,往后还是一同伺候,并没什么不同。”
秀珠瞪大了眼睛,仙衣却差点喷笑出来,如果不是看到冬景那张冷硬硬的脸,仙衣还真以为冬景在讽刺秀珠,这虽然还是在一处,可大丫头是一两银子一个月,可二等丫头却只有半两,整整差了一半,怎么可能一样。
第九章
四个新来的三等丫头,云双的年纪最长,雨双、露双一般大,雪双是年纪最小,不过十岁上下,且还是府里的家生子,她老娘是厨房的薛娘子,父亲是外院管着车马的张管事,一家子在后街住着,雪双年纪小却很机灵,再加上和后院二等管事嬷嬷有亲,便趁着这机会送进来了,也算领了差事,日后总归多了一份银钱贴补家用。大厨房的人,仙衣大多都见过,有时候还跑去骗吃骗喝,厨房里主子们总有剩下的好东西,仙衣又是这个身份,模样漂亮,嘴又含蜜,有好处她自己没少沾,这也算是权二代的福利。
这四人仙衣在后头的日子里也接触过,云双温柔,瞧着宽厚,雨双懦弱大多只干活不爱说,到与冬景有些相似,只是仙衣瞧着出来,雨双是真正的胆子小没见过世面,而冬景似乎偏向孤傲,且有自己的想法,露双雪双到都是活泼,只露双偏于少女的热情洋溢,雪双则还是孩子心性,这么些个人再加上爱别扭的秀珠和大姐姐秋景,正房也算是热闹起来了。虽然之前也有不少的人,可仙衣毕竟没有当值,来往也少,多是和秀珠、曾经的冬景一起待在偏房,要么就是窝在家里懒得出门,所以远没有与如今因为工作关系,频繁接触的众人这般熟悉。
新人上任总要磨合,秋景冬景秀珠算是老人儿,仙衣又是实打实的差事,多是帮着看看补药,或是去大厨房催着膳食,闲来无事的时候还可以和厨房的药膳师傅或是秋景学学普通的医理,日子到是不算难过,到是那四个三等丫头,由于是初来乍到,总有那么些小错被秀珠或是秋景逮着,秋景还好,性子软和,说上几句,罚个站什么的,也就过去了,但秀珠一向气性小,这要是抓了错,手心里的板子是少不了了,有时候罚了晚饭都算轻的,丫头们自然私下里颇有怨言。这些仙衣只是看着,她既不会出手阻止,也不会在一旁煽风点火,其实在她看来,秀珠的法子更好用,做人奴婢如果连心态都摆不正,事事马虎,那主子以后还要如何放心。就拿前一阵子送洗衣服的事儿来说,明明秀珠让露双去送洗大夫人的莲花荷叶的褙子,可露双偏偏送了巧枝喜鹊的,结果正巧次日大夫人要去参加别人寿宴,巧枝喜鹊又是新衣,冬景到准备的时候才发现衣服正湿淋淋还未干呢,当时大夫人发了好一通脾气,连带着秀珠冬景都跟着一通受罚,露双就更别说了,罚了月利不说,还跪了一个下午,晚饭都没吃上。
至此之后,就算仙衣有老娘顶着,也越发谨慎起来。
眼瞧着立秋过后,沛国的天气就犹如被雨神定了居似的,一场连着一场大雨的下,整个屋子里被大雨弄的阴冷阴冷的,不说下人房中,就是正屋大夫人寝室里,都有股子阴霉的味道,连带着大夫人与众奴仆的心情都被搅合了,整日蔫蔫的看着窗外的大雨以及浓墨般的天际,盼着老天开眼,好歹这雨能歇一歇。
“虽说这立秋下雨利农事,可这雨下的也太丰了,就怕折了粮食。”陈嬷嬷掩上了窗户,又亲自走到茶几旁给大夫人添了茶道。
大夫人喝了口热茶,眉头才松了松道:“可不就是这话,不说咱们庄子上的,就说这京都旁多少的田地,若是再这么下下去,水溢则满,怕是要坏事。”
“夫人说的是,咱们这儿还好说,可越往南听说雨越大,就怕……那就作孽了。”陈嬷嬷叹了口气,这老天爷不让人好过,也就挥挥手的事儿,可怜那些个靠着田地吃饭的农民,还有临江而居的百姓。
“咱们府上虽说不至于吃不上嘴,但到底怕有个万一,你这几日便寻了外院的管事过来,除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