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线电讯号。如果它和那个障碍物有关的话,我们就可能找到这一障碍产生的根源并摧毁它。”
物理学家把听筒撂在电话的叉簧上,狠狠地盯着迈斯特尔。“一上午我就被电话缠着!满希望你能早点来。简单点说,这座城市正在死亡。只有电话电报使我们和外界还有某些联系。在这个圆顶状物内部,我们还能够再使用无线电很短一段时间。外面有一些小队正在努力打破这一障碍,但是所有一切有意义的现象都产生在它的内部。从外面看来它仅是一个巨大黑色的圆顶状拱形物——没有辐射,没有电离,没有无线电讯号,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正在撤离,”他继续说,“但是如果这一圆顶状物继续存在下去的话,那么陷入其中的四分之三的人就会死亡。假如再出现火灾或暴行,那我们大家差不多都要完蛋!”
“听你讲话的口气,”迈斯特尔说,“好像是要我自己一个人去拆毁这个屏障似的。”
谢菲尔脸上露出令人不快的笑容。“当然要你去,杰克!很明显,这个障碍不仅特别能阻挡核子反应,它几乎把一切都挡住了。而我们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搞核物理的,在这个问题面前他们就如同一套甜饼切刀一样无能为力。到眼下为止,我们所知道的每一个事实表明,这是一个硕大无比、无限复杂的空腔谐振的产物——而你是这个圆顶状物里绝无仅有的谐振工程师。”
谢菲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说,“你所需要的电子技术员我们都可以派给你,我们还可以给你许多官方的支持以及一般理论上的帮助。我们所能提供的东西不多,但这是我们能尽的最大力量。除非你能把这个盒子的盖子揭开,不然的话,其中一千一百万人就只能是一千一百万具僵尸。”
迈斯特尔点点头。这个问题给他心上造成的负担并不像人们想像的那样严重。他想起了道拉集中营,成堆的尸体堆在楼梯下面,堆在仓库里,每次5个一批一批地填人炉内烧掉。假如一个人曾经有过九死一生的经历,那他在差不多任何情况下都会死里逃生。只是艾琳——
艾琳很可能也在这个盒子里——圆顶状物内。这点对他来说是重要的,而一千一百万仅仅是一个数字而已。
“Entdecken。”他喃喃自语着。
谢菲尔抬起头来望着他,他那蓝色的眼睛里闪着火花。谢菲尔看起来并不像是世界上最好的核物理学家之一,他身材矮小,一头红黄色的头发——乱得像马鬃一般。
“你说什么?”他问道。
“一个德文字,”迈斯特尔回答说。“它的意思是,‘发现’——就意味着根除。看来这是第一步。要想连根拔掉这个障碍,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发射器。”
“我已经派人带着环形天线出去了。这个圆顶状物的几何中心正好是在帝国州立大厦的顶上。但是WNBT广播公司说,那上面除了他们的电视发射机以外什么也没有。”
“他们所说的只能理解为,”迈斯特尔说,“那上面两个星期以前什么也没有。而现在那上面一定有一个位于某一辐射点的辐射器,不管它隐蔽得多么好。”
“我派一个小队去。”谢菲尔站起来,找寻着他刚才扔掉的假牙。“我要亲自去,在这儿我可受不了啦。”
“带着你的牙吗?我可不同意你这么干。正如意大利人所说的那样,你会被杀死的乙”
“牙?”谢菲尔神经质地傻笑着说,“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嘴里有金属。如果发射机的天线果真产生辐射的话,你的下颚骨会从头里被击出来。派一队牙齿完好的人去,或者他们的假牙是磁质的。不要穿任何带金属的衣服,也不要穿鞋。”
“啊,”谢菲尔说,“我知道我们离不开你,杰克。”说完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前额,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来。
迈斯特尔立即把他的烟打掉。“我们只剩6天的氧气了。”他说。
谢菲尔从他的座椅上蹦了起来,用拳头朝着迈斯特尔的头部猛击过去,随后便晕倒在办公桌上。
昏暗的城市到处散发着臭氧的臭气。街灯依旧亮着。尽管收音机里不断警告要大家呆在家里,一批又一批的暴徒,没头没脑地向障碍冲去。汹涌的浪潮又把他们冲了回来,障碍中那种令人窒息的东西使他们喘不过气来。更多的人堆集在地铁的车站上;人们尖叫着,互相践踏。奇怪的是,那天城市的吞吐量依旧很大。即使灾难也无法改变人们总想在车站的旋转栅门上留下一点什么印记的顽习。
纽约中心铁路和长岛铁路,由于轨道在地面以上被屏障切断而停止运,这跟盒子内那些通到地面的地铁。路被。断一样。每3分钟有一列专车从宾夕法尼亚站开出,车厢的过道和两头,到处都挤满了乘客。
哈得逊地铁的情况更糟。惊慌失措的人群在那里乱挤乱撞,谁也无法控制自己。屏障在霍布金和纽华克之间划了一条生死线,这样,地铁列车不得不将两面的旅程加长,以便将乘客送到盒子外面去。由于动力系统故障,一列专车在哈得逊河下的一片黑暗之中停顿了10分钟之久,恐怖和疯狂席卷了整个列车。
皇后区地铁和布鲁克林区地铁的压力稍小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每当大难临头的时候,人们的本能冲动总是驱使他们向北面拥去,在由地图培育的神话中,北就意味着“上”。
海军已准备好随时出动,以便最大限度地把那些打算从盒子罩住的港口、河流逃出去的人接应到安全的地方,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一个人从中游出来。几乎没有人能够在20呎以下的深水中游泳,而浮到20呎以上来换气则是灾难性的。那就如同进入障碍本身一样必死无疑,因为浓度很高的臭氧会使人的肺溃烂。这就使大部分蛮干的人放弃了穿过这堵墙的努力——在戴有防毒器具的警察面前停了下来。
州长居住的小岛大约有一半罩在盒子里。陆军的小渡船从那儿运送过来几箱小型武器,分别发给地铁和铁路的守卫人员。另外有两支步兵支队也被派了过来,这样就稍稍减轻了一点警察的负担。
迈斯特尔和两名技术员、一位飞行员一起乘一架直升飞机飞到了屏障边缘的一个建筑物上空,他惶惑地往下面看着。但很难看出下面影子的形状。
“给我电话,”他说。
资格较老的技术员递上了麦克风。因为那个持续不断的嗡嗡声的干扰,短波上什么也听不到。一个大电信局开辟了一条较长的长波频道,以供紧急事故处理队和警车使用。
“弗兰克,是你吗?”迈斯特尔呼叫着,“艾琳那儿有消息吗?”
“没有,不过她的房东太太说,她昨天去新泽西看朋友去了。”这是从长波上传来的声音。对于一个小时前双方歇斯底里式的互相攻击,他们之间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谅解,已经无须提及。“我想你必须打破这个盒子,以便获得更多的情况,杰克,有新消息吗?”
“没什么新的发现,反而更麻烦了。你想到热能累积的事吗?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夏天,不要很久,我们这儿就是一个大火炉子了。”
“我想过,但不像你说的那样,”弗兰克·谢菲尔说,“我们所以觉得热,是因为没有风。根据气像局的报道,热正在迅速失掉,他们估计温度可能降到15度-20度之间。”
迈斯特尔吹了一声口哨。“那么低!可是水却在不断地提供热量——”
“水是一个很差的导体。使人伤脑筋的是这该死的臭氧。它充塞了整个城市——现在这儿到处都是像变压器内一样的气味。”
“帝国州立大厦怎么样?”
“还没有搞清楚。我们沿着动力主线涂了一层肥皂泡,想看看是否有什么地方和WNBT电台的线分流,结果并没有发现断路现像。障碍附近的事处理完毕后,你最好到那儿去一下,那里有些情况我们还弄不明白。”
“好吧,”迈斯特尔说,“等我点火以后就立刻到哪儿去。”
谢菲尔开始不断地吐唾沫,迈斯特尔微笑着把电话给了技术员。
“卸下防毒面具,”他说,“我们现在可以下去了。”
障碍旁边建筑物的房顶上,就像精神病医院中的患者想像出的地狱一样可怕。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身体的表面累积了小量的静电荷,如果它接触地面物体很近的话,它的指尖甚至鼻尖都会不断地像针刺一样地放电。
几码以外就是那神秘莫测的墙体,平坦,呈暗灰色,没有半点特殊的地方。但是它又像一个活的东西一样微微颤抖着——这是一层闪烁的雾,特别厚实而无法穿透。它没有固定的边界。墙下面的油毡开始变暗,接着有一叹左右消失在无边无际的神秘之中。
迈斯特尔看着障碍。眼睛望着的地方一片虚无,使人头晕目眩。脑海中浮现出令人惊恐的各种颜色的形像和闪光,并把它们射人这片广大的灰色之中。有时候仿佛这片雾延伸出数哩之远。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警察走来,碰了碰他的肘。
“别尽看着它,先生,”他说,“我们下面备有救护车,专门运送那些盯着它看的人。要不然,很快你的眼睛就转不动了。”
迈斯特尔点了点头,那东西确有催眠作用。人的眼睛所以会被它引过去,是因为它是这里惟一的光源。这儿电离作用太强,把线路中的电流全抽空了,因而边缘地带的街灯都熄了。从直升飞机上望去,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大圆圈,现出了暗淡的轮廓。迈斯特尔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像全身都爬满了虱子。是的,在道拉集中营的时候,虱子可真不少啊!
在他的后面,技术员们正从飞机上御掉一些装置。迈斯特尔打了个手势。“先看一下电场强度是多少,”他阴郁地说,“不管是谁设下这道障碍,它必须有强大的功率。电离气体,这可不容易啊——”
他突然不说话了。这也并不太困难,整个城市已被封闭起来,从实际效果看,城市变成了一个庞大的盖斯勒管。当然,稀有气体的浓度根本不足以生成可见的闪光,但是——
“电场强度很高,”拿着环状天线的技术员说,“在四万五到五万之间。好像又升高了一点。”
“在——”迈斯特尔很快走到仪表前。一点不错,黑色的指针像一个扇面似的在那两个数字间迅速地摆动。“奇怪!这个仪表可靠吗?”
“我刚去掉密封,查看了质量保证说明。”技术员说,“你认为这么多的臭氧能够凝固而不发生变化吗?”
“是的,我预先设想过与此相当的紫外线爆炸的情形。正是这一点使情形有所变化。难怪有光线渗过屏障!警官——”
“在这儿,先生?”警察在面具后面嗫嚅着。
“下面你能清理出多大一块地方来?”
“你需要多大就可以清理出多大。”
“好。”迈斯特尔伸手从衣袋里拿出飞行员给他的市区图。“我们在这儿,对吧?那么从这儿到这儿设置一条警戒线,”他的软铅笔围绕着4个大厦划了一条黑线,”然后在这个圈外准备尽可能多的防火设备。”
“你要放一场很糟的火吗?”
“不,是一场好火,不过要快!”
警察不解地搔了搔脑袋,走下去了,迈斯特尔微笑着。屏障小队的成员现在是这个城市举足轻重的要人,20个小时以前谁也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屏”障小队。
技术员神情慌乱地工作着,他把一个示波器接人一个闭环电路,迈斯特尔赞许地点点头。如果这种现像有一个脉冲的话,那就容易搞清它的波形,他捻了一下手指。
“怎么了,博士?”
“我的记忆。我想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把脑袋给撂在后面了。我们必须把波形拍下来,它太复杂了,无法进行现场分析。”
“你怎么知道它太复杂呢?”技术员问道。
“那个无线电讯号告诉我的,”迈斯特尔说,“你们美国人是靠眼睛来工作,这个国家几乎没有谐振电子专家。但是在德国,我们工作既靠眼睛也靠耳朵。你们把一种波变成一种可见的形式,而我们却把它变成一种可以听到的形式。我们有句老话说:谐振工程师是失望的音乐家。”
示波器上突然出现了绿色的摆动,这是一个疯子可能做出的那种摇摆。技术员失望地看着它。“那个波,”他说,“根本不存在。我不愿干那种几乎没有可能的事。”
迈斯特尔咧嘴笑了起来。“这正是我的意思。收音机里的讯号是基音降B,而里面包含了成百上千的谐振和泛音。你在电场里是找不到那么多的。”
“找不到吗?”他看了一眼。“是的,找不到!可是当我把它缩减那么多的时候,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