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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做臣子的,都得向贾卿好好学学。贾卿为了国难,把自己养老的钱都捐出来了,这份情意那可是比天还要大。”
她忘了这是贾似道侮辱皇帝交的罚款,怎么又成了捐赠呢?(按:历史上的谢道清真的是非不明,贾似道罪证确凿,可以死一万遍,她都不想降罪,只是逼于民愤太大,才不情愿地把贾似道流放了。)
贾似道是奸臣,群臣都知道,心想一个千古少有的大奸臣居然成了大忠臣,天理何在?无不是气愤难已,又无可如何,不自然地把眼光投向了文天祥,意思是要他谏言,揭露贾似道的奸谋。
文天祥庭争折辩很得群臣信任,正要出列,李隽心想自己早有主意,用不着再要文天祥谏言,花费不该花费的时间,现在军情紧急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能省就省了吧,道:“贾卿,你把三百万贯钱放在家里,这仅仅是你余财的一部份。按照你的说法,你的余财是你的产业经营所得,那么你该有多大的产业呢?就算你从二十多岁开始置办产业,到现在五六十岁,经营三十多年,这也需要很大的本金,你的本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贾似道的额头渗出了汗珠,道:“皇上,这这这……”
谢道清可不想为难贾似道,为他解围道:“皇上,贾卿特别善长经营,别人做十年也做不成的事,他一年就做得成。贾卿,你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居然穿龙纹绣饰,你胆子也太大了。”谢道清一下站起来,拐杖在地上敲得过且过咚咚响,喝斥起来了。
原来是李隽根本就不理谢道清牵强附会的解释,随手把贾似道的外袍撩起,露出里面绣着龙纹绣饰的内衣。龙,在古代那可是皇帝的象征,只有帝王才能使用,贾似道的内衣居然绣有龙纹,那可是天大的罪,谢道清再信任他也不得不有所怀疑了。
贾似道给李隽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正在筹思如何回答,万万想不到李隽会撩起他的朝服,露出里衣的真面目,大叫不妙,明明这几天觉得不妙,却没有想到把里衣换掉,还穿来上朝,这和自己拿刀抹脖子有什么区别?
第九章 权臣伏诛(下)
“寿和圣福,这这这……”贾似道的利嘴不见了,变得结巴不已。
李隽站起身,道:“贾卿,你不知道如何解释,是不是?朕就帮你解释好了。你之所以能够轻易拿出三百万贯钱,是因为你富可敌国,别说区区三百万贯,就是三千万贯,三兆贯你也拿得出来。你这么多的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朕也知道,你的钱来路都不正,不是你贪污国库的钱,就是你克扣军饷,还有就是你欺压良善,巧取豪夺得来的。你说,朕有没有冤枉你?”
贾似道的罪恶史有所载,李隽是烂熟于胸,一件件说来如数家珍,就象亲历,让贾似道不知道如何应对,愣在当场,呆若木鸡,连说话都忘了。
贾似道沉默无异于变相认罪,谢道清心想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宠信他,没想到原来是个横行不法的奸臣,太也伤她的心了,拐杖敲着地面,道:“贾似道,你就这么欺骗老太婆的吗?你以为老太婆的眼睛就真的看不清你的真面目?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不是老眼昏花的问题,而是心不明。
李隽把脸都发绿的谢道清扶到御座上坐下,道:“寿和圣福,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身体要紧。为了一个奸臣气坏了身体,不值。来人啊,把他的衣服扒下来,让我们看看他里面的锦绣文章。”
崇政殿是商议朝政的地方,神圣不可侵犯,要是把贾似道的衣服脱了,不论他里面有什么样的罪证都有亵渎之嫌。李隽知道谢道清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性格多变,现在很生气,说不定过上一阵子想起贾似道好听的话语又会心发软为他求情,才决心把贾似道的衣服脱了,让她亲眼看看贾似道强横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殿前武士立时冲上来,把贾似道按住,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地脱下来,直到只剩一块皂布才在李隽的示意下停手。贾似道一个劲地求饶挣扎,谢道清绿着一张脸不说话,李隽当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李隽是个极富正义感的正值人,每每读史读到贾似道传记,总会拍案而起,慨叹:“要是我生在那个时代绝不能让贾似道好过。”贾似道撞到李隽手里,他的结果会好得了么?
贾似道的强横真的让人吃惊,内衣件件都绣着精致的龙纹绣饰,栩栩如生,就是遮羞用的皂布上也绣着一条腾云架雾的飞龙,正好遮在那地方,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是说那地方是龙?(中国古代没有小衣小裤,女性贴身穿的是肚兜,既当胸罩又当小裤,男性遮羞就是一块皂布,相当于现在的小裤。)
事情到了这一步,贾似道要倒霉已经铁定了,就算谢道清想维护他也不可能了,文天祥,张世杰,高这,陈宜中、陆秀夫等大臣无不觉得大快吾心,对李隽的雷霆手段无不是佩服不已,那些和贾似道走得很近的就如坐针毡,背上渗出了冷汗。
就中要算高达最是高兴了,他根本就瞧不起贾似道,乍见他倒霉还有不高兴得疯来的,一下蹦起来,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烛照万里!贾似道奸臣无所遁形。”在高达的带动下,群臣跪下叩头,山呼万岁。
“贾似道,你居然敢把龙绣到那地方,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李隽喝道:“御史呢?朝庭养着你们,为的就是督查百官,贾似道强横到这种程度,你们居然一言不发,要你们还有何用?”李隽这是在演戏,他熟知历史,并不是御史没有弹劾过贾似道,而是皇帝不采纳。他如此说,为的就是要群臣立即揭发贾似道的罪行。
果然,李隽的话音一落,陈宜中心领神会,越众而出,奏道:“皇上,臣有本奏。”高高举起一本奏章。
“念。”李隽冷冷地道,含有令人生畏的威仪。
“遵旨。”陈宜中展开奏章读道:“臣陈宜中参师臣、太师贾似道罪状三十又二……”一条条地细数起来,罗列翔实。看来,这个表面上不是太精明的丞相也是个有心人,居然暗中搜罗了这么多的罪证。
“有没有冤枉他的?”李隽冷着脸问。
“启奏皇上,只有漏掉的,没有错过的。”
李隽读过文天祥参贾似道的奏章,一共有五十六条罪行,明显少了许多,也不点破,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陈宜中右袖,陈宜中心中发毛,暗中摸了摸右袖管里的奏章,那可是赞扬贾似道忠心的奏章。(按:陈宜中有才是不错,他的性格有些阴,气度不够,曾为了一点小事借贾似道打击报复,弄得人家家破人亡。)
陈宜中一带头,群臣纷纷参奏贾似道的罪行。贾似道专横跋扈,罪行极多,群臣这一说起来就是大半天,有很多罪行连史书都没有记载,李隽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得不赞叹贾似道这个钻狗洞的奸臣比他想象的还要恶毒。
谢道清越听越惊心,越惊越觉得心里不好受,站起来,道:“皇上,老太婆有点累了,要去休息,这里的事,你处理一下。”不等李隽说话,在宫女的搀扶下快步离去。
李隽知道她是没面子,找借口离开,也不点破,面向群臣,威严地道:“传旨下去,开始拿人。关闭城门,严加盘查,不要使贾似道的爪牙有一个漏网。”
群臣中有风闻贾似道府第给御林军保护,心想这哪里是保护,明明是皇上早有主意,派去监视贾似道,为的就是可以更快地抓捕他的党羽,清除他的爪牙。皇上心机如此之深沉,先前没有看出来,真的是有眼无珠。他们当然不知道此皇帝非彼皇帝了。
李隽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群臣一眼,接着道:“贾似道一案,就由陈宜中,文天祥,陆秀夫负责,调集中书省,刑部的人手尽快查实。不要冤枉他,也不要放过一件罪恶。”
“遵旨。”陈宜中领旨。
“给你们两天时间。”李隽很不通情理地下达了谕令。
贾似道的罪恶多如牛毛,两天时间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完成的,文天祥是个正直人,没有想到李隽的用意,就要越班而出,只觉有人在袖子上拉了他一下,回头一看,正是陆秀夫在向他不住眨眼。
文天祥奇道:“你拉我干什么?”
“皇上的用意不是明摆着的吗?”陆秀夫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能说出来,闪了一下眼,示意文天祥不要奏言,道:“遵旨。”
文天祥素知陆秀夫为人正直,他如此动作必有深意,也就不在再奏言,跟着陈宜中,陆秀夫一道领旨。
散朝之后,文天祥把陆秀夫拉到没人的角落,急急问道:“你为什么阻止我谏言?这可是有关朝庭法度的大事,不能不谏。”
“你呀,就是太正真了,什么事情都想着依法办事。”陆秀夫没好气地道:“你也不想想皇上的用意是什么。”
“皇上有什么用意?”文天祥更奇了。
陆秀夫把嘴巴凑到文天祥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道:“这不是明摆着事吗?”
文天祥一脸恍然地道:“原来如此。走,去审案。多用点功,一天就可以审完的。”
第十章 敌后战场(上)
兵部大厅坐满了人,他们都是宋军高级将领和高级军官,被李隽点名来参加叫做什么讲堂的培训班。鉴于天气炎热,身穿戎装多有不便,李隽特地开恩,允许他们穿便装来听讲,是以绝大部分人都没有穿厚重的盔甲,轻便了许多。
据通知上说,讲课的是皇帝,他们就成了天子门生,那是莫大的荣幸,无不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最好的精神风貌来听讲。想起是皇上亲自讲课,有幸躬聆圣训,既紧张又企盼。
“皇上驾到!”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李隽在文天祥,张世杰,陈宜中,陆秀夫,赵佥,高达,赵良淳等一众朝臣的簇下大步而来,左腋下夹着讲义。今天的李隽没有穿龙袍,穿了一袭蓝色绸衣,少了几分天子的肃穆,却多了几分亲切,更有一种师长之气,让人一见之下忍不住产生一种亲切感。
将领们刷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向李隽行礼,李隽摆摆手,道:“免了,免了,都坐下吧,坐下,坐下。”
皇上有旨,谁敢不遵?众将领都坐了下来。就中有一个人,中等个子,紫脸膛,剑眉入鬓,一双眼睛特别明亮,身着戎装,向李隽跪下道:“臣柳河子参见皇上,吾皇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举一动,中规中矩,挑不出一点毛病。
李隽以手相扶,道:“今天不叙君臣之礼,不用行礼了,你起来吧。”柳河子哪敢要李隽相扶,顺势站起,道:“臣遵旨。”站得笔直,好象直尺划出来的,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标准的朝仪,直到李隽从他身边走过,方才入座。
文天祥等群臣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铺开纸笔,准备当一名好学生。
李隽准备培训军官和将官,并没有要求文天祥他们参加,文天祥他们听说李隽要讲授一门叫做“游击战争”的新的战争模式,这是《孙子》没有讲过,《吴子》没有说过,《司马法》没有记载过,《尉缭子》没有言及过,《三略》没有论及过,《六韬》没有阐述过,《李卫公问答》没有谈到过,查遍“武经七书”,阅遍古今兵书战策,翻遍历代战史,都没有记载。如此新奇的兵法,要是不来学习,弄个明白,与之失之交臂,也太遗憾了,文天祥群臣也就不请自到了。
文天祥他们早就听李隽提到过游击战争,早就想一窥究竟了,就是赶也赶不走。
李隽往讲台上一站,把讲义放下来,仿佛回到了在另一时空的校园,心中升起一股温馨,道:“各位:今天我不是君,你们也不是臣,我是先生,你们是学生,大家畅所欲言,一起来探讨游击战争。你们提的任何问题,我都将予以回答。古人有白虎堂讲经,辩明经义,千古佳话,我真诚希望你们畅所欲言,提出富有创造性的问题,我们共同探讨。你们可以使用激烈的言词,我也不会怪罪你们。学术讨论嘛,就应该是这样,不能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你们就不敢提问,即使提问也只是做做样子,不提最有意义、最有难度的问题,这都是不对的。问题提得好,我给你们记功,给你们升官。”
做学问,是李隽最善长的,作为历史学泰斗,多次代表我们国家与外国学者交流,这方面的经验特别丰富,每一字,每句话都是那么的真诚,使得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李隽好久没有上讲堂的感觉了,久别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道:“各位学员,请问你们一个问题,当你遇到一个比你强大的敌人,你要怎么做才能打败他?你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俺是粗人,其他的也不懂,就知道真刀真枪和他……和他打,打不过也要打,就是死也要咬他几口。”一个大胡子大声说,差点说成“他娘的”,突然想起这是和皇帝说话,才及时改口,才避免