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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您再听到舱漏警报声响起时,肯士力先生,爬进救生舱要比爬出来好一些。”舒勒尔说。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消失在舵手舱内。这时我才发现,我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三角裤,而亚哥恩强忍着不至笑出声来的怪相窘得我赶紧逃回了救生舱,拉上了隔离帘。
三个小时后,我的闹钟响了起来,我扫了一眼表:03:00小时。在下一班夜岗之前我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离开救生舱。
我拉开睡袋的拉链,穿上运动短裤,抓起背包、拉开了隔离帘。这次只有肯普上尉在等着我。她刚刚下了夜岗浮在自动厨房前,拿着由生命维持系统提供的一罐热饮和一碟热气腾腾的蛋白质粘布丁。她瞟了我一眼,(她的眼白与她那乌黑发亮的皮肤对比分明,)然后又自顾自地吃起来。
“早上好,”我尽量客气地与她打招呼。尽管至今为止,他们一直对我充满敌意,但是怨怨相报也并不能帮助我赢得他们的友谊。而且一想到今后的三个半多星期要在冷漠不语和卑鄙的恶作剧中度过真叫人难以忍受。
“您睡得好吗,肯士力先生?”肯普问。
“啊,是的”,我说,“请问,在紧急训练之前警告你的队员是否真能提高他们的效率?”
“这样的场面他们经历得太多了。”肯普说,“他们知道该怎么的。舒勒尔中尉只是想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以帮助你适应新环境。”肯普喝了一口饮料。“她说你在舱漏发生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很抱歉,”我说,原来这场警报是由舒勒尔策划的,我掩饰住自己的惊奇,接着说:“如果有机会你们让我看一看规则程序表,下一次我就一定会有所准备的。”
“那种资料是机密的。”肯普一边说一边转过身背对着我。
她将她的碟子粘在监测器旁边的墙上,并且把脚趾头塞进地板附近的脚环里。
“我知道,”虽然我看得出来我的话没起到多大作用,但我还是接着说:“如果你能……”
肯普打开监测器,拿起一份情况报告,再也没回过头来。
我满心不快,慢慢踱进了盥洗室,方便过后洗了个淋浴,晾干之后穿上了在我登上SP92之前他们就已经发给我的黑色制服。
仅剩下三周四六零十二个小时了。
SP92是一艘DS-132C夜翼型偷巡飞船,它的设计宗旨是以最少的飞行员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在行星带中,强盗活动日益猖狂,议会强烈要求采取措施,进行打击。根据这种情况航天部队设计了SP92。行星带中的永久居民将近一千一百万,他们的人种、宗教和民族各不相同,其中有三百多万人拥有美国国籍,为此,根据2111太空和约的章程,他们提出了美国领土要求。这些人居住分散,很快便成了犯罪组织下手的目标。截机、抢劫、绑架甚至谋杀——更不要说像强奸、殴打等这样的偶然性犯罪了,所有这些使受害者饱受折磨。
面对这样的问题,欧洲人和中国人的反应是对他们的公民可以定居的区域提出限制,并在武装护航队的护送下组织地区间的航行和运输。而美国议会也已经通过了一项措辞较为柔和但目的大致相同的议案,不过许多有强烈扩张欲望的参议员、代表,以及他们的选民对这些限制条款却颇有微词,因此议会不得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黑色预算通常是资助一些秘密活动以对付外国政府和集团的。“通行权实施分队”正是由这笔预算提供资金,在完全保密的情况下开始行动的。他们仅在国际空间内执勤,行为不受任何限制。美国政府始终拒绝提供他们所击毁船只的数目,但据报道,在他们执勤的第一年,在星带中的强盗行为下降了百分之二点二,第二年,下降百分之三点一,第三年则下降百分之三点三。
可是,正像一位太空部队联络官所说的那样,这一切并未达到安抚星带居民的预期目的。关于不明飞行物和神秘失踪事件的传言不仅使强盗、就连普通百姓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更不用提那些UFO迷们的宗教团体的歇斯底里和胡思乱想了,他们把这些事件归结为魔力的作用。
这一迷团终被一名受人尊敬的网上记者解开,他就是Mahmoandk.AI-khouri,他将获得的资料前后联系起来,终于证实了通行权实施(ROPE)分队确实存在并且得到来历不明方面的支持。而许多评论家则推测这也许是参议院情报小组委员会故意泄露出来的秘密,以达到强行将ROPE分队曝光的目的。众所周知,几家在星带地区有大量投资的大型企业都遭受了由股票狂跌引起的巨大的经济损失,即便在犯罪案件下降时,也没有任何好转,许多分析家都认为这是ROPE分队的秘密行动所产生的不安带来的结果。亚利桑那州与星带地区的商业交往十分密切,也正是从这个州,不只一个议员被愤怒的选民们赶下了台,原因就是政府对这一问题表现出显而易见的漠不关心。
由此也就产生了“开放”政策。政府发表了关于ROPE分队存在的官方证明以减少恐惧,改善公众关系;并且政府还请全太阳系内的美国记者联合提出做一次“同行”实验的申请。
就这样,我被卷了进来。联络官告诉过我AI-khoari本人由于他的自控移植而失去了参加这次实验的资格——因为生物电子引起的不规则的电磁放射很可能使他们暴露目标——可是有传言却说他之所以被拒绝,真正的原因是当局认为,他刚刚把ROPE分队曝光,现在又要落在他们的手里,他的安全很难保障。因此,不用说,我也不会受到热情的欢迎。
我也的确没受到这样的欢迎。
当我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肯普上尉已经不见了,也许是到我刚刚腾出来的救生舱睡觉去了。假如那份时间表——我有机会看到的为数不多的文件之———还没有改变的话,现在亚哥恩该正在另一个舱内睡觉,舒勒尔应该正在位于尾舱紧挨着中间扫描器的健身房锻炼,而格特尔兹则应该正在值早班。
格特尔兹是船员中唯—一个对我还算客气的人。如果我想要与船上某个人产生真正的交流,那么她应该是我选择的第一个对象。我把自己推向前,经过气塞接合处——这是一个小立方体,上面有四个宇航服存放箱和连着两个柱形气塞的闸门——来到了舵手舱,这是一个狭窄的没有窗户的舱室,它离飞船船头很近,前面是主驾驶和付驾驶的座椅,后面是两名炮塔机枪手的位置。
格特尔兹身上系了安全带,坐在主架驶的位置上。当我接近她的时候,她转过脸来,她头盔上不透明的护目镜使我看不见她的眼睛。木过那丰满的嘴唇和黝黑发亮的皮肤却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是她。
“你看见什么了吗?”
“我是一名观察员。我想观察一下。”
“噢,不要碰任何东西,也不要挡我的路。”
“是,长官,”我把自己推进副驾驶的座椅系上安全带。
在我前面的指挥台上挂着另外一只头盔。它被从通风系统中吹出来的微风吹得荡来荡去。我拿着它,并没解开带子。
“可以吗?”
“可以。它知道你是谁。自动封闭系统能够防止你看到你不该看的东西。戴上它吧。”
我摘下头盔,戴在了头上。
“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啊!”
“我知道,”格特尔兹回答。我听见她的手指在我面前的仪表盘上敲动了几下,一幅清晰的画面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
不过我只能清楚地看到格特尔兹一个人,飞行操纵板以及通讯控制仪上的热饮罐。SP92的形状显现出来,这是一幅彩色立体画面,每一系统均用不同的颜色标示出来,远处,四周的星球在闪着耀眼的光辉,只有一颗行星可以看的清,星体上标明了29756C表示它是碳质岩体。在这样空荡荡的宇宙中漂浮真让人感到不安。
“你认为怎么样?”格特尔兹问道。
“令人难忘。你能告诉我哪些东西是我看不到的吗?”
“当然。我眼前的是武器系统,推进器,航行及演习系统的整个平面图。‘俄所能看到的是飞船的大致是碟形的外廓和它内部的所有构造从碟子的后部,在船体的两侧,有一些突起,理论上讲,突起物里应该是四部离子驱动器。船尾驾驶舵两侧的伸出武器支架。我能看见的唯一关键的只有飞船背部和腹部的炮塔,它们位于碟子的中心,在气塞外门之间。
“它会不会出现干扰?”
“一般都不会的,除非它不停地闪,那就表示出现失误。
如果你想看一看船外的什么地方,那么画面就会变得模糊不清。“
“我是不是也能设定这一系统呢?”
“你可以设定任何东西,只是我既不能批准也不能否定。”
“太遗憾了。”
“别着急。”格特尔兹笑着说,“我们以为你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呢。”
“噢,是啊,我是不可能在这短短三十分钟的飞行中得到你们所有人给我提供的资料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是否有必要花三个星期的时间来做这种事情。”
“噢,你慢慢就会觉得有趣了,”她说,“顺便问一下,你睡得好吗?”
刺耳的警报声又一次将我从睡梦中惊醒,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没人冲进我的舱门,因此也不会是什么紧急情况。我套上制服拉开了隔离帘。
这次没有人监视我。他们全都在驾驶舱里。
“它在哪儿?”肯普上尉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问道。
“转向0-3-2-7,射角32°,距我22,000公里,并正继续向我靠近,”坐在到驾驶位置上的亚哥恩回答。“我舰发报无应答。身份搜寻系统已启动现无结果。”
“出什么事了?”我悄悄问格特尔兹,她正站在有舷射击台前。
“发现了不明飞船。我跟你说过会越来越有趣的。”
“我们已查明它的身份,”亚哥恩说。“欧州重型巡航飞船塞琪尔”号(意为“盖屋顶者”)
“发射稳定在百分之四十三,”格特尔兹说,这时我注意到包括通讯,废物处理,食品合成甚至内部照明系统在内的许多系统都已经关闭。只有紧急飞行系统,航行及防御系统还开着。
“长官”,左舷射击台前的舒勒尔报告,“32分钟后开始隐形状态,隐形参数已接收。”
“好的。”肯普说。
“将发射减至22%。”舒勒尔命令。
“是,长官,”格特尔兹回答。“我们还可以将舱内安全温度保持43分钟。”
“目标距离18,000公里,”亚哥恩报告。
“启动隐形程序。”肯普命令。
“是,先生,”舒勒尔回答道。目标锁定。程序开始运行。“
他们都陷入了沉默,格特尔兹舒了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我低声问她。
“现在我们还在等待,”格特尔兹说。
“我想我们现在是躲起来了吧?”
“没错,”格特尔兹说,“我们关闭了发射信号,这样我们在光谱上就消失了,他们看不到我们。”
“那么主动式雷达或者激光搜寻系统也找不到我们吗?”
“我们的适应性盔甲能吸收它们,信号不会反射回去。我们是”黑色隐形者“。
“那么什么是隐形状态?”
“这正是有趣的地方。在太空中隐形,黑色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不过要是在一个像行星这样的发光体前,黑色就没有隐身了。可是如果我们能重新调整一下我们的盔甲板,那么就可以在行星与巡航舰之间穿过时与行星的光芒融为一色。
但我们的盔甲板适应的没有那么快,所以我们只好事先在盔甲表面准备一个聚光灯,然后在精确的时刻转动聚光灯对着他们。
“明白了。”我说。“这儿是不是变热了?”我感觉胳膊下面有点湿。
“是的,”格特尔兹说,我们通常都是通过盔甲板排出援热。由于我们面对目标,木得不将发射信号降低至零,不过通过切断电源,我们得以保持舱内恒温。但隐形状态需要我们终止发射——“
“少尉,”舒勒尔打断了她,“你说得太多了。”
“是,长官,”格特尔兹回答。
“目标距离14,000公里,”亚哥恩报告。
“温度36°”,格特尔兹补充道。
除了亚哥恩和格特尔兹不时地报告情况以外,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由于监视器被全部关掉,我根本无法看见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飞船,可是从我的伙伴们头转的方向我可以大致猜出它的位置。他们头转的那么一致,不禁使我感到,似乎我正错过一场极为缓慢的网球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