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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应对,就更加一团迷糊了。
白大叔他们是山里人,就算是鬼神之事的认识再浅薄,山里人天生对于阴邪之物,应该有一种自然的感应。至少这种从古墓里面挖出来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瓷坛子,在没有弄清里面装着的东西是什么之前,定然是不会往家里搬的。可是昨日白大叔却很坦然地把这个坛子搬了回来,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坛子的异常之处,这是怎么回事?再者,还有一个让我感到好奇的地方就是,白大叔不是说他是被人花钱雇去帮忙挖古墓的吗?既然是别人花钱雇他干活的,那么,这挖出来的东西,自然应该都归雇主所有,白大叔怎么会得到这么大的一个坛子呢?他就算是偷偷搬回来的,可是,难道就没人看到吗?那雇主的眼睛是瞎的吗?
此事当真出奇,透着怪异的感觉。这让我暂时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准备先静观其变再说。
吃完饭,水儿收拾了一下碗筷,看看太阳西斜,天气不是很热了,便把白日里摘回来的豆角搬到廊上,然后我们就坐在廊上,一边吹着山风,一边沐浴着金色的日光,轻松地闲聊着,剥着豆角。
时间是秋末了,豆角已经都大半熟了,里面剥出来的豆子又大又黄,有些甚至已经晒干了。按理来说,这种豆子已经有点老了,不适合炒菜做饭吃,但是,这穷山僻壤的,能够补充营养的食物实在有限,现在也只能将就着吃这些东西了。好在水儿的手很巧,虽然豆子很老,煮熟之后,放上盐巴,简单放些青椒搭配一下,味道却是很上乘。
剥着豆角,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日头西沉,水儿抬眼望向山里,神情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昨晚的事情她肯定还记忆犹新,白大叔一直到深夜才回来,而且回来之后就神秘兮兮的,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这肯定让这个小丫头有些担心。今天晚上,不知道白大叔会不会早点回来。一般来说,水儿会在太阳快要落到山下的时候开始做晚饭,然后天色快要黑下来,刚刚需要掌灯的时候,正好饭菜做好,可以上桌吃饭了。吃完晚饭之后,时间大约是晚上七八点钟的样子,正好洗漱一下,可以上床睡觉了。
山里的生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是一种很健康和自然的生活方式,这也是我小时候一直经历着的生活,所以我并不感到陌生和不适应,反而很怀念和喜欢。
但是,今天,一直到太阳的余晖都要消失了,水儿都一直没有去做晚饭,眼睛却是一直望着白大叔应该归来的方向,可是却一直看不到人影。
“你在家等等吧,我去找找阿爹,”许久,水儿从房间里找出一只手电筒,对我说道。
“太晚了,山里危险,还是别去了吧。”我皱眉看着她,拉住了她。
“不行,”水儿的态度很坚决,这可让我有些无奈了,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
“那你等下,我披件衣服,和你一起去。”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我连忙对她说道。
“算了吧,你这身体,走几步路都要累死,还是别添乱了。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到山口去迎一下,等不到就回来。”水儿说着话,转身下楼去了。
我站在廊上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前走去,身影最后消失在树林之中,心头顿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总觉得她此次前去,定然会遇到一些不祥之事。
一般来说,我的直觉都是比较准的,所以,当下,这种感觉涌上心头之后,我的心情变得烦躁不安,在吊脚楼的竹廊上来回走着,把脚底的竹排踩得吱呀吱呀想着,但是却始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毕竟我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真心帮不上什么忙。
焦急地等待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眼看这太阳的余晖一点点黯淡下去,山中飘起一抹灰色,光线缓缓阴暗下来,夜幕降临了,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此时的所作所为,简直有点不可理喻。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守拙,这么保守,这么死板了。
身体不好,体质虚弱,这能是理由吗?
再说了,自从可以下床走路开始,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拈轻怕重,一点重活没干过,走几步路就喘个半天,我的身体内的元气,纵然被尸魇王虫掏空了,可是也不至于弱到这个程度吧?
此时我觉得可能是一直以来的惯性,导致我自己给自己心理暗示,觉得自己体质太弱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如果我自己意志力坚强一些的话,说不定可以让身体发挥出一些潜力出来,至少走走山路还是可以的。
心里这么想着,我转身进了房间。房间里已经一片昏暗,我点亮了油灯,把灯芯挑小,并且加满油,保证它能够稳稳亮上一夜,然后才把外套披上,衣服穿好,然后又从墙角把自己白日里准备的鸡血桃木棍拎了起来,然后则是憋了一口气,鼓起力气,准备下楼去找水儿。
可是,当我来到走廊上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白大叔的房门,同时隐约感觉到那房门后面似乎站着一个人,正在趴在门缝上向外看着我。
对啊,到了这里,我心中不觉再次一阵恍然,暗想,虽然我现在不能陪着水儿去山里,可是,我可以帮她稳定后方啊,至少是除掉这只不知名的阴煞,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的话,也算是帮了她不小的忙了。
心里想到这些,我转身再次进了房间,然后找来几张草纸,把自己的中指咬破,用血在纸上画着符文。很快就整出了三张镇魂符。这些道符都是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手把手教我画过的,熟得不能再熟,几乎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性,也就是说,即使我的记忆全部丧失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但是只要咬破手指,给我一张纸,我可能就会自然而然地把这种镇魂符文画出来。
画好纸符之后,我把纸符小心藏在兜里,尔后则是拎着鸡血桃木棍来到了白大叔的门前。
在门前,我停住了脚步,呼吸变得有些紧张,不知道等下进去之后会发生一些什么。按照我的猜测,现在那个藏在房间里的脏东西,很显然也早就感觉出来,这栋吊脚楼里面,我才是它的最大威胁。所以,如果这玩意有些灵智的话,定然会想尽办法给我制造一些麻烦。我是打定主意不让它好过,而它定然也不会让我顺心。
这样正好,咱们冤家路窄,算是撞上了。
心里想着这些,我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端着的油灯提前点亮,然后则是缓缓地推开了房门。
“吱呀呀——”
一阵轻响,竹子做成的房门缓缓向后打开,现出了门后略显黑暗和空洞的空间。
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从里面透出来,落在身上,让人的鸡皮疙瘩自然而然地暴起来。这股气息,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只会以为是夜晚山风的凉意,但是,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极为明显的阴邪之气。现在这房间里已经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而且那东西不是被完全封闭起来的,它现在已经趁着夜色出来活动了,说不定,现在它就站在门内那一方黑暗一点的地方,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我呢。
“呼——”心情太过紧张了,毕竟我现在的元气很弱,真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降住这东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一手端着油灯,那火苗在山风里摇曳着,光线明灭不定,另外一只手则是费力地抬起鸡血桃木棍,向前探出,先伸到了门内的空间之中。
感觉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敢踏步走进房中,将油灯放在了桌子上,尔后扫视一下房间,发现这个房间的摆设也很简,和我的房间基本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里,正摆着一口两尺来高的大肚子暗红色的瓷坛子。
见到那瓷坛子,我的精神瞬间警觉起来,不自觉两手同时攥紧了桃木棍,然后则是缓缓地向那瓷坛子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竖着耳朵听那坛子里的声音。
这么一听之下,我不觉一阵头皮发麻,因为我居然听到“嘎吱吱”的声音从那坛子里传来,那感觉就好比那坛子里正装着一个人,此时正在用指甲抓挠着瓷坛子的内壁,试图从坛子里冲出来一般。
257章黑发人头
第257章黑发人头
油灯的火苗摇晃着,光线明灭不定,我两手紧握着鸡血桃木棍,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瓷坛子,里面传来的声音时断时续,那感觉就似乎里面的东西也已经发现了我一般,正在从里向外望着,也在观察我。書
这一刻我的思想有些矛盾,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直觉告诉我这坛子里的东西,我可能对付不了。
“啪——”
也就在我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一声轻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抬头看时,却发现那坛子的小口上盖着的漆木盖子居然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推开了,掉落在了旁边的地上。盖子掉了之后,那坛子小口就那么幽幽地开着,我隐约感到一股阴寒的气息从里面缓缓地冒了出来,漫溢了整个房间了。
“呜呜呜——”
随着阴寒的气息漫溢开来,一阵嘤嘤的哭泣声传来,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某个被人欺负的小女孩正站在墙角抹眼泪抽泣一般。
这声音乍听起来,居然似乎是在我的身后。
我心中一凛,猛然扭头去看,却赫然发现油灯明灭不定的清幽光芒照耀下,房间中央的桌子边上的一张椅子上,隐约间,似乎有一个一身白衣,黑发披散的瘦弱女孩身影蜷缩着坐在上面。
那身影一晃而逝,这让我心中一阵悚然,情知自己现在应该已经陷入了那瓷坛子的阴气笼罩之中,五感已经出现了幻觉。
对于这种幻觉,我从来都不陌生,甚至有着独到的见解,所以,我的情绪很快平静了下来,再次转身向那暗红色的瓷坛子看了过去。这一次我已经决定要主动发起攻击。
我手里的桃木棍子,虽然是普通的辟邪法器,但是也并非是一般阴煞能够抵挡的,毕竟我在上面涂了鸡血,这份血阳之力,足以让任何阴魂鬼煞耗尽元气,瞬间烟消云散,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时真正应该感到害怕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坛子里的东西。我相信,此时在它看来,我就是一个手舞火焰长刀的恶敌,它现在已经面临灭顶之灾。
也正是因为觉察到自己末日的到来,所以它才会不惜打量耗损自己的阴力,对我的五感进行干扰,妄图通过这些虚假的幻象将我吓走。只可惜的是,它遇到硬茬子,我可不是那些只会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我这一辈子,诚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是鬼鬼神神什么的,却是不止见过一次两次了,所以,只要不是实际的物理攻击,想要单纯依靠一些虚幻的景象将我吓住,那完全是不可能的。非但如此,这东西越是拼命地给我制造幻觉,试图阻止我的前进步伐,就越是凸显了它的外强中干,这就更加坚定了我前进的信心,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能够触及它的本体,那么,它的毁灭之日也就到来了。
这是一劳永逸的事情,现在我的体力有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所以我必须尽快争取时间,尽量快地将我手里的鸡血桃木棍捅到那坛子里去,到时候,不管那里面装着什么,也不管它有什么未泯的怨仇,也都只能化为一缕青烟消散,休想再为害人间了。
打定主意之后,我的神情愈发坚决,两手紧紧握着桃木棍,一步步向那坛子靠近了过去。
“唔呀——”
似乎意识到危险的降临,那坛子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就见到那坛子“咚咚”,“咚咚”的震动了起来,那情状,就好像里面正有一个东西想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这个状况给了我不小的提醒,很显然,这坛子的确装着比较阴邪的东西,可是,它却是无法从里面逃出来,说不定,它是被封印在里面的,所以,现在它诚然拥有与我正面对抗的力量,但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对它痛下杀手,最后在无尽的怨恨中烟消云散。
“嘿嘿嘿——哈哈哈哈——”
一阵剧烈的震动之后,那坛子一下子停了下来,接着里面居然传出了一阵阴沉尖细的笑声,听那声音,倒似乎是里面的东西已经平静下来,准备接受即将灭亡的命运了。
这个时候,我反而警觉了起来,并没有贸然上前,果不其然,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随即我看到那坛子的小口里面似乎是冒出了一股漆黑色的浓烟,再细看时,方才发现那并不是浓烟,而是一卷卷的黑发。
黑发缓缓冒出来,如同快速生根发芽的草叶,先是一点点长高,然后则是开始披散开来,四下漫溢着,藤蔓一般向前爬行过去,不多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脚下,缠到了我的鞋子上。
我感觉脚上传来一阵冰凉的寒意,那情状就似乎自己正站在水里一般。心中的这个念头刚刚浮起,蓦然之间,我突然感觉四周的视界一片虚无和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